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属性骚扰员工，主管不作为也要担责

永健

一名女子被同事骚扰，愤怒举报。经过调查，公司不仅解雇了肇事者，还解雇了该女子的直接主管-

入职之初被同事骚扰，她向主管举报，主管告诉她不必较真。

2017年9月，23岁的林晃加入飞利公司。两个月后，她与公司签订了为期一年的劳动合同。林晃是上海一所名校的应届毕业生。她曾经在这家公司实习过。部门经理王平对她印象很好，对她的实习意见写了很高的评价。林晃毕业后能来飞利公司，实习经历是很重要的加分项，所以她很感谢王平。

在林晃入职的第三天，一位新同事秦州来到了这个部门。王平让林晃和他做生意，说秦州是公司引进的营销人才，他是电商界的资深人士。秦州大约40岁，戴着眼镜，看起来很温和。王平介绍完他们后，摆了个握手的姿势:“美女，请多关照。”林晃害羞地躲开了。周河河笑笑:“男女搭配，干活不累。”然后加了林晃的微信。

九月下旬的一个周末晚上，已经过了11点。林晃刷完朋友圈，正准备睡觉。秦州发了一条微信，说他在酒吧，请林晃喝一杯，并发送了一个定位。林晃谢绝了，“我已经休息过了，我从不喝酒。不好意思。”秦州说，“我必须来。我渴望你陪我。”以及“色”的表达。林晃有点生气，责备他说:“我跟你有那么熟吗？请放尊重点。”“小姑娘，清一清！”秦州回答道，并发出了另一个愤怒的表情。林晃想黑他的微信，但考虑到他未来的工作联系，也许他喝醉了，所以他把手机调成静音，蒙着头睡觉。

第二天早上，林晃打开手机，发现微信上有10多条未读信息，都是秦州发来的，有很多暧昧的话。一想到将来要和这样一个粗俗的中年油腻男人一起工作，林晃就感到恶心，于是她找到了在上海工作多年的老乡赵洁，诉说自己的抑郁症。赵洁建议她立即向领导汇报此事:“对职场性骚扰必须零容忍。什么都不说，只会得寸进尺。”林晃采纳了赵洁的意见，当着赵洁的面，把秦州发来的暧昧的微信截图发给了部门负责人王平，问道:“王经理，这件事怎么处理？”王平没有发短信，只是带着微笑的表情回了一句。在一旁的赵洁非常惊讶:“这是什么样的领导人？为什么是这种反应？”林晃一连发了六个问号，但王平还是没有回复。赵大姐从林晃手里接过手机，出声道:“王经理，请进。”王平只是得到了一个回应，但他环顾四周说道:“这个...黄啸，不要认真。”

毕竟，林晃是职场新人。她认为王经理的话可能有道理。她和秦州低头没有看对方。太拘谨不好。此后，除了在生意上与秦州合作，林晃尽可能地与他保持距离。然而，有一天秦州把林晃叫到办公室，直接问她:“我们可以发展男女朋友关系吗？”林晃说，“除了工作，我没什么可跟你说的！”因为王平的最后反应，林晃没有告诉王平这件事。

一天中午，王平把林晃叫到公司附近的一家餐馆，说还有其他同事。林晃到达餐厅，发现秦州在那里，所以她去了洗手间，然后离开了餐厅。

公司主管经调查后解聘:不履行职责，不采取任何措施帮助下属停止被骚扰，对下属进行报复。

2018年8月30日，王平与林晃交谈。此前，赵洁教过她职场技巧。在林晃走进王平的办公室之前，她悄悄地打开了电话录音。王平问道:“你对秦州的态度这么差。以后怎么配合工作？”林晃回答说:“我只是和这个人保持距离。他骚扰我，我也给你发了微信截图。王经理，为什么不给我一个说法？”王平问他想要什么，林晃说至少他要道歉。王平说道，“你是不是有什么误会？我不想卷入这件事。”

林晃告诉王平:“秦州把我叫到办公室，明确问我是否可以和他发展男女朋友关系。我明明拒绝了他，他却一直骚扰我。我不认为有什么误会，就是性骚扰。”

王平发表了自己的看法:“你越捧，他越觉得他会对你怎么样。他这么直接还不错。如果我是你，我会先靠近你，摸摸它，然后再聊天。”

看到王平的回答，林晃有些傻眼，愤怒地表示不满，并立即起身离开。

2018年11月中旬，王平以林晃工作表现不达标、不合群为由，要求人事经理解除林晃的劳动合同。人事经理认为林晃的行为不符合解除劳动合同的条件，明确拒绝。同时，人事部门也询问了林晃的工作情况。听到王平提出解除劳动合同的建议，林晃怒不可遏。她觉得王平不仅没有制止下属的蛮横行为，还对她进行报复，实在让人无法忍受。因此，林晃向人事部门详细通报了事件的前因后果。李公司对展开了内部正式调查。2019年1月31日，调查结束。飞力公司认为秦州违反了公司规定，应立即解除劳动合同。接到调查结论通知后，秦州自行辞职。

同一天，飞利公司也发出了《单方解除劳动合同通知书》，指出王平未能履行管理人员职责，在下属反映其遭受异性员工性骚扰后，未采取任何措施帮助下属停止被骚扰。而是在调查过程中对下属进行报复，对相关事实进行不实陈述，严重违反了《员工手册》和《商业行为准则》，立即与王平解除劳动合同。

接到公司单方面解除劳动合同的通知后，王平非常震惊。他觉得公司小题大做，马上投诉。王平声明，他什么也没做，只是不想惹事，也不想累着勤快。虽然他向人事部门反映了林晃的人格问题，并建议辞退，但他无权辞退林晃，也不存在打击报复的事实。公司很快驳回了王平的投诉。于是，王平向劳动仲裁机构申请仲裁，要求飞力公司支付违法解除劳动合同赔偿金36万元。不支持仲裁。

认为负责的公司小题大做，打官司后败诉。

仲裁决定下达后不久，王平将飞力公司告上法庭。

王平自称是飞力公司的高级职员。经过多年的努力，他已经担任了部门经理。前雇员秦州骚扰异性雇员，但没有实质性的侵犯。为了维护同事关系，他没有采取积极干预的态度。2018年11月，林晃面临劳动合同续签。她只是表达了自己对在职表现的主观认识，建议不续签劳动合同。没想到公司以此为借口解除了她的劳动合同，本质上是公司清洗高薪员工。公司的行为明显违法解除劳动合同，让人不寒而栗。他同意解除双方的劳动关系，但要求公司支付他违法解除劳动合同的经济补偿金36万元。

飞利公司当庭提交了《员工手册》和《商业行为规范》。《员工手册》规定，员工不得从事各种活动(包括但不限于侮辱、盗窃、性骚扰等。)在公司或其客户、供应商、业务伙伴的场所违反法律或违反公序良俗的行为，主管领导有责任约束相关行为。飞公司辩解，尊重女员工，诚实信用一直是公司的企业文化。林晃被异性员工骚扰后，她主动向王平反映情况。王平不仅没有及时处理，还对林晃发表了不当言论。公司对此事调查期间，王平没有如实、客观陈述事实真相。王平的行为严重违反了公司内部管理制度和企业道德，故作出解除劳动合同的决定，并全额支付了经济补偿金。因此，对王平的起诉不予支持。

一审法院认为，根据法律规定，劳动者严重违反用人单位的规章制度，用人单位可以解除劳动合同。因此，公司依据《员工手册》和《商业行为准则》解除与王平的劳动合同并无不当。法院予以受理，驳回了王平违法解除劳动合同的赔偿请求。

王平不服，提出上诉。

二审期间，王平指出公司的《员工手册》和《商业行为规范》没有经过民主程序制定，林晃也没有提供性骚扰的确凿证据。他无法判断骚扰是真是假，所以不存在严重违纪足以解除劳动合同的情况，公司构成违法解除。

本案争议的焦点是飞利公司单方出具的解约函是否构成违法解约。

对此，二审法院认为，本案证据显示，王平提出异议的公司《员工手册》和《商业行为规范》是经过公司工会讨论通过的。王平与公司签订的劳动合同明确规定，《员工手册》和《商业行为规范》是劳动合同的组成部分，王平已阅读、理解并接受上述制度。《员工手册》和《商业行为准则》对王平具有约束力。

王平说，林晃没有提供骚扰的确凿证据，他无法判断骚扰是真是假。但根据王平在2018年8月30日电话录音中的陈述，王平并不认为相关微信内容属于同事间的正常交流，在林晃多次强调秦州一直骚扰她的情况下，王平也没有积极回应帮助解决。王平的行为明显违背了他作为监督者的职责，他的相关回答也违背了公序良俗。另外，根据王平的自述，他应该知道林晃和秦州关系不好的原因。然而，王平不仅没有采取积极措施，反而认为林晃不合群。他还咨询了人事部门，希望终止林晃的劳动合同。公司主张王平报复林晃，也是合理的推论。根据公司提供的调查笔录，在调查过程中，王平修改了调查笔录中的多处问题，对于“有没有女员工告诉你，秦州对她说了什么不合适的话？”的问题，王平回答“没有”显然，王平确实做了虚假陈述。

2021年4月30日，上海一中院公开了本案的判决书。飞力公司称王平严重违纪，有理有据。因此，与王平解除劳动合同不构成违法解除。故驳回王平的上诉，维持原判。

(文中单位及姓名均为化名)

法官评论:

法律对工作场所防止性骚扰做出了规定。

男老板、男同事或客户经常通过言语挑逗、肢体接触等方式听说职场女性被性骚扰的事情，严重的甚至会发生性侵事件。因此，我国在立法上非常重视这个问题。2005年修改《妇女权益保障法》时，增加了第40条:“禁止对妇女进行性骚扰。”2012年，国家还专门制定了《女职工劳动保护特别规定》，提出:“在工作场所，用人单位应当预防和制止对女职工的性骚扰。”2021年1月1日起施行的《民法典》进一步明确，企业应当采取合理措施预防、受理投诉、调查和处理工作场所性骚扰。因此，预防和处理职场性骚扰的法律法规也越来越完善。

具体而言，作为用人单位，应当依据《民法典》第1010条的规定，结合本单位的实际情况，制定切实有效的防止性骚扰的细化措施，通过合理的制度设计，努力形成企业全体员工共同防止性骚扰的整体合力。作为员工，遇到性骚扰时，要敢于说不，以果断坚决的态度抵制性骚扰，并注意保留证据材料，维护自己的合法权益。作为主管，当下属遭遇性骚扰时，也应积极履行用人制度规定的职责，不隐瞒、不包庇，以适当的方式为下属抵制性骚扰提供支持和帮助。

[责任编辑: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