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顺
提到汪曾祺(1920-
1997,中国当代作家),大多数人都知道他在散文和小说方面都有很大成就。其实汪曾祺还是一个很敬业的好编辑。
1950年,汪曾祺成为赵树理主编的《谈、奸、唱》杂志的主编。《谈、奸、唱》是当时非常流行的杂志。全国各地读者踊跃投稿,每天投稿数百篇,可用投稿不足百分之一。读者来信堆积如山。可想而知从这里寻找有用手稿的工作量有多大,比如在深山里探宝。
汪曾祺来到编辑部,发现编辑部里有很多废稿。其他编辑每天总是在低头看新收到的稿件,谁也不想在那一堆废稿里找到宝藏。但汪曾祺坚持在废稿堆上钻。汪曾祺白天看,晚上看,从这堆废稿中发现了一份很有意思的手稿。
这个普通作者的稿子,上面写满了潦草的字,错别字和自创的怪字,像天书一样。任何编辑第一次看这篇稿子都会望而生畏,看了三两页就被扔进一堆稿子里。但汪曾祺以非凡的毅力读完了它,认为它是一部不可多得的具有创新思想和艺术性的杰作。他花了一天的大部分时间来纠正一些几乎无法辨认的错别字,并把它们交给主编赵书立。没想到赵树理看完之后让我大吃一惊。他只是简单地自己改写了几段,润色了几处,发表在《谈、奸、唱》上。稿子发出后,一鸣惊人。从此,中国有了著名的小说《活着的池塘》,还有了著名作家陈登科(1919-1998,江苏涟水人,其作品多取材于农村。主要作品有《活着的池塘》、《淮河边的女儿》、《雷锋》等。
在陈登科的手稿中,有几个“马”的繁体字,底部缺了四个点,序言之后的情节与“马”无关。编辑部没人能认出这么奇怪的字。汪曾祺面对这个字抽了半包烟,最后还是没认出来。当时编辑部的一个人以“马看不到它的四条腿,它不是下来了吗”为由,猜测应该是读作“躺下”。为慎重起见,汪曾祺特意给写了信,也写了回信,证明“帕”字确有读音,并很高兴编辑能认出他创造的这个字。
成为编辑以来,汪曾祺把全部精力都投入到了编辑工作中。那段时间,他没有再写小说,每天都在努力。他从不喜欢向别人讲述当编辑的酸甜苦辣,也从不抱怨失去写作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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