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交总长陆征祥为爱出国当“和尚”

魏建华

民国时期，陆征祥先后担任过九任外交部长和两任总理。

陆征祥8岁时，母亲病逝，父亲陆云峰在上海向西方传教士分发《圣经》和其他传教用品。陆征祥童年的大部分时间都是在教堂和父亲一起度过的。从小失去母爱的陆征祥，看到做祷告的修女安静端庄，很符合她母亲的形象。随着时间的推移，她开始喜欢上了修女。有一次，和父亲一起在教堂祷告的走出教堂，突然对父亲说:“爸爸，我长大了，要娶今天站在你旁边的那个高鼻子、蓝眼睛、金色卷发的杨阿姨。”“孩子知道什么？别瞎说！”陆云峰变了脸色，骂了儿子一顿，但教堂里修女的形象却深深地烙在了陆征祥幼小的心灵中。当陆征祥18岁的时候，他的父亲让他去当媒人。他一听说是中国姑娘，立刻皱起眉头，以学业繁重，暂时不想谈婚论嫁为由，一拖再拖。

1897年，27岁的陆征祥成为俄国圣彼得堡的第三任参赞时还是单身。一位好心的朋友给他介绍对象说:“子兴(陆征祥字子兴)，我们中国人有三个传统习惯:不孝，不孝。你为什么不结婚？”“不是我不想结婚，而是我没有合适的人！”“哎！以你的长相、学识、现在的地位，难道找不到爱人吗？”其他人不相信陆征祥说的话。事实上，陆征祥仍然记得她小时候在教堂里喜欢的那个高鼻子、蓝眼睛、金色卷发的外国修女，所以不方便告诉别人。

一天晚上，俄罗斯外交部为各国驻俄外交官举办了一场联谊舞会。舞会上，一位才华横溢、自由奔放的舞者“外国女人”引起了陆征祥的注意——她的身材、外貌和笑容与他记忆中的修女一模一样！这不就是我找了十几年的教堂修女吗？陆征祥感到兴奋，立即邀请她跳舞。

这个女人叫佩德，比利时人。她的祖父是一名将军，父亲是比利时国王勒阿波一世的副官兼陆军上校。她和一个做外交官的亲戚来圣彼得堡玩。她和陆征祥跳舞，被陆征祥美丽的外表、优雅的舞姿和非凡的气度所吸引。

陆征祥认为这是上帝给他安排的“修女”情人。当时，43岁、16岁的Pedro在陆征祥刚刚离婚。他还非常重视与陆征祥的一见钟情，认为陆征祥是上帝有意为她安排的。不然怎么可能在他抑郁的时候遇到他，尽管他已经27岁了，还没有结婚。他们形影不离，坠入爱河，并很快决定结婚终身。

“唉！注定的爱情！注定的爱情！”当陆云峰听说他的儿子真的要娶“杨阿姨”时，他气得吐血了！你知道，陆征祥的母亲吴金领英年早逝，如果她还活着，应该有43岁了。她的儿子怎么会娶一个和她母亲一样大的女人？那不会让人笑掉大牙吗？

陆征祥的老师，时任总理衙门事务大臣的徐景澄极力劝阻:“在中国风气未开放之前，连外国的东西都视为洪水猛兽，更不要说娶外国女人了。中国家庭壁垒，非外国人可以闯入……”

然而，陆征祥和裴德都坚定了自己的选择。他们只是对人们的闲言碎语淡淡一笑，决定在二月十二日(1899年)，他们相遇的那一天结婚。在圣彼得堡这个阳光明媚的日子，牧师在圣彼得堡最大的天主教堂举行了婚礼。按照天主教的礼仪，陆征祥和佩德罗一起演唱了《天主教因爱咏》，并举行了盛大的婚礼。婚后，裴德深明大义，常年住在俄国官邸，洗衣做饭，成为家庭主妇。为了避免流言蜚语，她从不陪丈夫出席外交场合。为了修德，陆征祥将过去的基督教改为天主教，他们相约:今生今世，心心相印，在上帝的祝福下，一起上天堂。

裴德与陆征祥结婚后，她一直跟随丈夫和妻子。她学会了做中国菜，把丈夫的起居照顾得无微不至，成了一个中国式的“妻子”。在陆征祥的政治生涯中，他要求裴德在每一个重大事件上为他出谋划策。在他心中，妻子的地位和父母老师一样重要:“生我的父母，助我的妻子，育我的老师。”1912年7月，继唐之后成为袁世凯内阁第二任总理的为三位朋友画了一幅画，其中包括他们的父亲、老师和妻子。这幅画完成后，他请著名书法家、同治状元、清朝皇帝傅仪的师傅陆润庠为这幅画题写了后记。保守派的听到对“三友”的巧妙解释后，甩下自己的“三友”图，气愤地说:“就拿你杨大妈来说，就能和你爸爸老师称得上三友吗，杨大妈和你妈妈同龄？”陆征祥无聊地问道。他明知民国政坛同僚“顽固不化”，仍然不喜欢他的跨国爱情婚姻。此后，他很少在朋友和同事面前提起裴德。

1919年底，参加巴黎和会回国担任段内阁外交部长的厌倦了民国的政治生活，以生病为由辞去了外交部长一职。他在北京西部的天主教利玛窦、汤若望等人的墓地附近买了半公顷的墓地，建了一个名为“墓庐”的墓地，将祖母和父母的遗体从上海迁走，用新棺材埋葬。他说以前公务繁忙，不在乎孝顺，现在闲下来了，想和爱妻佩德共度余生，永远陪在父母身边。

然而，天气是不可预测的。陆征祥带着裴德，在“木路”只住了两年。一直身体健康的裴德患有高血压和脑出血，但在北京的治疗并没有好转。医生建议培德去风景宜人的瑞士疗养。陆征祥立即带着彼得来到了瑞士，但彼得的病情并没有好转。陆征祥很匆忙，每天去教堂为他的妻子祈祷。1926年4月的一个早晨，71岁的彼得听着教堂的祈祷钟声，结束了她与陆征祥27年的爱情关系，平静地离开了人世。

彼得弥留之际，陆征祥对她说:“一旦我心爱的妻子死去，为了我们的爱情，我发誓我再也不结婚了，我会去修道院过一辈子。”陆征祥遵守了他的诺言。彼得去世后，他将彼得的灵柩从瑞士运往她的家乡比利时布鲁塞尔。埋葬佩德罗后，他来到比利时西北部的老城布鲁日，在圣安东尼修道院大厅换了衣服，正式成为一名隐士。陆征祥认为，只要他进入修道院，他就可以在精神上与他心爱的妻子相处，永不分离。1949年1月，当了22年“洋和尚”的陆征祥，结束了他78岁的生命。陆征祥去世前，圣安德诺修道院院长南文主教去看望过他。陆征祥告诉南文，他看到上帝派他心爱的妻子佩德来见他，在天国里，他们夫妻再也不会分开了。

(编辑刘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