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永成 把文人画变成抽象的诗

田豫

你在展会上见过一些难以辨认的作品吗？看起来像水墨画和油画。很明显是丙烯颜料，撒在宣纸或亚麻布上。事实上，当代绘画之间的界限已经不再分明，东西方艺术的融合和全球化一样，是不可避免的。

热衷于探索的80后艺术家王永成直言，他的作品没有边界，没有叙事，他只是在表达自己的情感，想把文人画变成抽象的诗，让全世界都懂。

材料没有边界。

王永成认为，绘画语言是画家想要表达的东西是最重要的，材料是表达的手段，可以不断探索，甚至没有边界。本科学习国画，接受系统训练。读研究生的时候，他毅然选择了中国画综合材料方向。除了不用油画颜料，他一直在探索丙烯、水彩、水粉等水溶性颜料，并尝试与不同的材料结合，创造出更多意想不到的视觉效果。

显然，各种材料的作品已经不能归属于任何一个特定的艺术门类。站在他的画前，我们不必纠结和权衡是当代水墨画还是当代油画，因为这些已经不重要了。

王永成坦言，“很多人总想用一个概念或者某个画种来定义一个艺术家的作品，这其实是信息匮乏带来的焦虑和不安全感。他们失去了看画的本能，总是依赖文字的引入或他人的口述，而忽略了自己通过观看而获得的内心感受。”

因此，当面对材料全面的王永成作品时，感受和思考是最重要的。

越是民族的，越是“普世的”

我们常说，“越是民族的，越是全球化的。”王永成一直在反思这句话，他认为越是民族的，越需要“普世”的解读，这样才能真正成为大众乐于接受的世界艺术。

王永成说，他深受中国画的滋养。他的创作更像国画的写意，借助物来抒发感情。他长期研究中国画和传统文化，尤其是苏轼、元四家、赵孟頫、徐渭这些文人画大家，对他产生了潜移默化的影响。他更愿意在心里把自己当成一个文人画家。在他的一些作品中，经常会看到枯藤、老树、岩石等物体，他狂野的笔触也带着书法的痕迹。这些都是他潜意识里留下的影像在起作用。

除了文人画，王永成还受到西方表现主义、抽象主义和其他艺术形式的影响，他说这是作为一个中国艺术家不可避免的。近代早期，如徐悲鸿对西方古典主义的借鉴；林风眠受野兽派影响；当代工笔画对超现实主义的回应，是一代又一代中国艺术家对西方艺术的借鉴，不断推动着中国画的发展。

在研究宋代绘画的同时，王永成从国际视野中借鉴当代艺术。他欣赏许多西方大师，如安纳西·卡普尔、基弗和杜马斯，这些大师也在潜移默化地影响着王永成的创作。

“我认为我的作品的理想状态应该是这样的:人们首先能看到它是一部有中国特色的、来自东方的作品，但同时它又具有‘普遍性和当代性’的语言，任何民族、任何国家的人都能看得懂。"

对于东方与西方、古代与现代的艺术融合，王永成也有着深刻的理解:“我们研究传统，寻求深度；向西方学习是在广度上探索，深度和广度的叠加是当下建构的新的艺术高度。我们不能再跟随西方，靠占便宜来建立自己的高度。而是应该从我们的文化基因出发，构建我们当前时代的艺术创新。”

不是讲故事，而是活在自己的世界里。

王永成声称他的创作“一直在消除叙事，然后表现他自己的感觉和情感”。简单来说就是不描绘宏大的主题或者具体的内容。在他看来，抽象的画面更“开放”，观众能看到什么，全靠自己的想象。

尽管外表上是个山东人，但王永成的内心是细腻而敏感的。他想通过绘画来宣泄自己内心的情绪和感受，绘画的过程让他保持着难以言表的兴奋。比如最近一段时间，他感受到了对童年的深深怀念。“我对童年的记忆恐怕永远是那布满灰色石头的山坡，稀疏的山楂林，长长的石堰，破败的大运河，倒塌的寺庙，枯死的老树等等，都充满了各种童年的幻想”。

写作时，王永成完全陶醉于自己创造的世界，即“活在自己的世界里”。在他描绘的世界里，既像诗又像梦，他是一切的主宰。

探索既是一个过程，也是一种常态。

不断尝试和探索是王永成一直在做的事情。他清楚地记得自己在四川美院读本科的时候就对中国国画非常痴迷，国画功底非常扎实。但是有一个老师曾经对他说:“你还年轻，可以多尝试一些新的东西。”正是这句话让王永成坐在川美的校园里思考了一整夜。最后，他放弃了细致的工作，在研究生阶段转向综合材料，从而开始了自己漫长的探索。

很多人会被他作品多变的外观所迷惑，至今没有非常固定的风格和图式。但他说这只是他自己探索的一个过程。“很多国际大师都做了各种探索，才找到自己的方向。所以在过去的岁月里，我的作品总是多变的，很多人都纠结于其中。其实我想说，这种‘多变’只是我探索的一个阶段。”

现在，王永成在湖南岳阳工作和生活。小城市舒适慢节奏的环境让他可以安心在这里创作作品。只有参加展览和交流，他才会去大城市，他也没有打算以后在大城市生活。他坦言，小城市可以让他远离一些浮躁的氛围，专心于自己的创作。

他说:“当有些人因为固步自封而感到焦虑时，我惊讶地发现，这些年我一直在享受勇于尝试所带来的好处。10多年似乎只是一瞬间。同样的主题可以继续深挖。对同一个主题不断的解读和探索是一种很好的创作方式，但我不属于这种艺术家。我选择用我所有的力量去探索更多的可能性。”

最近，王永成刚刚完成了“苹果和诗歌”的个展，并回顾了他从2015年到2021年的创作。王永成也为未来制定了详细的创作计划，称他的创作将形成一个完整而清晰的脉络。一个是他在南方生活多年，对家乡的情结一直存在。他想在作品中呈现他对家乡难以言说的感情；另一条主线是反映自己当下的生活感受，比如阅读传统名著《红楼梦》、《楚辞》、宋代平话小说等。读书的感受和思想通过创作呈现，前世今生成为他情感世界中交织的两条线索。

最让王永成高兴的是，他终于找到了自己的方向，但他的探索还会继续。正如楚辞名言所说，“路漫漫其修远兮，修远漫漫其修远兮，吾将上下而求索。”也许这就是王永成在当下的最好写照。

王永成

1984年出生于山东莱芜；

现在他是湖南理工学院美术学院的讲师。

湖南中国画学会理事

岳阳书画院青年画院院长

漂移社会工作者

现在，我在湖南岳阳工作生活。

作品集:

澳门美术馆、岭南美术馆、关山月美术馆、四川美术学院美术馆、越洋美术馆等。

(编辑/李木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