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日侧记

李记

昨夜，雨来到梦里。

昨夜有雨，从故乡来，停在我窗前为我圆梦。梦是湿叶，风吹不动。

这场雨已经浸湿了我的老房子，门前的池塘，树上的喜鹊窝，父母的坟。池塘上空，有没有睡不安稳的燕子？他们带着雨水，斜着飞。它们飞回门廊，清洗翅膀，沉默不语。这时候，风轻轻的敲着木门，门里面，所有人都已经走了。

雨过天晴，绿意涌动，喜鹊在枝头漫步，蚂蚁在庭院觅食，蓝天在白云后面，好蓝，好空。雨水频繁地从树梢滴落，黎明照亮了村庄，半喜半悲。

雨从家乡来，带着家乡的一切，走进了我的梦境。我在梦里握紧拳头，左手温热，右手冰凉。

天黑了，雨声像破了的渔网，静静地飘着。雨水落在光秃秃的树根上，落在我光秃秃的脚踝上，带着淡淡的苦涩。

雨自故乡来，雨扮成梦的样子，洒进我的心里，只一瞬间，又还原成雨，在窗外，下了一整夜。既然雨是从家乡来的，就把它装扮成梦，洒进我的心里。只一瞬间，又变成了雨，窗外下了一夜的雨。

那些竹子已经长大了。

天空越来越长，竹子越来越高。竹笋的每一节都覆盖着一片竹芋，从下往上，竹芋一片一片慢慢脱落，露出鲜嫩的干竹，上面覆盖着一层绒毛，像婴儿脸上的胎毛。绒毛变清了，干竹的颜色加深变暗了，枝叶也长出来了。

一般竹子下部没有枝叶，只有一人高的时候才有。左右，在竹节上交错。每个竹结有两个分支，非常对称。叶子也是对称的，但是上面有一片单独的竹叶。起初，竹叶是针状的，慢慢展开，然后变成绿色的手掌，接受阳光、雨水、月光和鸟鸣。

竹笋的季节，大人小孩都不进去。竹子长大后，竹园就成了纳凉玩耍的好地方。鸭子们下午躺在竹园里，头埋在翅膀下午休。鸡整天在竹园里挖落叶，找虫子。麻雀一早出门，在田里觅食，晚上回来生活。狗狗喜欢依偎在人身边，随时溜进来趴在主人脚边。

竹叶的声音，连在一起，依然清脆。月夜，若有清风，竹影婆娑，像一个陌生人独自来来往往。露珠从一片竹叶滑落到另一片竹叶上，这被称为“竹叶带着露珠的音乐滴落”。

那些竹子长大了，守着家乡，不离不弃。而我在远方，我会死在远方，老得可以拄着竹竿回竹林。

妈妈的饭

很难忘记那些夏天晚上在院子里乘凉的场景，孩子们躺在竹床上，妈妈坐在旁边的竹椅上，轻轻地摇着蒲扇，为孩子们驱赶蚊子，讲着古老的故事。

普凡已经不常见了。小一点的孩子只知道电风扇和空键。年前，蒲扇不仅是夏天的日常用品，还是一年四季的燃煤灶。街边小贩一把西瓜牙，大部分是用来抓苍蝇的，因为都是用旧蒲扇，边角都是散的，几乎扇不出风来。可能是新的不愿意用在瓜摊这种乱七八糟的场合吧。在村子的尽头，经常可以看到老爷爷老奶奶坐在小马上，脚边放着大茶壶和收音机，手里的蒲扇不时拍打着腿，不管是扇风还是抓飞虫。

新买回的蒲扇，必定要缝上一圈布边，加固一下，让它不易散边。一般缝的是蓝色或白色的粗布，讲究的会缝碎花布。爱美的姑娘还会在扇柄下缝一串红色的塑料绳当流苏，这种扇子只放在她们的枕边，轻易不拿出来。小孩子喜欢用大一些的纸折叠成扇子，扇不出多大的风，纯粹是为了玩。新买的蒲扇一定要缝一圈布边加固，才不会轻易松脱。一般缝制蓝色或白色的粗布，精致的布可以用碎花布缝制。爱美的女生会在扇子的手柄下缝一串红色的塑料绳作为流苏。这种扇子只放在他们的枕头上，不容易拿出来。小孩子喜欢把大一点的纸折成扇子，扇不了多少风，只是为了好玩。

是粉丝剧里必不可少的道具。没有鹅毛扇，诸葛亮的形象会大打折扣；没有一把上面有字画的纸扇，读书人怎么会风度翩翩？没有芭蕉扇，唐僧师徒过不了火焰山。扇子的样式很多，最令人难忘的是最简单的蒲扇。蒲扇有居家生活的味道，风力强劲，结实耐用，床头、餐桌、厨房缺一不可。以前哪个夏天孩子没长过痱子？吃的时候痱子惊到了，身体感觉特别痒。我妈拿了一把蒲扇使劲扇，痱子立马就平了。

多少夏夜，多少孩子在妈妈轻摇的蒲扇下进入了梦乡。星空低垂，树影婆娑，夏虫呢哝，日子好像长得没有边际，岂知转眼孩子们已经长大去了异乡，留下已经年迈的妈妈依然在乡下轻摇着蒲扇。多少个夏夜，多少个孩子在母亲摇曳的蒲扇下睡着了。星星空低低的，树影婆娑，夏虫呢喃，日子似乎过不完。转眼间，孩子们都长大了，去了异乡，留下年迈的母亲还在乡下摇着蒲扇。

幽默南瓜

南瓜一般种植在较高的旱地，没有好的土壤也能生长。西瓜需要去头压枝，黄瓜和丝瓜需要直立，南瓜不需要。这和冬瓜差不多，就让它流传吧。一分耕耘，一分收获。只要种下种子，就会有收获。

南瓜、西瓜、冬瓜、黄瓜、丝瓜，它们的花基本上都是黄色的，可能是因为富含胡萝卜素。在这几类瓜中，有几个南瓜开花最多，像铜管号一样吹着浓郁的曲调。因为大，所以表现出一种幼稚，和农村男人不相上下。南瓜不仅花大，还结出大瓜。丝瓜和黄瓜是苗条的姐妹，西瓜和冬瓜是圆滚滚的兄弟，南瓜是强壮的兄弟。夏天晚上去别人家做客，找不到小凳子。我可以搬一个老南瓜当板凳坐，很顺滑。乡下没有那么多精致的食物。第二天坐在上面煮同样的锅，大家吃的津津有味，绝不会有什么禁忌。

那种扁圆形的南瓜真好吃。外面是金色的，切开后里面还是金色的。它一定吸收了夏日阳光的颜色。切成块，倒入锅中，加水煮熟，汤呈金黄色，称为黄狼母鸡汤。汤里是瓜肉的金线，吃着喝着香甜可口。夏天人的胃口不好，主食吃的也不多。这份南瓜粥是午间加餐，陪伴我们从仲夏到初秋。南瓜子也是好东西。它们在太阳下晒干后被收起来。冬天炒着吃，专门用来打发农闲时间。

还有一种南瓜，蓝色细长，叫菜南瓜。一般切丝油炸，也可以卷成面条，烙成菜包子。南方多为黄色南瓜，北方多为蔬菜南瓜，应该与光照关系密切。

在童话里，只有南瓜才有资格做马车，稳定、坚固、可靠，可以帮助我们实现梦想。西瓜是圆的，冬瓜是多毛的，丝瓜是细长的，黄瓜是脆嫩的。如果它们变成了马车，还有人敢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