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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俄罗斯寡头,现在俄罗斯寡头,俄罗斯寡头现状

弗拉季斯拉夫·伊诺泽姆采夫普京与维克多·维克塞尔伯格。图/法新俄美关系近来开始发生十分微妙的变化,美国总统拜登先是对俄罗斯总统普京一番口诛笔伐,随后又突然释放了给困难重重的两国关系融冰的信号——邀请普京举行面对面的私人会晤(编者注:拜登上任…

弗拉迪斯拉夫·伊诺泽姆采夫

普京与维克多·维克塞尔伯格。图/法新普京和维克多·维克塞尔·伯格。图/法新

最近,俄美关系开始发生非常微妙的变化。美国总统拜登先是批评俄罗斯总统弗拉基米尔·普京,随后又突然释放信号,要融化两国陷入困境的关系中的坚冰——邀请普京举行面对面的私人会晤(编者注:拜登上任后的首次美俄领导人峰会已定于6月16日在瑞士日内瓦举行)。

随着这一消息的公布,俄美双方的政治评论家开始猜测美国对俄罗斯企业和个人的制裁会是收紧还是放松。大多数拥护美国的人认为,美国应该把制裁的目标恰恰对准那些帮助普京隐藏巨额财富的俄罗斯富商。因此,他们呼吁冻结俄罗斯亿万富翁的账户和资产,这些人大多居住在俄罗斯境外。

当西方国家领导人讨论如何制裁俄罗斯时,比如将俄罗斯银行从SWIFT(全球银行间金融电信协会)除名,或者对俄罗斯油气实施禁运,这些制裁俄罗斯富人的建议往往被并列在一起。但在我看来,这些建议与现实相去甚远,因为它们对西方企业利益的伤害丝毫不亚于俄罗斯企业。

制裁这些俄罗斯“寡头”背后的逻辑似乎很清楚:如果这些超级富豪习惯了欧洲的(奢侈)生活,当他们个人面临被驱逐出境的风险或者他们的海外资产受到威胁(俄罗斯500强私营企业有一半以上注册在离岸)时,这些“寡头”就会想尽办法干涉俄罗斯的政策制定,从而改变普京在国际政治舞台上的强硬立场。但这种逻辑是完全站不住脚的,因为它仍然建立在一个旧的假设上,即俄罗斯国家经济体系完全由几个寡头控制和管理,而俄罗斯国内经济结构近年来已经发生了根本性的变化。

当然,一些俄国最富有的人仍然与克里姆林宫的决策者保持着密切的联系,比如维克多·维克塞尔·伯格和阿利舍尔·乌斯马诺夫。他们中的一些人曾在俄罗斯政府或地方政府工作,如俄罗斯联邦第一副总理弗拉基米尔·波塔宁和楚科奇自治区行政长官罗曼·阿布拉莫维奇。其他人在普京上升的政治生涯中发挥了重要作用,如彼得·埃文,他是俄罗斯联邦对外经济关系部长。

但现在包括普京最亲密的朋友在内,他们都不在俄罗斯大型企业工作,没有权力影响俄联邦的行政官员。俄罗斯不再是典型的“被俘虏的国家”——那些“寡头”掌握着巨大的权力,控制着政府机构的运作,以便为个人聚敛财富。在现行的国家体制下,富人在政府政策制定过程中的影响力越来越弱,也影响不了现行官僚体制的运行。目前,俄罗斯商业精英只能在一些有政府参与的商业项目中提出谈判条件,而不能决定经济金融发展的整体方向,更谈不上对内对外政策。

通过与政府部门沟通,最富有的俄罗斯企业家现在能够为他们的企业赢得合法的经营权、免税条件或公共项目合同,但他们在政治层面没有发言权。的确,俄罗斯很多企业家对一些治国方式不是很满意,但他们更倾向于根据现有条件改变策略,而不是挑战或改变整个政治环境。在福布斯列出的前25名俄罗斯“寡头”中,不少于10人在海外的商业资产总额已超过在俄罗斯的总资产。因此,那些在普京上台前就积累了财富的“寡头”更愿意退出俄罗斯的商业,而不是挑战政治新贵。相比之下,那些依靠政府关系发家致富的“寡头”无论如何都会选择继续忠于现行体制。两种世界观

一个更重要的误解是,许多分析人士仍然认为,俄罗斯的政治决策者和商业精英并不团结,向俄罗斯国内企业施压会扩大俄罗斯内部的分歧,最终带来政治变革。

至少从2013年开始,普京采取了一系列所谓的“精英本地化”行动,限制那些拥有双重国籍、外国居留权或海外银行账户的人继续担任行政官员。根据许多分析家的观察,尽管联邦政府机构、国家杜马或地方行政机构中的大量官员仍持有外国护照或拥有海外资产,但克里姆林宫已多次重申并发布命令进行(精英的本地化)。这意味着,在俄罗斯目前的官僚体系中,个人制裁对大量政治精英没有任何作用,因为他们已经主动转移国外资产或因国内原因放弃海外居留权,而200多万俄罗斯公务员、军人和高级行政官员都不允许随便访问外国,更不要说是涉密人员了。

对普京下属实施的“制裁”显然比西方政府实施的更有效,但除此之外,在讨论是否有必要对俄罗斯寡头实施制裁时,还需要考虑另一个层面的变化。

西方国家的人们普遍认为,俄罗斯的超级富豪是福布斯排行榜上净资产超过10亿美元的123人。他们的固定形象是拥有欧式城堡和超豪华游艇。但这也可能会产生误导。这些富人只是俄罗斯富人中的一部分——也许是“最文明”的一部分。他们的巨额财富多年前就已经公之于众。他们的企业与国际会计机构合作多年,所以他们在俄罗斯境内外的资产几乎都有公开记录和审计。

但与此同时,近年来创造的一批俄罗斯“超级新富”却在普京“精英本土化”的政策环境中成长起来,变得非常本土化。他们的思维和行为显然更倾向于在俄罗斯聚敛财富。如果说老一代“寡头”天生喜欢在国外转移财富、购买资产,那么新一代“寡头”已经完全改变了他们的方式。现在喜欢在欧洲国家购买房产的大多是俄罗斯中产阶级,支持普京的企业家和官僚大多把财富留在俄罗斯。例如,前俄罗斯农业部长庞雅文·斯克林尼克被瑞士官员发现在苏黎士一家银行的私人账户中隐藏了6000万瑞士法郎,而接替她担任农业部长的亚历山大·特卡尔霍夫在其家乡克拉斯诺达尔边疆区拥有超过65万公顷的肥沃土地,总价值超过10亿美元。此外,特卡尔霍夫选择在黑海海岸(俄罗斯)购买房产,而不是法国蓝色海岸。

近年来,俄罗斯大部分贪官都停止了海外洗钱,而不是购买俄罗斯国内资产或大规模投资俄罗斯国内企业。俄罗斯调查记者不止一次报道,有商业头脑的官僚开始收购和参与当地的零售连锁店、商业中心、公共网络和其他商业项目。而且这个过程还在加速。

这些内部变化的新动向对宏观经济有影响,从其他观察角度也很明显。自苏联解体以来,俄罗斯的官僚腐败是众所周知的,而且腐败程度并没有降低。与2013年相比,2020年俄罗斯联邦的预算支出增加了三分之二(或16.8万亿卢布,约合2200亿美元),但2017 -2020年俄罗斯的资本外流不到2013 -2016年的一半。要知道,包括公务员在内的俄罗斯普通居民的人均收入从2013年开始就在逐渐下降。与2014年至2015年期间相比,俄罗斯的基础设施建设投资也在逐步下降。因此,有理由认为,这些增加的预算支出大部分流入了贪官的口袋,然后转移到国内的各种投资项目上。

另一个奇怪的现象是,虽然近年来人均可支配收入一直处于停滞状态,但信用卡和其他电子支付方式的消费占家庭消费支出总额的比例从2012年的10%左右跃升至2020年底的75%。由于对现金的需求前所未有,俄罗斯央行不得不增加近5万亿卢布纸币的发行量,这一数字占2020年俄罗斯国内生产总值的4.6%,而这些增加的流通货币中90%是大面额纸币。相比较而言,美元纸币在全球流通,但只占美国GDP的不到10%,而且一半以上在美国境外流通。需要进一步指出的是,自2012年以来,俄罗斯警方和侦查部门陆续从腐败官员家中发现大量现金——最大一笔现金达到120亿卢布(约合2000万美元),这些丑闻并不少见。

这些迹象都表明,西方国家很难惩罚那些靠腐败发家的俄罗斯富人,而那些被制裁的个人恰恰是那些在俄罗斯更亲西方的富人。与其他人相比,他们或多或少对普京的强硬路线持批评态度。

因此,在今天的俄罗斯,两种富人的特征是清晰可辨的:第一种代表“旧财富”,更具世界性,更依赖国际业务和海外资产;第二种主要由“新财富”组成。他们的财富权力更集中于俄罗斯国内的交易和并购。他们与国家权力机构的联系更加紧密,与上一代“寡头”相比,他们更不关心自己的财富来源是否合法,是否被驱逐出外国。

这两类富豪的行为动机和世界观有本质区别。在俄罗斯不断把自己塑造成“围城”的同时,这些新富们无论是在主观意愿上,还是在经济行为上,都愿意成为附庸。他们更保守,更支持克里姆林宫的政策,对西方国家可能实施的制裁更漠不关心。即使这些新富人群中有一部分成为制裁对象,国家也会帮助他们。例如,2017年4月,俄罗斯联邦通过了著名的“季姆琴科法案”(格纳迪·季姆琴科是普京的老朋友),明确规定所有受到外国政府制裁的俄罗斯公民都要负责俄罗斯政府对被没收财产的赔偿。到目前为止,只有季姆琴科享受到了这一法案带来的好处,但普京的支持者大多欣赏俄罗斯日益“独立”的表现。他们积极响应俄罗斯的进口替代政策,从政府积极推动的国内投资项目中获取巨额利润。西方制裁打击了谁?

随着俄罗斯经济停滞不前,消费者的消费意愿降低,随着全球努力减少碳排放,石油给俄罗斯带来的现金流减少,俄罗斯精英阶层内部可供分配的财富也面临越来越少的困境。这种情况自然催生了另一个动机——对现有资产的再分配,其中毫无疑问是仍在位的贪官和“西罗维基党”占了便宜(编者注:“西罗维基党”是指普京身边的一个强大集团,主要由前克格勃成员和其他执法官员组成)。

老“寡头”的影响力会进一步削弱,对他们的制裁会让新的权贵趁机拿走他们的资产,至少他们的资产价值会因为制裁而大打折扣。在过去的7年里,由于美国的制裁,俄罗斯铝业巨头奥列格·杰里帕斯卡拥有的俄罗斯铝业联合公司的市值从275亿美元下降到42亿美元。所以普京身边的人会更欢迎西方的制裁。此外,外国对俄罗斯私营经济部门的任何攻击都将有利于权力精英。

因此,需要再次强调的是,西方国家认为那些老牌“寡头”对克里姆林宫仍有影响力是一厢情愿的幻想。在俄罗斯任何精英之间的争斗中,胜利者一定是那些把资产留在俄罗斯并使其合法化的人。那些能够毫发无损地出售自己的公司(或者以合理的折扣出售),然后将资产转移到国外的人肯定会继续这样做。因此,对所谓“寡头”的制裁几乎相当于吹响了开始掠夺的号角,这些掠夺无论如何都不会被阻止。

西方的俄罗斯问题专家仍然坚信,俄罗斯精英阶层内部的斗争最终会导致政权的崩溃。斗争确实出现了,但过去20年的经验表明,持自由主义观点的企业家最终未能改变俄罗斯的国内进程。即使他们中的一些人愿意放弃舒适的生活而反抗,他们的企业也会被国家或那些更忠诚的人所碾压并最终接管,如米哈伊尔·霍多尔科夫斯基、列昂尼德·涅夫兹林、叶夫根尼·舍甫琴科、帕维尔·杜洛夫、谢尔盖·彼得罗夫,最富有的人和更多不知名的企业家,无一例外。

将制裁的重点从官员转移到企业家身上,如果这些人不直接参与国有项目或在国有企业工作,将会导致俄罗斯商业集团的进一步掠夺。这些制裁会增加强力部门的话语权,他们控制的资产和收入会进一步增加。与使用经济手段相比,克里姆林宫使用强力部门对付老牌“寡头”更容易。

俄罗斯目前的经济困境常被拿来与勃列日涅夫时代的苏联相提并论,但我认为这种类比并不恰当。今天的俄罗斯与苏联毫无共同之处。他们的社会构成不同,人们的人生目标不同,社会治理的方式也完全不同。但是,如果人们一定要找一些和当年的相似之处,我建议人们把目光聚焦在80年代初的苏联精英身上。他们大多成长于苏联社会正在发生重大变革的五六十年代,对未来的变革和发展充满希望。一旦进入体制,这些人就会欢迎和支持戈尔巴乔夫的改革。正是他们使得戈尔巴乔夫的一系列经济改革计划更加彻底,最终不可逆转。

在今天的俄罗斯,那些不依赖权力附庸而成长起来的俄罗斯企业家更有潜力扮演类似的角色。即使在新“寡头”崛起期间,这些企业家也参与了国际供应链,与西方世界建立了联系。当俄罗斯的变革条件逐渐成型,他们会立刻成为积极的支持者。俄罗斯精英内部的分裂肯定会发生,但不会像西方政策制定者预期的那么快发生,而且会在强力部门彻底根除旧寡头的影响之前。我想说的是,那些对俄罗斯寡头进行制裁的建议只会起到相反的效果。由于俄罗斯财富构成的巨大变化,西方国家为了通过制裁所谓的寡头来改变俄罗斯的行为,很可能会倒空。

(翻译,编辑:周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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