豆腐公司引发留法热

雷慧芝

五四前后，大批青年学生到海外寻求治国之道，尤其是留在法国的青年学生。在不到两年的时间里，20批1700多名中国留学生赴法勤工俭学，被称为世界留学史上的“前无古人空”的盛事。周恩来、邓小平、蔡和森等人都在其中。然而，人们没想到的是，这股大规模的留学热潮，最初源于中国人在法国创办的一家豆腐公司。

早在1902年，清朝著名领袖、军务大臣李鸿藻之子李世曾作为驻法公使孙宝琦的随员来到法国，成为第一批留法的中国留学生。在巴黎学习农业的李世曾，我对大豆研究很感兴趣。在巴斯德农学院读书时，他曾尝试自己制作豆腐，并向法国人宣传豆制品的营养功能。他还出版了法文版的《大豆研究》。李世曾给在法国的母亲写信，让他寄钱买实验设备，让她来欧洲时带一个会做豆腐的师傅。她还说“会在欧洲大赚一笔”。

1909年初，李世曾在巴黎创办豆腐公司，先后从河北莱文老家招募部分华工到法国。后来豆腐公司发展到100多人，其中60多人是中国人。工厂的生产逐渐由手工操作和机器生产实现，产品日益丰富。他们的豆制品还参加了在巴黎举办的“国际食品展”，开始在欧洲市场占据一席之地。1909年6月，孙中山来到巴黎，参观了李石曾的豆腐公司，称赞其“豆食代替肉，行远化学之理，满足素食卫生之需”的创业兴趣。

本来法国人喜欢喝牛奶，但是不习惯豆腐、豆浆等豆制品，也不感兴趣。谁知1914年第一次世界大战爆发后，法国食物极度短缺，牛奶供应严重不足。李世曾的豆制品逐渐被法国人接受和青睐，成为法国的抢手货。结果李世曾真的发了大财。

然而，李世曾不仅是一位具有商业眼光的实业家，也是同盟会的一员。在经营豆腐公司的过程中，李世曾发现，从中国来法国打工的中国同胞大多是文盲，他们连汉字都不认识，与法国的社会生活格格不入。为了提高这些工人的文化知识和技术技能，李世曾为他们开办了夜校。他让工人们白天干活，晚上学习汉语、法语和一般科学知识，并亲自编写教材在课堂上教授。两年后，他发现这些华工大多能攒一点，通过学习一些基本的文化知识，行动变得文明起来。李世曾想，如果将如此骄人的成绩在青年学生中推广开来，让他们“勤工俭学”，通过勤工俭学造就大批有用的人才，岂不是可以达到普及教育、振兴实业、改良社会的目的？

就这样，豆腐公司发起成立了留法勤工俭学会、中国教育学会等组织，成为李世曾勤工俭学的经济基础和活动中心，并由此引发了中国近代史上影响深远的留法勤工俭学热潮。豆腐公司的工人也成为中国第一批勤工俭学的学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