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凌云
石质部
森林深处太长了,他们无法保持沉默。
茎和叶重复复制时间,定义腐烂到重生。
整个过程,风,瘦骨嶙峋。
沿着人迹罕至的小路滑行。
石头和木化石只在一念之间。我已经坐了很久了。
大自然夯实了它的裂缝,树木从此拥有了它。
石头的重量,淬炼各种杂质。
成为一个连续的绿色石头
向上凸起。石头有一颗丰富的心。
以及对天空的向往空。绿色石头,黄色石头
还有其他种类的石头,在高处竖起巨大的耳朵。
用无形的钟声敲打世界上伟大的音乐。
官铺
一条通向天地的咽喉
过滤丛林,浅滩,砾石,沼泽
只留下白色的声带倾泻而下。
我震耳欲聋。婉如·马奔腾
每一滴水都带着马蹄。
敲马平川鼓。
让任何耳语或耳语看不见。
瀑布像一道闪电。
哗啦哗啦哗啦撕掉了我经营多年的伪装。
舌尖的犹豫,心底的懦弱
我在瀑布前被撞得听不到对话。
觉雅
没有人能爬直时间。
站在墙上只是委婉的另一种表达方式。
一路向上,可能会遇到青苔和碎叶。
你可能会遇到超越岩石年龄的湿滑和障碍。
光秃秃的质地,比任何树、草、衣服都遮天蔽日。
更接近事物的本源。褶皱的刀雕
这是一支人类无法替代的笔。
写史前就有的文章。
沙漏是安静的,有微小的流动。
关于雕刻年、月、日的全称
没有名字的石头,有着惊人的默契。
一张一张地叠放整齐。
夜幕慢慢降临。山中
黑暗正在建造一个没有边界的图书馆。
凉爽的风吹过树林,揭开了一页旧书。
空佩兰
不是兰花,而是两万多种同名植物。
一种。兰花不是花,是山里的花。
一株植物。怀了花的孩子大概叫“幽”
我们缺少弹弓。用山的肩膀
做成之字形,拉到另一座山上。
只能听到空孔的弦乐声,其他什么都听不到。
你不需要流水或鸟鸣。
兰花一代又一代地和平而丰富地诞生和死去。
没有名字,没有墓志铭。
那些卑微的死者,在我们身体的土壤里
成为无法复制重生的标本。
风景之间
沉重的铙钹印章
建立在这片叫做自然的土地上。
山封,水是印泥。
这个大而亮的红色印章来自
一颗与植物同源的心。
山融化,水融化。
像一块爱上深渊的巨石,山与水相映成趣。
再难的磕磕碰碰,也会很顺利。
流放在山川消融的原野。
唯一的障碍是广阔。
山承载着水,水也支撑着山。
在山川之间的纸上。
拿到记忆中最无辜的名片。
遵循伯德桑的修辞
郁郁葱葱的山林
从密集的鸟鸣中。
各种各样的鸟,唱着不同的歌。
用不同的辞藻装扮大山
露水浸透的晨光,满是暮色。
用鸟鸣的调色盘跳舞。
浩瀚无垠。鸟儿唱着五颜六色的铭文
写一部人类看不懂的文明史。
过去是,现在是,将来也永远是。
你飞得越多,就离天堂越近。
鸟儿的翅膀在风雨雷电的叠加中越来越高。
在山里,我想成为其中一员。
自由的小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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