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向东以跨界触角激活东方美学

田豫

从向往世界的另一端到坐西向东。

陈向东早年一直在版画领域探索，90年代崭露头角。他以扎实的功底和独特的画风，引起了画坛的关注。当时他的版画作品多次进入五年一届的全国美展、两年一届的全国版画大展等最权威的全国性美展，以及中日现代版画大展、台湾省版画双年展、中加版画大展等国际性版画大展。曾获全国版画优秀奖、中国书票展铜奖、江苏美展优秀奖。成为世界当代中国最活跃的版画家之一。

我记得当陈向东还是个孩子的时候，他经常不停地转动地球仪，并在他的心里偷偷埋下一个想法:去参观地球的另一面。长大后，听说外国的月亮不那么“圆”，但那颗躁动不安的心却始终推动着陈向东前进。即使它面临着许多未知的艰辛，它也想看看自由国度的多彩世界。

1997年，陈向东搬到了美国，从东部搬到了西部，尤其是住在纽约这个世界上最多元化的城市。他开始更全面地接触西方的思想和文化，但随着了解的深入，陈向东越来越沉浸在一种前所未有的精神焦虑中，时常感到无助。他开始思考自己的文化根源，重新审视东方艺术，作为一个在中国成长起来的艺术家，今天应该用什么样的艺术来与西方当代艺术对话？为此，陈向东给自己起了个笔名——坐西向东，他的艺术生涯进入了又一个转折点。

以此类推，重新解读东方文化。

2008年前后，陈向东创作了一系列融合东方文化和精神的版画，这些版画抽象而神秘，将古老的东方哲学宇宙观、阴阳观融入到当代艺术的语境中，作为自己对东方文化的重新诠释。

后来，陈向东将目光转向了东方艺术的代表——水墨画，他的作品安静而富有表现力，太湖石、荷花等传统文化符号也经常出现在画面中，但都被重新解构了。他以水墨借鉴西方绘画的明暗，以构图打破中国画的传统格局。他的作品具有强烈的现代感，但又保留了传统水墨中的典雅和意境。

陈向东对材料有着天生的敏锐感觉。他能很好的掌控技术特性，掌握媒体之间的转换能力。从版画到水墨画，再到近年来沉迷于当代陶艺，陈向东在“坐西向东”的道路上开辟了一片广阔天地。

“任何艺术都是一种类比。在当代多元化的背景下，艺术家选择“跨界返本”，通过不同的媒介追求个人感受，表达对生活的体验。版画、水墨画、瓷器是三个不同的领域，但又是相辅相成的。它们之间有一个共性，‘水’是创意媒体最基本的元素。而‘水具有强大的包容性，这是众生的面目。是‘水的静谧和流动自然地解构和律动画面，来承载我的美学创作思想和理念。”陈向东这样解释。

画瓷，在一条不归路上

谈及与陶瓷艺术结缘，陈向东说:“那时候偶然认识了上海京通艺术中心的熊景兰，有幸听他讲了一些制瓷的故事。从七十二道工序到制瓷过程，无处不在的“变数”仿佛吸引着我，被神奇的导向杆陶醉而疯狂。也许我从来没有想到，我会走出众所周知的领域，去探索另一个完全陌生的瓷器艺术世界。”

后来，我有一次在纽约Queerxi的一个画廊活动上，遇到了Stride Arts的CEO。通过双方的交谈，我来来回回地去陈向东的工作室深入讨论作品。当时中美关系处于紧张时期，所以想通过展出瓷器和水墨，为当前的中美文化交流提供一种新的对话思路。在此背景下，“坐西向东”陈向东当代瓷画艺术展于2019年6月在纽约州曼哈顿中心的Stride Arts Top美术馆成功举办。展出了30多幅水墨画和60多件瓷器作品。开幕式上吸引了100多名来自纽约各界的中外人士，多幅作品被收藏家当场认购。同时被国内外各种媒体报道，并接受美国artMarket杂志独家采访。陈向东的陶瓷艺术让外国人眼前一亮，他成为将东方文化的象征——当代瓷画风格带入纽约顶级画坛的第一人。

对于陈向东来说，瓷画是一个完全陌生的领域，但它深深地吸引着他，成为他探索的新世界。他笑称之为不归路。

陈向东认为在当代语境下，陶艺可以有多元化的视觉呈现。它不再局限于传统的陶瓷工艺范畴，而是可以与绘画、雕塑、装置等美学特征相结合。，并真正独立成为真正的艺术。

在陈向东看来，瓷胎不同于宣纸，釉色也不同于国画颜料，有时候平面绘画的习惯会不自觉的带入到立体瓷画的过程中。每一个点、每一条线、每一个面都要顺着瓷胎的形状，按照器物的形状自然延伸和旋转。用笔要以内气为动力，轻松内敛，含蓄直接，自由流畅，沉稳坚定。绘画和瓷器的完美融合赋予了瓷器新的生命。

他说他对釉下彩有一种莫名的亲近感。他的青花画别具一格，摒弃了传统瓷画细腻工整的描绘，而是转向写意甚至抽象的画面，让人仿佛置身于一个无限空的房间，在虚实对比中达到空的深邃意境。青花绘画只是作为在瓷面上表达当代艺术观念的一种手段，从而脱离了工艺的范畴。

他曾这样评价自己的创作心境:“青花遇水之后，犹如水墨遇水，由淡到浓，层次丰富。亮蓝色与素雅干净的白瓷巧妙结合。那一刻，我享受到了它的优雅与精致，心静如水。”

陈向东还说，琉璃红是他过去的情人，他对它一见钟情。因为釉里红的着色剂是氧化铜，而铜是一种非常活泼的元素，在烧窑过程中，如果温度和气氛稍有不慎，就无法形成艳红，甚至会由红变绿，所以在古代，釉里红是一种非常贵重的瓷器品种。

而陈向东却反其道而行之，充分利用釉里红的特点，用洒脱的笔触描绘抽象的画面。古人视青为瑕，他却巧妙运用。他的作品往往形成红中带绿、绿中带红的效果，表现出绘画泼彩的效果，但釉里红更“活”一些。

用当代艺术的理念和思维重新激活陶瓷艺术，是陈向东不断探索的方向。“传统瓷器上的图案绘画是通过分工来完成的，包括现在景德镇的一些仿古瓷器作坊。在瓷器上画线、人物、花卉、混水，都是通过分工非常细的流水线来完成的。这些画家只是不停地重复他们的技巧。然而，在过去的10年里，大量的艺术家跨界加入。他们首要考虑的不是技法的传承，更多的是以创作理念为前提，在创作过程中追求更张扬的个人情感表达。

我在创作瓷器作品时，一直坚持自己的艺术信念:“我们要突破传统瓷器艺术教条的束缚，用当代的观念和思想，把多角度观察得到的维度分离出来，进行解构，叠加在瓷器上，从而形成画面广度和深度的融合，使我的表现形式和手段更加抽象，更具当代气息。我觉得两者之间没有差距，反而成为一种动力，创造出另一种风格，有很多可能性，有当代精神属性，有个人语言。”

陈向东认为一切事物都生于沉默，它们属于沉默。如果不是对瓷器的眷恋，我的心还在流浪，在寻找。他从瓷器中找到了自己文化的根，保持着generate的创作激情，像窑火一样，在熊熊的火焰中不断涌现出新的能量。

谈及未来，陈向东表示没有太多具体的计划。在人生的不同阶段，他会认识不同的人和事，遇见不同的风景，就像是命中注定。

我有着近乎理想主义的性格。在我对待艺术创作的态度上，几乎没有任何与市场相关的考虑，也不会刻意为某个展览而玩。能潜入内心，耐得住寂寞，才是最重要的。他只会持续几十年的创作，力求在不同的阶段有不同程度的改变和提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