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地风情与亲情伦理的独特探寻

袁

自古以来，四川就是一个繁荣的地方。一千多年前，司马相如、杨雄、陈子昂、李白、苏三以及郭沫若、巴金、沙汀、刘、和阿来等名人就闻名中外。我认为“天府之国”山川秀美，地形多彩，许多文人墨客得到了天地的滋养，创造了人间辉煌的篇章，历史文脉悠久，魅力无穷，奇才辈出。其中，生活在川东的作家蒋兴强就是一个典型的例子。他专注于中篇小说和散文，坚持了几十年。散文多次入选《散文选刊》和《文远》，并编入全国高考模拟试卷练习册。他的中篇小说经常出现在《黄河》、《滇池》、《青年作家》、《延安文学》等老牌名刊上，或被《小说月报》、《小说选》转载。一个底层作者能走到这一步，恐怕也不是靠“运气”的。本文拟对其新近出版的中篇小说《等到天晴》做一番爬行和梳理，以期一窥蒋兴强的小说艺术。

第一，边关风俗的不同写法

蒋兴强早年远赴海外，从事水果批发，跑遍了云南、广西、河北、陕西、甘肃，甚至越南。作为一个作家，他的购物自然不同于小商贩，但他注重当地的风俗。通过阅读小说《瓜克》中的综合写作，文集的开篇，我们就像是在纸上旅行，我们看到了不一样的边关风情。

《瓜客》讲述的故事并不复杂:一个叫刘雯的西瓜采购老板，到中国云南和越南红河边境地区进行实地采购，然后和当地一个才貌双全的姑娘夏媛上演了一场浪漫却又令人心酸的跨国爱情。其间，还展示了许多当地的风俗，如在边贸商店购买礼物、神奇的测瓜技术、智取土匪、青年男女向歌曲表达爱意、悲喜交加的哭嫁仪式等。，让读者享受阅读的乐趣。在我这种见多识广的“书虫”眼里，红河边界两岸的各种意境，都是独特的，令人耳目一新。但是，蒋兴强忠于现实，忠于人性。他不仅赞美当地的牧歌，也写当地货运的危险和不法商贩的狡猾。正是这种温暖而残酷的边框风格，让我们觉得这是一种非常值得信赖的写法，是一种有着独特观察和思考的信笔。

瓜克之所以独特，是因为它与内陆地区的风俗文化不同，邻里感情不同，婚恋观不同。我们熟悉中国的西南，虽然它有辽阔的热带雨林风光和著名的旅游景点，但从小我们也知道那里有臭名昭著的“金三角”，有让无数英雄付出忠诚的禁毒案件，还有一些边境地区还比较贫困等不稳定因素。当然，由于中国的日益强大，以及中国与东南亚邻国的睦邻友好关系日益密切，许多不利因素正在逐渐消除，边境贸易也越来越安全和顺畅。虽然上述现象无论是在新闻中还是在文学作品中我们都很熟悉，但姜兴强的描述是基于他的亲身观察，很多风土人情的细节我们几乎闻所未闻。小说的主人公刘雯和夏媛是一对非常般配的夫妇。刘雯长得帅，还挺有商业头脑，瓜试技术也很出众。勇敢善良的夏媛迷恋上了刘雯。刘雯和夏媛之所以要过招，是出于对当地风俗的尊重。而且，从歌曲的歌词情节可以看出，即使追求夏媛和刘雯的青年男女都是当地的杰出人物，但这种更为正式的考验却加强了彼此的诚意，是他们情感的试金石，为主人公情感的发展提供了有力的准备。然后哭嫁的场景让读者耳目一新。打开正文，当地生活着许多少数民族，如白族、傣族、德昂族、哈尼族、景颇族等。他们不仅懂越南语，还懂汉语。所以男主角刘雯在当地做客的时候，当地的哭礼都是中文的。婚礼是令人大开眼界的，详细到描述年轻男女唱歌的部分。姜兴强将人物对话、歌词、乐器、唱腔融入婚礼剧情所带来的场景反应全方位、多角度的传达给读者，画面感极强。

第二，缺乏对家庭伦理的批判

瓜克对爱情的思考继续延伸到另外两部引人注目的批判小说《迷失》和《分离》。这两部小说的故事、人物、背景虽然不同，但反映的主题是相同的，可以并列分析。

首先看迷失。这部小说的主人公蒋长水是一位年近八旬的老人。早年丧偶后，他努力抚养三子一女。大哥蒋顺水是作家，孝顺，但家庭条件一般；蒋顺丰，邱菊，老二，做生意条件奢侈，但奸诈小气；负责开门做小生意的老三江顺，也是普通家庭，生活中规中矩；她的女儿姜早年任性，嫁给了一个地痞。经过多年的努力，她不仅没有变回丈夫重新做人，还遭受了背叛。她不得不独自抚养两个女儿长大，还要看别人的脸色。小说的主要情节是在“5.12”大地震后，江的商店遭到破坏，需要单独租用。然而，由于资金短缺，她不得不找一些兄弟来帮助她。大哥给予的帮助有限，而小二夫妇对有钱人的好则表现得淋漓尽致。小说使蒋长水和蒋母女失落，凸显亲情的缺失。

《分离的床单》是另一部反映亲情缺失主题的小说。主人公是一对名叫梁雪和秦时的退休夫妇，他们原本想在乡下的家乡好好休息一下。但大儿子薛成、小儿子薛生、大女儿薛梅、二女儿薛秀、三女儿李雪不仅没有让老两口享受到生活的安逸，还或多或少地拖累了老两口，使他们退而不休。本来，两位老人在力所能及的范围内，帮他们做家务，照顾孩子，甚至补贴一些钱给他们开销，几乎是很正常的事情，但事实是，几个孩子都不同程度地压榨了他们。

通过对两部小说的简单梳理可以看出，虽然《迷失》和《失散的床单》都关注家庭纽带的异化，但这些兄弟姐妹中的一些人也关注家庭的维系。姜兴强把这种正能量的角色不仅给老人，也给两家人的大哥，让他们扮演半个父亲的角色。巧合的是，作为大哥，他们一个是报社媒体人，一个是接班的普通工人。他们做什么都靠工资吃饭，也帮不了父母弟弟妹妹的困难。相反,《迷失》中的蒋顺丰、邱菊一家，经济条件相对比《独单》中的薛生、墨妖一家要好，但利益至上，亲戚不如客户。蒋顺丰家宁愿请商家在豪华酒店消费，包里花几万块钱，但自己的亲妹妹居无定所求援时，只拿出区区两千块钱蒙混过关。当侄女请蒋顺丰家有个住的地方，然后花一下午打扫房子，她得到的不是关怀，而是像防贼一样的冷淡和驱逐，这导致自尊心很强的离家出走，并导致母亲蒋和外公蒋长水寻找。虽然前面已经分析过《失散名单》中薛生和墨妖的疯狂一家，但这个家庭的奇葩不止于此。墨妖还能和二姐夫有尽人皆知的暧昧关系，整个家族为了维护家族的完整，实际上是既往不咎。可以说，两部小说中的伦理缺失是非常明显的。当然我们知道，姜兴强把现实生活中的家庭缺失提炼到这两部小说中，一定程度上反映了金钱给人性带来的巨大腐蚀甚至心理异化。它的反思和批判意义是显而易见的，小说的价值就在于此。

第三，及时关注再婚情绪

除了作者分析的上述两点，蒋兴强的中篇小说的价值还在于它对当下再婚男女的情感问题给予了必要而及时的关注，这主要体现在《等到阳光灿烂的日子》和《第二次婚姻》中。

首先，看看等到天气放晴。既然是和书同名的小说，可以看出作者和出版社对小说极其满意。事实确实如此。小说的男女主人公是通过网络认识的。微时代要倡导健康的网恋，阳光情感不能“缺席”。他们“一路走来没有丝毫世俗，但他们的婚姻却有着和别人相似的不幸。”一种文风清新明朗，一种语言灵性高雅；一个是出类拔萃，一个是才华横溢。“小说是在两个人的善良中展开的，爱你和爱我。为了孩子的深造，虽然办理了离婚手续，但为了不让孩子看出破绽，她还是和前夫住在一起。男主角郑奔千里迢迢来见女主角江月的时候，两人还是各种空约会，甚至还见了女方的父亲。每个人都谈得很愉快。如果故事这样发展下去，结婚似乎也就顺理成章了。在小说的后半部分，当男女主角带着表妹一家和她的儿子前往北京时，郑奔惊讶地发现女主角江悦还和表妹夫有一腿，这让他感到莫大的耻辱和欺骗。而且我表妹也不善良，和江悦的地下恋情自然是自私的。他利用江悦的大女儿和儿子共同经营郑本，逼迫郑本离开。当然，郑奔不会也不希望江悦为了他抛弃孩子，所以毅然选择了分手。可以说大部分小说都是温馨甜蜜的爱情场景，但最后却败给了鸡毛蒜皮的琐碎生活，让人心酸。

再看二婚。这部小说开门见山，讲述了两个离异男女选择再婚的人生故事。男主角楚本和女主角刘霞并不是纯粹的陌生人。他们是“大学里的一个系，年纪最大，憨厚稳重；一个是最小的，脑子聪明。”刘霞擅长打羽毛球，初本会写小文章。时隔多年，两人注定在一起。在一起一段时间后，他们觉得很合拍，就很自然的在一起了。小说在他们的再婚生活中慢慢展开，比如他们经历了一系列琐事:初本打球受伤，在医院偶遇前妻一家；初本刘霞与他们的介绍人张宝导演共进晚餐；张宝主任帮助初本解决调动工作，安排住房；初本得知房子装修是学生家长赞助的；初本和刘夏冉陷入刘霞前夫和刘霞的纠葛；他们看到了人才中心导师的势利；而且他们发现人才中心的重要职位都由张宝主任的亲戚担任。到了新房，遇到一个穷学生，在这里做家务，换来一半辅导奖励。令初本惊讶的是，刘霞收下了孩子辛辛苦苦积攒的“好几层、磨角的几百元、五十元钞票”。然后想到这两个老婆的家庭有很多人情关系要处理，他的头更大了。然而，最让读者惊讶的是，楚本发现，刘霞前夫送来的DNA检测报告显示，刘霞与前夫所生的两个女儿并非她前夫的，很可能是前述张宝导演的。当楚本看到这最后的一击，他到底要不要继续这第二次婚姻，答案要么不言而喻，要么留给读者自己选择。这也体现了小说的开放式叙事效果，适时的留白让人回味无穷。

《二婚》里，初本和刘霞第一眼看上去也很恩爱。但二人第二次结婚之初，都是异地，磨合和理解都不够。当楚本被调回城里，和刘霞住在一起的时候，他震惊地发现，身旁的刘霞有点奇怪——不仅不能为人师表，还背叛了前夫。一连串的鸡犬不宁，让楚本对现在的生活很迷茫。他如何面对第二任妻子，如何延续他们的感情，甚至理顺与他们相关的一系列人和事，都是他无法回避的问题。

可以说，再婚题材需要社会生活中作家的关注，其中反映的人性问题可谓更加深刻。姜兴强通过这两部小说，全面展现了家庭重组可能面临的问题，及时反映了这类社会问题的伦理维度，是值得欣赏和珍惜的巨大价值。再好的作品也会有一些瑕疵，蒋兴强的作品也不例外。在瓜克的前中部分，作者对边塞风情的描写实在令人过瘾。但在最后几章，刘雯父母出现后，男女主角似乎都无法把握自己的命运，以至于在刘雯坚持要和夏媛在一起的时候，父母竟然提出离婚，这似乎有点不太妥当。另外，也可能是因为篇幅、出版难度等原因。，而且第二次结婚有点太隐晦了。

总之，这部中篇小说是蒋兴强六部小说的合集。只有四部小说能表现如此丰富多彩的社会生活。我们真的要向他扎实深厚的人生积累致敬。生活的确是一个巨大的写作宝库。只有扎扎实实地去整合，才能有想要的，甚至意想不到的收获。我们对蒋兴强的文笔有信心。这是一个作家在他的耳朵里看透世间万物的恰当时机。他在小说中的野心还没有完全释放出来。我们相信他的下一部大作一定会给我们带来新的惊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