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资讯财经 小花渴了,低着头,大象来了,大象来了什么意思

小花渴了,低着头,大象来了,大象来了什么意思

2021年6月7日,昆明晋宁区附近,象群趴在地上睡觉。图/云南省森林消防总队张雄6月20日凌晨3点,一声狗吠划破夜晚的宁静。四周一片漆黑,一大团黑影在田间蠕动。云南省玉溪市大龙潭乡迭所村村民陈丽华站在公路边,寻找着天空中盘旋的无人机,确认了…

2021年6月7日,昆明晋宁区附近,象群趴在地上睡觉。图/云南省森林消防总队张雄2021年6月7日,昆明晋宁区附近,大象趴在地上睡觉。摄影/云南森林消防总队张雄

6月20日凌晨3点,一只狗在黑夜里狂吠。

四周一片漆黑,一个大黑影在地里爬着。云南省玉溪市大龙潭乡叠所村村民陈丽华站在马路边,寻找盘旋在天空中的无人机空,确认黑影就在她的玉米地里。几分钟前,她接到一个电话。一头大象正在吃她的玉米。

大象在玉米地里发出“唰唰唰”的声音,让陈丽华想起了小时候三四十个人低头在地里割甘蔗的场景。对于这些不速之客的到来,她并不感到意外。就在前一天,大象刚刚吃完山脚下的另一块玉米地。

那天晚上,大象离村子只有20米远,陈丽华和睡不着的村民在路边一直呆到天亮。借助天窗,她终于看到了大象的身影。那头“像房子一样高”的大象正慢慢地穿过玉米地和烤烟地,绕着小山转圈。

出现在这个被避开的村子里的象群,就是已经离开一年多的“断鼻族”。

2020年3月,16头野生亚洲象从西双版纳勐养自然保护区出发,途经普洱市时产下一只“象宝宝”。野生大象的数量增加到17头,然后其中15头一路跑到了昆明。因为象群中的一只幼象鼻子受伤,这个象群被命名为“断鼻族”。

在到达昆明之前,大象已经在密林和公路之间穿行了一年。他们越过高山、河流、橡胶林和咖啡田。人们被这一史无前例的“壮举”震惊了,研究大象的专家也无法完全确定大象为何一路向北,甚至多次尝试改变大象的行程,但都没有成功。

亚洲象是国家重点保护的野生动物,也是亚洲最大、最具代表性的陆生脊椎动物。目前分布在云南西双版纳、普洱、临沧等地,仅300头左右。

生活在云南省南部和北部的人们对大象的感受完全不同:对于南部的人们来说,接触大象只是最普通的日常生活。村民们放下站立的象栏,藏起食物,静观其变。普洱一个村子因为一个村民被大象踩死,紧急安装了大象灯。北方的人们第一次看到了大象进村的神奇。所以“断鼻族”所到之处,总是伴随着浩浩荡荡的人群。一位70岁的老人靠自己的微耕机开了30公里山路,只为了看一眼大象。

从不同的时间维度来看,人类和大象很难明确区分“谁进谁出”。在科学家的研究中,数千年来,大象从中国北方一步步向南方撤退;在过去的几十年里,生活在云南的人们为了大象放弃了农田、家园甚至生命。

但不可否认的是,在人与大象的关系中,人类一直处于主导地位。闯入

事发两天后,陈丽华踩着田野里大象留下的脚印,第一次进入他的玉米地。玉米秆一片片地掉在地上,好像被一遍又一遍地碾碎。“我们4月份就提前种玉米了,现在20多亩玉米刚成熟,大象就来了。”陈丽华说。

对于大象,陈丽华有着复杂的感情——“又爱又恨,”她说。“农民要生活,大象不吃庄稼,没东西吃。如果他们想吃,就给他们一些。”陈丽华喜欢大象可爱又有人情味。当她有空空闲的时候,她会看无人机拍摄的大象的视频,看着大象在池塘里洗澡,她觉得“好可爱”。然而,当她听农民抱怨庄稼被吃掉时,她感到很难过。

大象来到叠索村后,村民种的玉米和芭蕉成了大象的“食物”,而农田里的塑料滴灌管成了它们的“玩具”。

到现在,陈丽华也没数过自己到底受害了多少亩地。以前在山里种庄稼是“靠天吃饭”。她花了2000多元建了水窖灌溉玉米地,改变了缺水的窘境。但是现在,面对大象,她无能为力。

通常,大象给人的印象是温顺的。在西双版纳的野象谷,人们乐于与驯养的大象亲密接触,比如花20元买一盘黄瓜喂食,或者花100元体验骑大象。但当野生大象走出原始森林,进入人类居住的村庄时,人们却想尽办法阻止大象的“入侵”。

“和动物园看到的不一样,它很凶猛。”叠村书记方清福跟着大象走了几天。当他第一次听到那群大象的叫声时,他觉得“很可怕”,但他对大象的团结感到惊讶。那天,他看着大象在农田里玩塑料滴灌管。一头大象被缠住,解不开,它发出“哇”的一声叫声。其他三头大象上前帮忙,却越抓越紧,还发出一声惨叫。

但是方清觉得当他富有时,他们是“温顺的”。大象进村的那天晚上,他坐在自己家三楼的屋顶上,看着三头大象慢慢走向铁门。他很惊慌,但大象甩了甩鼻子,转身走了。“可能是因为我没闻到玉米的味道吧。”他猜测。

彝族掸族自治县大龙潭乡副乡长石明华也认为大象温顺。此前,“断鼻族”出现在大龙潭乡和易门县交界处,他和乡政府的工作人员开始了追捕“大象”的旅程。

石明华已经跟着大象走了十多天了。在他的观察中,大象一般不会进村,除非饿了才会来村里觅食。“他们一般都不惹人,排成一排走,很整齐。一般领头的是母象,小象在队伍中央。打闹觅食时分散,周围也有两三头在警戒,有组织有纪律”。

石明华和村民一样矛盾。“看大象在无人机里玩耍的场景很有趣,但看到大象破坏庄稼就很生气。”

这个乡完全依靠农业,农业人口占总人口的94%以上。叠所村曾是省级贫困村。农民在海拔1400多米的山坡上开垦荒地,种植玉米、大蕉、荷兰豆和烤烟。农作物的大丰收包含了农民一年的希望,现在却成了大象的“食堂”。

玉溪市政府发布大象自4月16日进入玉溪以来的损失情况。40天里,大象在元江县、石屏县造成412起事故,直接损毁农作物842亩,预计直接经济损失近680万元。

为了避免“人象冲突”,石明华和政府工作人员沿着大象可能去的村庄逐一疏散群众。“听说大象进屋是因为在院子里晒食物,所以提前让村民去二楼。食物搬不动,他们就不搬。离外面近,房子不太好的村民,会搬到房子好点的人家去住。目前损失还没统计出来,接下来政府会统一赔偿。”

幸运的是,这群大象进入玉溪后并没有造成任何伤亡,反而在社交媒体上留下了各种喝醉酒躺着睡觉的可爱状态。人们忽略了大象巨大的体型,却被它们扑动的耳朵和灵活的鼻子所吸引,称它们“笨笨的可爱”“可爱”。

自从大象来到叠索村,世界各地的人们听到这个消息后都来到这个村子看大象。有人骑摩托车假扮农民潜入村里,一辆昆明牌照的汽车因为来看大象的车主忘记拉手刹而掉下马路。

相比于追踪大象,方清福的工作更多的是劝说围观者。“人们既害怕又好奇,难得看到一次(野生)大象,所以他们能理解。”

然而,在叠所村以南400公里的普洱南屏镇大开河村,“怕”更为自然。人们知道,当大象闯入人类的道路和房屋时,这种巨大生物造成的后果有时不仅仅是毁坏一片成熟的玉米地,还有一条人命。

2020年7月27日,当断鼻一家经过与西双版纳接壤的大开河村时,李春香的父亲在一夜之间被一头大象袭击致死。但现在,李春香不愿意对他父亲的死多说什么,只说政府已经支付了60万元。

李春香的家位于山腰上,他家附近的大象灯是在他父亲出事后紧急安装的。大开河村村民罗强告诉《财经》记者,他在这里生活了50年。他之前只是偶尔看到一两头大象经过,村里也没有固定的监视器。

去年“断鼻族”到来时,村里第一次出现这么多大象。象群在大开河村待了一个多月。罗强是幸运的,只有一个美人蕉丢失,但他的隔壁邻居的作物田被大象群消灭了一个空。

大开河村位于普洱南屏镇最北部。这里群山相连,到处都是茶树和咖啡树。大象更喜欢待在一个叫“沙巴河”的地方。它坐落在一个山谷里,靠近一条河,人烟稀少,长着芭蕉和玉米,很适合大象。

大象来到沙坝河后,70多岁的马文婷搬到山外的亲戚家短暂居住。马文婷在离开前准备了酒、玉米粉和盐,并把它们放在他家门前的路上。但大象还是把他家的木门弄坏了,把挂在门口的枕头、被子、衣服都拖到了马路上。幸运的是,他养在猪圈里的十多头猪安然无恙。

大象走后,大开河村最大的变化是安装了防象灯,而马廷文不再买颜色鲜艳的衣服,因为他感觉“大象不喜欢花花绿绿的东西”。

南邦河村的常客,左边是“断牙”,右边是“小黑皮”。图/杨忠平大象走后,大开河村最大的变化是安装了反象灯,而马则因为觉得“大象不喜欢色彩鲜艳的东西”而不再买色彩鲜艳的衣服。南河村的常客,左边是“断牙”,右边是“小黑皮”。摄影/杨

大象预防

“断鼻族”史无前例的迁徙,让他们经过的地方都紧张起来。为了防止大象进入村庄甚至城市,人们采取了各种行动来阻止大象。

5月29日,云南省成立了亚洲象北迁安全防范工作领导小组,全面负责指挥调度亚洲象北迁沿线的安全防范工作。国家林业和草原局派专家到当地商讨亚洲象北迁的措施。

每天都有100多辆渣土车、挖掘机、无人机、应急车投入云南亚洲象北移省级指挥部。人们试图用现代文明的产物阻挡大象的方向,试图用成吨的食物引导大象走向南方,但一次又一次的事实证明,大象是不可控的。

《财经》记者在叠所村目睹了一场“事故”。

6月19日,这些大象已经在叠索村附近的山里活动了两天。专家们准备第二天早上探索这条路线,并引导大象向南移动。晚上11点,记者离开指挥部时,无人机的屏幕上,大象正三三两两地沿着公路行走,监视器显示它们“仍在这两天的活动范围内活动”。到第二天早上,政府工作人员告诉记者,大象已经向北走了十几公里。

对于无人机监控团队来说,这样的“事故”在我们公司已经司空见惯空。云南省森林消防总队野生亚洲象搜寻监测任务队队长杨翔宇从5月27日开始对大象进行监测。由于无人机在云南山区的监测直径只有2km-3km,监测队有时赶不上大象,甚至一天要转场三四次。

有时,监测队会与大象意外“相遇”。监测队在玉溪转场时,队员们迎面遇到了四五头大象。队员们赶紧关了火,关了灯,保持沉默,但大象们却旁若无人地沿着路走着。

在一个多月的时间里,大象在一个接一个山林里移动,杨翔宇和队员们就沿着山间小路一路跟踪。杨翔宇看着大象一路朝北,又在晋宁止步拐向西边,在他看来,“大象的方向很明确,沿着食物、山脉、河流行走,人们的行为只能在局部影响它们。”

2021年6月21日,象群进入了一个村庄的庄稼地,人们从十里八乡赶来看大象。摄影/《财经》记者 何香奕一个多月来,大象在一个又一个山林里活动,杨翔宇和他的队员们沿着山间小路跟随。杨翔宇看着大象一路朝北,然后停在晋宁,一路向西。在他看来,“大象的方向很明确。沿着美食、山川走,人的行为只能在局部影响。”2021年6月21日,大象进入一个村庄的农田,人们从十里八乡赶来看大象。摄影/财经记者何翔宇

从峨山县到昆明晋宁区,杨翔宇发现大象在小范围内活动,但大方向是正北。

至于大象到晋宁后的转机,杨翔宇听专家说是因为海拔太高,天气越来越冷,食物越来越少。6月7日,杨翔宇看到大象都睡在地上的画面。“专家说很少见,可能和天气冷有关,抱团取暖”。

第一次看到这15头大象的时候,杨翔宇只是觉得“可爱”。之前他只在动物园和纪录片里见过大象,手机里还留着他第一天拍大象的视频。“拍拍耳朵,摇摇尾巴,很可爱,像头猪”。

“大象的智商超乎我的想象。它们每次移动都选择最佳路径,避免与人群接触。”一路上,杨翔宇看到了很多这样的例子。比如大象在到达峨山县之前,绕着山头转了很久。看好地形后,他们选择两座小山之间最近的地方,过了高速公路后掉头进入山区。

另一个让杨翔宇惊讶的是,当大象经过玉溪河时,他看着大象在南岸和西岸之间停留了很久。最后,他选择了河道最窄的地方,踩上了渣土机已经铺好的缓坡。“北侧是防洪坝,硬化后大象很难行走”。

大象,看起来很重,不仅智商高,听觉和嗅觉也极其灵敏。它们能高度准确地记住食物、水和矿物质的位置,群体分工明显,组织形式严密,分工协作。

但是,人们对大象的认知还是有限的。西双版纳国家级自然保护区管护局高级工程师沈在观察“断鼻族”的同时,也在重新认识大象。“大象决心已定,我们不希望它们北上,它们也阻止不了,但还是想走”。

大象攀爬的场景给沈留下了深刻的印象,这对大象来说并不容易。陈明永等人的《中国亚洲象研究》一书指出,亚洲象由于体型庞大,腿和膝盖弯曲度小,很难沿着斜坡行走或上下斜坡。

从西双版纳到昆明,大象经历了不同的自然环境和气候,也在适应环境的变化。“大象在方向的选择和判断上已经超越了我们之前的认知。”沈腹诽道。

人类也会影响大象。首先是外形,大象初入峨山县城时的皮肤是“塌陷”的。杨湘玉觉得大象的肚子现在明显鼓起来了,而且还向外扩张。

这可能和人的热情有关。人们对大象的到来感到高兴。杨向宇告诉记者,大象还没到易门县城,当地一农民因为在农田撒农药,“怕大象吃坏肚子”,故意提前收割庄稼。

另一种可能是方向。普洱市林业和草原局野生动物和湿地保护科科长周治涛告诉《财经》记者,如果人们不干预,大象甚至可能会去成都。进退

在公众的印象中,亚洲象在西双版纳生活了很长时间。很少有人知道,在与西双版纳接壤的普洱,不仅有世界闻名的茶叶和咖啡,还有181头亚洲象。

《财经》记者从普洱市林业和草原局了解到,1992年,一只孤独的大象回到普洱后,又有新的大象迁入。目前,普洱共有181头亚洲象,占全国亚洲象种群的61.78%。

周治涛告诉《财经》记者,“去年10月,我出去培训了两个月,出去前才155,回来就181了。”

周治涛对大象迁徙并不感到惊讶。“这是动物的固有基因,人也是。如果这个地方不适合生存,那就去找一个适合生存的地方。”

事实上,大象的迁徙始于几千年前。在学者的研究中,3000多年前,中国黄河下游就有亚洲象分布。随着气候逐渐变冷,亚洲象继续向温暖的南方迁徙。

显然,人类的活动也影响着大象。西双版纳自然保护区管理保护局科学研究所高级工程师郭先明在论文中提到,过度的人口压力、森林资源的破坏和任意捕杀也是大象一直南撤的原因。

几千年后,大象再次北上,人们对其背后的原因议论纷纷。有专家说,太阳异常活动诱发的磁暴,以某种方式激活了大象的迁徙本能;云南大学生态与环境学院教授武照录在接受《南方周末》采访时将大象的行为视为“悲剧”。"在自然界中,没有一个物种愿意坚决地离开自己的家园."

到目前为止,最被广泛接受的观点是,在亚洲象的故乡西双版纳,也就是“断鼻族”北移的地方,大象的数量已经超过了原来栖息地的承载能力,橡胶园和茶园的扩张严重占用了大象的栖息地,迫使它们寻找新的家园。

北师大王红新团队指出,从1975年到2014年,亚洲象分布区的天然林和农田面积分别从69.31%下降到57.81%和21.13%下降到6.45%。相比之下,橡胶林和茶园面积分别扩大了23.4倍和2.5倍。农业的快速扩张导致亚洲象的适宜栖息地急剧减少,如灌木、竹林和阔叶林混合覆盖的平坦山谷以及海拔1000米以下的丘陵地带。目前,该地区的面积不到1975年的三分之一。

橡胶树是典型的热带雨林树种,喜欢湿热的地方。生长适宜温度为23℃-32℃,耐热耐寒。它要求年平均降水量为1150毫米-2500毫米。西双版纳是中国为数不多的适合橡胶种植的地方。自20世纪50年代以来,这里进行了大规模的橡胶开垦和工业建设活动。

现在,从西双版纳州景洪市大渡岗乡烟青村望出去,能看到的只有挺拔的橡胶树。烟青村村民马平告诉《财经》记者,村里从最早的时候就开始种植橡胶林。“每年6月到11月,都有人拿着刀和碗上山砍橡胶树,灌满一碗又一碗,然后可以卖给加工厂换钱。”

过去,村民们也在山坡上种植玉米和水稻,但每年大象都会“抢收”。“一年至少有100天可以看到大象,”马平说,他十年前就不再种玉米了。马的3000棵橡胶树去年的收入超过了2万元。

六年前,香烟箐村从自然保护区的边缘搬到了山脚下,距离野象谷5公里。现在的村落是中国首个亚洲象防护栏试点村寨,碗口粗的钢管焊接成2.2米高的防象栏,800米的绿色“围墙”阻挡了亚洲象的“入侵”。

西双版纳香烟箐村村口修筑的防护栏。摄影/《财经》记者 何香奕6年前,烟青村从自然保护区边缘搬到了山脚下,距离野象谷5公里。现在的村子是中国第一个亚洲象围栏试点村。碗口粗的钢管焊接成2.2米高的围栏,800米长的绿色“栅栏”阻挡着亚洲象的“入侵”。西双版纳烟青村口搭建的防护栏。摄影/财经记者何翔宇

在与大象相处了几十年后,烟青村的村民在某种程度上达成了“和解”。如今,许多村民在野象谷当厨师、班长等。该村还建造了一座农舍,以接待参观野象谷的游客。

马平的父亲仍然无法与大象和解。烟村搬迁前,他遭遇了“大象”。“过去,很难在坡上种些玉米。每年都没什么收成,当时也没什么补偿。”

村民们没有意识到,大象走进村子,走上大路,不仅仅是因为农田里香甜可口的玉米,更是因为他们在茨干箐村周围的山上种下的橡胶林。和平共处

半个世纪以来,人类种下了所有能换来温饱和贫困的作物。橡胶树已经取代其他树种在原始森林中野蛮生长。大象已经走出自然保护区,进入人类的农田和家园。

历史学家马克·埃尔文在《大象的撤退——中国环境史》一书中写道,气候变冷只是几千年前大象南迁的部分原因。“最显而易见的解释是,大象在与人类的长期战斗中失败了。可以说,它们在时间和空上的撤退模式反过来也反映了人类住区的扩散和强化。这说明农民和大象是不能共存的。”

千百年后,在常年有大象出没的普洱市六顺镇南帮河村,人们一直在寻找与大象共处的方法。

只不过这一次,人类在撤退的时候,似乎被“打败”了。南浜河村孟朱寨组的很多村民早就希望搬出去,甚至连修房子的愿望都没有。

村民们每天都小心大象。今天他们在这里出没,明天他们会从另一个地方出现。忧心忡忡的人们设置了大象围栏和铁丝网,但大象仍然出没在村庄附近的道路上,经常闯入村民家中偷食物。在这里,大人不是用“狼来了”而是用“大象来了”来吓唬不听话的孩子。

南浜河村孟珠寨组的大象监测员杨告诉《财经》记者,20年前大象第一次出现在这里。大约从2006年开始,每年都会有大象来,而且数量越来越多。

2020年是杨监测大象最多的一年,有51头大象。“大象大多来自与南帮河村接壤的西双版纳景纳乡,来来回回。”杨总结了的规律。近年来,大象几乎总是在每年的7月到来。成群的大象大概在第二年的3月离开,孤独的大象通常在4月离开。

自2016年以来,大象频繁进入村庄。起初,这个村庄经常依靠狗来监控大象的到来。一旦狗叫了,村里的喇叭就会喊“大象来了”,全村的男女老少都会聚集在一起。“从每家每户拿个手电筒,看看大象去哪里,等大象离村子远了再回家。”

杨于2018年成为大象监测员。起因是2018年的一天早上,一头孤独的大象进入其所在的南浜河村孟朱寨组村民家中,从房间里拖出两袋玉米粉。当时房间里有两位90多岁的老人。事发后,在村民的推荐下,杨当上了大象监督员。

南河村孟珠寨组位于普洱市六顺镇的大山深处。村里只有20多户人家。村民的主要收入来源是烤烟和咖啡,有的家庭只从山上采集野菜和菌类作为收入。

南浜河村孟朱寨几乎每个村民都拥有20多亩土地。“(庄稼)每年都被吃光。大象来了,一切都没了,庄稼和房子都没了。”杨家现在只剩下10亩地,除了种咖啡和茶叶,什么都没种。

受苦的不仅仅是活着的人,还有村民埋在山里的祖坟。杨告诉记者,南浜河村每年都有三座坟墓被大象践踏。之后,人们花钱重修坟墓,立石碑。

人们尽力保护他们的家园。村里配备了防象灯和红外摄像头,家家户户门前都有防象围栏和铁丝网,还建起了中国第一座亚洲象监测塔。

“大象是无法被阻止的,”杨总结道。“大象围栏和铁丝网的作用就是制造噪音,给人逃跑的时间。”

杨好几次看到这一幕。虽然栅栏上挂着带刀片的铁丝网,但大象总能找到空缺口,准确地跨过去。

大象不再害怕灯光和声音,人们最终选择放弃自己的土地。2018年,当地林草部门规划了4000多亩大象食源基地,租用村民的土地建设“大象食堂”,根据季节种植亚洲象喜欢吃的食物。

“现在大部分村民都在粮食园干活,种芭蕉和玉米,每天110元。”杨告诉记者,现在村民们不像以前那样讨厌大象了。村里有两头大象经常来,大家都给它们起了名字,一个叫断牙,一个因为皮肤黑,叫小黑皮。“只要不伤人,很多人还是喜欢大象的。”

另一方面,普洱不断提高的补偿标准也在缓解人与形象的矛盾。普洱市林业和草原局提供的数据显示,自2011年起,普洱市在思茅区、澜沧县开展野生动物意外伤害公众责任保险试点,2012年全市10个县(区)纳入保险范围。2011年至2020年,共投入保费1.3亿元,理赔1.31亿元,受益农户9.47万户,其中为亚洲象造成的损失赔付9446.49万元,占损失赔偿总额的75.47%。

周治涛告诉《财经》记者,普洱市的野生动物事故赔偿标准在全省排名第一,保费也在逐年提高。“我们2011年只买了198万元的保险,2012年买了550万元,2020年买了2715万元,其中亚洲象意外1604.6万元。”

“普洱是个农业大市,多民族聚居。农作物种类繁多,种植的玉米、芭蕉、甘蔗都是大象喜欢吃的。”周治涛还发现,大象的繁殖速度也加快了,“可能是因为它们吃精制的食物”。

据普洱市林业和草原局提供的数据,大象迁入普洱以来,分布区域已涉及7个县、31个乡镇、138个自然村,居住在这些区域的有13.49万户,共计47.32万人。

为了缓解“人与像的矛盾”,普洱市林业和草原局聘请护林员和村民作为监测员和观察员;在学校和村庄开展亚洲象保护和安全教育活动;拓宽农村公路急弯、窄路、密林路段;设置安全围栏和栅栏,建造大象塔和亭子,种植大象林,挖大象沟等等。

“现在,大象长期活动的村子已经形成了格局。食物一般放在二楼,大象来了也不干活,村民也不在房前屋后种玉米。”在周治涛看来,目前最重要的是监测预警和保险赔偿。

但摆在他面前的还有一个现实问题——“没钱”。普洱亚洲象监测预警平台是有人免费做的。5000元的防象灯不能广泛使用,就换成用树干、树枝、钢管搭起的节能灯。

“2000多万元的保费,省里出1400万元,市里出440万元,县上出300万元,都是凑出来的。”周智韬之前本打算在象群常活动的区域安装18个探头,“当时只交了一年费用,后来没有申请到钱就维持不了,只能用有限的钱解决关键的问题。”

本文来自网络,不代表管理窝立场。转载请注明出处: https://www.guanliwo.com/a/zx/46217.html
上一篇行业观察|国擎医药抗病毒药研发取得进展,关键指标表现优异
下一篇 亿保险联姻新故事
管理窝

作者: 管理窝

这里可以再内容模板定义一些文字和说明,也可以调用对应作者的简介!或者做一些网站的描述之类的文字或者HTML!

为您推荐

评论列表()

    联系我们

    联系我们

    0898-88888888

    在线咨询: QQ交谈

    邮箱: email@wangzhan.com

    工作时间:周一至周五,9:00-17:30,节假日休息

    关注微信
    微信扫一扫关注我们

    微信扫一扫关注我们

    关注微博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