共和国将帅自律趣事

柯力扬

共和国的将军们把廉洁自律作为修身养性的大事，率先垂范，留下了许多佳话。作者从中挑选了几篇短篇小说来娱乐读者。

彭愤怒地谴责悬挂他的画像。

“我们应该像扫帚一样为人民所用，而不是像泥菩萨一样让人尊敬、赞美、抬高我们。”这是彭对官兵们常说的话。

1949年12月的一天，中国人民解放军第二野战军在兵团司令部所在地兰州以南的原甘肃盐务局大院召开前委扩大会议。军、军、师三级干部参加了会议。我们都是从不同的战场来到这里相聚，感觉很幸福。突然有人报告说:“彭将军到了！”这一喊，大家都喜出望外，都起身笑了。平时不太会说笑的彭老板，忍不住笑着向他道谢，打招呼。他侧身一瞥，脸色骤变，然后脱口而出“胡说八道”。陪同进场的兵团司令员许光达估计不对劲，立即示意还在鼓掌的代表们安静。看着主席台上彭老板手指的画像，大喊:“把边上的猪头摘下来，动起来！”这一喝震撼人心，会场鸦雀无声。人们认为“猪头”这个词不寻常。他们正纳闷时，彭将军直截了当地问:“大家看看彭吃了多少饭，我还有什么资格拿着毛主席和朱总司令的画像站在公众面前？”然后他问:“我告诉过你不要挂我的画像。为什么白说了？”这一问，兵团首长才如梦初醒。

原来，一年多前，徐司令员任第三纵司令员时，听说第二纵挂的彭将军画像被批判了。参谋长张文洲也记得，他在西北野战军当参谋长的时候，彭总立了一个规矩，开会不准给他挂画像。想到这里，他们都后悔自己的疏忽，于是许司令不做任何解释地答应:“好的，我们马上按照彭总的指示进行调整。”参谋长张立即示意在场工人迅速执行。彭老板的火气已经锐减。但他有个习惯，就是说不出话来，坐立不安，所以他说:“哎呀，打了几场胜仗，头都晕了。我不知道怎么做。”哦，一从山沟进城，我就眼花缭乱，一切都变了。你不说说一个传统和规矩吗？”他朴实的语言，深刻的道理，感人的话语。至此，总队领导意识到今天的问题在于违反了老区只挂两张画像的传统，忘记了彭总定下的规矩。有人立即承担责任:“我们粗心大意，没有考虑到...有些人表达了他们的决心:“我们必须克服游击主义，加强组织纪律性。”...”彭将军挥了挥手，说道，“知道是对的，只要不妨碍会议的进行，我也不必一开始就下车。“诸位都是跟随彭多年的老部下，深知他的脾气。从这无意的狂怒中，大家又一次被自己内心的启动所开导，于是相视一笑，乌云曾短暂凝聚的会场，顿时又阳光明媚起来。

陈怡的秘密

1935年春，新四军军长陈毅、政委项英率部从中央苏区革命根据地出发。几经周折，他们终于到了赣粤边界，在那里会见了特委书记李乐天和已先期到达的副书记杨尚奎。在那风雨飘摇的岁月里，陈毅历尽艰辛，留下了许多广为传诵的动人轶事。“藏布口袋”让战友们困惑，被敌人盯上就是其中之一。

原来，在三年游击战争中，游击队躲在深山老林里，迎风露宿，昼伏夜出，几乎天天搬家。除了携带驳壳枪、雨伞和公文包外，陈毅和项英还在腰间包了一个布口袋，里面装着一些又重又硬的东西。这是项英、陈毅突破中央苏区时带出来的一笔钱(金条)。金条包在布口袋里，缠在腰上，冬天可以用厚衣服盖住。夏天，腰鼓鼓的。在第五次反“围剿”兴国战役中，陈毅腿部受伤严重，现在腰间缠着金条，爬山困难。调皮的警卫跑过来帮他一把时，顺手摸了摸他的腰。奇怪的是，酋长的腰僵硬了。那是什么？项英也曾考虑过这个问题，但一时想不出好的解决办法。既然连敌人都在关注，为什么还要保密？陈毅从腰间解下布口袋，把所有的金条放在大家面前，用当地的大嗓门说:“同志们，这是党的钱，是部队的活动经费。只有这么多。是特殊情况下应急用的。党让我留着，我一毛钱都没乱用过。现在南方的游击战已经到了非常艰难的阶段，打打杀杀是家常便饭。我有责任通知大家，万一我被敌人打死了，尸体可以救，但钱无论如何要拿回来。因为这是党的资金，绝不能落到敌人手里！”游击队被这些真诚的话深深地感动了。当陈毅建议把金条分成几份让大家携带时，游击队对陈毅说:“党的经费必须由最可靠的人保管。你是我们最信任的人。党费还是由你保管，你的安全由我们大家保护。”说着，掌声经久不息。

“离开老百姓就是没有水的鱼。”这是陈毅元帅常说的一句话。解放初期，也就是陈毅当上上海市长、华东军区司令员后，怕他当了大官，脱离群众。他经常穿着便衣去上海和南京，走访老百姓。1954年秋天的一天，他路过镇江时，突然提到了焦山。他听说过它美丽的名胜，想去看看。这个突如其来的决定，让镇江公安机关感到安保任务重大。因为这段时间敌人不甘心失败，潜伏在大陆的特务企图暗杀陈先生。公安机关的领导真的很担心他的安全。焦山游人众多，很难在其中发现敌人。于是，大家苦思冥想，终于想出了一个妙计:在焦山关入口处，挂一块写着“焦山修缮，谢绝参观”的木牌，阻止游客参观。

在这个阳光明媚的日子里，陈毅在随行人员的陪同下，兴致勃勃地参观了角山碑林、郑板桥阅览室等景点。看着看着，陈先生突然发现了一个问题。他不是说焦山游客多吗？为什么一路冷清，却没有游客？游览结束时，他问随行的镇江负责同志，“怎么不见游客？”答:“焦山修。”陈又问:“焦山修的时候，怎么看不出有修的迹象？”镇江的负责同志脸红了，只好直截了当地说:“为了你们的安全，我们不得不做出这个决定。游客不去焦山，出了事我们承担不起。”陈毅听了这话，恍然大悟，大为不悦，胆大包天的性子再也受不了了。她说:“今天我去焦山参观，你们不让普通人参观，这显然是逼我把陈毅和群众分开的。我是人民的干部。我从群众中来，到群众中去，一刻也离不开群众。不然我还会叫市长吗？”他越说越激动:“镇江人今天不知道真相。如果他们知道明天不准我去焦山，他们不叫我陈毅才怪。”他看了一眼大家，说:“其实除了在场的各位，还有谁知道我要来镇江焦山？国民党特务能知道吗？”然后和颜悦色地说:“你是好心做傻事，但不能采取这样的措施。你们要改进保卫工作，不要割断干部们的鱼水之情。”

通过这件事，他决定向中央公安部提出一些改进的建议。不久，中央公安部召开安全会议，规定安全工作采取内紧外松的原则。护卫的对象是中央政治局领导和国务院副总理以上。当中央委员和国务院部长下来时，他们的秘书和随行人员将承担警卫任务。人头不允许蜂拥进出。陈毅对中央的决定深感满意:“那很好。”

这是陈毅的警卫刘清华给笔者讲的一个故事。1956年盛夏，西藏自治区筹备委员会成立，中共中央决定前往祝贺，国务院副总理兼外交部长陈毅任筹备委员会主任。陈先生一进藏，就专门召开代表团成员会议，严格要求自己，重申几条纪律，对大家说:“从我陈毅做起，让警卫监督我。”和红军、老八路军一样，他一点也不特别。由于气候问题，我们每个人都有不同程度的高原反应，最常见的就是头晕恶心。为了不让大家看到他的真实情况，年近六旬的陈先生忍着疼痛，假装什么都没发生。陈毅是个不安分的人。每天除了集体活动，他还会去私访，了解藏民的冷暖，倾听下层藏民的心声。

当晚，陈毅即兴创作了一首题为《雅鲁藏布江》的诗:“雅鲁藏布江是一条大河，源头很长。试一试千里春绿波，益林木易适稻秸。”

有一次，陈老师甩开看守的“尾巴”，独自去了一个农奴家。当时这里虽然阳光明媚，但还是有雨云从印度吹来。警卫被吓得不知所措，好不容易才找到他。卫兵们还没来得及说话，他就说:“看你多害怕。”他擦着卫兵的汗说:“我告诉你，这里的人愿意和我交朋友。”一句话把警卫逗笑了。

会后，陈还走访了巴东等地，或听汇报，或下基层，或走访藏民家中，一连几天。由于身体不适，张茜再也受不了了，他对陈先生说:“我们能不能尽快回京？”没想到，这句话激怒了陈先生。他大怒，严厉批评她:“西藏是我们中华民族的土地，虽然条件差得几乎不适应生活。这里的人要过一辈子。过几天就活不成了？”张茜受了委屈，趴在桌子上哭了。

何姬颓宽

简朴生活，何老板，和其他官兵一样，吃住都是出了名的，从不搞什么特别的。无论在长征途中，还是在晋西地区，甚至解放后到了北京，他都不忘严于律己，宽以待人。有一次在山西，何先生营养不良，身体垮了。副官看在眼里，疼在心里，让厨子多炒了几个小菜。结果被何先生批评，让人不禁想起了何龙退鸡的故事。

那是1931年的冬天，群山被大雪封山。贺龙率领红军在鹤峰山区，反击敌人围剿，扩大红军队伍。环境非常恶劣，生活极其艰苦。贺龙由于过度劳累身体虚弱。班长吴决定找个老乡买只鸡补补身子。走在路上，我遇到一个神情焦虑的老人。看到吴班长，老人跪在他面前说:“红军同志，请救救我女儿！”班长吴赶紧把老人扶了起来。

原来，就在半个小时前，两个持枪歹徒抢走了他的女儿和家里唯一的一只老母鸡。吴班长拔出手枪，顺着老人的方向，追了过去。因为被抢的女人不愿意离开，两个匪军只好拖着她一起走，所以没走多远。追上他们一里多后，吴班长对他们吼道:“快把女人和母鸡留下，不然别怪我没礼貌！”两个匪军哪里会听，举起枪就向他开枪。吴本是神枪手，一枪击倒，另一枪留下女人和死母鸡抱头鼠窜。

为了感谢吴班长的救命之恩，老人不顾辩解，把母鸡推给他。回到营区，班长吴让炊事员做了一碗鸡汤端给贺龙。贺龙询问完情况后，脸色突然变了:“吴班长，你做了一件好事，也做了一件坏事。你忘了我们的军纪了吗？既然收了别人的鸡，就坚决把钱留下！”我从他口袋里找出8块钱，叫他“给我送过来，不然他就不回来看我了。”

然而，吴没有把养鸡的钱送人，而是带着老人去见贺龙。老板看出老人的诚意，就做了一个打算，把自己的个人夹克脱下来送给老人，老人拒绝了。贺龙笑道:“你送我们鸡，我送你衣服。来来去去是人之常情。古人说，来而不往非礼也！”老人只好接受了。

老人离开时，贺龙对班长吴说:“给几个伤员喝鸡汤！”吴班长深知贺龙的脾气，不敢怠慢，忍痛把鸡汤碗拿走了。

罗欢甚至不专门吃野菜。

1935年8月，红军决定穿越人迹罕至的松范草原。野菜是红军长征时的食物之一。在草原上，它成了唯一能充饥的食物。走出草地的那天早上，时任军团政治部主任的罗荣桓看到野菜不够吃，连汤都没喝就出发了。到了下午，大概是因为饿了，他就趁着休息的时间，拄着拐杖悄悄来到一条沟边，扯下一把草，在小溪里涮了涮，塞进嘴里嚼了起来。嚼了半天，咽不下去，只好吐出来。他拔了一把草，用水冲洗了一下，放在嘴里，嚼了一会儿，又吐了出来，再拔，再嚼，一次又一次吐了出来。不料，这一幕被营区通讯员发现，慌慌张张跑去报告四师教导员陈。陈听了大吃一惊，营里的几个干部也急了。最后，他们从一个炊事班长那里找到了一把野菜，急忙让老炊事班长把野菜汤煮了，然后派人去请罗主任。

罗荣桓看到野菜汤就警觉起来。他怀疑地盯着陈，问:“你从哪儿弄来的野菜？”老炊事班长婉转地附和道，“罗主任，你不是常说干部要和战士同甘苦共患难吗？这些天，我总是看到你和我们一起游行。怎么不见你和我们一起喝野菜汤？我们不一起吃野菜，那是特别的！”陈也即兴说道，“好啊！很特别！你多吃点特别，你不吃点特别！”老班长双手端起满满一碗野菜汤，递给罗荣桓，说:“这也是大家的一点心意。你不能伤了大家的心！”

老班长的这番话显然让罗荣桓动了真情。他点点头，默默地端起碗，低头看着碗里的野菜，沉默了很久。过了一会儿，罗局长缓缓说道，“谢谢同志们！现在全军都在挨饿。这碗野菜怎么咽下去？给伤病员！”说完后，他小心翼翼地把盛满野菜的碗递给伤员。

许杀死叔叔

由于长时间不在家乡，许不禁想念起他的母亲和老乡们，所以他决定回老家看看。在1953年中秋节的一天，许将军终于来了一趟。他身着戎装，带着警卫员回到了阔别30多年的家乡河南新县浦田乡。当他的叔叔许李存听到这个消息时，他既害怕又高兴。他害怕的是，他在担任国民党政府常宝期间做了许多坏事。他没有带还乡团去寻找许，还亲手用刀砍死了他的两个贴身警卫。可以说，他的双手沾满了革命军人的鲜血，按照他侄子的脾气，绝不会手软。革命的胜利是幸福的。我侄子现在是山东军区司令员，共和国开国功臣，大人一大批。更何况我侄子过去穷，父亲去世早。他孤儿寡母，没少帮他。尤氏是出了名的孝子，从来不会翻脸不认人。越想越想看。自然是徐家的风光了。作为大叔，你也有荣耀。

听说许回家了，乡的领导和村民们都跑进了许家。许没有时间换衣服。见到村民，他起身热情握手。轮到许进门时，许将军的眼睛突然瞪得老大，脸色铁青。眼前闪过多少往事，恨意涌上心头。他立即停止了采访，看着许的眼睛，直呼其名:“你就是那个杀死红军战士的许吧？”许又惊又怕，抖得像个筛子，怯生生地答道:“都是国民党逼的。”“血债要用血来还！共产党的‘三反’五害，你怎么没打到头上！”许将军的吼声震天动地，他的嫉恶如仇就是他的人格:“今天，我在这里代表共产党结束你这条狗的生命！”说着，大步上前，一把抓住许的脖领子，像老鹰抓小鸡一样把他拎了起来，然后拔出了腰间佩戴的军刀。早已浑身是泥的许李存只好大喊:“嫂子，救命！”

正在厨房里忙碌的李听到儿子的吼声和弟弟的哭声，从厨房里跑了出来:“呀儿，今天是个大喜的日子。不能胡来。”

怒从胸起，恨从胆起。许几乎失去了理智，没有听到母亲的声音，依然举起军刀。徐知道，儿子的脾气是不折不扣的，说不好就打死自己。无奈之下，她急中生智，对许说:“孩子，你再不放手，我妈就要跪下了。”又想下跪。正是许让他的额头充满了鲜血。看到妈妈的突然举动，他大脑一震，猛然醒悟:“我这么做不犯法吗？”他一手推开许李存，一手将军刀插入鞘中，一手扶着母亲。他声音低沉地说:“妈妈，就听你的话吧！”这天晚上，母子俩聊到深夜，话题是关于叔叔的。许说:“我要报答舅舅对我们家的恩情。”

第二天上午，许要回队里，当地干部都来为他送行。他把乡的领导叫到一边，反复叮嘱，“不要对许的犯罪行为感情用事，一定要按法律规定见鬼去吧。”

许走后不久，乡政府把许送到县公安局，关进了监狱(1957年死于狱中，结束了罪恶的一生)。许入狱后，他的家人一直由许照顾。

陈赓赔鸭子

1939年1月15日上午，陈赓率688团西进，经过鲁西北夏津地区，傍晚在馆陶县扎营。到了晚上，天气突变，气温骤降。第二天早上5点，他们从县城出发，冒着刺骨的北风，前往目的地顾迟项城市。路过东木寨时，一只大鸭子跳到陈赓飞奔的马蹄下，被马蹄逮了个正着。陈赓立即翻身下马，拿在手里，心痛地说:“真可惜。”然后他叫道:“这是谁的黑鸭子？我的马把他踩死了，我还给他钱。”

他一说话，一个头上包着白毛巾，嘴里叼着烟的驼背老人从巷子里走了出来。他看了看陈赓手里的死鸭子和马蹄旁的黑鸭毛。他不禁想起三年前国民党军队路过这里，抢走粮食和猪羊的情景。与眼前的八路军相比，他笑着对陈赓说:“同志，这鸭子毁了庄稼。我昨天想杀了它，让它跑了。干脆死了算了，免得我动手，省事！”看着陈赓瘦削而真诚的脸，老人说:“巴鲁同志，你抗日救国，辛苦了，我给你点吃的吧！”得知老人姓尤，陈赓把鸭子和10元钱递了过去，十分惋惜地说:“石叔叔，对不起，你的好意我领了。这钱你一定要拿，但鸭子我绝对不会拿。”

但石老汉坚决不收鸭子和钱。陈赓用食指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语重心长地对史老汉说:“这是我们八路军的纪律。你要赔偿损失，所以你必须接受。”

两人相持不下，陈赓急了。这时，十几个大爷大妈围了过来，向陈赓“开炮”。陈赓当时真是左右为难。他没有什么好的策略，只好说:“那我们打一张友好牌吧。我收了鸭子，石老汉也收了10块钱的鸭子补偿费。”石老汉等人退下来的时候，陈赓还忐忑不安。这时，一个正要赶牛上山的牧童向他走来。他突然想起一个主意，对牧童说:“你认识驼背吗？”牧童说:“是的。”陈赓把鸭子交给牧童，让他交给石叔。交出鸭子后，他跳上马，疾驰而去。等史老汉把鸭子赶出寨子的时候，陈赓已经不见了。石大爷连说:“好人，好人，祝你一路平安。”

(编辑牛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