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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量明星糊了

李少威1998年,琼瑶剧《还珠格格》的播出,开启了中国影视娱乐业的巨星时代。仅仅20年后,在一场场的“人设”崩塌中,我们发现那些曾以为熟悉的娱乐人物,已经变得如此陌生。他们随时可能像《画皮》中那样,撕下一张娇俏的脸,露出再无遮拦的动物本性来…

流量明星糊了

李少伟

1998年,琼瑶话剧《还珠格格》的播出,开启了中国影视娱乐业的巨星时代。

仅仅20年后,在一系列“人设”崩塌中,我们发现,那些曾经熟悉的娱乐圈人物,竟然变得如此陌生。在任何时候,他们都可能撕掉一张迷人的脸,就像在《画皮》中那样,暴露他们肆无忌惮的兽性。

从艺术家到奇怪的动物,有一种变异机制叫做“明星大写”。

资本是一种强大的力量。最厉害的是,它会把参与它无止境的积累运动的每一个人都变成它的工具,被它奴役,最后成为它的奴隶。

20年,是一场饕餮盛宴,也是一个自我补偿的循环。

以往舆论对娱乐明星的批评大多是从艺术创作的角度,比如“烂片”、“五毛特效”、“演技尴尬”等。

但“艺术”本身会让防身术艺术化,这才是明星们的底气所在。他们抛出了“需求决定供给”的道理,说烂片多是因为“垃圾观众”多。一句话,他们就把质疑的声音忍住了:“等于……你也有责任吧?”

他们不怕和任何人讨论所谓的“艺术”,因为在泡沫的背景下,谁的影响力大,谁就占上风。

空买壳,制造假消息易买空卖空,利益输送,洗钱拍片,逃税...这就是裹在“艺术”防弹衣里的破棉絮。防弹衣破不了,破破烂烂的棉絮却经不起轻微的拉扯。

这是娱乐圈最不愿意被触及的领域,最渴望把人们的注意力从它身上引开,最渴望让人们陶醉在一堆低能的作品中,从而继续被忽视。

在很长一段时间里,他们做到了。

反对“泛娱乐”的人,往往会拿明星、科学家的收入和他们获得的社会声誉做比较,在差距面前感叹人心未老,世道变坏,但这是没有力量的,甚至有点没有意义。因为这种比较要成立,首先要扼杀商业逻辑,但这是不可能的,也是非理性的。而娱乐圈和明星都是商业的一部分,正常的商业回报在任何意识形态下都是自然而然的。

问题不在于商业,而在于无限泡沫化的信贷。

商业是正常的市场逻辑,而信用是资本逻辑,两者截然不同,甚至完全相反。举个简单的例子,在市场逻辑下,如果某样东西便宜,购买量就会增加;在资本的逻辑下,什么东西便宜了,资本就会加速逃离,让它更便宜。

前者靠价值支撑,后者靠信用背书。所谓粉丝经济,就是自然凝结在明星身上的信用所带来的收入可能性。明星资本化是信用的无限透支和泡沫,所以脱离了劳动,背离了价值。

每一张漂亮的脸,都可能代表着一个与艺术创作无关的巨大信用泡沫。这是今天的明星。

明星的前身叫演员。

明星是对有影响力的演员附加价值想象后的新包装,自然具有泡沫的性质。但早期(21世纪前)中国娱乐明星身上的泡沫主要不是资本泡沫,而是大众的情感泡沫。偶像化是人们对生活的完美想象,是把不可能的状态投射到一个人身上,使之客观现实。这意味着明星客观上是在为社会生产价值——什么样的生活才是好的,美好的,值得追求的。

历史唯物主义告诉我们,人类生产是物质生产和社会再生产的结合。材料是产品的制造,比如铁匠制作菜刀,陶工制作陶器;社会再生产的对象是社会本身,即人们不断寻求和定型共同的价值标准和秩序规则。

传统社会,物质生产和社会再生产是一体的,一个人完成整个过程。以陶工制作陶器为例。他可以塑造任何一种他认为美观实用的陶器。在一件陶器制作出来之前,其实它就已经存在于制陶者的意识建构中了。在这种状态下,陶工是一个完整的人。他从劳动过程中感受到创造性和美好,因为整个过程都在他的意志控制之下。他知道自己想做什么,并努力做到尽可能完美。在生产过程中,他是一个整体,不可替代。

直到有一天,一种叫做“资本”的力量介入了。发现,它可以把波特撕成两半,变成两个人。一个负责创造,一个负责按照前面人的意见机械地生产——头脑和手脚是分开的。社会再生产和物质生产在这个过程中被撕裂。

这是天才思想家让-让-雅克·卢梭在《论科学和艺术的复兴是否有助于让风俗越来越简单》一文中做出的伟大发现。卢梭的结论是,科学和艺术的所谓“复兴”使人类开始堕落。浮华腐败的文明正在逐渐瓦解勤劳的文明,共同体的基础逐渐从劳动者转移到“闲散者”身上。

社会再生产中的科学和艺术被资本逻辑所控制,成为它的附庸。从事物质生产的工人变成了片面的、重复的、机械的、可替代的角色——流水线工人。流水线工人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劳动是抽象的,自己的存在也是抽象的。

现在,让我们把注意力转回到演员身上。

很多早期演员回忆起当年(八九十年代)的工作状态。当时他们的收入主要来自演出、拍戏、唱歌,包括参加活动,他们的代言产品是后来才有的。他们没有经纪人和助理——没有人来安排他们的日程,坐来坐去,谈判合同和价格,并担心付款。所有的问题都得自己解决。

这个时候的演员都是完整的。他们知道自己在做什么,知道每一个细节中的喜怒哀乐,真正体验到丰富的人类情感。他们是现实社会的一员,是物质生产和社会再生产的结合体。

1998年,巨星时代来临,一切开始不同。明星影响力大,影响的人消费能力强。两人一拍即合,泡沫信贷,而不是创造性劳动的价值,已经成为明星们更重要的收入来源。然后,一步一步,明星的价值来源于股票、投资、资本运作,而不是作为一个作品,只是一个抽象的劳动。所谓明星“耍大牌”,根源在于表演是一种与自身精神体验无关的抽象劳动。从那以后,明星们更注重塑造自己,而不是创作作品。塑造自己就是凭空指价。当然,他们还在等待,等待资本的催化。

它只是市场资源配置的一种手段,而不是某种社会形态的专利。但是,极端的市场会产生一种金融投机,即在没有任何生产环节的情况下发生资本增值。

金融的基础是信用。

本来明星什么都没有,但是随着社会生产力的发展,人民生活水平的提高,支付能力的增强,人们愿意也有能力为自己的想象和不切实际的愿望买单。让这个明星有一个很重要的资源——信用。

除了合法的金融机构和地下高利贷集团,几乎没有人真正想去研究什么是信用。在极端的情况下,信用是很神秘的,就像爱情一样,只在于你信不信。

其实,信用是另一种信仰。一般来说,信用就是相信资本可以无止境的增值,具体来说,就是可以给他提供无止境的回报。

资本不是财富,而是一种势能,一种转化为更大资本的趋势,是“想象的财富”和“对财富的想象”。所以马克思说资本主义就是“买空卖空,票据投机和没有任何现实基础的信用体系”。

我们仔细想想,如果一个明星脱离了艺术生产,他的功劳有什么现实依据?粉丝对他们的完美想象,不能称之为“现实”。其实是虚无缥缈的。也可以说是一种“民意”,但这种民意正在迅速发生变化。

但是,只要他们还有粉丝,就有“舆论”,他们的信用依然有效。由此,我们可以看到,很多虚幻、浅薄、无意义甚至缺乏基本功的影视作品依然赢得无数粉丝。

这类作品的流行,反过来会强化明星的信用。资本倍增的逻辑特别精细,但在价值层面,往往会装得很“傻很甜”——一个明星,如果他出什么作品都能获得一致叫好(所谓“流量”),那么他就有很大的投资价值。这样一来,这种投资的价值就会被放大到人格层面。只要他在场,就是坚实的保障,资本都想和他绑在一起。

他做了一个飞跃。这个时候,资本青睐的根本不是他的作品,而是他的人。当然,你也可以善意地理解为对他未来作品的一种期待。但是,一些流量明星出了什么好作品呢?他们未来有哪些值得期待的作品?不是吧?

不要太深入。目前我们认为资本偏向于一部分人,也就是说这些人,而不是他们的作品,才是交易和资本风险的对象。人本身变成了商品,这就是明星资本化的奥秘。

巨星时代开始了,明星从创意劳动者转变为老板、资本家,但归根结底还是先转化为商品。对他们来说,可能是物质力量的升级,但对大众来说,是情感的物化。

关于明星的大写,有很多情况,列一长串明星名字没有太大意义。只要知道一件事——“幸存者”很少,就够了。

这是他们接下来的打法。

第一个游戏叫空贝壳收购。我是一个董事,注册为公司,实际资产13600元,负债19100元——一个听起来像笑话的资不抵债的公司。被一家有对赌协议的上市公司以10亿元的价格收购,去掉对赌成本。就算我天天遛鸟,五年还是有几个亿的盈余。

第二个游戏叫深度绑定。我是影视资本家。我觉得这个明星流量有保障,就给他股权。从此,我将不胜荣幸,永不言弃——至少我希望如此。

第三个游戏叫洗钱拍摄。我是一个无名大亨。有些钱的来源我说不清楚,给你1000万拍个片子。随便花个一两百万就能弄个“作品”。剩下的请以盈利的名义还给我,钱就干净了。

还有第四种玩法,用一个明星示范给我们看。50倍杠杆,“蛇吞象”相当于空手套白狼。

他们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当然是因为大部分人抵挡不住金钱的诱惑。

我们需要思考的是另一个层面——他们其实已经被资本逻辑绑架,变得不由自主。资本的使命是无止境的积累,一切都要服从积累的需要,所以参与积累循环的任何人、任何事都会成为它的工具。所以在里面,人会变异,人格解体。明星因其高度个性化的形象而为大众所熟知,但当他们与资本联系在一起时,就只剩下一个名字,所有鲜活的个人特质都被资本获得了。

接下来的问题是:明星大写怎么了?

我把它变成一个更具体的问题:我不投资股票,因为我不偶像化。他们怎么玩跟我有关系吗?

有几种关系。一是文化环境毒害,会不断看到一些不好的影视剧;第二,当劳动力贬值时,真诚的劳动者会有彻底的无望感;第三,资本空转移,而它们本可以投入到现实生产中,为我们提供更好的物质和精神产品。

如果这些关系都太空洞,那么下面这个就很真实了——逃税。对个人是非法的,对社会是不公平的,加剧了两极分化。你一个月交几千块,还依法纳税。有人“4天6000万”以“无音质”的方式离开包包。光是逃的税钱,可能就够你奋斗几百年了。

还有一点让人“深思”——我们看到的大部分影视作品,并不是“谁”想把它做成这样,而是“什么”决定了它要这样呈现。这个“什么”就是资本的逻辑。如果你抓到任何一个导演或者编剧,他们都能给你讲一大堆改戏、加戏、改角的故事,不由自主。

在这个行业里,社会再生产和物质生产是极度分裂的。本来,在市场逻辑下,演员和其他独立艺术家一样,是最有可能实现完整的创造性劳动的群体,但他们很快失去了自己的地位。社会再生产通过明星资本化被资本绝对控制,个人对物质生产没有发言权。

谁掌握了社会再生产领域,谁就垄断了社会规律和价值判断准则,谁就能反过来支配物质生产领域,决定生产什么、生产多少、为谁生产。

这些“作品”会对我们下一代的价值观和生活方式产生潜移默化的影响,这也是赫胥黎在《美丽新世界》中的担心。卢梭还指出:“从长远来看,人们会越来越偏爱那些讨人喜欢的才能,而不是那些有实用价值的才能。”

在弗洛伊德看来,这叫“集体心理贫困”,灵魂被欲望所统治。

(我心如一来自微信微信官方账号“南窗”,李庆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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