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资讯历史 《艰难结晶》后记

《艰难结晶》后记

吕日周读了国维兄和妻子国华以及几位弟妹对岳父母的回忆集子,感叹唏嘘,催人泪下,浮想联翩。作为这个家庭中的后来者,我深知二老的千辛万难,酸甜苦涩。我的感受,非写不可,以这样的形式参与其中,权作后记之用。一、与李家结缘1966年,山西大学在大字…

吕日周

看了《郭为哥哥、妻子国华和几个弟妹关于公公婆婆的回忆集》,感叹,感叹,让人落泪,想象。作为这个家庭中的后来者,我深知父母的艰辛和喜怒哀乐。我的感受,我要写,以这种形式参与其中,作为后记。

第一,与李家结缘

1966年,山西大学在大字报的海洋中颠簸。

我几乎没有写过或者花时间看过海报,但是我喜欢看海报里的漫画。在众多漫画中,我发现了一个同学的漫画,构思新颖,清风拂面。他画了许多红卫兵帮助农民收割庄稼和爬山长征的生活场景。这种漫画在当时那个以笔为刀枪的年代,显得超凡脱俗,广为宣传,饱受诟病。

“文革”期间,我用了三个月的时间串联徒步,从太原到延安渡黄河,从延安过渭河平原,翻越秦岭大巴山到四川,最后到达重庆。我在大串生活的经历,其实是被这位同学用他的神来之笔绘声绘色地画出来的。

我反复询问这幅漫画的作者,后来才知道他是,一个生物初三的学生,是我在李家遇到的第一个人。我的生物同学告诉我,李国伟的家庭背景不好,他的母亲是从台湾回来的。他学识出众,人品出众,但从不参加派系斗争,只埋头读书画画。我的同学还告诉我,李国伟有一个姐姐叫李国华,是数学系的一年级学生,学习成绩优异。她和中文系一年级女生刘是好朋友,经常来饭堂吃饭,因为走路快,穿着简单大方,被男同学吸引。因为家庭背景,她很少参加派系活动。听了同学的介绍,我深深同情他们兄妹的处境。

无独有偶,“文化大革命”伊始,我省在太原杏花岭体育场召开了批判走资派的大规模群众大会。发布会结束后,同学沈桂田给我介绍了国华。可能这次发布会的内容触动了国华。她黄着脸哭丧着脸说家里有些书字画怕在混乱中丢失,问能不能在我同学家放一会儿。你同学田说他家没保险,介绍我家在农村,放在村里比较保险。就这样,我第一次见到了国华,答应带一些她家的宝贝回老家。

“文革”年代,我忙着和冯、郭润年等同学走串联;和张海通、张纪中学大同建筑工地挣钱买书;随赵华生、李在总后勤部202部队学习研究编写剧本《盛世四年》。与童赴津南创作七部歌剧《刘胡兰》并指导排练;他和安智、杨天星等同学留在学校宿舍学习哲学、政治经济学、科学社会主义,比赛背唐诗宋词;我们和太原工会干部沈三全一起,想尽一切办法保护山西第一副省长王忠清。对于学生来说,那是一个动荡的自由环境,我充分利用了这种自由去做事。

“生命可贵,爱情价更高。有空的话,两个都可以扔掉。”为了充分享受这种自由,我去学习,去做事,而不是去做爱。虽然也遇到过有好感的女同学,但不考虑这方面。想为以后的工作打好基础,得到锻炼。

有的同学“打砸抢”。我亲眼看到我一个熟悉的同学当着大家的面用棍子打了另一组同学的头。棍子飞进空掉到了地上,被打的同学却没有倒下。“人心,可以这么残忍吗?”“一个人的脑袋,能有那么难吗?”这种锻炼破坏了人性,诱发了兽性。从这许多类似的事情中,我对运动的方向有了看法,从此远离了派性。

有人送我一支矛和一支枪,说他要攻击军方。我问开枪的人:“我捅死别人谁负责?”他保持沉默;我又问射手:“别人捅死我谁负责?”他回答不了我的问题,只好拿着长矛走了!我从未参加过战争。

“文革”初期,有学生光天化日之下抢行李、行李箱、书。我和安智等几个同学立即写了一张“最高指示:不要拿群众一针一线”的大字报。我记得有两句话:“别看你今天玩得开心,明天我跟你拉单子。”这张大字报以下面这首诗结尾:

诚实是珍贵的,但原则价格更高。

想要成长,就不能丢掉道德。

同学们看了这张大字报,主动把抢来的东西送了回去。

2003年夏天,也就是我从长治回到CPPCC的第一年,孙清波同志看了我在北京大学赠送的小册子,发来了他的感想:

真诚的经验是宝贵的,教训的代价更高。

为了发展。两个都记得。

可见,无论什么年月南北,人的行动都必须遵循道德原则这一无形的规律,这样才能把握前进的方向。

1968年解放军和工人毛泽东思想宣传队进驻山大后,我觉得自己当时有了主心骨,认为服从军队和工人宣传队的领导,实现大联合,总比原来混乱的局面好。但是在山西大学,除了我们6个同学坚持大联盟,其他1000多名同学全部流入社会。在巨大的压力下,我们坚持大联盟。为了证明大联合的存在,军工业宣传队加我为大联合委员会委员,后来成为学校革命委员会委员。这个时候学校趋于稳定,我们即将毕业。

在这个动荡的日子里,我熟悉的同学受当时政治环境的影响,很多人都在找工人农民谈恋爱结婚。但是出身好并不能保证爱情的稳定,分开的东西很多。这让我明白了一个道理,家庭背景和感情没有直接联系。至此,我与国华的接触增多。

毕业后,国华被分配到大同一中当老师,我被分配到大同齿轮厂当铁匠。我整天在车间工作,鼻子黑黑的。我的工装裤被烟熏得千疮百孔,裤子和膝盖都打了两个大补丁。有些人看不起我这个学社会科学的“小铁匠”,更看不起我这个没有自行车、没有手表,甚至连一件像样的衣服都没有的穷工人。一个交往几年的朋友,看我这么不值钱,就离开了我。我每个月45块钱的工资,除去伙食费,几乎全交给父母还大学贷款了。那时候连我都觉得自己一辈子都是个穷光蛋。当我抡起锤子在路宏上敲铁的时候,我累得都要散架了,我羡慕我的教师生涯。

在我最困难的时候,国华坚持带我去见她的父母,即使我地位低下,前途渺茫,家庭陷入困境。我怀着忐忑不安的心第一次走进她家。当时她家已经插队,定居在怀仁县上西庄。

我对她父母的第一印象是,他们的父亲身材高大,不胖不瘦,眉毛宽宽的,眼睛笑眯眯的,儒雅温和。人在谈重要事情的时候,眼睛是雪亮的,声音是提高的,言语是和蔼可亲的。岁月的风尘和艰辛,让他的鬓角发白,眼角刻上了皱纹。尽管世事艰辛,但他的身上仍有一种力量和刚毅。他的野心和智慧都写在脸上,一种不屈不挠的性格让我难以忘怀。第一次见面,他就以长辈的口吻告诫我:要迎难而上,涉过激流,攀过险峰。

我妈身材丰满,微胖,脸色白皙有皱纹,眼睛明亮温柔,眉毛又黑又浅,戴着一副圆框眼镜,是一个端庄的大家闺秀形象。虽然去了乡下,但她穿的浅蓝色衣服依然干净合身。当她看到我时,她眉开眼笑地问了我一些问题。她的声音轻柔而富有感情,问题的内容普通而透彻。当她得知我出生在一个几代贫农的家庭,而我的工作是最辛苦的铁匠,她带着一点迷茫深深叹了口气,然后鼓励我说:“能努力生活,努力工作的孩子,总会有一个美好的未来。”当她发现我的家庭

环境很差,刚洗的衣服还没干。我穿着破破烂烂的工装裤出门,眼里含着泪说:“人穷不怕,但不能短视。”当她知道我最喜欢看书,知道我为了不打扰工友休息,晚上经常在被子下打着手电看书写字时,她破涕为笑。

第一次见面,国华的父母给我留下了很深的印象,感觉他们并不老。看得出来国华的父母喝酒后喜欢买醋和酱油。没有切菜的案板,也没有做面条的擀面杖,于是向木匠超细品求助。更难的是,和住宿舍不一样,你不可能总老到去邻居家问时间。还好透过我家的玻璃可以看到大同齿轮厂的大门,上下班时间只能通过进出大门的人数来判断。为此,闹出了不少笑话。公公婆婆知道我们生活上的困难,特意给我们买了一块上海牌手表和一块马蹄铁手表。第二,不知道我们经历了多少波折才掌握了时间。因为那时候,要买手表,不仅要凑钱,还要想办法买。

考验新家庭的困难一个接一个,更严重的问题是,做饭经常因为缺粮而坏了。我有很多年轻工人的朋友,我经常留他们在家吃饭。特别是结婚一年后,我被调到雁北地委政策研究室。因为经常去农村调研蹲点,结交了很多农民朋友。当时每人每月供应28斤粮食,其中只有35%是面粉和大米。只要我们每个月和朋友一起吃三四次饭,我们就只剩下一日三餐的玉米面了。那就更不用说了,往往月底后两三天,家里连一两粮食也没有。我们只好发扬南泥湾精神,在宿舍前种蔬菜和玉米,养两只母鸡。已经工作的公公、婆婆、国威哥哥、国光哥哥和郭辉姐姐陆续给我们送来了一些粮票。是他们的支持,让我和来自工业、农业的朋友保持着密切的联系,不断从基层吸收智慧和力量。

结婚后,我和国华过得很艰难,一直穿打补丁的衣服和裤子。记得1975年,我们借钱去太原护理婆婆做乳腺癌手术。我们俩都穿了补丁裤,我婆婆看了眼泪汪汪,让国光弟给我们买两条裤子。最近整理全家福照片才发现,从1980年调回太原,已经两年多了。家人在迎泽公园拍照的时候,我还穿着贴片裤,照片留下了那一年永久的印记。

我永远忘不了我蹲点的大通县萝卜庄大队的五个村干部来我家向我汇报工作的那一天。我在家招待村干部吃午饭后,公公婆婆没有肉菜和面粉米饭,只有玉米面。这时,我公公婆婆专程从插队的村里赶到大同来看我们。这是我们结婚以来父母第一次来看望我们。我们必须好好对待他们。我们做什么呢女人没有米是很难下厨的!我和国华既焦虑又无奈。面对我们的尴尬,公公安慰我们说,我喜欢你跟基层的坦诚,我们吃什么都开心。婆婆笑盈盈的,和国华在一起,又卑微又熟。

吃饭的时候,公公给我讲了一些做人的道理,总结了他和她做的男朋友,我们的关系就这样确定了。让我难忘的是,我们第一次见面,国华妈妈让我脱下工作服,把工作服上的洞缝好。

从那以后,国华几乎每天都从铁艺一中走到大同齿轮厂锻造车间来看我。她面容清秀,身材瘦削,梳着两条辫子,穿着一件旧学生服。工人们笑着说,从来没见过这么漂亮的大学生。每当她出现在又脏又黑的锻造车间,我那群满身铁屑、头脸花白的可爱工友们总会大声喊着“仙女下凡了。”这时,我的心里总是充满了幸福和自豪。

1971年6月19日,我们在大同齿轮厂宿舍结婚。这是最简单的婚礼!在土炕上铺的苇席上,有我们原来的被褥。有一个小工给我做的白茬木盒,上面垫着砖,盖着粉红色的纸,边上有一张简易的写字台。正面墙上有马、恩、烈、斯、毛的单个头像。边上有一个国华一毛钱买的浅蓝色窗纱。她用黑线绣了毛主席的诗:“黄昏看劲松,飞云依旧静。生于仙洞,无限风光在险峰。”这件独一无二的“工艺品”点缀了当时山寨的氛围,直到现在我依然珍藏着。新房装修后,我们俩都觉得是个温馨的小屋。

在别人眼里,新房里的空空荡来荡去,也不乏看热闹的人说些冷嘲热讽的话,让国华听了很不舒服。人走了,我用电影《十月列宁》里的话安慰她:“会有面包,牛奶,什么都有。”

结婚后的第二天,我们才发现,这样一个简单的家庭,很难维持正常的生活。我做饭的时候不知道醋和酱油连空瓶都没有。我先跑到食堂买了两瓶汽水。我一生的教训就是加入不受欢迎的国民党,我一生的经历就是不做不受欢迎的事。所以国民党战败后,我们在新的社会里还是可以立足的。他说他身上有官,心里没有官,平等待人,尝到了甜头。他要我们一辈子做人们说好的事,而不是人们反对的事。他还说,谁吃好饭不重要,但是基层干部待遇好,就会表扬我们家风好,让日照扎根基层。

公公的这种观点对我们很有启发。从此,我家的草根朋友多了起来。经常来我家的农民甚至知道我的米线在哪里,他们可以在我家做饭。大同齿轮厂宿舍的邻居,只要看到我家门前有几辆脏兮兮的旧自行车,就知道农民朋友又来了。他们要么笑着通知后来调到工厂实验室的国华赶紧回家做饭,要么送点零食招待客人。我们家的传统一直延续到今天,不断发扬光大。我在长治工作的时候,为了搞好民族团结,逢年过节请回族兄弟到我家吃饭。为了办好德国工业园,每次德国企业家来长治,我都要在家里请他们吃一顿饭。在这种时候,国华总是做饭和上菜。这样的真诚,换来了人与人之间的信任,也促进了工作。

第二,事业和家庭不抛。

从这一天起,我们住进大同齿轮厂宿舍,公公婆婆第二次来看望我们。当时我已经被调到雁北地委政策研究室,党组织正在考虑让我入党。地委党支部经过调查讨论,认为我婆婆从台湾省回大陆的历史问题会影响我入党,激励我离婚。我在《长治,长治》一书中回忆了这段历史:

包括我单位领导和地委秘书处在内的三四个领导都是出于好心。继续和我说话。内容很集中:你很有能力,很有前途。但如果你想入党,就必须离婚。否则影响的不仅仅是你,还有你的儿子和孙子。我不同意这种理解。他们着急的时候,我跟他们说,我要向雷锋学习,她嫁给谁,谁就受影响。就让她影响我吧。再说,我的人生被托付了,我得有责任感。他们说你永远不会入党。我说:“我就不信我不能入党!共产主义是一种理想。党员看业绩。更何况我是‘天生邀红:祖上三代,所有社会关系都是贫农。是不是因为一个素未谋面的社会关系,才会一直被堵在党的大门之外?"

我的婚姻所带来的社会压力远比上面简单描述的要严重。岳父岳母第二次来看我们的那个晚上,是地委秘书处和单位领导动员我劝我离婚时间最长的一次,也是我跟他矛盾最厉害的一次。谈话从晚饭后一直持续到半夜十一点多。先是领导列举了我婆婆历史问题的严重性,说我婆婆很可能是台湾省派到大陆的间谍,我妹夫邓是蒋介石反攻大陆的总指挥。首先,他让我谈谈熟人。我和我婆婆的接触让我觉得她

不是间谍;我说台湾省能打仗的国民党高官那么多。蒋介石怎么会选国华的老大哥,一个我从来没听说过他姓什么的人做对大陆反攻的总指挥呢?批评我不能用感情代替阶级斗争的立场。领导还说,把你从大同的工厂调到雁北地委,组织上的目的是培养你入党,先当地委书记、办公室副主任,再加以重用。你不应该辜负组织的希望。我愿意接受任何考验。最后领导转到我的婚姻上,让我离婚。我立刻在书上重复了那一段的内容。

领导得知根本劝不动我离婚,最后说,你恐怕当不了党员,在地委政研室工作也很辛苦。当时血往脑袋里涌,绝望就上来了。我站起来说,我找地委书记张广友。如果他认为我因为一些社会关系不会在地委工作,我就马上打铁回大同齿轮厂。领导还说这是组织对你的关心,不要执迷不悟;并要求我继续写一行清晰的知识材料。所以我带着满肚子的苦涩回到了家。

本来公公婆婆满心欢喜等着我深夜回来叙叙旧,结果回来一句话也没说就睡着了。不知道两位老人看到我这个样子是怎么想的,怎么说的。他们晚上睡着了吗?他们一定猜到了发生了什么,一定是在心中血的痛苦中度过了一夜。

第二天早上醒来,冷静下来,就看到人去了空号房。原来,国华已经把父母用火车送回了上西庄。从国华大同火车站回来,我泪流满面,哭喊着“我影响不了你。我们离婚吧。”我安慰国华说:我经不起这个考验,但我还能做人!我深深自责。为什么我要在父母面前孩子气,把一个复杂的社会问题发泄在他们身上?我伤了他们的心。之后我们在大同生活了很多年,他们再也没有来过。我的自责并没有随着时间而消退,反而愈演愈烈。

在这本书里六个兄弟姐妹的回忆里,他们都讲述了自己在读书、升学、分配、择业、恋爱的过程中,因为家庭和社会关系而遇到的各种压力、委屈和痛苦。作为这段历史的见证者,我看到我的妹妹国盈在上溪庄干重活。看到最小的弟弟郭萍去怀仁吴家窑制碗作坊运土;听说曾国光的哥哥在十三冶被骂“狗娘养的”;哥哥国威和姐姐郭辉被分配到最苦的地方做最累的工作。他们和我一样,都不同程度地把这种压力反弹回了父母的心里。

子女升学的痛苦,择业受歧视的自责,恋爱被冷眼看待的苦涩,工作调动被牵连的难过,交织在一起,从家庭内部给公公婆婆造成了巨大的情感压力。每个孩子的经历都是压在父母心上的一块石头,是一种撕心裂肺的情感折磨。当一场前所未有的大灾难对社会的破坏力突出地施加在一个家庭身上时,痛苦是不可避免的;阶级斗争放大了对他们的怀疑和监视,法治被破坏,他们的财产、批判和战争被升级,他们受到棍棒抽打、鞭笞等非人的摧残,考验着家庭的每一个成员,同时从家庭之外对公婆形成社会人格压力。无论是来自家庭内部的情感压力,还是来自家庭外部的人格压力,都会组合成一股不可抗拒的破坏力,激荡、冲击、腐蚀、软化公婆的精神支柱。精神支柱一旦倒塌,就会导致人间悲剧。不过,公公婆婆挺过来了。它们像巨浪冲击后的巨石屹立在河中,像抵御寒风暴雪的敲打而保持绿色壮美的松树,又像漫漫长夜中的晨星点亮朝霞的生机。

我尊重父母的骨气、志向和勇气。他们给子女和社会留下了宝贵的精神财富。他们热切期待着台湾省回归祖国的那一天,同时又坚守着一个信念:历史是公平的!

我无法忘记的一天仍然是在大同。那天晚上,领导让我跟公公婆婆核实历史问题,写思想认识材料,划清界限。我骑着自行车从大同齿轮厂宿舍到怀仁县。我骑自行车是为了显示我经得起考验的决心和毅力。

岳父知道我的来意后,平静地讲述了他在旧政府做平民的经历。他告诉我,他的旧历经过了几次战役的审查,作出了结论,取得了党和政府的信任。解放后,他先后在省商务厅等单位工作,一辈子保持着自己的为人处事之道:做个懒人,不做坏事,做官不做贪官。他说他手里很努力,心里却很平静;快走,但不要眯眼。他说“文革”开始后,单位领导被推翻,他觉得很同情。红卫兵逼他抄大字报,他也要抄,得罪了领导。他说我问的不实信息和猜想和被迫抄大字报有关。有的领导看到大字报上的书法,怀疑是他写的,就报复他。他让我如实向组织汇报。他补充说:历史就像在石碑上贴大字报。你一时看不到碑上的字,但当风雨吹掉大字报,洗净后,石碑就复原了。他不怕不公,因为他坚信没有人能改变历史的真相。

婆婆看到我长途跋涉,汗流浃背骑车回家,心疼得流下了眼泪。她说她只是个学医的,解放前没工作过,更别说问政治了。在那动荡的岁月里,我和哥哥去了台湾省,又从台湾省回到大陆,只为了找老公和家人团聚。他的兄弟是文职官员,不会是任何军队的统帅。她反复叮嘱邓家几代人的家风:永远不要欺负别人,永远不要做只有一个人才能鸡犬升天的事。她不抱怨人们对自己的怀疑,也不感叹自己遭受的种种折磨。她后悔自己不假思索就去了台湾省,给后代造成了一些说不出的困扰。她深情地说:“母爱是不会掺假的。请相信你妈妈!”

我说:“从感情上来说,你是我的父母。我相信你的话,不会骗我的。”理智上来说,我分析你的叙述是真实的;但是要在政治上划清界限,这是领导给我的任务。我只能把我的意见写出来,听听上级的决定。也许,我会回大同齿轮厂趁热打铁...“父母听到我这么说,非常难过,一起流泪。我在父母家一天一夜不吃不睡。我写了一万字的渊博知识和如实讲解,然后骑着自行车回了大同。

我回到雁北地委后,直接去找当时的地委主要负责人张广友同志(他当时也是六十九军军长,后来任省委常委、军区司令员),把我知道的情况告诉了他,表明了态度。张书记明确表示,你要安心工作。一个社会关系不仅会影响你在地委的工作,还会影响你追求进步的理想。人生的路是要靠自己走的,要经得起各种考验。

我意识到,站得高,扛着沉重的磨盘往前走,是我唯一正确的选择。在雁北地区工作的八年里,我奔波做了很多辛苦的工作,几乎所有的节假日,我都在工作;几乎每年除夕,我都熬夜给地委领导起草会议报告;三个孩子都是前几天刚出生的,我接受了下乡的任务。我走访了雁北13个县的所有公社和一半以上的村庄。有一年雁北地县干部在昔阳县参加全省学习大寨会议时,我为了写简报、汇报材料、领导讲话,在五六个干部住的宿舍里三天三夜没离开办公桌。我从雁北地委调来的时候,起草了两麻袋材料论文。

我主动要求从地委政研室调到广灵县公社当一名普通干部。调到公社要求做白团村队长,一头扎进最基层。为了搞好广灵白疃村,我三天三夜没睡觉,带领一批农民搞基本农田。

建筑。按照当时学大寨的标准,我当了三年村干部,每年和农民干部一样,干300天。经过这样的努力,我终于在1976年加入了中国共产党,并成为了村党支部书记。

第三,还历史以清白。

1978年,党的十一届三中全会召开后,我被调到省委。上班没几天,就收到了公公的第一封信。这封信引用南宋诗人杨万里的《桂园圃》绝句说:

没有山是不允许在溪流中奔跑的。停溪声日夜响。

到了前面的山脚下,打开小溪,离开以前的村子。

岳父引用这首诗表达了党纠正了以阶级斗争为纲,确定了以经济建设为中心的路线,解除了对他们的政治压力后,我们全家人的喜悦之情。从那以后,我积极投身于基层改革,并逐步走上领导岗位。

尘埃落定,万里晴空。我从有关资料中逐步得知国华母亲家的情况。其祖籍怀仁县鹅毛口村,外祖父叫邓汉臣,生于中等富裕的文化家庭,只因在年轻时考八股文后拒绝堂官索要他手腕上的翡翠玉镯,不第。后终身治陆王之学教育。国华外祖母叫龚云章,治家之余,潜心研究中国名家绘画,以剪作画,书写民间传统习俗和自然景物,成就异常突出,曾经在海外华人世界风靡一时。1968年和1969年,西德电视台和墨西哥电视台公司摄制的中国文物剪影,均以妻外祖母的剪画作为重点。老人1971年10月26日逝世,享年80岁。台湾国立博物馆还为她专辑出版了《中国剪纸艺术》。岳母生活在这样的家庭,自幼养成了纤弱、善学性格,从不过问政治,从不涉足社会活动。党的十一届三中全会后,有关单位对她作出了清白的结论。国华的大舅到2006年已经96岁,依然生活在台湾省台北市。他16岁即徒步从怀仁县远赴张垣觅职,当了沽源县小职员,后考录察哈尔省党部干事,累升为山西省参议会秘书长、政治会议秘书长,1947年当选为国民党第一届立法委员。赴台后因其刚正不阿,提为立委党部书记长。在此期间,他曾七次提出辞呈,才被当局照准。他的这些经历,可以说明当年说他是军队总指挥之说没有任何依据。

本文来自网络,不代表管理窝立场。转载请注明出处: https://www.guanliwo.com/a/zx/9840.html
上一篇忆数学家王元采访记
下一篇 越战前线第一次遭遇空袭
管理窝

作者: 管理窝

这里可以再内容模板定义一些文字和说明,也可以调用对应作者的简介!或者做一些网站的描述之类的文字或者HTML!

为您推荐

评论列表()

    联系我们

    联系我们

    0898-88888888

    在线咨询: QQ交谈

    邮箱: email@wangzhan.com

    工作时间:周一至周五,9:00-17:30,节假日休息

    关注微信
    微信扫一扫关注我们

    微信扫一扫关注我们

    关注微博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