区块链与文化艺术

孙张景婷婷

2021年3月11日，美国平面设计师Beeple的NFT作品在佳士得拍卖行拍出6930万美元（约合人民币4.5亿元）2021年3月11日，美国平面设计师毕普的NFT作品在佳士得以6930万美元(约合人民币4.5亿元)成交。

永不落锤的拍卖

2021年5月29日，名为《一个小小的目标》的展览开幕式在北京嘉德艺术中心地下举行。据官方介绍，这是全球首个以区块链艺术和加密艺术为主题的个展，听起来很神秘。

来这里的人中有“大富翁”和美术学院的教授。指示学术吴健安出现在同一个海报与区块链信息门户网站，如巴比特和连锁新闻，共同赞助商。原本没有血缘关系的两组人，因为这次展览的主角刘嘉颖肩并肩坐在一起。简短的开场白后，她走进被人群包围的展厅，逐一引导自己的作品。

讲解过程中，以太坊、账本形式、元宇宙、缠绕、算法、记账、数字钱包、智能契约等技术词汇。多次出现。眼前的艺术作品依然以油画、雕塑、动画、装置等形式承载着。，但欣赏它们已经不再与光线和笔触有关。

作为腾讯国际事业部的首席产品设计师，中央美院的硕士，刘嘉颖的经历无论从哪方面来说都是相当有说服力的。在研究生学习期间，她专注于探索如何利用区块链的底层技术进行艺术创作。2020年6月毕业的时候，因为疫情，她做不了线下的毕业展，毕业典礼上也见不到同学。她只能在微信上收集花的表情。为了弥补她的遗憾，她在区块链平台Cryptovoxels上建了一个(在这个平台的帮助下，人们可以使用加密的数字硬币买卖土地、建造建筑、举办派对和展览，不再受时间和空)的限制。

时隔一年，在展览开幕当天，很多人戴上VR眼镜在这件作品前一探究竟。有的走后门进了“红金”的展厅，有的直接从天上掉下来。他们进来的时候在二楼空，传统美术馆既定的动线在这里消失了。“更重要的是，”刘嘉颖戴着耳机，手指指向另一个方向。“所有在虚拟空房间展示的艺术品都可以直接连接到TopBidder进行拍卖。”

人们摘下眼镜，视线跟随她挥动的手向右侧望去，移步到本次展览的重头戏。这是一个临时搭建的拍卖场地，两旁是高悬的电子屏幕，扎着高马尾、身穿职业套装的主持人站在中间，有条不紊地介绍拍卖规则，并邀请还有些不明所以的观众在台下事先摆好的近百张椅子上落座。

刘嘉颖在“一个小目标”展览现场人们摘下眼镜，跟着她挥向右边的手，走向这个展览的亮点。这是一个临时的拍卖场地，两边都是高高悬挂的电子屏幕。扎着高高的马尾辫，穿着职业套装的主持人站在中间，系统地介绍着拍卖规则，并邀请一些不明所以的观众在提前摆好的近百把椅子上就座。在刘嘉颖的“小目标”展览现场

TopBidder是刘嘉颖创建的一个拍卖平台。在这个平台中，每一件去区块链的数码艺术品都以0.05以太坊的价格开始拍摄。在每一轮竞价中，自动设定出价比之前高10%，最终买家和成交价未知。主持人仍然象征性地握着小木槌，但是“3，2，1，成交！”画面永远不会上演。拍卖是无止境的，每个参与者只能暂时获得所有权，在下一个竞拍者“抢到”时获得30%的溢价，而原创艺术家在每次拍卖中可以分到50%。从平台层面保障创作者的永久权益。

传统艺术品拍卖中的举牌加价已经成为无声的手机控。屏幕上的数字在跳动，周围是一张张略带兴奋的脸。自2021年4月发布以来，TopBidder一直被称为迄今为止最具创新性的NFT拍卖平台。NFT的全称是不可替代令牌，意思是非同质令牌。视频、游戏、音乐、文字、图片……几乎一切可以数字化的东西，都可以被编码成区块链上的NFT，然后进行定价和交易，相当于一个数字艺术品所有权的证明。

刘嘉颖解释说，她的初衷是希望艺术品能够在这个非永久性的拍卖平台上自由流通，不受任何人控制。她认为区块链技术是为解决传统世界中不公平的事情而生的。如果合理利用，可以改变艺术圈存在的问题。

这种新形式重新定义了“集合”的概念。在参与收藏的人群中，很多学计算机和数学的人物与传统收藏者完全不同。这无疑是一个新游戏。新游戏

2021年3月11日，一位笔名为“Beeple”的美国平面设计师的NFT作品在佳士得以6930万美元(约合人民币4.5亿元)的价格成交，刷新了数码艺术品的拍卖纪录，成为在世艺术家创作的第三高价艺术品(仅次于波普艺术大师杰弗·昆斯和英国艺术教父霍克尼:画中画的生活)。虽然随着区块链的崛起，NFT早在几年前就诞生了，但直到那时它才引起全世界的注意。

根据NonFungible.com的数据，今年3月，售出了超过16万件NFT作品；目前，最大的NFT交易平台OpenSea的交易规模在过去半年里增长了100倍。根据加密货币数据聚合机构CoinGecko的数据，仅在今年3月，NFT艺术品的交易额就达到了2.05亿美元，超过了历届NFT艺术品交易的总和……加密艺术品成为2021年上半年艺术品市场上最轰动的“炸弹”。

在比尔成名两周后，NFT浪潮席卷了北京。3月25日，在798举办的“DoubleFat Double Gain——首届NFT加密艺术展”开幕式上，艺术家冷俊的水墨画《新竹》被当场烧毁。同时，这幅画的电子扫描版本是NFT打字和伤口。NFT版新竹成为这幅画的唯一原作，最终以40万元成交。

噱头十足的操作，加上对于试水来说不算难看的价格，令NFT迅速在国内点燃引线（2020年8月国内已出现首场NFT展览，后续反响寥寥），在过去两个月，与之相关的展览、讲座开办了不下十几场。

TopBidder界面噱头的操作，加上试水不难看的价格，让NFT迅速点燃了在中国的领先优势(2020年8月已经在中国出现了首届NFT展，后续反响不大)。在过去的两个月里，举办了十几场相关的展览和讲座。最高出价者界面

策展人棉布Ceren棉

加入游戏的人有不同的想法:有人认为冷峻作品的处理完全是一种炒作，理由是艺术作品的欣赏方式与其创作手段密切相关。数字技术创造的艺术当然可以在数字媒体上欣赏，但水墨本来就是在纸上诞生的，把画纸烧掉就等于毁了它。虽然涂鸦艺术家班克斯有先例，但他的漫画与众不同，具有内在的讽刺性；有人认为炒作没有错。从艺术发展的历史来看，2002年、2003年，资本对当代艺术也有大规模、高强度的炒作。

持后一种观点的主要是画廊老板，生意需要维持，他们的考虑显然更实际。大约20年前，从外企转行到画廊的吉小锋在通州的一个村子里开了一家艺术工厂。近几年去过798，后来搬到离市区更远的北六环，有“3号画廊”，在草场地艺术区旁边。2021年5月，他的画廊还展出了名为“伟大的毕达哥拉斯”的NFT加密艺术展。

他承认，NFT的出现当然是对艺术生态的挑战，某种程度上挑战了画廊和艺术家之间的代理关系。区块链记录了一件艺术品的所有权、每次流通的价格以及存在的复制品数量。买家可以跳过画廊在交易平台上购买，艺术品的价格也摆脱了过去画廊主导、不透明的问题。“NFT的价格是由供求关系俘获的，存在去中心化、市场化、公平透明的可能。”

交易模式一旦改变，画廊的功能也会随之改变。吉小锋把NFT概括为六个要素的聚合，即艺术创作、艺术市场、金融属性、法律、技术、传播。他认为画廊应该适应这个行业，改变自己的功能。艺术家想让自己的作品在虚拟世界里流行起来。除了提升自己的创造力，还需要管理各种社交账号，维持自己的人气。这往往需要一定规模的艺术家工作室来完成，否则会占用艺术家的创作时间，这部分工作可以由画廊来承担。

馆长米安布是一位女诗人，穿着草间弥生。她亮蓝色的头发从头顶染到一半，长裙上布满了草和绿点。在她看来，加入NFT浪潮不仅仅是画廊功能适应时代变化的简单表现，更重要的是意识层面传达的一种理念。她常年生活在波士顿，那里的艺术界没有300多公里外的纽约活跃。但早在20年前，许多计算机专业人士与艺术家的合作就开始出现，这些合作成果在波士顿美术馆的当代艺术工作室中不断展示。

想到其他这些角落取得的创作突破，棉布备受鼓舞，像接力者一样，以“刺激艺术的流通”为己任，希望通过自己的先锋行动，达到美术馆的引导和启蒙作用。“开NFT展不是为了赶热潮，而是在观念上超越热潮的有远见的一步。”展览主题寓意情怀与抱负，既向两千年前的“数学之父”毕达哥拉斯致敬，也希望今天的行动能产生持久的辐射。NFT作品的买家

面对新事物，有的人奋进，有的人蹒跚。每天参与Beeple工作的竞拍者中:前5000天，91%是佳士得的新客户，超过一半(58%)是千禧一代(1981-1996年出生)，6%属于Z世代(1997-2012年出生)。

吉小锋注意到，中国的年轻收藏家近年来增长迅速。“不是老一辈不好，而是他们(年轻一代)的视野更开阔。不管他是富二代还是通过创业积累了一定的实力，他们对作品的判断、个人喜好、艺术史知识、对艺术收藏的态度都有了很大的改变，会越来越有话语权。”

前段时间，几位80后藏家以每幅80万欧元的价格，来来回回买下了弗朗西斯·培根的6幅作品，这让吉小锋从新生代身上“看到了一些希望”。在与因NFT而涌现的一批加密货币新玩家打交道后，吉小锋也感受到了这类藏家的艺术判断力:他们不仅看重艺术品的投资价值，在品味方面也有自己的要求。涉足艺术并不完全是叶公对龙的渴望。

“伟大的毕达哥拉斯-NFT加密艺术展”的投资人肯杨(Ken Yang)出生于1991年，他的家人更早接触到收藏。他的父亲杨修曾在2004年的北京翰海春拍上以6930万元的价格拍卖了陆的《杜诗》。面对这个新时代，杨修有些难以理解。他和同行们经常站在新旧世界的两边，交换着什么是藏品，什么是艺术品，在南大教文物鉴定的杨修认为，真正的艺术品，必须要有前人的评判和肯定，需要通过两三百年左右的焦距来审视。所以，经过历史检验的文物是有价值的；Ken yang认为人是不断进化的，技术革命逐渐改变我们的部分，必然会改变我们的文化和意识形态。“你还是原来的你吗？”

2008年大一时，他受到《使命召唤4》整体渲染水平和叙事的启发，意识到电影和游戏的界限会越来越窄，VR的世界正在到来。技术是全方位发展的，其中虚拟产品是一个突破口。

在Ken Yang看来，这群“互联网原住民”与上一代最显著的区别在于，他们天生能够接受对虚拟商品(如游戏装备)的支付，接受虚拟商品的价值。通过NFT交易的数字艺术首先是一种展示或炫耀品味的收藏行为，其背后是一种打破垄断的商业行为。

NFT的交易模式不同于传统艺术界的艺术家、画廊和买家。以前创作者要先把自己的艺术品送到画廊，排队等画廊给自己做个展，再送到拍卖行拍卖。公众无法直接接触艺术家。NFT普及后，创作者可以支付一定的费用来维护公链，作品一旦售出，就不再像以前那样了。无论如何在二级市场流通，作者都不会获得额外收入。目前，大多数NFT艺术平台将艺术家的份额写入基础协议。艺术家第一次出售作品后，仍可从后续每次转售中直接获得10%的分成。

吃饭时，Ken Yang听到一些传统拍卖行的人抱怨他们的饭碗被侵占了。他想，这一定会成为常态，垄断集团的生意最终会被蚕食。“其实互联网也是这么做的。没有永远的赢家，赢家永远是金钱、时间和资本。”他是学传媒的，眼前的艺术市场发生的一切，在他看来就像传播学一步步走向大众传播一样势不可挡，不可逆转。“最初的艺术收藏是偏于精英的，但现在它迅速从精英传播到公共领域，并开始在消费市场传播。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精神文明需求，玩家会越来越丰富。”

季晓枫站在田晓磊的作品前吉小锋站在田晓蕾的作品前。

因为工作忙，杨和父亲肯已经半年没见面了，但他不用问就能知道父亲会如何评价他的投资和乐观的。“他肯定会说电子不值钱，这闹剧也就一两年。我会告诉他一件事。如果你觉得是闹剧，那就是闹剧。如果你觉得很严重，那就很严重。虽然确定产品风格还需要很长时间，但我可以肯定，未来虚拟销售的文化衍生产品将与NFT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或者玩家

卖家对NFT的态度因年龄而不鲜明。在参与NFT展览和制作的艺术家中，有许多对这一新事物有经验的追随者。十多年前毕业于中美洲数字媒体专业的田晓蕾最近在NFT大受欢迎。2016年开始做VR，积累了很多色彩鲜艳、造型奇形怪状、极具视觉冲击力的3D多媒体作品。

“100个后人类标本”已经完成了将近一半，田晓蕾对技术和人类之间的共生关系非常着迷。在他想象的“后人类”中，有的有多个脑袋，随时切换人格；有些机器人在遇到危险时能迅速保护和反击，在没有自信时能安慰和感动人。一些人穿着宇航服，背着能量收集器。在新的星球上，他们可以不吃不喝，直接将光和射线转化为能量供给身体。有些是裸体的，进化出了巨大的大脑。身体结构简化成刻空线，90%的能量供给大脑。

田晓蕾的作品大多以视频和游戏的形式呈现。在“画廊3”的群展中，你可以体验他的游戏装置“我要为你跳舞”:形态各异的生物扭动着舞步慢慢向你靠近，你可以按下手柄将它们一个个杀死。在被击中的一瞬间，这些电子怪物会绽放出满屏的红玫瑰；你也可以无动于衷，等着他们逐渐包围你，在五彩缤纷的热闹中感受虚拟空。

这些作品虽然一直有人问津，但很少能被真正收藏，过去都是靠售卖制作VR的实体雕塑或版画、挂件之类的衍生品盈利。而2021年4月，田晓磊在NFT艺术品以及潮玩发行平台FM Gallery举办的盲盒售卖会上发布了《Myth" Mythology Loop（神话循环视频）》，共4件， 每件6版，率先售罄。

田晓磊。图/受访者提供这些作品虽然一直受到追捧，但真正被收藏的却很少。以前他们靠卖实体雕塑或者版画，吊坠等制作VR的衍生品来盈利。2021年4月，田晓蕾在NFT艺术品和热门戏剧发行平台FM Gallery举办的盲盒销售会上发布了神话“神话循环”。一共4张，每张6版，最先售罄。田晓蕾。图/由受访者提供

NFT的出现，一方面让田晓蕾看到了数字艺术更广阔的市场，但“行业内的二八法则很难消除”。门槛的降低，并不意味着过去不被画廊接受的艺术家，现在也能轻松出人头地。“做好自己的事情更重要，比如把质量做好，让事情有价值”；另一方面也加强了他对技术的重视。他计划在刚搬进来的工作室的墙上安装十或二十个电子屏幕。

他认为“艺术一直是伴随着科技成长起来的，从古代人在石洞里作画，到化学颜料，到摄影，到计算机，到互联网，到人工智能。每一次，技术都把艺术带入一个新世界的死胡同。艺术家的重要精神是探索和创造，这和科学技术是一样的。当今时代，科技和艺术将会跨越国界，更加紧密地相互影响。人工智能会越来越多的出现在人们的生活中，相互共生，相互驯化，在人工智能变得有意识之前，谁也离不开谁。我觉得新媒体是一种不断刷新认知结构，对新事物保持好奇的态度。失去了好奇心，就老了。”

不仅是数字艺术，一些用传统方法很难收集的艺术形式现在也被认为具有天然的NFT特征。行动艺术的《入局》就是其中之一。年过五旬的何云昌，曾以一系列暴力行为艺术闻名于世，如拿肋骨、用水泥浇铸身体、与100人连续摔跤、徒手抵挡1.25公斤火药土炮的轰然一击等。他随时呈现出鲜活的面孔，语调和表情起伏很大，就像他在行为上追求的极致体验，丝毫不眨眼地俯视沧桑。我不开心。我把香烟摔碎在桌子上。“妈的！”想着开心的事，五官挤在一起，身体不自觉地前倾，就像一个孩子要去拥抱心爱的气球。

当谈到NFT和区块链时，他深深地吸了一口烟，带着懊恼和悔恨的神情斜看着左上方，好像在计算一个阴谋。“我爸以前是煤矿工人，挖过油矿。没有挖到矿化，我觉得是我至今最大的遗憾。我梦想成为一名矿工(挖比特币)。”说完自己也不禁笑了起来。

比特币差不多市值两三千美元的时候，他就想去挖，比特币、区块链、数字化、量子霸权，连同科学艺术跨界的新尝试，所有的这些东西他都很留意。后来一时犹豫没买成，涨到5000美元后他又心痒，找一个朋友的学生帮忙开了户，自己跑到中关村向卖电脑的打听行情，问对方有没有矿机卖。

何云昌比特币市值差不多两三千美元的时候，他就想去挖。比特币、区块链、数字化、量子霸权，再加上科学和艺术的新跨界尝试，这些东西他都关注。犹豫片刻后，他没有买。涨到5000美元后，他的心又痒了。他让一个朋友的学生帮他开户。他跑到中关村打听电脑卖家的行情，问对方有没有矿机卖。何运昌

当时一台新矿机的价格是3万，二手的话2万左右就能买到。觉得草场地艺术区电费有点高，何云昌还特意和一位住在燕郊的年轻艺术家讨论过，那里电费便宜。买完矿机后，他可以寄存在他那里，让对方帮忙采矿和管理。一切准备就绪。卖矿机的人给他算过一笔账，最快三个月。现在比特币越来越少，可能要半年才能回本，但一年肯定能赚到！

那是2015年，2016年，很多人，包括何云昌的老婆，都觉得这像传销，太不靠谱了，就赶紧把他的想法灭了。现在回想起来，很遗憾他没有盈利，但更悲哀的是，他想玩却玩不了。

“其实现在的人对很多新事物都很害怕。如果没有，我觉得太好玩了。我对它有很强的信心，也愿意去接触它。我是一个反传统的人，我欣赏和肯定科技的发展，尤其是在文化领域的尝试。哪怕是一次错误的尝试，也比现有的，老套的东西好。其实新生事物的结果大多是烂的，恐怖的，但是时间长了就好了。要不要先吃螃蟹，但螃蟹不会先咬你？有画廊管理思路和模式。我相信我的朋友。既然愿意合作，我觉得他们有他们的操作方法，也信任别人。”

2021年5月15日，何云昌在北京工作室劈柴。图/本刊记者 姜晓明2021年5月15日，何云昌在北京画室劈柴。图/记者蒋小明

怎么玩呢？

“在画廊3”创造了一种进出的收集方法。2007年11月23日，何云昌开始利用业余时间劈柴，并在劈柴上写下日期，一直延续至今。在他北京工作室的院子里，整整齐齐地堆放着近4万根有年代的柴火。每当需要出去展览的时候，就会把木头的一部分摆成一定的形状，拔出来。如果有人要收集“进出”，只能收集写有日期或何运昌砍柴图像的柴火。

策展人米安布认为，无论是照片、影像还是木头本身，都不能代表何云昌的行为艺术，“他的作品本身就是他对时间和劳动的定义，想象的东西，价值本身，而NFT恰好是这样的东西。”

收藏家可以选择一个喜欢的日期，购买日期对应的那块木头，在画廊里给买家拍照，然后把照片链起来，同时把真木头放在粉碎机里粉碎。何运昌是这样看待这种行为的:“世间大部分事物最终都会归于尘埃，成为数字。”数字很有趣，是个新鲜的故事。今天，科技和材料的发展已经到了一个爆发期，相应的，一些新的理念和价值取向，以及新的艺术表现形式和承载方式也在不断涌现。“我认为数字化，或NFT，这种艺术的承载和呈现形式，是一种必然的趋势。这是好事。参与其中，并将其转化为新的价值取向，以及呈现和承载这种价值取向的载体。”

经营画廊的吉小锋非常理解艺术家们的犹豫和担忧。他以摄影为例。“从发明照相机到真正开始艺术家的作品，用了50多年。我觉得大部分人还是习惯在安全的环境里做事。“对技术的不熟悉阻碍了一些人进行新的尝试。更重要的是，艺术家即使掌握了相应的能力，也很忌讳被视为追求短期利益的新概念追随者。

当吉小锋与田晓蕾和何云昌讨论策展事宜时，他发现他们最关心的不是新技术产生的具体利益，而是这一事件对他们作为艺术家的地位的影响是加强了还是削弱了。

面对这些反应，吉小锋会以他一贯和蔼可亲的语气，站在朋友的立场，给予真诚的鼓励，希望身边的艺术家能迈出这一步，利用数字世界提供的条件，更完整地表达艺术概念，或者打破传统语言创作的思维局限，去发现自我。

“这并不难，”吉小锋和艺术家们正致力于建立一个超过30人的实验室，将会做软件和数字设计的人与艺术家结合起来。“艺术家自己入门到什么程度并不重要。只要他有创造性的想法，就会有人帮他实现。”

实验队的名字取自古希腊诗人赫西奥德的《神谱》，寓意艺术作品未来的价值走向。“物理属性越来越弱，精神属性越来越强。”这与刘嘉颖的愿景不谋而合。“我觉得艺术家应该深度参与这个时代，推动它的发展。区块链技术是艺术创作的技术和手段，也是非常重要的思想支撑。对我来说，区块链艺术不仅仅是在创作一件新作品，更是在创造一个新世界。”

(感谢陈欣和王亚丽对本文的帮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