淘金女的意思，淘金的女人

仙降

晚上八点，小区突然停电。看到自己在家里什么都做不了，就出去散步了。这是一个没有星星和月亮的冬夜。四周一片漆黑，十米外的人都看不清楚。就在我走下楼梯，准备出大门左转的时候，突然对面6栋2单元门口传来一个女人轻盈优美的歌声。这首歌我很熟悉。是电影《街头天使》的一集《四季歌》。

这个时候谁在唱歌？我不敢相信你唱得这么好。声音圆润，干净，甜美，迷人。

我是小区第一个入住的业主，已经八年了。虽然这几年经常在正式和非正式的场合听到一些业主唱歌，但是从来没有发现有谁的声音这么好听。好奇心促使我加快脚步，走到对面——我想看看这个女人。我认为社区里有这样的音乐天才是不可思议的。

在我离歌手三米左右的时候，可能是歌手发现了我，不好意思唱，或者是其他原因，歌声戛然而止。与此同时，我看清了歌手:一个小区的女垃圾搬运工。这个女人四十多岁。她很大，屁股很胖，四肢很强壮。平时总是穿着迷彩服，戴着迷彩帽，穿着黄色胶鞋。我昂首阔步，脚步匆匆。除了略显光滑、白里透红的圆脸，她找不出女人的特征。

虽然她看到了我，但她假装没看到我，继续她的工作——把垃圾桶里的垃圾拿出来，放到地上的垃圾袋里。看到这个女的像个男的，我真的不能把那优美的歌声和它联系在一起，但是这周围没有别人，说明她刚才唱的是那首歌。

“闪光的都是金子！”我叹了口气。然后脑子里就冒出了一串问号:一个声音如此甜美纯净，歌声如此专业的人，为什么不利用自己的特长走音乐之路？是因为成绩不好考不上音乐学院，还是因为家庭困难？如果都是，那她找专家或者圈内人咨询，就成年了！其次，她可以像一些出道前的流行明星一样流浪，很有可能成就一番事业。但她为什么选择了一生在垃圾中淘金的道路？除非她不是正常人，俗话说“脑瓜里有个包”，但其实她是个正常人，而且是个聪明的正常人。通常她的举止，她对别人的好，尤其是她对所唱歌曲的深刻理解和正确把握都是可以解释的。这样看来，她一定有什么难处，换句话说，她无法掌控自己的命运。但这是什么呢？出于好奇和同情，我渴望得到答案。

“姐姐，刚才是你在唱歌吗？”一时间，我没有想到合适的话跟他说，只好明知故问。

“嗯！”

“你唱得真好！”

“我乱唱，把你逗笑了。”

“我说的是真的。我在小区里住了八年，还没见过小区里的人有你这么好的嗓子，唱得这么好听。”

“有很多人唱得比我好。我是什么？!"

“吃饭了吗？”一时找不到突破口，无话可说。

“早等着了！”女人说完就不说话了。

此时，该女子已经将两个大垃圾桶内的垃圾全部清理并装袋，身边还有6个装满垃圾的塑料袋，每袋重量不少于40斤。只见女子双手齐动，一手拿着一个袋子，轻轻提起，轻轻放到垃圾车上——一辆老旧的货运三轮车。

看到这里，我惊讶地瞪大了眼睛:这个女人的臂力如此不凡，真是不可思议。女的装上车后也没说话，就上了车，马上开走了。

看着消失在黑暗中的垃圾车，我感到失望。

因为是第一次谈，这个女人根本不想对我敞开心扉。关于她的许多问题我仍然没有答案。我真的不愿意失败，但是今晚我没有机会了，所以我要等到明天或者后天或者后天。既然这个女的不想和我深谈，那就等一等吧。明天，让我们找出相关的人。也许会有意想不到的收获。

第二天早上，我去物业管理处找王大爷。之所以找这个老物管，是因为这八年来，这个小区换了三家物管公司，原来的物管人员，除了王大爷，都不见了。第二，我是第一届业委会委员。大家相处的好，他肯定会愿意配合我的。听了我的解释，老物业经理欣然同意。为了不影响别人工作，我邀请了王大爷到我家。

泡茶，点根烟。大家落座后，王大爷带头说:“你想了解她什么？去吧。”

“全部。”我随口说了一句，但又觉得太宽泛了，于是马上说:“我把想知道的问题列了个提纲。要不我们采用问答的方式，我来请你回答？”

“对，问吧！”

“第一个问题。”我翻开笔记本，说:“她是哪里人，叫什么名字，现在住在哪里，家里怎么样？”

王大爷答道:“我不知道她是哪里人，只知道她是山里人。我不知道她叫什么名字，只知道她姓李。有人叫她李姐，有人叫她李姐，有人叫她小李，更多的人叫她胖子。我不知道她现在住在哪里。好像是她在南门外的农家院租的房子。现在她和她的丈夫和母亲住在一起。她也是一名垃圾搬运工，在住处附近的一个新小区承包了垃圾清运。因为工作量大，全家早出晚归，中午都在他们承包的社区伙食团吃饭。她妈妈半身瘫痪，生活不能自理。早上七点刚过，小李用垃圾车把妈妈带进小区，让她在小区的活动室休息。两个孩子在老家，由男方父母照看。”

“两个老人能管好孩子吗？”

“留守儿童，有多少是管理得好的？但夫妻俩要挣钱养家，顾不了那么多。”

“对了，这几天怎么没见她妈妈？”

“这是要怪我们社区的一些人的臭嘴。前两天5单元的张婆婆在小区看到小李用垃圾车载着妈妈，就骂她‘胖子，你每天这么早开车送妈妈去小区。车这么颠簸，要不要把你妈的骨架扔掉？况且现在是冬天，冷风吹在脸上。你妈受得了吗？你以为你是在尽孝，放屁，我看你是在折磨老人！第二天，小李没有开车送妈妈去小区。"

“那她妈妈在家吗？小李中午一定要回家给妈妈做饭吗？”

“罪！”老物业经理叹了口气，“小李中午没时间回去做饭。我们的社区很大。有七栋楼，十四个单元，每天产生大量垃圾。她每天七点进小区就开始忙，有时候到晚上八九点才能结束工作。她没办法，又怕被人说，只好每天早上带着老母亲到大门外的户外活动区或者附近商场的台阶上，扶老人坐下，才开始自己的事情。”

“整天坐在露天，这在春夏可能还可以，但现在是冬天，老人怎么受得了？”

“但是她能做什么呢？当天的垃圾必须清除，否则会引起主人的不满。唉，可怜的人！”老物业经理又叹了口气。

“现在我问第二个问题。”我不想继续沉浸在这种悲伤的气氛中，所以我换了个话题。“听说她这份工作没有工资，收入全靠卖垃圾回收。是真的吗？/你不说。就是她在吃货团吃午饭给钱吗？”

“前几年，物业管理公司真的没给她工资。现在业主住在一起，产生了很多垃圾。看她太狠了。物管公司从今年开始每个月只给她300块钱。她总是不需要钱吃午饭。我们可怜地看着她。每天叫她做两顿饭，让她给妈妈带一个。”

“最后一个问题，她的垃圾在哪里处理？怎么处理？去哪里卖？收入怎么样？”

“小区所有的垃圾都拉到小区东北角的垃圾房进行分类，比如纸板、书报、各种瓶子、各种塑料瓶、金属铁器、剩饭剩菜等等。除了剩菜带回家有专人买，其他的都卖给废品收购站。没有回收价值的垃圾会装袋拉至垃圾存放地。至于收入，我不知道，她也不会告诉我们。”

关于老物业经理的问题我都问过了，他也都回答了，但这些都是这个女人的样子，还是解释不了我的疑惑。我知道，如果我们想要解开这个女人的许多谜团，我们必须进入她的内心世界，而要做到这一点，我们必须与她进行一次深入的交谈——像朋友一样友好而深入的交谈。

下午三点，当我在装满垃圾的驾驶室里，看到窗户里的这个女人往垃圾房方向开的时候，我就知道她要去处理垃圾了，于是我立刻下楼去了垃圾房。接近垃圾房时，我放慢了速度，假装闲逛。当她把车里的垃圾都搬到地上的时候，我走到她面前，率先说了一句:“大姐你好！”

“好！大家好！”看到我主动提出跟她打招呼，那女的立马和蔼的回了一句，开始了自己的工作。

“姐，我看你每天早上七点来，有时候晚上九点才回去。你晚上一定休息得很晚吧？”

“每天晚上一点休息。”她头也没抬，继续工作。

“怎么每晚一点才休息，回去最晚也才十点？”

“养猪的人喂猪都八点多了。他们要收很多小区的猪食米，我家收的时候就多一点。”

“姐，你一年到头整天在小区里扛垃圾，星期天也不例外。从早到晚，风雨无阻，这样的超高强度劳动你受得了吗？”

“我能做什么？一家人要吃饭！”女人说这话的时候声音很低，眼睛有点红，让她的脸上充满了幸福和力量。

看到她伤心的样子，为了不再刺激她，我停止了这个话题。她停止说话，开始收拾残羹剩饭。她赤手空拳地伸进装满剩汤的袋子里，拿起发酸发臭的猪食米饭，等汤从手指间滴干净后，小心翼翼地捧出来，放进身旁的铁桶里。这让我非常吃惊，马上对他喊道:“姐姐，你怎么不戴皮手套？你应该戴皮手套来保护你的手！剩菜里有很多鱼骨头和玻璃，手随时会被割破感染。另外，这是个寒冷的冬天。长时间徒手收拾这些剩菜不冷吗？”

女人听了我的话，并没有停下手中的工作，而是感激地看着我说:“你不能戴皮手套。戴皮手套的人会受潮。至于冷，我习惯了，感觉不到。我会注意鱼骨玻璃的。就算不小心切到手，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包个创可贴就行了。我的人生太难被感染了。”

听了这个女人的话，我能说什么呢？我从来没听说过。也许这是事实，只是我不知道而已。也许这个女人相信某人的“理论”，宁愿双手冰凉，也不愿被抓伤感染；也许她为了节省时间故意不穿。可能只是习惯吧…原因是什么？没必要探究。不戴皮手套是当事人的权利。这个女人坚持不戴皮手套，一定有她自己的理由。她甚至不需要理由。她只是不想穿。不关别人的事！

面对这个倔强的女人，我知道无论她怎么提醒，怎么劝说，都是没有用的。她不但不会领情，反而会很反感，原本自然友好的谈话氛围顿时变了。为了让话题继续下去，我换了个话题说:“姐姐你每天总是很忙，那你过年有几天时间可以玩啊？”

“不能整天玩，过年更忙！春节期间，人们要回家团聚，人越多，垃圾就越多。有时候单位门口的两个垃圾桶装不下，就被人乱扔，垃圾桶周围到处都是垃圾。如果当天的垃圾清理不了，一是影响业主的身体健康，二是影响小区的形象。再说，如果两天的垃圾一天处理完，我24小时不吃不睡也清理不完。”

“一年三百六十五天，每天从早上七点到晚上九点左右，家人常年分离。这种生活是常人难以忍受的，但你这些年坚持了下来。需要怎样的体力和毅力？你从不抱怨或感到厌烦吗？”

“怪谁呢？有什么可以讨厌的？这一行，我们家吃什么，宝宝读书，老人看病，我们拿什么？鲁迅不是写过阿q吗？我一直觉得阿q的精神胜利法很有意义，尤其是对我这样的人……”

“你认识阿q吗？你喜欢读书吗？”我惊讶地打断了她。看来，这个女人不仅是深埋地下的音乐明珠，还是一个具有文学细胞的可塑人才:她不仅喜欢读书，还懂鲁迅的作品。

“算是吧。每次从垃圾堆里回收书，都要浏览一遍。所有的好书，尤其是好小说，我都要留下来慢慢读。我会一直保留名著，只有意义不大的才会卖。再说说q吧”她说这话的时候有点激动，手明显慢了下来。“我知道大多数人不喜欢阿q，骂他‘坏根’，说他的精神胜利法是自欺欺人。但我不这么认为。我觉得精神胜利法有时候真的可以振作起来，让人在遇到困难的时候不会倒下。可以说世界上所有的人都或多或少的用过精神胜利法，只是大多数人不愿意承认罢了。智者在困境中自我安慰，往好里说叫“思考”，往坏里说叫“精神胜利”。人在困境的时候，如果不用一些精神胜利法，死得狠一点，会有好结果吗？”

没想到这个女人会说出这些富有哲理的话。她的内心世界如此丰富多彩。这不仅让我惊讶，也让我佩服，虽然我并不认同她的精神胜利论。

“你说得对，”我说，接受了她的话。“人们确实需要思考，否则他们自己会很难过。”

“是啊，人为什么要和自己过不去呢？!"说完，她加快了工作进度。

看到她清理出来的大部分不值钱的东西都是纸板、瓶子、废书报、吃剩的食物等。，而更有价值的东西只有几磅废铁，我对她说:“姐姐，你的纸板、书、报纸、瓶子之类的东西卖不了多少钱。每天多收集些铜、铝、铁就好了。”

“几乎没有铜和铝，主人都知道这些东西值钱，会卖给收废品的。即使是废铁也很少见。此外，近年来，铁的价格暴跌得很厉害。几年前一斤废铁要一块多钱一斤，现在只要几毛钱一斤。唉，钱越来越难赚了！”女人深深叹了口气，语气中充满了无奈和悲伤。

“你遇到过一些业主不小心把贵重物品和垃圾混在一起的情况吗？你回收过贵重物品吗？”刚说完这话，我就觉得可笑又幼稚:谁捡了贵重物品后会告诉别人来中饱私囊？！

但是这个女人并没有回避我的问题。她爽朗地笑了，“是啊！去年我从2单元的垃圾桶里清理出一条纯金项链。很漂亮，估计至少2000多元。我当时大声问是谁掉的，当时没人来认领。没办法，我只好把项链交给物业管理处，让他们写招聘启事。几天后，失主在收拾自己的东西时，一不小心掉在地上扫地，才知道项链已经被扔进了垃圾桶。收到物管所的项链后，她还买了水果来感谢我。”

“这么值钱的东西，为什么不留给自己穿或者卖钱交出来？你这么努力，那条项链至少是半个月的收入！”为了看透这个女人的心，我故意这么说。

“你这样说是不对的。人做事要讲道德，讲良心。我的生命贱，我的职业贱，但我的道德不贱。我靠劳动和良心挣钱。属于我的别人拿不走，不属于我的我也绝不拿。有没有负罪感，挣钱？”说这话的时候，她有点生气，剜了我的眼睛。

我知道我刚才说的话是个灾难，伤害了她的尊严，于是我赶紧道歉，“姐，对不起！我刚才是在开玩笑。我不是故意伤害你的。请原谅我。”

“只要说清楚就行了。我不生你的气。”女人缔造和平。

一个女人的态度让我放心了。想到她在我面前说的话，我真诚地说:“姐姐，如果每个人都像你一样诚实、善良、敬业，那就太好了，那样我们的社会就会变得很美好。可惜现在这样的人少了！”

“你看到的只是表象。大多数人都是善良的，有道德的，有同情心的。社会总是在进步的，社会风气也一定会越来越好。”她自信而真实。我相信她说这话是发自内心的。她是个乐观主义者。

看到她的垃圾越来越清晰，我赶紧转移话题说:“姐，我还不知道你是哪里人呢。你能告诉我吗？听说你们夫妻二十几岁就出来了。你来这附近之前是做什么的？”

“我是南充人。在我来到这个社区之前，我一直在收废品。什么都拿不到的时候，我就从路边的垃圾桶里捡垃圾。”女人回答的很爽快，她不想隐瞒什么过去。我知道这个女人已经把我当成了一个真诚善良的朋友，一个理解和尊重她的职业，和她平等交心的朋友。“出来后的第二年，我们生下了小儿子。孩子三岁的时候，因为我们夫妻俩要收割饥荒挣钱，我们只好把他送回山里让他爷爷奶奶照顾。”说到这里，女人觉得有点沉重。

“你没想过转行？”

“是的，但我们连初中都没读过。我们能找到什么好工作？！你打工挣不了多少钱，我们一家六口靠打工也不可能正常运转——家里三个老人的医药费每个月至少1000多元，后面还有两个娃娃读书。我们之所以选择并坚持垃圾人这个职业，是因为这个职业虽然又脏又无聊，但是能赚更多的钱，能让我们一家人过上更好的生活。这些年我们队里所有在外打工挣钱的人都回家修楼了，我家也盖了楼。”说这话的时候，女人的脸上写满了骄傲。

“听说留守儿童不好带，爷爷奶奶根本管不了。你的孩子都听话吗？他们现在在做什么？”

当我问起孩子的时候，女人的脸色阴沉下来，她低声说:“我还是听话的。小儿子在职高，大儿子失业在家。”

看女人的表情，听她说话的语气，明显是言不由衷。我估计她所谓的大儿子在家待业，只是在社会上混日子。这时，看到她收垃圾的工作已经接近尾声，我赶紧问了关键的问题:“大姐，既然你天生嗓子好，学习成绩又好，为什么不报考音乐学院呢？”

“也是个音乐学院。”女人苦笑着说:“我小学六年级的时候，父亲病重，母亲在父亲去世不到一个月就突然瘫痪了。作为独生女，我该如何继续读书？！说实话，我在学校成绩很优秀，每次都是班里前三。因为唱歌好听，三年级的时候被选为文娱委员，四年级的时候被选为学习委员。再加上一直爱着我，疼着我，视我为掌上明珠的父母。那时候我的生活简直就是蓝天白云，绿树红花，山清水秀。可以说，没有什么美好的词语可以用来形容它太多。那时候我从来不知道什么是悲伤，每天都像林中的小鸟一样快乐。四年级的时候，我心里有一个梦想，就是以后当一名歌手。但是上帝不帮助我。具体情况我已经讲过了。我还是想快点治好妈妈的病，继续读书。如果我读不了书，我就出去打拼。我总是鼓励自己，无论生活有多艰难，我都不会放弃我的理想。我一定要坚强的走下去，走上舞台，进入春晚。我不知道我妈妈得了不治之症——她的瘫痪根本治不好。母亲的病像一根无形的绳子把我绑在她身边，我只好把梦想留在心里，让它做我的伴侣，安慰我，在精神上支持我。”

看着眼前这个不幸的女人，我的心情无比沉重。平时看似无忧无虑的她，内心却承受了如此巨大的痛苦和不幸。她小时候那么聪明，漂亮，学业有天赋，有一副天生的好嗓子。小小年纪，她心中就有一个玫瑰色的梦。她本该走一条开满鲜花的路去成就辉煌，但命运之神没有眷顾她，让她伤痕累累，没有给她机会，只是让岁月和苦难把她从一个如花似玉的少女变成了一个丑陋的男人婆。对于一个热爱生活，执着于理想的女人来说，是多么残酷的事情。看到女人还是不开心，我努力微笑着安慰，“姐，你已经尽力了，问心无愧就好。可以说，世界上大部分人都有理想，但由于种种原因，并不是所有人都能实现。一个有美好理想并努力的人是难能可贵的，他的人生是有意义的，但结果不是最重要的。另外你的歌声还是很好听的。如果你的歌被做成磁带或者CD给别人听，谁不觉得你是歌手？!"

“你在取笑我吗？”她生气地说。

“我怎么能取笑你呢？！你必须相信自己。如果你愿意，我可以帮你联系相关的人或者单位给你做一张光盘。”

“算了，那可是一大笔钱。有空我就去试试。”

“那你可以继续挣钱。祝你以后成为歌手。”我向它的拱门投降。

“谢谢你的鼓励！如果将来我录了CD，我会设宴招待你的。”她笑着对我说，很灿烂。

虽然我的话很真诚，但还是包含了很多安慰的成分，我想她是看得出来的。她以后自然不会把我的话当回事了。但看得出来，她喜欢听这样的话，因为它们让她心中沉寂的梦想跳跃起舞，让她兴奋快乐。

这时，她开始把装满可回收物的垃圾袋搬到车上，然后收拾垃圾房。她坐进车里后，冲我挥了挥手，“大哥，改天再聊。”说完了启动汽车。

“再见！”我也向她招手，看着她开车离开，直到消失。但是，那个女人的形象在我眼里越来越清晰。以前，我眼中健壮的身体，此时竟然是那么的飒爽英姿，红润光滑美丽的脸上挂着甜甜的笑容。车行里，一路上优美的歌声混合着她身上散发出来的香味，飘向四面八方。不知道此时路人对她的看法。也许他们还觉得她丑，脏，但我觉得她美极了——震撼灵魂的美。

(编辑徐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