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笔为枪的报人邵飘萍

李殊

邵飘萍（资料图）邵飘萍(资料图)

新民主主义革命时期，著名新闻工作者邵飘萍隐姓埋名，以快笔如刀，为被压迫者发声，以深度思考奠定中国新闻理论基础，以奋斗精神探索民族光明之路。他是无愧于那个时代的先驱。铁腕写文章。

1886年10月11日，邵飘萍出生在浙江东阳一的一个汉族儒生家庭。1909年，他从浙江省立高等学校毕业后回到金华任教，期间被《申报》聘为特派记者，为他撰写时事通讯。1911年，邵飘萍辞去教职，到杭州寻找办报纸的机会。他拜访了报刊的前身杭新斋，与他共同创办了《韩民日报》，发表署名“振青”的评论文章抨击社会丑恶现象，开始了他的职业记者生涯。1913年8月10日，因“扰乱公共秩序”和涉嫌参加讨伐袁世凯被捕入狱，《韩民日报》被封杀。邵飘萍被妻子唐秀惠救出狱后，暂时避开日本，进入东京法政大学，与同乡成立“东京新闻社”，为国内报纸提供“东京专讯”。1915年底，邵飘萍回到上海，应邀担任《申报》、《时报》、《时事新闻》的主笔。他发表了大量攻击袁世凯当皇帝的文章，文笔犀利，直接影响了时局。

1916年，邵飘萍出任《申报》驻京特派记者，成为中国新闻史上第一位享有特派记者称号的记者。从1916年8月23日到1918年12月11日，他写了223封“北京专函”，大部分是关于中国的。《北京特传》反应迅速，见解丰富，新闻报道新气象，一时风靡全国。

当时的中国，封建军阀连年征战，国家遍体鳞伤。1918年10月5日，32岁的邵飘萍辞去第一大报特约记者，自筹资金创办《北京报》。从此，他开始以笔为枪，唤醒民众的新闻救国。他的亲书《硬肩热手》挂在编辑部的墙上，鼓励他在报社的同事。邵飘萍认为封建军阀统治国家，害人害己，于是在《新京报》创刊号上呼吁“民众共起，同享利益，协力消灭”。由于注重时效性和真实性，敢说真话，《北京报》很快成为北平发行量最大的报纸。

《新京报》坚持认为，政府应该“服从合法的民意”。1919年4月30日，巴黎和会决定将德国在山东的一切权益转让给日本。在邵飘萍的《北京报》上，他先后撰写了《请看看日本政府和山东问题》、《不要把空作为准备外交的借口》等评论，痛斥腐败当局的卖国行为，号召人民“齐声起来，决一死战”。5月3日晚，1000多名北平青年学生聚集在北京大学。他以邵飘萍《北京报》社长的身份发表了慷慨激昂的演说，号召学生救国而战。在场的爱国学生被邵飘萍的演讲深深打动，决定第二天在所有学校展开一场学术大示威。5月4日，爆发了轰轰烈烈的爱国运动。新京报派记者采访报道，帮助爱国学生。此后两个月，《新京报》发表邵飘萍署名文章40余篇，以强大的革命舆论推动了这场伟大运动的深化发展。偷偷在聚会中播种火种

1919年8月，新京报被官僚政治集团安福系查封，邵飘萍被通缉，不得不再次前往日本。在日本期间，他出版了《各国社会思潮综合研究》和《新俄罗斯研究》，向国人介绍科学社会主义是“马克思的科学研究成果，它给了劳动者一张中奖的船票”。

1920年秋，“安福系”沦陷，《北京报》重新创刊。邵飘萍坚信“人民觉悟不彻底，政治改革就不彻底”。他在《新京报》发表《中国国际共管指南》、《政治罪与社会罪》等文章，痛斥北洋军阀祸国殃民的行径，启蒙民众反对封建军阀，体现了“社会公器”和“国家民意代表”的特点。

1924年12月5日，《北京报纸副刊》出版，每期16页。邵飘萍坚持独立自由的表达，支持主编孙福元自由办刊。《京报副刊》成为五四时期中国著名的“四大副刊”之一。北京报纸副刊投稿人广泛，鲁迅先生发表过青年人必读的著名杂文，所以乞红不八卦。1925年4月24日，邵飘萍邀请鲁迅担任《北京报》附属周刊的主编，该周刊后来成为独立半月刊《芒园》。

1925年，邵飘萍通过李大钊等人的介绍秘密入党，并被赋予宣传和情报两项“特殊工作任务”。此前，他与共产党联系密切，长期在《北京新闻》报道二二七总罢工和五卅运动。他还在北京报纸上编辑出版了《马克思纪念与列宁》专刊，阐述了马克思主义的精髓，使马克思主义的熊熊烈火得到了广泛传播。新闻匠心培养人才。

1918年10月14日，北京大学出版社研究会在北京成立，蔡元培任会长，许、邵飘萍任导师。这是中国第一个新闻学课题组，被称为中国“报业教育的开端”。11月3日，邵飘萍第一次讲课。参加讲座的学生包括、高、谭平山等后来成为中国共产党早期党员的进步青年。

次年2月19日，改组为“北京大学新闻学研究会”。4月20日，在邵飘萍的指导下，中国第一份新闻专业期刊《新闻周刊》创刊，以“方便会员执业，传播新闻知识，与同志讨论”为宗旨。在10月16日举行的第一届毕业典礼上，毛泽东的名字出现在“必须听课半年的人”名单中。毛泽东回长沙后创办《湘江评论》等报纸宣传革命思想，这与他在北京大学新闻学研究会的经历有关。

1923年9月，邵飘萍的《实用新闻》由《北京报》出版。这是我国第一部新闻学专著，是他在北京大学新闻学研究会的讲义，后被修订为民办大学新闻系教材。他提出“报纸的首要任务是向读者报道最新、最有趣、最相关的新闻”。一份报纸的价值主要在于“新闻素材的敏捷性、丰富性和真实性”，以及新闻评论是否“公正恰当”。该书与许的《新闻学》和葛的《中国新闻史》一起，被认为是中国新闻学体系诞生的三大标志。

1924年6月，他的《普通新闻学》出版，其中提出了一些重要的结论，如“新闻工作者的尽职是以道德人格为基础的，侠义勇敢为先锋，但由于责任感的坚定”。邵飘萍的两部新闻学著作是中国新闻学理论的重要奠基之作。

1926年三·一八惨案发生后，《新京报》立即派记者到现场调查采访，发表了大量讨伐文章。邵飘萍公开痛斥北洋军阀是“人民公敌”，军阀们对他恨之入骨，叫嚣“宣传共产主义，鼓吹染红，不服从就处决”，并称邵飘萍为“卢布记者”。4月22日，邵飘萍在《北京报》发表他的“最后一篇散文”和“飘萍启事”，4月24日被捕。4月26日，他在北京天桥被枪杀，罪名是“勾结红俄，宣传红色文化”。行刑前，邵飘萍交代了一句“你随意发”，然后就平静地死去了，用生命诠释了革命报人的铮铮铁骨。

1936年，毛泽东与美国记者斯诺谈话时说，邵飘萍帮了他很大的忙。他是“一个有着热情的理想和优秀品质的人”。1949年4月毛泽东亲自批准追认邵飘萍为革命烈士，晚年仍称“我是邵飘萍的学生”。1986年，中共中央组织部正式确认邵飘萍的中国共产党党员身份。此时，以笔为枪反抗权力的报人已经为国殉难60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