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州 山海之间

刘烨

台州当代美术馆外墙。台州当代美术馆外墙。

台州当代美术馆内。台州当代美术馆。

大陈岛。陈达岛。

左上起顺时针 千佛塔。/海门老街的老宅。/紫阳街的特色咖啡店。/紫阳街“ 丹桂坊”。从左上顺时针方向看千佛塔。/海门老街的老房子。/紫阳街的特色咖啡店。/紫阳街的“丹桂坊”。

台州府城墙附近的民宿。台州城墙附近的民宿。

从台州府城墙上望向“ 三塔”的方向。从台州府城城墙看“三塔”方向。

拱形结构的台州当代美术馆。牌楼泰州当代美术馆。

紫陽街上的茶铺。紫阳街上的茶店。

紫阳街居民制作的、带有装饰的米筛。紫阳街居民制作的装饰米筛。

龙兴寺入口处的祈愿灯笼。龙兴寺门口的祈福灯。

在错落的塔楼之间

台州四面环山，面朝大海。地势自西向东倾斜，西北山脉连绵，峰峦叠嶂。东南丘陵缓慢，平原滩地宽阔，河流纵横；以南面的雁荡山为屏，浙东最高峰苍山有筛米浪。天台山、括仓山、雁荡山三面环山，东有浩瀚的东海。至于泰州的地形，在《山海经》中早有记载:西临大海东南。瓯剧生活在海里，福建生活在海里。西北有山。伊钟敏山在海里。山高谷陡的艰苦，海阔浪急的凶险，孕育了台州人勤劳的气质和大无畏的勇气。正如《泰州府志》所言:“太君山海壮丽，士子浩然正气。”

山的灵魂和海的精神是台州人精神世界的两个支点。泰州在历史上很有名，但直到唐朝，它都远离政治中心。唐代在临海郡旧址设台州，恢复临海、章安、石峰、乐安、宁海五县行政建制，为“台州”之名始。迎来了一批贤士的台州，也从此迎来了儒雅文采和儒家思想，为浓烈淳朴的台州式豪放注入了新的文化内涵。但从始至终，台州市古往今来都离不开临海这个地方。

龙兴寺建立于临海市金山脚下，已有千年历史。唐朝天宝年间(742-756)，鉴真大师六次前往扶桑传播佛法。在第四次去日本之前，他驻扎在这里。在佛堂门口，有一块“满脸欢声笑语，开天地古今之忧，大度包容人间多事”的牌匾。在圣雄宝殿前，年轻的方丈正在诵经祈福，而老方丈则向前来烧香的佛教徒鞠躬告别，然后走向身后的“极乐净土院”。这是千佛塔的方向。山里，几只花猫啄食树叶发出声音。树上的许愿带随风飘动，它们的影子在碎石地上舒展。一个上了年纪的人走进这样一个平淡无奇的地方，不禁把腰弯得更低了，眼睛亮亮的，久久地盯着池塘里红色的鱼和一只伸出头来的乌龟。之后，更多的人围了过来，乌龟缩了进去，再也没有出现。

从杏山门到泰州城墙区旧址，似乎从任何方向都能看到三塔。临海自唐代以来就是台州府所在地，民间有建宝塔的习俗。附近还能看到保存完好的千佛塔、大文峰塔、小文峰塔、南山寺塔。紫阳街作为海洋历史的见证者，自2004年改造以来，一直保留着城市中街道的“巷”和“坊”。在其中一条小巷里，我们可以同时看到千佛塔、大文峰塔和小文峰塔的全貌。“三塔同辉”的盛景也是临海老城区的缩影，而紫阳街几条小巷里出现的“清河广场”和“雍景广场”在古代被用作防火墙，现在被保留下来。在停一分钟的巷子里，朝“三塔有阳光”的方向望去，角度、距离、视线的不同，似乎引起了心情的变化。临海城市的变迁一去不复返，但有些东西终究会保留下来。在一条纯粹的古街上。

她身后的老太太正坐在杂货店里，聚精会神地使用遥控器，电视里正在播放昨天的《新闻联播》。对面的杂货店早早就开门营业了。看到游客开始增多，老板拿出几罐麦芽糖。旁边是一家酒楼、一家茶叶店和一家“糖烟酒商店”。有意思的是，从外面看，这些店铺都是“只有店铺没有人”，与斜对面繁忙的排队景象大相径庭。卖海苔饼和麦油(一种靠海的非遗食品)的特色小吃店，一定是这条街上人气最旺的地方。

创立于咸丰十一年（1861）的“永利木杆秤”是紫阳街上最有年头的老店。从里面走出来的是永利木杆秤的第五代传人蔡雪贞，上午11点才过，蔡阿姨已经吃好午饭。蔡家世代以制秤、修秤为业，因工艺精湛而闻名乡里。蔡雪贞自20岁起跟随父亲学习做秤，店里展示的各式各样的秤都是蔡阿姨亲手制作的。

龙兴寺多宝如来殿。创建于咸丰十一年(1861年)的“李咏木秤”是紫阳街最古老的老店。从里面走出来的，是永利木秤的第五代传人蔡薛镇。才上午11点，蔡阿姨已经吃过午饭了。蔡这一代人以制作和修复天平的精湛工艺而闻名。蔡从20岁开始就跟着父亲学做秤。店里陈列的各种秤都是蔡阿姨自己做的。龙兴寺多宝如来殿。

台州温岭渔村小箬岛。台州温岭渔村小豆岛。

自古以来，似乎家家户户都需要一杆秤。除了称重，长辈们还经常在孩子和孙辈小的时候教他们称花。现在的木秤几乎已经失去了实际意义，专门做木秤的店铺越来越少。难得有年轻人看着做秤，蔡特别高兴。蔡耐心地讲解了秤的制作方法和测量尺的使用方法，并拿起秤进行比较。

“阿姨，现在还有人来买秤吗？”

蔡笑着对在门外询问的小女孩说:“进来看看吧。这一切都是我做的。”在一个面积几平方米的店里，三面墙挂满了长短不一、深浅不一的细长木秤。“其实不用它来称重也无所谓。我喜欢一直做秤。看着这些秤，我觉得像是‘平衡你的心’。"

蔡的生活状况确实让我们在出发前丢掉了一些成见。我们以为紫阳街只是为了迎合城市转型而建的老商业街。现在想来，前面一定藏着一些不容错过的角落。当我们从“永利木秤”走出去时，已经是中午了。太阳初升，地面干燥，水汽荡漾在半边空。同行的人都不饿，我们继续往前走。

“臨海剪纸艺术传习所”由有着600多年历史的“张家剪纸”唯一传承人张秀娟创办。临海剪纸是本地传统民间艺术，源于“张家剪纸”，起源于南宋嘉定八年（1215）。剪纸内容多为花鸟鱼虫、民间故事、名人典故或吉祥图案，窗花、礼花、绣花样及雕花样是最常见的种类，其中绣花样徒手剪纸绝技和雕花样刻制技艺是“张家剪纸”的两大独门技艺。今日店中有些冷清，但其中一个用作展示“留守儿童剪纸课堂”的角落让人心生暖意。在张秀娟的心中，民间艺术是农耕文化的根，也为现代美术创作提供了充足的养分，让越来越多的年轻人了解这门活在我们生活里的艺术似乎是她作为“非遗”传承人必须做的一件事。

台州当代美术馆的楼梯。"林海剪纸艺术坊"由拥有600多年历史的张家剪纸唯一的传承人张秀娟创办。临海剪纸是当地的传统民间艺术，源于“张家剪纸”，起源于南宋嘉定八年(1215年)。剪纸的内容多为花鸟鱼虫、民间故事、名人典故或吉祥图案。窗花、烟花、刺绣图案和雕刻图案是最常见的类型。其中，绣有花纹和雕有花纹的手工剪纸技艺是“张家剪纸”的两大绝活。如今，店铺有些冷清，但其中一个用来展示“留守儿童剪纸教室”的角落却很温馨。在张秀娟心中，民间艺术是农耕文化的根，也为现代艺术创作提供了充足的养分。让越来越多的年轻人知道这项活在我们生活中的艺术，似乎是她作为“非遗”传承人必须要做的事情。台州当代美术馆的楼梯。

老粮坊文创园内的涂鸦墙。老粮坊文化创意园涂鸦墙。

老粮坊文创园内的咖啡馆。老梁芳文创公园的咖啡馆。

左上起顺时针 老粮坊文创园内的日料店。/紫阳饭店。/东湖一片绿意。/东湖雕塑。左上起，顺时针，老良坊文创园的日本料理店。/紫阳宾馆。/东湖是绿色的。/东湖雕塑。

那天在紫阳街，我们还遇到一个好心的老人，从门口走出来，上面写着“修缝纫机”。他愉快地邀请我们坐在里面看一看。转弯时，在荣达荣锁店，独自焊锁的中年男老板心无旁骛，尽管在外面聊天，也不想停下来。巷子深处，坐着轮椅的老人神情悠闲，老伴拿来一张小桌子，上面摆着四个小红碗。就是一道简单的家常菜，两个人也没说话，就专心的吃着。下午，温暖的阳光照射在我们身后的玻璃门窗上，不远处的面馆生意兴隆，丝毫没有打扰这里的宁静。在内向空的房间里

台州山海之间，一片广阔的水网平原沿着海岸线绵延。椒江干流进入台州湾分为两部分:南部黄文中原，包括黄岩、路桥、椒江、温岭；北部是杜涛平原和陶铸平原。纵横交错的河网带来的丰富水资源，让这片富饶的滨海平原成为典型的江南水乡。

冬天的台州，气温还是比较友好的。从府城踏入东湖区，从巧云阁眺望远方，坚固的城墙一眼望不到尽头。我们在东湖公园又遇到了江南园林的亭台楼阁，庭院，不过比苏州无锡的园林庭院粗糙多了。丰源阁附近的小湖中，几只被喂得有点肥的鸭子正在悠闲自得。附近立着一块“孔雀园”的牌子，引得小女孩问:“爷爷，孔雀在哪里？”

“孔雀现在不会来了，不要去找它。我带你去看对面兄弟姐妹的画。”

来写生的是一群美院的学生，我们也得知了一个好消息:泰州当代艺术博物馆2021最值得期待的展览“何处再生-空什么房间”于11月开展。

台州当代美术馆，建在一个旧粮仓里，看起来原始简陋。建筑师刘依纯通过现浇混凝土和管状拱结构的对比，强化了空的氛围和概念。空房间内设置八个展厅，总面积超过2000平方米，不同标高的展厅在空房间内相互渗透，为参观者提供递进式的展览体验。

作为台州最具艺术气息的目的地之一，台州当代美术馆特别关注当地传统文化和台州当代社会化进程中的热点问题。如何将艺术展览、公共传播和地方文化结合起来，一直是该馆的策展方向，也成为台州本地年轻人和艺术生亲近艺术的绝佳场所。

那天，我们见到了策展人齐·。她在台州长大，然后去了杭州读书。在艺术机构工作几年后，她选择回到台州。几乎没有犹豫，她决定回到美术馆。为了做好《重生之地》展览，她找到了好朋友影一。

影子，也是台州人，近十年前在纽约上高中，后就读于纽约视觉艺术学院。关注环保是她近四年来一直在做的事情。极端气候、限塑、水土流失、森林减少，这一系列现实领域的叙事背景，是一出戏，也是一个具体的警示。在“空什么房间”中，艺术介入自然，空，回收可循环利用的材料，使其得以二次表达。它是创作主体——艺术家有选择地挪用和建构它。背后也隐藏着很多思想，比如性别，身份，文化。

策展时，齐首先自言自语:在观看和在场的场景下，观众就在这一瞬间空，同时，他们无时无刻不在收到艺术家们的思想召唤。那么，大家是不是应该想一想:你丢弃的垃圾去哪了？他们会在哪里重生？

去台州之前，我试着收集了一些关于这座城市的“有用”信息。在自媒体平台“一点台州”上，我从他们发起的关于年轻人是否还愿意在台州生活的话题中，看到了一些意想不到的回答。有的人来自临海，一直在台州生活，“因为都是熟悉的风景”；有的人早年离开台州，去杭州读书，工作三年后又回到台州，“因为爱”；还有外地来台州生活的人，说“因为台风过境的时候，天气变凉了，风景格外好。我在家乡从未见过这样的场景”...

也许，有的人在守这座城，城中有家;有的人刚刚进来，城里的每一个空间都可能成为他在这座城里的暂时归属。总会有这样的时刻，在一个向内的空间里，你感觉世界越来越大了。

台州府城墙周围的碑文。/紫阳街“ 朝暮”展馆。或许，有人在守城，城内有家；有些人刚进来，城市里的每一个空房间都可能成为他在城市里的暂住地。总会有那么一瞬间，你觉得在一个向内空的房间里，世界变得越来越大。泰州城墙周围的碑刻。/“晨晚”紫阳街展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