继成地道保卫战亲历记

张书香

吉村原名南涧村，1946年为纪念安葬在该村的抗日英雄郭继承而改为现名。位于山西省定襄县东北约25公里的东山脚下，与五台县相连。一条狭窄的南北向山谷贯穿全村，谷底一条小溪自南向北汩汩流淌。300多户人家住在这条小溪的两岸。东西两面都是山和梁，都是十几尺高的悬崖。地势险要，易守难攻，历来是兵家必争之地。这一时期，抗日战争时期的季承村是晋察冀抗日根据地著名的抗日模范村，被称为“晋察冀抗日根据地的西门”。抗日战争时期，定襄、五台、蔚县日军为了打开侵占我晋察冀抗日根据地的西门，多次企图夺取季承村。结果，他们一次又一次被我季承老乡打，以惨败告终。

1945年8月15日，日军宣布投降。8月22日，阎锡山向距离季承村仅10公里的兰芳村派兵。8月30日，他又派出一个营占领了季承村西北不到4公里的凤栖岩村，在那里他检查了碉堡和防御工事，以对付季承村的民兵。在随后的14个月里，阎军出动连营以上部队20多次围攻季承村。在五区中队、定襄基地巡队、二区豫南队的大力支持和配合下，季承村民中队共死伤阎军200余人，多次粉碎阎军侵占晋察冀根据地西门的企图。所以敌人一提到下面的民兵就心惊胆战，于是严军就把下面的村民当成了眼中钉，肉中刺。

1946年2月18日，我亲自指挥了“宿城隧道保卫战”，这是宿城民兵英勇战斗的著名事例。

1946年2月初，为了弥补我村兵员不足、装备差的情况，提高战斗力，更好地保卫晋察冀根据地的西门，县委决定在我村东西两侧的悬崖峭壁上开凿一条悬崖面对面的隧道。为了加强这项工作，县武装部主任范驻村指导。1946年2月17日晚，时任定襄五区武装部队长兼以下民兵中队长的范和我这个县武装部委员会主任一直讨论工作到深夜。天刚蒙蒙亮，我们刚睡下不久，突然听到远处传来两声清脆的枪响。我和舒曦同志赶紧穿上衣服，站在院子里，看到远处村口高崖上的新闻树已经被放倒了。就在这时，当晚在村口高崖上的民兵张海茂赶回来向我报告:“马家窑、凤栖岩方向有暗压，数百阎军正在向我村逼近，不到五里。”我紧急命令张海茂在村里拉响警铃，召集所有干部和民兵动员组织群众撤离。事后查明，当日燕军两个团和定襄特务一千多人包围了季承村，有五六百民夫，由汉奸张某清率领，夜间突袭季承村。当绝大多数人在紧急掩护下撤离村子时，我带着民兵和剩下的30多人一起撤退。一出村口就发现严军已经从四面八方上来了，根本不可能突围。无奈之下，只能掩护群众撤至松嘴沟崖上半部尚未挖好的对峙隧道。我安排中队指导员张双年带领民兵和群众先撤，高、张海茂、张方祥、杨有成等四人在我身后掩护。松嘴沟崖的对峙隧道，挖在半崖中间，从上到下有八九尺高。进洞时是一个天然土洞，当地人俗称“藏洞”，再往前挖了一条八九十米深的隧道。当时因为对抗隧道还没有完全建成，只有一个出入口。当高、张海茂和我完成了掩护任务，最后走到洞口时，我们才取出梯子。敌人已经冲到悬崖上，堵住了洞口，机枪和步枪的声音在响。因为隧道挖在半崖中间，敌人上不去，炮打不垮，各种炮只能凑热闹。按照以往的惯例，敌人一般不敢在夜间作战，必然会在傍晚撤退。只要我们坚持白天，夜晚的世界将再次属于我们。所以大家进去的时候都很乐观，在隧道里很平静的休息。甚至有人幽默地开玩笑说:“刘拐子，你陪我们过元宵节，还自带鞭炮，真是太好了。”于是进洞后，我先安排神枪手张海茂带几个民兵监视洞口悬崖下的敌兵，并不时狙击，让敌人远离，保护洞口。其他人先在洞里休息。

敌人在悬崖边耗了一上午，我安排在洞口监视的民兵却打死打伤了十几个人，一无所获。敌人见攻不下，就派大地主刘某根和汉奸张某清对我们喊:“书香，快出来。我知道你在山洞里。我和刘先生约定好了，只要你来，就给你一个营长。你们每个民兵都要升一级，最小的给个排长。”“我叔叔会为你们担保，保证你们的人身安全，保证你们所有人做官都能发财。”刘某根是凤栖岩村的大地主，是我的远房叔叔。刘某根喊了一会儿，没人搭理他，燕军换上汉奸张某清，喊道:“书香，张复，你们快出来。你看，我的兄弟，我来了以后，吃了好吃的辣的，哔叽衣服也穿上了，小手枪也挎上了。无论如何都要来这里，让我们大家一起玩得开心。”当我听到叛徒的无耻宣传时，我感到火在燃烧，并命令高和张海茂枪毙他。结果高一枪打中叛徒张某清左肩，张某清痛得惨叫一声，跌跌撞撞狼狈逃跑。看到敌人宣传无效，他立刻恼羞成怒，逼迫五六百名民夫从悬崖顶开始往下挖。农民工就是被抓到附近的人，他们是被逼着去挖土的。当正在监视的敌人过来时，他们挖几下。敌人不注意，他们就休息。大家都很努力，都在游手好闲。结果他们挖了一下午，也没挖多少。

天快黑了，敌人在村庄和田野里点起了篝火，在悬崖边放了岗哨，在周围点了十几堆篝火，包围了隧道口。看这情况，敌人这次是志在必得，想活捉我们。面对突然变化的新形势，我和范等人商量对策。大家都觉得凭我们的实力无法突破。当务之急是派人出去送信，向上级汇报，请求外援。最后，我们决定派副队长高和神枪手张海茂连夜突围，到东屿向县委汇报情况，争取外援。以高为主，负责突围，张海茂负责掩护，两人只要有一人能突围出去就是胜利，同时，约好他们坚守后出去打一枪，以示和平。并决定利用深夜敌人放松的时候突围。白天敌人在崖顶刨了半天多的土，崖下刨的虚土也有几尺高。午夜时分，我一声令下，高和张海茂趁敌不备突然跃起。高章刚一跳下来，拿枪的敌人哨兵一转身，高张复一刀就把他砍死了。对方哨兵还没来得及回过神来，张海茂就上去用刺刀捅了他一下，然后各自向悬崖边的敌人聚集地扔了一颗手榴弹，面对着炸起的烟尘。在其他敌人还没反应过来之前，两人迅速闯入夜色中，通过对周围环境的熟悉，离开了。很快我听到了约定的信号。

第二天拂晓，哨兵发现远处山上的人越来越多，高兴地喊道。“救援队来了！”我急忙跑到洞口，却听不到任何枪声。当远处的队伍走近时，我看到那是敌人从定襄城调来的治安大队和挖地道被抓的民工。一千多名敌人像铁桶一样包围了季承村。看来这一次，他们决心要把季承村的民兵全部杀掉。突破的可能性完全没有了。看来情况越来越糟了。敌人在挖上面的土的同时，还发动心理战，再次组织地主向我们喊话，说高和张海茂被他们抓住了，让我们一死就投降。隧道里的人面面相觑，谁也不说话，气氛一时变得十分沉闷。

“张复、海茂，他们真的被敌人抓住了吗？”看到大家都沉默了，老范问了我这个问题。

我说:“不会，张富和海毛都很敏捷，有一定的功夫。通常两三个人是无法靠近的。况且我们的时间选得突然，肯定不会。”

“你也没听到他们昨晚报告的枪声。另外，如果敌人抓住了他们，为什么他们不在我们之前来？那不是更有说服力吗？”

“是的。”范对说，“敌人会散布谣言。他们越喊越心虚。”

指导员张双年也说过:“坚决与敌斗争到底，宁死也不做汉奸。”

“不怕死不革命，革命不怕死。”王继生也说话了。

后来大家都说要“誓死保卫边区”，“坚决与敌斗争到底”，“宁死不屈”。

天又黑了。经过一整天的折磨，敌人累了，外面很安静。我安排了守夜岗，告诉其他同志好好休息，准备明天的战斗。但是一连两天一夜，大家都不吃不喝。他们饿得胸脯贴在背上，肚子咕咕直叫。有些人渴得连话都说不出来了。看到这种情况，我和范、张双年商量了一下，开了一个全体党员会议。越是困难的时候，我们越要党员以身作则、率先垂范。每个人都应该振作起来，树立榜样。我和张双年也做过分工。我负责打仗，两年来负责民兵和群众的思想工作，安抚大家的情绪。随着时间的推移，大家的焦虑越来越严重。跟着进洞的人都是哭哭啼啼，坐立不安，加上两天不吃不喝，抱怨，诅咒，恐惧，什么都说。如果不及时安抚，肯定会影响大家的情绪。为了转移大家的注意力，我请范和张双年给大家讲一讲全县解放战争的大好形势和抗日先烈的英勇事迹。

一提十几个鬼子，老张的力气就来了。他敲了敲鞋底的灰，清了清嗓子，说:“那是1943年8月的一天，县城巡防队在魏家梁遇到鬼子，情况十分危急。一个政委为了掩护战友安全撤离，身负重伤，开枪打死敌人，把他引到自己身边。直到子弹用尽，他也没让鬼子抓住，最后跳进井里壮烈牺牲。战友安全转移。很快基旅队就消灭了鬼子，直到侵华日军投降。”

“那不是政委郭继承同志吗？”王继生打断道。

“是的，为了纪念抗日英雄郭继承同志，我们南涧村改名为季承村。无论燕军如何张牙舞爪，他们都长不出兔子的尾巴，所以我们必须坚持到最后的胜利，保卫边区，保卫我们英雄的季承村。”

老张的故事让每个人都很激动。有人请老范也来，老范没有拒绝。他站起来说:“抗日英雄很多，我们身边都有一个。你们队长舒翔的老父亲张西元，我们的老村长，为了保护我们村里的人和边区的财产，不幸被抓了。日寇对他严刑拷打，他坚贞不屈。最后为了保护人民，他勇敢地跳崖而死，被县委追认为革命。”烈士们为祖国和群众献出了生命。”“他们不怕死。我们害怕什么？”“我们要向他们学习，保卫边区，保卫家乡，保卫胜利。“一个接一个，我们都忘记了肚子里的饥渴。然后，大家说了一句话，从抗战到胜利，从季承村的起源到未来的愿景，直到第二天。

突然，几个土块从头顶坍塌下来，响声越来越大。直到那时，每个人才想起隧道顶将被敌人刨平。碧年拍了拍头上的土，道:“开个天窗，走来走去生闷气就好了。”

张方祥说:“你就冲出去跟他们拼。”

老范说:“别忙了，书香，毕年，咱们组织群众往地道深处搬。从现在开始，你不能随便开枪。如果一颗子弹要消灭一个敌人，你必须瞄准它，再战。”

为了争取时间，等待增援。我和老范、碧年商量了一下，利用燕军的侥幸心理，把守着洞口的吴营长叫来谈谈。吴营长一听叫他，满心欢喜，赶紧叫民夫们别挖土了，来谈判。“那么，告诉我你有什么条件。”“只有一个条件，就是你赶紧回来！”我说。“回去？”营长吴接着说:“我们不让你像新二师那样到处跑。”我补充道，“踢出去和打走是一样的。如果你不离开这里，你会在新的第二师结束。”双方打了起来，打了将近一个小时。燕军见不能有他的投降，又使了一个毒计。燕军大叫:“干脆用炸药把整个隧道炸掉，活埋了他们。”于是敌人开始把一箱箱炸药运到悬崖顶上...形势非常严峻，时不我待。于是我又跟范和张双年研究，“宁死也不被俘”，决定在敌人开炮时组织突围。我为每个人重新调整了武器，每个民兵至少配备了一枚手榴弹。命令下达后，大家一起冲了出去，给猖狂的敌人最后一击。我对大家说:“同志们，突破的时候到了，也是考验我们的时候了。如果敌人真的用炸药炸了，说明我军快到了。我们正好利用敌人爆炸的机会，突破隧道道口，直奔东山，重创敌人！”张爽年接着说:“万一你站出来被敌人伤害，就用手榴弹把敌人打到底。”

“是的！不能让敌人活捉他！”张方祥握着他的手雷，像宣誓一样看着大家。每个人手里都拿着手榴弹。

我一见大家都有点紧张，就说:“同志们，谁还有文件，拿出来烧了。”大家递了一份文件给张双年，点燃。他们的眼睛都湿了，因为他们都知道这可能是“保卫季承村”的最后一战。

但在准备决战的关键时刻，我只听到远处山梁上响起了枪声，接着是机枪声，接着是越来越密集的枪声和越来越响的喊叫声。原来，定襄县委书记彭博洲听了高的汇报，立即联系二师派队，并组织附近村的民兵过来支援。老范听到枪声越来越近，高兴地喊道:“同志们，我们队来救我们了。”然后我喊:“同志们，走！”我带头带领季承村的民兵出了地道，如洪流，势不可挡。悬崖上的敌人见势不妙，纷纷逃窜。在二师部队和各村联防民兵的配合下，多路夹击如秋风扫落叶，严军被打趴在地，爬滚打，争先恐后逃命。没多久他们就逃出来了，除了被打死的，受伤的，跑不动的。敌人两天两夜的所谓“大军压境”的战术，又宣告了彻底的失败。

之后我作为民兵前进，突击了半个月，很快完成了两个悬崖上的对抗隧道，构成了交叉火力。从此，敌人再也不敢轻易入侵。吉村像一个钢铁巨人，巍然屹立在晋察冀边区的西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