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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昌华

在台湾省同胞的重点祖籍闽南，每年端午节，当地人都有吃“煎饼”的节日习俗。“煎饼”其实并不薄。它是用面粉做成的圆形面团，像切好的圆纸。擀面时，提前加入煮熟、切细、碾碎的馅料。有甜有咸，被称为肉，就像吃自助餐一样。

对于这种“快餐”，台湾省现代著名学者林载福在其著作《闽兰仁》中描述了它的独特之处:“最重要的调料是海苔，它使春饼具有独特的风味……”这里所说的海苔是浒苔、虎皮等食用海苔，盛产于闽南沿海和台湾省，是名副其实的绿色健康食品。

20世纪改革开放前，一日三餐能填饱肚子是大多数家庭最大的希望。那时候，每当笔者和无数“饥民”发现哪个亲人吃煎饼的确切日期时，都会忍不住憧憬每一天，掰着指头数着日子。虽然当时的煎饼馅料大多是用票子买的蔬菜、豆腐、面茶和一点点糖和油脂，但对于肚子生锈的饥民来说，这无异于品尝一顿难忘的御膳。

有一年端午节，姑姑让我那个推着人力车的表哥给20多里外的家人送货。我表姐有四个孩子，煎饼显然不够吃。我表弟假装不饿，就把自己的那份给了孩子们。

这一天，我这边推着装满货物的大车走了大半个路程，我这边饿得满头大汗，闻着车边挂着的煎饼的香味，他一直吞着口水。最后，他抵挡不住诱惑，以为吃个面包卷也无妨。没想到，吃了一卷，真的很好吃。他饿得忘记了一切，把剩下的五卷煎饼狼吞虎咽地吞进空的肚子里。公公婆婆没有指望女婿送煎饼，而是饿了一顿。

那一年，父亲在政法部门工作。虽然吃的是“皇粮”，但肚子里也是缺脂肪缺油。每次端午节回家吃煎饼当午饭，他总觉得盘子里的白油不够油，总要往油碗里舀点猪油填一下。

计划经济时代的端午节，煎饼的原料，如面粉、糖、蛋、肉等都要凭票配给。逢年过节，天刚蒙蒙亮，主妇就会早早把我叫醒，让我拿着肉票和钱去排队买肉，并一再催促我买雪白的“鬃头肉”，说这部分肉脂肪丰富，味道鲜美，特别适合卷煎饼。

为了完成这个神圣的使命，我总是从父亲的口袋里偷一两根烟。轮到我排队的时候，我把它们递给食品站的卖猪肉的，然后说几句好听的话，要更多的肥肉。有时候，有相同需求的人会被冲走。

我奶奶经常“开导”我的四个小妹妹:“你长大了一定要嫁个卖猪肉的，这样我们过节就不愁买不到肥肉了！”最后她还随口说了一句顺口溜来强调:“嫁给杀猪的，三天不出油也香。”

1971年端午节前夕，新加坡一位亲戚回乡探亲，把他带来的几斤进口面粉送给了我们。端午节到了，外婆决定请外地亲戚来家里吃煎饼，就用亲戚送来的面粉烤成煎饼皮。馅料由糖、猪肉、鸡蛋等制成。带着固定量的食物，还特意做了几卷煎饼招待他。过节吃的煎饼都是豆腐和茄子、白菜、萝卜丝之类的瓜菜。没想到外地亲戚发现了我们提前藏起来的“蔬菜煎饼”，欢迎品尝。这种味道居然让他胃口大开。原来他平时吃鱼吃惯了，对我们的特殊款待一点胃口都没有。他反而对我们的累瓜累菜很感兴趣。

我记得当时亲戚的脸色都很难看，言语隐晦:“你吃得这么好，原来生活也没那么差。”我敢肯定我们一家人都在一个个吃着没油炒的瓜菜，脸看着像菜。

最令人难忘的是20世纪的“打破四旧”运动，一些自称“革命者”的干部居然说端午节吃煎饼是“封资修”的东西。

我在家乡有过这样一个笑话-

荒年端午，某大队(村的前身)干部一大早就起来，手里拿着小号话筒，走街串巷地广播。成员不允许烤薄饼。一旦被发现，就要扣工作分，写检讨。有委员敢和他争论，端午节吃煎饼是为了纪念屈原。没想到，这个没素质的干部不知道屈原是谁:“什么七八块钱不能打，就是不能打。”他老婆对此也很反感。中午，大队干部饿着肚子回到家，就迫不及待地问:“煎饼呢？”妻子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有什么煎饼？你不是说不烤吗？”这位干部有点恼火:“天啊，我叫了我的。为什么不直接给你的打上品牌？”他的妻子和孩子已经把煎饼消化了，好让他尝尝吃不下的滋味。

因为这个笑话，我们家乡诞生了一句沿用至今的俗语:“我叫我的名字，你烙你的。”

改革开放以来，我的家乡闽南的生活像芝麻开花一样，端午节吃的煎饼在质量和味道上都在翻新。煎饼的馅料主要是肉丝、鸡蛋、虾仁、蟹肉、芦笋、韭菜等食材。有的讲究吃法新奇，甚至用往年用来喂猪的浒苔、虎栖等海藻野菜作为食材，成为餐桌的一道新风景。吃的时候，取皮平铺在干净的圆盘上，然后选择自己喜欢的馅料，堆在皮上，做成条状，就像平原上的田埂。之后将垫桶左右两端包好，在连接处涂上一层番茄酱或橙油。同样的方法也不容易松动，增加了几分味道。

每年端午节前，市场上到处都有烤饼皮和卖饼馅的摊位，到处洋溢着煎饼的清香。我看过这首诗:“勺汤饼伴春，春来人间。二十四风已信，教画未时。”这是一首赞美春天和“煎饼”的绝句。写“春天是世界的一卷”是多么美妙啊！就像书中的煎饼，带给人们餐桌上的春天和美的享受。

如今，煎饼不再是老百姓热切期盼的稀有食品，而是大众饮食文化中的时令食品。通常，家里或亲戚朋友的客人会聚在一起吃晚饭，人们甚至会把煎饼作为晚餐的主食。人们准备馅料，买煎饼皮，煮清淡的蔬菜汤或买啤酒佐餐，充分利用古老的快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