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永玉
如果你曾经住在厦门翔安区马巷街,现在已经年过50,虽然时光的流逝和沧桑会抹去一些记忆。一旦你能打开尘封的记忆,你可能还记得,在20世纪60年代,你经常看到一个为理发店挑水的女人。
过去,马巷街没有自来水,居民饮用或用水都要靠井水。每家每户都有一个储水的水箱。家里没有井或者井水,就得去外面挑水。即使在今天,你仍然可以在马巷街的小巷里看到水井,像大井巷,后果花园,深沟,牛磨巷,豆芽井,黑甜开放...只是有点可惜,现在已经很难看到邻居家的女人了,还有她们围着井台聊天洗衣服的老街生活场景。也是因为以前挑水的人多,知道马巷街所有的井,哪一口又甜又清,哪一口又熟又涩。小时候听大人说最好吃的井是黑甜的。之所以取名黑天开,顾名思义,是因为喝起来像喝蜂蜜水一样甜润。黑敞井位于马巷街郊区西南,黑敞水要经过一条旱地小路。但是那时候没有环保意识。在黑天开旁边,有一家专门从事龙舌兰加工的社会企业。黑天开的井水把龙舌兰丝洗了,洗出来的水要是渗透到井里就没人敢吃了。天凯周围是一片田地,一条引水渠穿过田地,引水渠从汀溪水库流向新店镇的灌溉农田。给老城区增添一道亮丽的风景。
在我的记忆里,那个挑水的女人好像比我妈年纪大,三十多岁,皮肤黝黑,又矮又瘦,但是很结实,也许是因为多年的辛苦。老人说,一个女人是大户人家的童养媳,后来一个男人病死了,留下了孤儿寡母。最小的孩子才一岁,需要喂养。男人的突然离去,让原本贫困的家庭濒临崩溃。但这个女人表现出了非凡的坚强和毅力,独自吞下了所有的痛苦,用无私的母爱和柔弱的肩膀撑起了家庭的重担。也打动了当时所有的男人。
那时候马巷街有两家合作理发店,相距只有四五百米,还要挑水到一条经营良好的巷子里。据说一天要用二三十吨水,更别说过年过节了。本来理发店都是雇男工的,后来男工觉得这份工作又苦又累,工资又低,只能承担三分之二的挑水工资。女方家庭成分不好,只好接了这份工作。虽然一个月只能赚20多块钱,但总能帮助女性,尤其是有三四个孩子的家庭度过眼前的难关。
那时候我还小,但是去理发店理发的时候,总能隐约感觉到女人那种酸溜溜的无助的眼神。也许生活的压力和负担让她不堪重负。女人挑水的时候,肩膀上围着垫肩,怕磨破衣服。那两个水桶看起来比她还高,晃晃悠悠的,怕水一路溢出来,还在上面放了些树叶或者树枝防止溢出。理发店里的两个水箱又高又大。女人要先在桶里舀点水,然后用双手把桶提起来,再“砰”地一声放进水箱里。看起来很费力。有时候,就在水缸旁边,理发师给顾客洗头,看到有女人提水进来,就动了恻隐之心,帮忙把水倒进水缸。女人虽然个子矮,力气不如男人大,但还是一个一个往水缸里灌。一家吃饱了,就去另一家,像地球一样一直转。
有一年夏天干旱,我至今还记得。已经几个月没下雨了。农民的稻田到处龟裂,农村荒芜荒凉。马巷街所有的井都前所未有的干涸了,居民们很难喝到水。打出来的水混着泥,沉淀后还是浑浊的。街上的井里没有水,一个女人每天凌晨两三点都要去野外的古井挑水(有时候她懂事的大儿子就举着灯在前面照亮路)。女人在楼房和乡间小路上走深走浅。黑暗,不透明,空在山野,不时有不知名的动物在鸣叫,远处的村庄有狗在叫。但一个女人似乎已经克服了对家庭生计的恐惧,对生活和孩子的希望成了她唯一的精神支柱。水是从山野的古井里挑的,从来不让理发店断水。我想这可能就是历代文人所赞美的母性精神吧!
让这位妇女欣慰的是,她的大儿子聪明伶俐。俗话说“穷人家的孩子早当家。”当年物资非常匮乏,居民要按人口供应粮食或副食品。每个成年人只供应二十三斤口粮,很多家庭都不够吃,经常要挨饿。但是,女人家里有口粮卖,这让那个时代的人听起来像天方夜谭。原来,她大儿子每天早上上学前,都要去农贸市场捡一些菜叶、烂红薯、烂土豆等。农民扔下来的,拿回去洗干净,剥了皮,当口粮煮了。有时,当经销商不注意与客户交易时,他会偷偷将干红薯或土豆塞到他的篮子里,并用一些蔬菜叶子覆盖。经销商一旦发现,手就被紧紧攥住,怎么也甩不掉。荷官正要被雷葵骂的时候,定睛一看,是个孩子,骨瘦如柴,衣衫褴褛。他动了恻隐之心,松开了手。俗话说:不打不相识。之后,如果贩子有吃剩的菜脚,或者烂了的红薯土豆卖不出去,就让儿子拿回去。大儿子也是“小男孩”。因为没钱买口粮,就卖给粮贩子,赚点差价,帮家里渡过难关。为了防止没收粮书,他们不得不想尽办法躲避粮店的询问和检查。这让我想起小时候看的一部印度电影《流浪者》。主角拉兹在法庭上充满激情地说,他想工作,想自食其力,但任何社会偏见都无法接受他。贫穷和饥饿迫使他偷窃和抢劫...
我之所以写这篇短文,只是那个时代的一个缩影。虽然生活水平今非昔比。但现代人很难想象那个年代生活的艰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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