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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不定的时代问询永恒的生活疑难

张宇欣“真实眼泪之可怖”今年是波兰导演克日什托夫·基耶斯洛夫斯基80周年诞辰。这位导演只活了54岁,但给后世影迷留下了大量颇具思考和讨论空间的经典影像。本届北影节“重磅影人”单元放映的基耶斯洛夫斯基作品阵容之强大在国内影展中应属前所未有(包…

在不定的时代问询永恒的生活疑难

张雨欣

“真正眼泪的恐怖”

今年是波兰导演克日什托夫·基耶斯洛夫斯基的80岁生日。导演活到了54岁,却给后来的粉丝留下了很多反思和讨论空的经典形象。本届北京国际电影节“重磅电影人”单元放映的Khiesz Lofsky的作品阵容,应该是国内电影节前所未有的(包括最早执导的故事片,几部最重要的政治片,国际知名的杀戮短片和爱情短片,总时长近10小时的十诫,以及著名的蓝、白、红三部曲)。

北京国际电影节放映的《生命的烙印》(1976)是基耶什·洛夫斯基导演生涯的第一部故事片。讲述了一个小镇建大型化工厂,有着丰富企业管理经验的主人公试图在政府和镇民之间斡旋,逐渐疲惫不堪的故事。电影开拍不久,Khiesz Lofsky就觉得自己拍出来的东西很可笑,从头到尾都不可信。当时华沙电影制片厂的导演罗兹维兹非常明智,告诉他如果你不喜欢就停下来。我们觉得这部电影不差,但是你可以停下来,回到华沙。

短暂的停顿之后,Khiesz Lofsky被鼓励向相反的方向走。他终于完成了这部现在看来仍有现实意义的电影——这不禁让人想起他少年时期厌学的经历:他的父亲说:“好吧,那就别拍了”,并把他送到了一所消防员培训学校。三个月后,他回来了,知道他不能做任何受规定约束的事情。后来,他爱上了戏剧的炫目,进入华沙戏剧学院,但他的兴趣很快转向了纪录片。1969年,他毕业于罗兹电影学院。

上世纪70年代,波兰的创作者被鼓励拍摄艺术片,认为表现普通人及其生活状态毫无意义,但Khiesz Lofsky却持相反观点:“我们想知道世界上发生了什么,人们是如何生活的?为什么人不能过得比现在好?为什么人的生活没有纸上写的那么轻松?”在他早期的纪录片作品中,他经常把镜头对准有轨电车、嘈杂的办公室、工厂、罢工的工人、24小时值班的医生、临产的妇女。他说他最喜欢的题材是“老人和扭曲的人”。他们凝视着远方,不知道事情怎么会变成这样。但是我们必须向实际情况妥协。".

他在制作纪录片时非常耐心,以至于当时被同伴们戏称为“工程师”或“鸟类学家”。他获得电影学院文凭的电影《罗兹城》(1969)讲的是在小城镇努力工作的女人和不工作的男人。“有些人工作,而有些人四处游荡,寻找只有上帝知道的东西,”他说,这是他想表达的主题。《我是一名士兵》(1970)关注的是二战中失明的士兵。Khiesz Lofsky坐在镜头前,问他们还有什么梦想。

然而,20世纪70年代的几次创作经历使基耶什·洛夫斯基最终完全放弃了纪录片。比如他关注的《工人71年》(1972),是波兰一个城市的罢工,他想真实的展现波兰人民的生活。在拍摄《守夜人的观点》(1977)时,他的主角是一个工厂的狂热信徒,坚持用规则来统治所有人和所有事。但Khiesz Lofsky发现,这个人是在模仿自己在镜头前的姿势,而不是被记录下来。他反思道,纪录片不应该影响拍摄对象的生活,也不能真实呈现一切。他的一些纪录片从未以任何方式放映过,我们只能在他的几次采访中看到他对电影的介绍。他说他怕对普通人造成伤害。“我被真正的眼泪吓坏了。事实上,我甚至不知道我是否有权拍摄他们。那时候我总觉得自己是一个踏入禁区的人。这是我逃离纪录片的主要原因。”

齐泽克的书《真实眼泪的恐怖》研究了希伊斯·洛夫斯基的电影。这个标题准确地表达了Khiesz Lofsky对纪录片和故事片、真实和虚构的态度。

Khiesz Lofsky的解决办法是转向虚构,让演员表演真实。今年在北京国际电影节上映的电影《影迷》(1979)展现了一个有趣的导演转型期:电影《影迷》的主人公是一个热爱纪录片的业余导演,坚持通过镜头记录所谓的现实,从而破坏了他的家庭——妻子离开时,他把镜头转向妻子,记录下了她的离去。“变态、糊涂、愚蠢的上帝,他把创世之作搞得一团糟”

北京国际电影节的最后一部电影《机会之歌》(1987)实际上是在粉丝两年后拍摄的,但当时波兰处于戒严状态,这部电影没有被批准上映。影片开头,一个年轻人的父亲因病去世,他觉得自己已经失去了继续在医学院学习的动力。在主人公惊恐的面容特写和尖叫之后(在万达CBD影城巨幕厅,他面部的惊恐被最大化),是三个重复段落的开始:他跑到火车站,买了一张去华沙的火车票,冲到站台,撞上了一个铁路警察,在火车已经开走后拼命追赶。然后,电影呈现了这个年轻人的三种可能的生活:

他坐上火车,遇到一名党员,以此为信仰,入选中央委员会,但最终幻灭;他错过火车,在公园接受强制劳动时遇到一名反对派成员,他也成为激进的持不同政见者,但最终被同伴怀疑为举报者;他错过火车,继续医学院生涯,与同学结婚,坐上去法国参加研讨会的飞机(机上有第二个故事里他的反对派同伴),飞机爆炸。

《生命的烙印》 (1976) 他上了火车,认识了一个党员,以此为信仰,被选入中央委员会,但最终幻灭;他错过了火车,并在被迫在公园工作时遇到了一名反对派成员。他也成了激进的异己分子,但最终被同行怀疑为告密者;他错过了火车,继续他的医学院生涯,和同学结婚,登上了去法国参加研讨会的飞机(飞机上第二个故事里有他的反对派同伴),飞机爆炸了。生命的烙印(1976)

《影迷》 (1979) 粉丝(1979)

《十誡》 (1989)十诫(1989)

《机会之歌》和《无尽》(1984)一样,有一定的政治含义。这部电影以戒严后的波兰为背景。在片头,一个年轻的律师死了。这位律师“极其干净、极其纯洁、内心绝对清明”,留下了爱他的妻子和他本该为之辩护的反对派工作人员。Khiesz Lofsky说,他想反思的是,在当时的波兰,一个有良知的人什么都做不了,那个时代不能容忍纯洁,所以他必须死。当局、反对党和教会都不喜欢这部电影,给了《没完没了》的差评。因为它不仅反对戒严,也表明了反对党的失败。

之后,Khiesz Lofsky的电影和政治彻底决裂。后来他说:“戒严期间,我认识到政治其实并不重要,并不能真正解决人类的重要问题……一些基本的、必要的问题:人生的意义是什么?为什么早上要起床?……政治无法回答这些。”

根据《旧约十诫》改编的十集电视剧《十诫》于1989年播出,当时是波兰政治最动荡的时期,但剧情与政治完全无关。Khiesz Lofsky在接受采访时表示,他在剧中刻意省去波兰人日常生活中的许多困难。“在80年代中期,波兰充满了混乱的无政府状态...紧张、幻灭和对更糟糕事情的恐惧非常明显...即使在那时,我的思想也不是政治,而是普通的日常生活。我能感受到政治微笑背后人们对彼此的冷漠,我强烈地意识到,我越来越经常地在观察那些无缘无故活着的人。”他觉得人们的困惑需要一个普遍的规范来干预。

波兰电视台一直是年轻电影导演拍摄第一部电影的平台。Khiesz Lofsky原本想找十个年轻导演,给他们拍电影的机会。但写完第一版剧本后,他意识到自己自私地喜欢上了这十个故事,想自己导演。《十诫》拍摄历时11个月,第一集收视率52%,到第十集上升到64%。大约1500万波兰观众观看了十诫。

关于《十诫》和《旧约》中摩西十诫的关系,有很多猜测。我们不妨暂且粗略地用“十诫”法则来对应每一集:

“崇拜一天,主高于一切。”在第一集里,父亲对科学之神充满敬意,对计算机指令有很高的信仰。通过计算冰层的厚度,他确认冰层可以承受儿子的体重,让他去滑冰。但冰块解冻异常,他的儿子不幸溺水身亡。我父亲向电脑提问,但没有得到回应。他的信仰崩溃了。

"不可呼上帝的圣名而发假誓."在第二集中,一个怀了爱人骨肉的女人需要知道她身患癌症的丈夫是否会死去,以决定她是否要堕胎。这个问题被抛给了她的医生。为了阻止堕胎的道德犯罪,医生撒谎发誓说她的丈夫快死了。最后孩子留下来了,老公没死。

"遵守周日的贡品。"在第三集《平安夜》中,主持人在前任情人的要求下离家去帮助寻找她的丈夫。随着夜晚的流逝,我们意识到前情人所谓的丈夫已经离开了她,她撒谎只是为了得到一些陪伴。

“孝敬父母。”第四集,女儿对父亲有乱伦欲望,编造了一封以母亲口吻写的信,声明父女之间没有血缘关系。父亲逃走了,但承认他对女儿也有难以名状的渴望。

“不要杀人。”第五集,青年无缘无故残忍杀害一名司机,在一名刚刚取得律师资格证的理想主义律师辩护后被判死刑。

“不要犯淫乱。”第六集中,19岁的邮局男孩偷窥、盯梢、骚扰对面楼的熟女,并爱上了她。不相信爱情的女人用欲望否定了他的爱,在爱情幻灭,割腕之后,又重新爱上了他。

“不要偷。”在第七集,一个年轻的女人从她母亲那里偷走了自己的女儿。她怀了一个老师的孩子,女儿的身份为了遮丑登记成了她妈妈的女儿。但是到了火车站,女儿又回到了妈妈的怀抱。这个年轻的女人独自上了火车。

“没有假证。”在第八集里,一个伦理学教授拒绝庇护一个四十年前的犹太女孩,理由是这个女孩并不真正信仰天主教。四十年后,一位犹太妇女从美国来到她的大学教室问问题。她给出的解释是,她怀疑庇护行动的参与者是纳粹告密者。她的职业生涯可能就是从那次拒绝开始的:她投身于伦理学的研究,试图为自己懦弱的选择寻找理由。

“我不想要另一个妻子。”第九集,性无能的丈夫鼓励妻子去找情人,但在发现妻子真的有一个年轻物理系学生的情人后,他无法接受。最后妻子决定离开爱人,但丈夫骑自行车差点丧命。

“毋贪他人财物。”第十集,一个独居老人去世,给两个儿子留下一本价值连城的邮票。他们不可避免地利令智昏,为了收到缺失的一张宝贵邮票,大儿子甚至割了个肾。但这之后,父亲的所有邮票都被偷走了,两兄弟互相怀疑对方是贼。

蓝 (1993)“不要贪别人的财物。”第十集,一位独居老人去世,为他的两个儿子留下了一枚价值连城的邮票。他们不可避免地被利润蒙蔽了双眼。为了得到一枚丢失的珍贵邮票,大儿子甚至割了一个肾。但之后,父亲的邮票都被偷了,兄弟俩互相怀疑对方是小偷。蓝色(1993年)

 白 (1994) 白(1994)

紅 (1994)洪(1994)

我们可以看到,道德上的禁止导致了欲望的实施,从而违反了系列中的禁止。这十个故事不太好听。在这里,我们不妨借用齐泽克的概括:“希伊斯·洛夫斯基创造的世界是一个变态的、愚蠢的神。他把创造工作搞得一团糟,产生了一个不完美的世界,然后通过一次次新的努力,尽可能地修补它。”

Khiesz Lofsky这样总结《十诫》的主题:他想做一个十个人的故事。“他们——正是因为这些情况而不是别的,这些情况都是虚构的,但在日常生活中可能会发生——突然意识到自己在原地打转,根本得不到自己想要的东西。”

《十诫》中的每个故事都发生在一栋普通的波兰居民楼里。玻璃瓶里的牛奶每集都会出现。几乎每一集都有一个长着长脸、金发的年轻人出现,他像幽灵一样在场。第一集,他在冰湖边看小男孩;第二集,他是实习生;在第四集中,他两次出现在女儿不得不做出决定的时候——是把父亲当父亲,还是当情人。在第六集中,男主角在送牛奶的时候撞到了他...

Khiesz Lofsky说,他也不知道这个人是谁。“也许他只是来观察我们,看看我们的生活。”开拍前,他的文艺经纪人在看《十诫》剧本的时候觉得缺了点什么,但又说不出来。最后,经纪人讲了一个故事:波兰作家威廉·马什(Willem Marsh)在拍摄某部电影的过程中对年轻导演说,他非常喜欢葬礼场景中那个穿黑衣的年轻人。导演说电影里没有这个人。威廉·马什说,他在镜头的左侧,最引人注目的位置,穿着黑色西装,白色衬衫,打着黑色领带。他走之前走到了镜头的右侧。导演说,没有,马什说这是他在电影里最喜欢的地方。

Khiesz Lofsky知道十诫缺少了什么:一个四处游荡,旁观,对故事发展毫无影响的人。不是每个人都能注意到他,但如果他注意到了,他可能意味着某种暗示或警告。有人称他为天使。在剧中,他被写成“年轻人”。“寻找最基本问题的答案”

很难说这个在十诫里跑来跑去的年轻人是什么意思,但是类似的元素在基耶什·洛夫斯基的不同作品里都会出现,我们可以试着习惯一下。正如齐泽克所说,希伊斯·洛夫斯基“各种电影之间总是有一种奇怪的交叉反应...当传达单调而偶然的日常生活现实时...他的电影充满了对叙事之外的未知事物的入侵”。

在电影《红色》(1994)的开场,一只手拨着电话号码,镜头从电话线移到基地,移到海底电缆,移到遥远的目的地。在另一端,电话占线。这个镜头只是反映了Khiesz Lofsky的电影中个人之间一些无法解释和隐藏的联系:

比如老法官和年轻的法律系学生《红衣八月》就是一个人同时出现的两个版本空,后者是前者的“闪回在当下”。他们被女人背叛了。“法官的另一个过去,他失去的机会,展示了另一个人的现在(奥古斯特)。奥古斯特的困境恰恰是三十年前法官困境的确切重复。”(齐泽克)法官觉得,如果年轻时遇到女主角瓦伦蒂娜,灵魂就有救了;奥古斯特终于和瓦伦蒂娜结婚并得到了爱情。Blue (1993)的前身可以追溯到《无尽》。它们都是关于一个女人在丈夫死后想要与过去一刀两断的故事。只有《无尽》中的乌苏拉求助于催眠师来抹去丈夫安塔克的记忆,但最终失败了。她打开煤气炉自杀了。

比如《十诫》第一集开头,小男孩在上学的路上看到一条死狗躺在路上(镜头给了狗一个特写)。他回家跟父亲哭诉:活着有什么意义?最后,小男孩淹死在冰湖下,身体冻僵了。《十诫》第八集开头,伦理学教授课堂上讨论的案例,是第二集一个女人怀了情人的骨肉的故事。

《十诫》第九集,阳痿男罗曼差点死于车祸。《蓝色的开始》中,女主角朱莉的丈夫确实死于车祸;罗曼通过在车上反复阅读妻子情人的物理课本、监听电话、躲在楼梯和衣柜里监听妻子与年轻情人的暧昧关系,坚持为妻子的出轨行为到场。这个元素后来在《白色》(1994)和《红色》(白色是一个男人在地铁站的卧室窗帘后面观察前妻和其他男人的性爱;《红衣》退休法官第一次听邻居电话性爱)。还是十诫第九集,罗曼在医院遇到了一个年轻的女病人。她问罗曼是不是应该因为心脏病放弃唱歌的梦想?这一幕在这一集出现了三次,在强奸这条主线中显得有些奇怪。Khiesz Lofsky将女孩的故事移植到《两朵花》(1991)中。波兰的维罗妮卡嗓音圆润,却在一次管弦乐演出中突然倒地心脏病突发去世;法国人维罗妮卡(他们都是由美丽的女演员伊莲娜·雅各布扮演)感到了遥远的悲伤,突然决定放弃唱歌,成为一名小学音乐老师。似乎她能感知到另一个自己的存在——Khiesz lof sky说他在《两朵花》中要拍的是“一些莫名其妙的非理性的感觉、预感和各种关系”。

在《两朵花》之前,有一种评论认为Khiesz Lofsky只从男性视角拍电影。从某种程度上来说,这并没有错。在他早期的电影中,根本没有女性。在《机会之歌》中,出现在主人公不同命运故事中的女性,只是履行伴侣的职责,与主人公发生性关系。《十诫》的故事几乎都是从男性视角讲述的。里面的女性不忠、无理、挑衅、变态,“扰乱了男主角的平静……对自己和他人都是过度的、危险的。”

《两朵花》中的维罗妮卡“不仅自然美丽,而且被深情地爱抚她们身体的镜头所见”(埃里卡·赫尔曼(Erica Herman)的基耶什·洛夫斯基(Khiesz Lofsky)晚期电影中的女人)。他们都是电影故事的讲述者、感知者和触角。

之后的蓝白红三部曲也是女人的故事。最典型的是《蓝色》,视角完全是朱莉的——车祸之后。朱莉躺在病床上,大特写,眼神一度占满整个屏幕;当音乐开始时,屏幕会变黑,我们可以感觉到朱莉在逃跑或者害怕。在《做爱后的朱莉和奥利弗》中,一个连续的长镜头展示了与朱莉有关的人:目睹丈夫和孩子死亡的男孩,坐在养老院房间里的母亲,在夜总会工作的朋友,丈夫的情人。这完全是主观的观点。然后回到朱莉眼睛的特写。

蓝色、白色和红色的标题代表自由、平等和博爱。但是,Khiesz Lofsky并没有从社会、政治或哲学的层面来讨论这些问题,而是从个人的层面来讨论。

作曲家的丈夫和《蓝色》(1993)的女主角朱莉的女儿在一场车祸中丧生。幸运的是,她得知丈夫有个情人,而且还怀了孩子。她想开始新的生活,不去墓地,不去看老照片,搬到巴黎去。奥利弗,她丈夫的合作者和秘密崇拜者,恳求她写完她已故丈夫的音乐。她拒绝了,但电影里挥之不去的音乐成了角色,提醒我们她脆弱的新自由不断被打扰,她想自由却不能;

《白》的主人公卡罗尔性功能障碍,被妻子抛弃。在同乡的帮助下,他潜回波兰,怀着不甘于低人一等的仇恨试图发财,假装自杀,甚至表演葬礼引诱前妻到波兰,然后现身,与她发生性关系,然后诬陷他自杀,在看守所里用望远镜看着她。前妻做了个手势,好像是在给手指戴虚拟结婚戒指。主人公以为他们是平等的,但他泪流满面,他还爱着前妻。

《红色》的年轻女主角瓦伦蒂娜打伤了一只狗。狗的主人是一位老法官,他把窃听邻居的电话当成日常事务。他们成了朋友,最后法官匿名向警方报案。“当我们关注他人时,我们会想到自己。”这是Khiesz Lofsky想要表达的博爱主题。

当谈到蓝、白、红两朵花时,Khiesz Lowski在波兰影评人那里得到了友好的评价,但影评人仍然没有放过这个显而易见的问题:“波兰正在举行如此重要的选举,而影片根本没有提及。为什么?”希伊斯·洛夫斯基平静地回答说:“这是经过深思熟虑的。我没有参与波兰政治,因为我对它没有任何兴趣。选举、政府、政党,我一点兴趣都没有。”

希伊斯·洛夫斯基年轻时,两次试图进入政界都失败了。一次是在1968年,他参加了罗兹电影学校的罢工,一次是在80年代初,他以波兰电影协会副主席的身份小范围地参与政治活动。他很快意识到这是一个“令人不快和痛苦的陷阱”。

去世前最后一次接受采访时,他还在拍红。他说,"...直到最后几部电影,我所有的电影都是关于个人的。他们不知道该怎么过自己的生活,什么是对什么是错,正在努力寻找这些基本问题的答案:这一切是为什么?你为什么早上骑自行车?为什么晚上睡觉?为什么又要爬起来?两次醒来之间的时间呢?”

他的电影充满了莫名的暧昧和偶然性:《两朵花》中的维罗妮卡一直面临着一个选择,是“屈服于艺术直觉,还是屈服于与爱情有关的一切”?在《机遇之歌》中,个人命运的机遇压倒了政治。十诫每集都从道德戒律走向伦理问题。主人公试图做出一个伦理上的选择,但他留下的不是一个正面的答案,而是一种妥协,一种在日常生活中维持脆弱平衡的“还不知道”的智慧,一种两败俱伤后的和解,或者一个抚慰人心的谎言。

第一集,失去爱子的父亲跑进教堂,掀翻祭坛。翻倒的蜡烛蜡滴在圣母玛利亚的画像上,玛利亚虚假的眼泪似乎在给他回应。在第二集里,我们不知道一个女人将如何面对同时活着的丈夫和与爱人的骨肉。在第四集的结尾,我们得知母亲的信从未被打开过。父女烧掉了可以回答女儿是不是父亲亲生的信,烧掉了乱伦的危险,维持了父女之间微妙的平衡。第八集,犹太女人找到了决定庇护她的老裁缝,被教授诬陷为告密者。老裁缝拒绝谈论战时的一切。在第三者的沉默中,犹太女人和教授达成了暂时的原谅和和解。第十集,兄弟俩失去了一切。被割肾的大哥路过邮局,买了些邮票给弟弟。他们似乎继承了父亲的爱好。

《红色》的结局是一场海难,幸存者寥寥无几,其中刚好有蓝、白、红三对主角(这才知道朱莉最后和奥利弗在一起了,把前妻送进监狱的卡罗尔和她和好了)。还有一个,十诫里那个长着一张脸的金发青年。

但是这些个人选择的故事最终指向了什么?这里我再次用齐泽克的问题:“偶然之下是否有深层意义,或者意义本身是事件偶然转化的结果?是否指向暗中控制我们生命深处的命运?还是说命运这个概念本身只是一种应对人生完全偶然性的绝望策略?……除了奇迹般地结合了三部曲的所有线索,红色的结局还有其他作用吗?”一些理论家把希伊斯·洛夫斯基视为新时期的蒙昧主义者,这不是一个褒义词。

在《基耶什洛夫斯基谈基耶什洛夫斯基》中,他说,在当时的波兰,电影人有三条路可走:一是不拍电影;二是拍一部被认可的电影;三是退一步,拍爱情或者自然的电影。

他选择了第四种方式,“试着去理解。”虽然他认为自己永远无法描绘出所有主角的内心世界,但他只能不断尝试到达,失败。

对于Khiesz Lofsky的电影,我们能做的就是尽量去理解,尽量去触及,虽然我们可能永远无法理解他的内心世界。

在拍完《红色》后,希伊斯·洛夫斯基想退休到乡下去,他宣布不再拍电影。1996年3月,他死于心脏手术。他死前其实在酝酿一部新的三部曲——天堂、地狱、炼狱,灵感来自但丁的《神曲》,但只制作了天堂。他就像《两朵花》里的维罗妮卡,面临两个选择:艺术还是生活?他说要第二个,第一个没放下,后来突发心脏病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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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管理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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