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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代诗歌爱情诗

李业成,山东日照人。种地,写诗,做报纸副刊编辑,后写杂文,杂文多次入选年度选本。2018年开始写小说,先后在《山东文学》《当代小说》《短篇小说》等刊发表作品。1每一个时代有每一个时代疯狂的事。上世纪八十年代,文学到了狂热的地步。有人打过一个…

李业成是山东日照人。务农,写诗,编辑报纸副刊,写散文,多次入选年度文集。2018年开始写小说,作品发表在《山东文学》、《当代小说》、《短篇小说》等期刊上。

一个

每个时代都有它疯狂的地方。20世纪80年代,文学达到了狂热的程度。有人做过一个比喻,说他们八岁在床上尿尿,十三岁打架,十八岁写诗,二十岁谈恋爱,这就是那一代人的成长过程。

年轻人以热爱文学为荣。要交女朋友,大龄青年在报纸上刊登征婚广告前,必须声明自己对文学的热爱;年轻人谈恋爱都渴望找到一个“志同道合”的文学爱好者。文学社团遍地开花,大学、中学、工厂、田间都有诗社。民间诗歌杂志的数量无法统计。每个诗社都有杂志,他们用蜡纸油印他们的诗刊。中国这么大,文艺青年的心是相通的。这些杂志就像忘记季节的候鸟,飞遍全国。他们只认可一个季节,那就是春天和诗歌季节。

那时我在镇上读高中。那时候高中只有两年,时间比黄金还贵。两年的努力,考上了大学,等于鲤鱼跃龙门;尤其是农民的孩子,考上大学,离开农村,改变了他们一生的命运。偏偏在这个人生的关键时刻,我们县诞生了一份县报。业余时间写了一首诗,发了出去。两个星期后,昨晚的自习,一个同学在课桌间的走廊里拿着一份县报。清声在报纸上读了一首诗,是我写的。读完诗,签上我的名字,全班起立,为报纸鼓掌。当时我并不知道,他们都把我推进了火坑。作业崩了。先是数学老师问我,然后化学老师问我,物理老师问我,班主任问我,但是我的文学梦让我疯狂到停不了车。高中两年很快就过去了,我高考失利,扛着锄头下地干活。

我上高中有点晚。我22岁高中毕业。毕业一回家,村里很多和我同龄的男孩子都带着孩子。我当然不想和他们一样。我一边种田一边写诗。写诗比种地还难。农活日出而作,日落而息,我五点多睡半夜。白天下地,晚上浇花,赤着脚,提着裤腿,下到河边去打水,浇花的时候想诗。诗在心里,在河里,在蛙声和虫鸣中,在天上的星星中。天地有诗的一切意象和意象,自然界有通感。联觉是指一个人的所有感官都是开放的,互相替换,互相借用的。听觉可以作为视觉,视觉可以作为嗅觉。白天一个人在地里干活,连呼吸都想着。思考就像一直在呼吸,一停下来他就窒息了。满眼都是诗,田间劳动者的剪影都是诗。肩上扛着犁的庄稼汉,其形状和曲线与人体形成剪影。这个剪影很早就出现在田野里,被清晨的阳光覆盖着,他身后是一头肥牛。这是一个常见的剪影。它每天日出就早早起床。在农村妇孺眼里,这个男人百折不挠,他对这个男人的信仰就是丰衣足食。看惯了农村劳动者的剪影,他们播种,收割,耕耘,甚至擦汗,用擦汗的间隙仰望天空空。这些剪影都很漂亮。春天下着小雨,我看到麦田里有人在施肥。红色雨披和蓝色雨披飘在田野里。农民们正在麦田里撒化肥,他们的四肢疯狂地挥舞着,就像一只尽全力飞翔的小鸟。晶莹的化肥和晶莹的春雨一起落入麦田。春雨是绿的,河水是蓝的,山如黛,薄雾是淡的,劳动是苦差事,但你能享受这样的仙境。种田靠的是努力。劳动者能吃苦,早起,摸黑起床,脚底生风,奔跑飞翔,雨前抢种,雨中收割,绊倒,虎口夺食。工人动作优美的时候,静下心来就更出乎意料了。一个老农蹲在田里看苗,或者揉揉麦穗,闻闻金黄麦田里的麦香。出完汗,是最幸福的事。头顶红手帕,晚霞堆得像乌云一样厚,眼睛像红窗帘。女人像每天晚上很晚才回家的牧羊人一样快乐。早起的人喝朝霞。睡懒觉的人,住在闹市区的人,看不到朝霞。种田的人都起得很早,有时比日出还早。不知不觉,当他们弯腰干活时,突然发现田边的河水是红色的。这时,他们发现天空拉起了红色的窗帘,天空和大地形成了一个角度。这个角度玫瑰色,阳光明媚,早起的人在这个角度工作。俗话说,天无绝人之路,山却仿佛是地平线,地平线就在眼前。场的尽头好像是地理,地理就在眼前。夏虹的帷幕降下,遮住了天空,我感觉到了地平线。露水可以打湿人的衣服,夏却可以把整个人打穿。夏,天地合二为一了。那些在夏光劳作的弧形身影,那些耕田、播种、插秧、撒肥、开渠放水的身影,都染在了夏光。一群鸟,迷失了方向,撞上了霞霞的红帘。河里也是彩霞满天。人们不早起努力工作的原因是什么?

我不是唯一一个对诗歌如此着迷的人。整个时代的青春潮都在为我疯狂。我成立了一个诗社,和全国的诗人交流。我收到了诗友们的来信和习作,好的选出来发表在我们诗社的杂志上。我们的诗社叫卞喜诗社,我们的杂志是一份叫《卞喜》的小报。我们自己买油印机和蜡纸油墨。有时候,被诗人送来的好作品激励着,睡不着。熬了一夜,我编完了一份诗报,印了出来。第二天,吃完早饭,我就骑上自行车,去乡邮局给外地的诗人送杂志,回来后就下地干活。朋友们经常聚在我的小院子里分享他们的新作品。我的诗友遍布全国,还有三千里之外的诗友来我农家乐和诗交朋友。

我成了县报纸的主要作者。我不知道我的影响力。县文化馆和报社组织了一次文学创作会,我才意识到自己是那么的显眼。我的诗在创作会上被专门讨论,县报副刊一次出四分之一版。这本诗集四分之一版的出版给我带来了意想不到的考验。

2

有一次我去村里取信,收到一封奇怪的信。信封下面没有地址,但是写了“内部细节”两个字。看字迹,我怀疑是个女孩。大多数女孩的字都是歪歪扭扭的。初三不如初二,高中生不如初中生。到家后,我打开信读了起来。真的是一个叫宋文玉的女孩。因为在县报上看到我四分之一的诗,就有了给我写信的想法。命运无法阻止。缘分可以让两座山相遇。她偶然得到了我的地址。她热情地称赞我的诗,并在信中引用了我的许多诗。她和我一样,高中的时候爱上了文学,耽误了功课。在一个不到30户人家的小村庄里,有文艺青年在参加山歌会!作为一个农村女孩,她的父母无意让她上学。因为功课好,她才上了高中。高中两年,考了就是捷径。否则她不仅上学要参加重体力劳动,而且很快就要结婚了。没有人会允许你的文学理想。她的条件太差了,缺少可以阅读的书籍,甚至不能订阅杂志。

看完信,我挑了几本书和刊物寄给她,在书里夹了一封信,和我自己一样激励她。书籍和鼓励是她最需要的,她立刻回信,仿佛第一次找到了一个抱怨的人。爱上文学真的是一种煎熬,她的煎熬才刚刚开始,和我一样。漫长而艰辛的文学之路是常人难以想象的。在文学的大潮下,卷入了多少纯真盲目的热血青年,因潮而起不来。她找到了一个像夜行者一样的同伴,拼命想抓住它。她在信中探究了我的个人情况。我感觉到了那个意思,就把我的情况如实告诉了她。果然,在接下来的信中,她表达了想要相爱的愿望。我也向她敞开了心扉。她的激情爆发了,再写的时候叫她“亲爱的”,她也没办法。后来我才知道,这不是爱情的力量,而是文学的力量。两个素未谋面的文艺青年,决定共度一生。如果我们都成了名人,那一定是文坛佳话。

我们相距不远,两个城镇相邻。我们镇在东边,叫后村镇,他们镇在西边,叫黄墩镇。她村在黄墩镇最东边,我村在后村镇中间,相隔40里。骑自行车40英里只需要一个小时。以我和她的热情,走路走捷径,见面只要两个小时。但是从我们在信中认识到确立关系的三个月里,没有人主动提出见面,只是通过书信交流。因为我们都有很多话可以聊到彼此的心里,所以不能不谈见面。直到说了心里话,才想到见面,需要见面。

我失眠了,在我们相遇的半个月前。晚上睡不着,起来想看书,看不下去,写不下去,脑子里全是她。在失眠如海洋般充裕的时间里,没有失眠的焦虑和时间的浪费,享受着快乐和兴奋的思绪。白天,我一下班回家,就要争分夺秒地在屋檐下看一会儿书,但这次我看不下去了,就挑水,砍柴,在院子里转悠找工作。

我们终于见面了。激情像泄洪一样倾泻到一定程度后,我们约定见面。会议的结果就像火山对冰山,出乎意料。

苦难是命中注定的,像命运一样无法避免。

我们的爱情开始像雷电一样,轰轰烈烈。结果连一颗雨星都没有落到地上,更别说雨后彩虹了。就外貌而言,我真的配不上她。她端庄清秀,身材高挑,皮肤略黑,却又健美。她太阳穴的两缕头发像花椰菜一样黄,这是极其罕见的。如果在今天,别人一定以为是染的。后来,我们又见面了,在她村子东边三英里的一个山林里。是她问我,选的地方。这是从侯村镇到黄墩镇必经的一条盘山公路中最高最险的一段,叫回龙观。山高谷深,这里修了盘山公路到山顶。我们在山顶的盘山公路上相遇。她不说话,背着帆布包,很重。这些都是要还给我的书。她下了盘山公路,进了树林,树林里到处都是斑鸠。她一个人在前面,沿着一条小路走着,石墙上长满了苔藓和野玫瑰。我在后面喊停。也许她想找一个更隐蔽的地方,她在一片森林的边缘停了下来。我们找到一块干净的石头,并排坐了下来。在此之前,她已经向我宣布要解除恋爱关系,只做诗友。她是这么想的,也是这么决定的,我却不这么认为。我天真地相信爱情。这次我们谈得很愉快。她可能是想弥补自己的违约,对我很温柔。说到气氛最好的时候,我忍不住去抓她的腰。她的腰弯到了地上,还没有人摸过她的腰,我不禁感到羞愧。我爱她。我们在信中爱她爱得死去活来。她的手握在我的手里,我们一直坐到深夜。最后她要求“还给我”,我也就释怀了。

这是我的幻觉。我以为可以用她的温柔来挽回,没想到却是她对我道歉的回报。她已经叫我分手了,可我还是那么执着。我应该就此打住,抽身而出,但是那些被爱情冲昏头脑的人,没有自尊,没有退路。我追到悬崖边,她变成了狼。她回头就咬了一口,咬得我鼻青脸肿。

后来看了培根的《爱的理论》,一下子就找到了答案。培根说:“爱要么得到同样强烈的爱的回报,要么得到发自内心的轻蔑。”我希望我早点读培根。我四十岁才读的。

我失恋了。我被送进了地狱。我的错误是我个子矮,长短不一。那个时代的女孩子追求的是激情和浪漫,没有明显的贫富观念。她们只想要身高,除非一米八,否则不嫁。一米七的男人自称半残,我就全残了。当时我不承认自己的缺陷,以为文学第一,志同道合者第一,我在县报上发表的几首诗第一,于是痛苦倍增。我痛苦,我绝望,我死了。我在草堆周围找农药瓶,农村剩下的用过的农药一般都塞在草堆里。草堆里没找到,又去了柴房,找不到柴房的墙角和梁头,又去了正房。我们两个院子,西院是老房子,生活费都在西院,东院是后建的房子,比老房子新,是备用房。我一个人住。从西院找到东院,没找到农药瓶,只有一瓶酒和60度高粱大曲。我把这瓶酒灌到肚子里,希望它能像一瓶毒药一样解决问题。但是酒不是毒药。我醉了两天,又醒了。半睡半醒,躺在床上,感觉妈妈一个人在门口走来走去,很担心我。18岁那年,我冒险去了东方,我的国家恢复了高考。我妈逼我回来考试。我只有初中学历,半年复习考上了高中。我的作业还不错。第一学期全年级数学竞赛第一名,当年中专毕业就能分配工作,就这样陷入了文学这条弯路。我为我的母亲感到羞耻。

接着又是一记重击。县报社停刊两年,宣布停刊。我的诗再也没有发表的地方了。

然而,文学热并没有降温,而是继续发烧。全国各地的诗歌俱乐部都在增加。

就像下半辈子都失恋一样。你想想,你会害怕的。恋爱中的生活真的很危险。据说儿童时期得过病毒性肝炎的人,可以终生免疫。我相信人生不会有第二次失恋打击,因为他们也有免疫力。我又可悲地爱上了我的文学。白天下地干活,晚上看书写字,一个人守着一个空空的院子,像《聊斋志异》里的书生。夜里,春风吹着我的窗户,送来一阵暖风。我撕下一部分窗纸,让更多的风进来。夏天,窗户吸引了大大小小的各种飞蛾和飞虫。有的飞进窗户,有的爬上窗棂,有的砰的一声撞在残留的窗户纸上,这就给了壁虎捕猎的机会。透过窗户纸,我看到印在窗户纸上的壁虎的影子,从一个角落扑向另一个角落,闪电般,杀戮掠夺,极其刺激。它们的猎物撞在窗上,发出更大的响声,就像这寂静乡村夜晚的鼓声。窗户上有无数飞蛾的影子。他们正绕着窗户飞。越来越多的壁虎聚集在窗户上一会儿。从窗户纸上的影子,一,二,三…五,砰的一声砰的一声撞在窗户上。他们正在享用丰盛的一餐。刚开始,每次打窗户的时候,心里都是激动的膨胀。后来我习惯了,它抓它的食物,我看书的时候,我也一样饿。感觉腿痒,一巴掌下去,一手鲜血,手上粘粘的蚊子。一只飞蛾落在我的书桌上,拍打着翅膀,它飞不起来。它的翅膀被灯光卷了起来,浑身是粉,扑在书桌上。然后我飞进了一只大飞蛾,一只翅膀把灯灭了,但也付出了惨重的代价。我又点了灯,发现一只蛾子大如蛾,长着两只光秃秃的翅膀,满桌子爬,不知所措。我看的最过瘾的一本书是《中国民间诗选》,共两卷,是诗人从大学图书馆借来的。我爱不释手,最后决定抄下来。不难。我一夜没睡抄下了一本《普希金诗选》,还有一本《艾青诗选》,两晚没睡。这两本书都是上大学的诗人放假带回来的。校园里的诗人,读了一首好诗,抄在信纸上,装在信封里寄出。他们热情地把我推进了诗歌的火坑。诗集在县级书店很难买到,特别是好的诗集,我就通过报纸广告邮寄。有时候钱发出去了,书印出来要好几年,我就全忘了。突然有一天,我收到了书,注册了。我在地里干活,邮递员找到地里的时候,我收到书的时候就想起来了。我又惊又喜,白的跟白的一样。诗歌创作突然进入高潮。以前国内只有两家诗歌刊物,现在有七八家,都特别注重扶持年轻作者。这些花花绿绿的诗歌杂志,每个月都会飞到我的办公桌上,我的诗终于可以出现在大刊上,却收不到。

我种了四英亩地。土地不能只讲亩数,还要讲质量。种得好的小麦亩产可以超过1000公斤,而种得好的小麦亩产只有四五百公斤。最好的一块地是我的最爱。这块地有半亩,在东南山脊上。土质很好。这半亩地,离村子四里地,上沟下崖要半个多小时,来回一个多小时。浪费在路上的时间,所以算是好地。出了村子一路上山,一层层的田地一直堆到了山脚。这块地本来是好的,但是太远了,粪很难运。集体化时代,不喂粪肥,只喂化肥,绰号“卫生田”。长期使用化肥,土壤肥力越来越差,变成了良田。但我爱上了这片土地,这是上天赐予我的,我一定要好好种。过了一个冬天又一个冬天,春运抢够了粪,汽车推不动的路都被扛了,不仅仅是粮食,还有诗歌。这是种到山根的地,也是种到月球边缘的地。

农民都是又懒又渴,戴不了手套,穿不了鞋。如果去地里,只有脱鞋、赤脚、辛苦劳作才会觉得舒服,方便又不怕鞋子沾土。下班后在田头的水沟里洗脚或者用一把草擦脚。穿上鞋,收工回家。就像衣食住行一样自然。如果犁铧翻起的土是软的,你一只脚踩上去,吞到脚踝以上,穿着鞋干活,就硬了,鞋就被土扒掉了。再者,鞋子容易装土,越来越多的土会从鞋口挤进鞋里,抬高脚底,这样每次下到地上都要敲鞋,把鞋里的土敲出来才会舒服。在地里干活,鞋子经常被泥土挤得紧紧的,一双鞋子很快就破了。如果土地的土壤水分太湿,鞋底特别容易沾到土,鞋底的土越来越厚,所以鞋子穿在脚上特别重,鞋底的土要不断刮下来。在犁过的松软土地上劳作,土壤是可爱肥沃的土地,在农民眼里可以流油。在诗人的笔下,“富饶的油浸之地”,无论长什么,只要踏上泥土,仿佛就能看到汹涌澎湃的庄稼和丰收的麦浪。肥沃的土地让人们如此自信。还有就是土地的柔软。播种前,经过深耕细耙,土地软如表层,踩在上面好舒服。如果你穿鞋,你就感受不到这种快乐。用犁播种时,不能穿鞋。犁头、犁沟、种籽、赤脚是最好的配合。赤脚可以感觉到种子落入土壤的位置和深度,你的脚在犁沟里也不能踩得太重。如果你穿鞋,你不会感觉到土壤的受力程度。如果你踩下去,用力踩,会影响种子挖掘。只有赤脚才能掌握土壤的受力程度。种子落入土壤后,农民的一项必不可少的工作就是再次踩垄。保护土壤水分是必要的,但不要踩得太狠。如果你踩得太重,种子就会被挖掘出来。只有赤脚才能感受到力量。我们看到农民在田埂上留下一排排脚印,都是赤脚踩上去的,他们的大脚清晰地印在田埂上。几天后,种子破土发芽,拱出了这些脚印,好可爱。农村有“赤脚医生”,我自称“赤脚诗人”。

有些作物可以长期使用化肥,比如玉米。有些作物不需要土壤和肥料,比如红薯。红薯一定要用土肥处理。用土肥保证红薯刨好。如果用化肥,只会给你幼苗。这片土地土层深厚,适合种小麦。小麦喜欢化肥,离不开土杂肥。只有用土壤杂肥做基肥,小麦才能长好。如果不施土杂肥,小麦产量会逐渐减少。这片土地在我手里,“卫生田”变成了良田。我喜欢种地,我喜欢春天播种的味道。说不出味道。只有“亲自动手”才能感受到,只有在田间地头才能感受到。而除草,也就是管理农作物的过程,就像亲手养育一个孩子。如果吃的是商品食品,就像突然带回一个没有怀孕的宝宝。我更喜欢秋天收割庄稼,把粮食搬回家的味道。说金秋是银秋也不为过。

夏添遇到了村子里的人。他们都觉得我不是一个踏实耕耘的人,劝我把这块地让给别人,我却不想放弃。这片土地最能让我感受到农耕的味道。这片土地可以让我穿越整片田地,停留在整片田地里,也可以从高处眺望。一条通往这片土地的小路,像绳子一样扭曲打结,拉在深沟的半崖上,最适合扛着锄头的人走。地里没有两种颜色,除了地里的绿,就是沟里的绿和田埂的绿。连地边都不剩,连沟都没闲着。沿着田埂种上芝麻、大豆、荞麦,形成一片树林。我坐在地上休息。地势俯瞰整片田野,一层层的庄稼,一层层的绿色,蜿蜒的建筑,田野环绕着村庄。这叫家。我喜欢家的感觉。

我在这半英亩土地上种玉米。玉米是一种容易管理的作物。割完小麦后,种在残茬地里。甚至土地也不必翻耕或翻耕。直接种在残茬地里。种植时,施一撮复合肥育苗。王淼·苗壮。等苗长到一尺高,再赶上碳铵,就等秋天大棒断了。当然还有一个管理过程,除草。一袋碳酸铵100斤,烤成瓢。像白面糖和白雪粉一样,在玉米堆下面挖个坑。挖完坑,扛一瓢化肥,然后用脚把土盖紧。追到化肥,一个星期玉米齐膝高,半个月后玉米成林,简直可以用神来形容。人们在这块地里种了许多种玉米,整块地变成了绿色的街区,绿色的墙,有时还有绿色的小巷。

我不放弃这片土地还有一个原因。如果我拥有这半英亩土地,我就拥有了整片田地。虽然这片土地距离村庄只有四英里,但它似乎一直延伸到地平线。地平线在哪里?没有地平线,一个村庄边界的岭头的山根似乎已经到了地平线。这片土地一直延伸到山脚。算起来,大概有五六块地,也就是山。山不高,呈土包状。但是有几个土状的山连在一起,就有了山形。这个山根是三个村子的交界处,一个叫大山前,一个叫山溪头,一个叫唐家河。白天人少,天黑人就更少了。等我锄地完,拔完大草,已经晚了。当我走出田地的时候,我发现我的头上有一盏红灯。原来满月就要升起了。果然山口出来红了,先是一面,然后是半片,然后整圈突然冲到田里,像刚从土里扒出来一样新鲜。平时在村里或村头看到的满月好像是二手的,这次却看到了实物。是我面前升起的月亮,整个世界的月亮,人类的月亮,从我面前的泥土中升起,我是第一个遇见和见证她的人。我离月亮只有几步之遥。这个大月亮是扔给我的,又圆又大。是第一手的月亮。值了。这是我种这半英亩地的最大收获。

世界如此安静。目前我是这三个村子里唯一的一个人。我听到了自己的呼吸,自己的心跳。突然,一只奇怪的鸟在树林里飞来飞去,接着是一只老猫头鹰的嚎叫。这个山根,这个田野,已经是一个黑夜和动物的世界。我毛骨悚然,紧握锄头。幸运的是,我手里拿着一把锄头来壮胆。

我不得不退休,虽然我不愿意离开。拿着锄头,我后退了。道路崎岖不平,但我的脚后面似乎有眼睛。我往回走,为了那个大月亮,一次又一次地往回走。决定掉头,因为太晚了。回头一看,月亮一步一步来到了我的田里。田野里一片寂静。各种怪鸟在耳边响,飞虫遇到,一只甲虫啪的一声拍在脑门上,一把抓住,然后又是一只,两只,三只,五只。这些圣甲虫在白天看起来色彩斑斓,非常美丽。它们有的有玳瑁背,有的有花玻璃背,有的有蓝瓷背...它们甚至在月光下也会发光。青蛙被脚底绊了一下,跌跌撞撞地掉进了路边的沟里。这样的安静,真的应该喊,喊可以壮胆。我喊了一声。我身后的山和大月亮在回应,月亮像大轮子一样从我背上碾过。没有人觉得种田浪漫,种田不写诗才浪漫。我想写一组诗,名字叫《借月种地》。

第二天一早,我拿着一本诗集在院子里读,依然读不进去,读不进去便到东墙下读。胡同斜对面的院子没有动静,大门关得严严的,无法从大门阁当看到院子里。漫过平房,我看到上院的半个院子,看到下院的大半个院子,没有人起。中午我从田里锄禾回来,放下锄头,走到东墙下,胡同斜对面平房的大门敞着,看进去,院子里没有许静涓的影子。我很失望,也很惆怅,她上次借走了我的书,没有理由不还,不该不还书就走了。午饭后要歇晌,我从来不歇晌,看书就算是歇息。我在屋里对着窗子坐着看书,看不下,寻章找段地看,好几本诗集轮流翻,普希金的,郭沫若的,拜伦的。忽然有人进了大门,大门白天都是敞着的,是许静涓进了大门。我从窗子里就看到了,亭亭玉立出现在我们家的院子里,真是好身材,扬着头,马尾辫在脑后一甩一甩的,不怯生,对这个院子怀有好奇,好像在关注四个月后这个院子发生的变化。变化是很大的。西檐下一棵石榴树高过房檐,一树水红的花;东窗下一蓬栀子开满白花,花香弥漫;窗前一棵桃树桃子已红得歪了嘴;院子里的树绿到墙根。总之,这个院子与四个月之前比焕然一新。我从屋里跑出来,接她怀里抱着的书,一摞书,小说、诗集、杂志都有。两人进屋。其中有一本《小说月报》,我还没来得及看就被她借走了,里面有一个中篇小说《祝福你,费尔玛!》。我问好看吗,她的表情顿时庄重严肃起来,说好看。那表情表示不是一般的好看,庄重严肃是表示看完小说的震撼和对主人公的敬重。我的时间和精力多半用在读诗写诗上,订阅的小说刊物并不全读,诗友推荐的,一定要读。《祝福你,费尔玛!》是一部震撼人心的爱情佳作,小说中的男女主人公都是大龄青年,他们爱得深沉而炽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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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管理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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