甘肃黄河母亲河

渡劫

2019年8月21日，习近平主席在甘肃考察时提出，甘肃是黄河流域重要的水源涵养区和补给区，首先要担负起黄河上游生态修复、水土保持和污染防治的重任。兰州要努力，带头维护黄河水体健康。

与此同时，黄河流域甘肃段面临着整体发展水平低、环境负债过多等障碍。如何让黄河成为造福人民的幸福河，甘肃经过多年探索取得了一定成绩，但仍是一个难题。

它是黄河的母亲河。这句话对甘肃意义非凡。

黄河流经甘肃省913公里，总面积14.59万平方公里，占全省总面积的32%。黄河流域甘肃段横跨9个市(州)，境内有兰州、天水等省的重要城市。流域人口约1835万，占全省70%以上。2018年，黄河流域沿线9个市(州)实现地区生产总值6236亿元，占全省的75.6%。

然而，2018年甘肃黄河流域9个市(州)GDP达到1000亿元的只有兰州，半数城市经济总量不足500亿元。其中，武威市的临夏回族自治县、甘南藏族自治州、天祝藏族自治县等17个县(市)被列入国家整体扶持的“三区三州”，而平凉、庆阳、定西等市的部分县(区)位于六盘山集中连片贫困地区。这些地区有着共同的特点:一方面经济发展水平低，另一方面生态脆弱，资源开发与生态保护矛盾突出。

《2020年甘肃省政府工作报告》指出，甘肃要围绕“让黄河成为造福人民的幸福河”目标，坚持保护与治理并重，强化上游意识，肩负起上游责任，在新时代黄河大合唱中奏响甘肃乐章。统筹黄河流域山水林田湖草综合治理、系统治理和源头治理，突出甘南黄河上游水源涵养和甘肃中东部黄土高原水土流失防治两个重点，实施玛曲沙化退化草地治理工程， 加大黄河支流生态保护力度，加强祁连山水源涵养和保护，推动实施一批重大生态保护修复建设项目。 狠抓工业、城市生活、农业面源、尾矿库四类污染源，稳步推进重点治理工程，实施河滩综合整治和治理工程。加强黄河流域防洪和城市防洪的统筹规划。

祁连山的环境风暴

祁连山南坡在青海省，北坡在甘肃省，是中国西部重要的生态安全屏障，也是黄河流域的重要水源地。早在1988年，国家就批准在甘肃省建立祁连山国家级自然保护区。然而，由于大量的勘探和采矿项目，水电项目和旅游项目，保护区的生态环境在当地恶化。

公开资料显示，从上世纪90年代到21世纪初，保护区内肃南裕固族自治县共有大小矿山企业532家，在张掖主要支流上先后修建了46座水电站。由于繁重的开发活动和人类活动的干扰，气候干旱、雪线上升、草地退化等都受到了不同程度的影响，对生态环境造成了严重破坏。

2015年，环保部通过卫星遥感监测发现，甘肃祁连山非法开采矿产资源等活动频繁，生态破坏问题十分突出。于是，他约谈了甘肃祁连山国家级自然保护区，要求整改。习近平总书记也多次对祁连山的环境问题作出指示。

在有关部门的监督下，甘肃省政府开始了整改。虽然做了一些工作，但情况没有明显改善。

直到2017年，中共中央和国务院有关部门的中央巡视组再次进驻祁连山，进行了为期20天的专项巡视。据检查组调查核实，祁连山自然保护区共有144个采矿和探矿项目，其中14个项目是在2014年国务院明确划定自然保护区后继续进行的，造成当地植被破坏、水土流失和地表塌陷。同时，祁连山的黑河、石羊河、疏勒河等流域还有150多座水电站。其中，42个位于保护区内，存在违规审批、未批先建、手续不全等问题。由于水电站设计、建设和运行对生态流量考虑不足，下游河段出现水量减少甚至断流，水生态系统遭到严重破坏。此外，一些周边企业环保投入严重不足，污染治理设施缺乏，违法排污现象屡禁不止。央视等媒体在报道中用“触目惊心”来形容祁连山的环境状况。

巡视结束后，甘肃数百名干部被严肃问责。财政部将甘肃省祁连山区所有县区纳入重点生态功能区转移支付补助范围；省财政安排市县生态保护10.3亿元，生态功能区转移支付5亿元；省环保厅下达祁连山区环保资金1.3亿元，实施大气、水污染防治和环境监管能力建设项目。

2017年12月1日，新修订的《甘肃省祁连山国家级自然保护区管理条例》实施。条例规定，任何人不得进入保护区的核心区域。保护区必须以管护为重点，进行全面深入的科学论证，因地制宜开展封山育林、种草等生态修复工作，不断扩大林草植被面积，加强冰川、湿地、冻土和野生动植物保护，服从国家主体功能区划确定的重点生态功能区定位，提高生态服务功能。保护区的核心区和缓冲区内不得建设生产设施。保护区实验区内不得建设污染环境、破坏资源或景观的生产设施；其他建设项目，其污染物排放不得超过国家和地方污染物排放标准。

祁连山自然保护区面积198.72万公顷，其中张掖段151.91万公顷，占保护区总面积的76.44%。是祁连山生态环境改善、保护和修复的主战场。

祁连山生态环境破坏问题突出表现在四个方面:勘查开采活动引发的植被破坏、水土流失、地表塌陷等地质灾害，水电工程开发建设引发的水生态系统破碎化，旅游、道路等基础设施建设引发的山体和植被破坏，超载过牧导致的局部地区草原生态系统退化。

针对这些问题，张掖市分三个阶段推进整改工作。第一阶段是清理项目，整顿场地，主要是关停企业，清理场地，恢复植被。第二阶段是分类施策、解决问题，重点解决企业退出、矿业权注销、依法依规进行经济补偿等问题；第三阶段是修复、保护和机制完善，主要包括生态修复工程的实施和长效机制的建立。

通过两年多的持续整改，张掖段整改工作取得了阶段性明显成效。整改方案确定的8类34项整改任务已完成29项，需要在2020年底前完成的5项任务正在推进中；79个具体生态环境问题已全部现场整改。

目前，保护区内所有勘查开采项目均已关停，采矿权全部退出，矿区生态环境得到全面治理和恢复；保护区内所有水利水电开发项目的整治规范；完成保护区旅游设施项目分类整治；保护区核心区的农牧民全部搬迁；祁连山自然保护区核心区(张掖段)生产经营活动全部退出；草原过牧问题得到有效治理。三年草原压减牲畜20.63万只羊的任务已提前完成，1571万亩草原实现禁牧...祁连山生态环境进入全面修复保护、全面巩固提升、全球监测监管的新阶段。

2019年8月20日，习近平总书记来到祁连山下的山丹马场。在听取祁连山生态环境恢复保护情况汇报后，他说，“这些年来，祁连山生态环境保护由乱变治，取得了很大成效，体现了新发展理念的要求。希望它继续前进。”

拯救黄河的“水库”

人们说黄河有“九弯十八湾”，但仅甘肃就有几十个海湾。从地质构造上看，黄河干流在甘肃、青川、甘肃三省交界处的甘南州玛曲县180度转弯，是黄河第一弯，是世界黄河第一湾。

玛曲，中国黄河的藏语音译。因其广阔的草原和丰富的水生植物，曾被誉为“亚洲第一优良牧场”。因其支流众多，雨量充沛，补充了约45%的黄河水量，成为黄河的“水库”。

相关资料显示，上世纪四五十年代，玛曲县的草原没有沙化，没有风吹草动，牛羊肥美。20世纪六七十年代，草原开始出现零星荒漠化。从1980年到1998年的19年间，平均沙漠化率达到21.8%。从1995年到1999年，荒漠化以每年299公顷的速度增加。

在荒漠化地区，生物多样性受到严重破坏。鹿、麝、雪豹、白唇鹿、梅花鹿、棕熊、猞猁、丹顶鹤、天鹅、雪鸡、蓝马鸡、藏原羚等10余种野生动物处境艰难。

沙子进了又退了。到2000年，沙区2500多名牧民和16.8万头牲畜全部撤离沙区。

玛曲生态环境的恶化引起了社会各界的广泛关注。

2001年，兰州大学等高校的9位专家上书中央有关部门，建议尽快保护甘南的生态环境。

当年，原国家环保总局批准玛曲为第一批国家生态功能保护区试点。同时委托专家学者进行实地考察和资料收集，编制了《玛曲国家生态功能保护区规划》和《甘南黄河上游重要供水区规划》。

2005年8月，北京大学校长许智宏院士和中国科学院兰州分院院长程院士到玛曲、夏河、碌曲等地考察。接着，12位院士联名上书中央，提出“黄河重要供水区甘南的生态环境急需国家的大力支持和保护”。

在当地政府和专家的推动下，玛曲湿地的保护引起了国家层面的重视。《甘南黄河上游重要水源生态功能区保护与建设规划》已列入国家“十一五”规划，总投资44.51亿元。该计划的实施期为15年，从2006年到2020年。该规划包括生态保护与修复工程、农牧民生活生产设施、生态保护支撑体系三个部分。投资资金分别为19.78亿元、22.44亿元、1.63亿元。

过度放牧和高原鼠害是草原荒漠化的主要原因。因此，《规划》要求引导农牧民改变传统的畜牧业生产方式，顺应自然规律，主要利用自然力量恢复重建被破坏的自然生态系统，恢复其循环机制。2012年，玛曲县启动荒漠化草原综合治理工程，禁止在荒漠化地区放牧。

草原要生态，牧民不能“饿死”。要想在不减产的情况下减少牲畜，就必须发展现代畜牧业。因此，玛曲将退牧还草与舍饲、规模养殖、科学养殖相结合。村里成立合作社，集中管理，集中劳动，共同劳动。每年一定比例的收入投入到合作社的日常运营中，其余用于扩大养殖规模。同时，不断提高良种繁育水平，加大良种繁育力度。

以前草原上养的羊“夏壮秋肥冬瘦春乏”。随着舍饲圈养比例的提高，冬春“两荒”期间牲畜死伤率大幅降低。

在灭鼠方面，地面鼠应采用生物毒素灭鼠，地下鼠应采用捕鼠设施灭鼠。人工灭鼠只是短期手段，更长远的要靠生物防治——每500亩树有一个鹰架，每10个鹰架有阿英巢，吸引鹰在草原地区繁衍生息；将银狐引入草原以控制啮齿动物；建立青藏高原啮齿动物天敌驯养繁殖生态灭鼠基地；探索无害化生物防治技术...

此外，在流动沙丘和重度沙地等地区，甘南采取围栏、机械整地、铺设草方格沙障和种植灌木等措施，遏制草原荒漠化蔓延。

2015年以来，在国务院确定的重大水利工程——甘肃省黄河干流防洪工程的帮助下，黄河玛曲段两岸垮塌河道开始大面积治理。

通过这些年人工减畜和荒漠化治理措施相结合，玛曲黄河两岸经历了从草原到荒漠化草原再到绿洲的变化。截至2019年9月，甘南已综合治理鼠害草地1573.5万亩、沙化草地116万亩、严重沙化草地10.69万亩、流动沙丘3.55万亩。

有效的水土保持

中国对黄河的治理先后经历了“蓄水拦沙”、“拦上泄下”、“蓄清水排泥水”等阶段。20世纪末，“综合利用”的治理理念开始形成。流域综合治理要从源头上防止水土流失，疏浚河道、修筑河堤、修建大型水库、提高洪水调节能力等综合措施要齐抓共管。

对于甘肃来说，作为黄河上游重要的水土保持区，黄河沿线水土流失面积达10.71万平方公里，占甘肃总面积的75%。水土保持是一个极其重要的课题。

20世纪60年代，甘肃省年输沙量达2.6亿吨，多年平均为18369万吨。近十年平均值为4471万吨。近十年来，主要支流输沙量比多年平均值偏少76%，表明近十年来黄河甘肃段水土流失治理效果显著。

2012年，甘肃出台《甘肃省水土保持条例》，明确了各级政府的水土保持职责，确立了水土资源开发利用的原则。根据甘肃省水土流失防治的实际情况，《条例》规定，“县级以上人民政府应当根据水土保持规划，组织有关部门和单位实施景观田林村综合治理，开展坡改梯、淤地坝、小流域综合治理等水土保持工程建设，防止水土流失。”

刘家峡位于甘肃省永靖县。黄河流经刘家峡至兰州前，汇入洮河、大通河、湟水。“一碗水，半碗沙”的黄河水，也将在之后近3000公里的征程中大显身手。至此，黄河成了真正的黄河。刘家峡还是新中国第一座百万千瓦级水电站，承担着甘肃、陕西、青海等省的用电，被誉为“黄河怀抱中的一颗明珠”。

自1969年投产以来，截至2019年9月底，刘家峡水电站累计发电量2396.75亿千瓦时，创造工业总产值178.75亿元，按不变价格计算，相当于电站初期投资的28.37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