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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进入写作的语言,都深陷寂寞(写作,是一种寂寞的生涯)

贾想文学是语言的艺术,是语言之树上的花与叶。如果要讨论全球化进程当中文学的命运,必须首先考察各种语言的命运。全球化对于霸权国家的语种而言,是福音,是一场帮助殖民的春风。但对于边缘国家、民族、地区的小语种而言,却是一场破坏性的风暴。如今,世界…

嘉祥

它是语言的艺术,是语言之树上的花朵和叶子。如果要讨论文学在全球化进程中的命运,首先要考察各种语言的命运。

对于霸权国家的语言来说,全球化是一种恩惠,是帮助殖民的春风。但对于边缘国家、民族和地区的少数民族语言来说,却是一场毁灭性的风暴。如今,世界上有三分之一的语言战战兢兢地在全球化的薄冰上行走。一不小心就会掉进冰窟,从人间悄然死去。据语言学家统计,平均每十四天,就有一种语言在全球化舞台上走到尽头。

如果一种语言足够幸运,它会在历史的肚子里诞生自己的文字,自己的文学,自己的写作传统。但实际上,大部分小语种只是一种交流语言,一种“说”,没有产生自己的文字,成就了一种“写”,进入了历史叙事。所以,对于文学来说,他们自始至终都是“缺席”的。此刻,他们在悬崖边的麦田里一字排开,被全球化的风推着,一步一步走向深渊。霍尔顿·考尔菲德不是站在该死的悬崖上看着他们阻止他们的。所以,他们只能一个个地陷入被遗忘的深渊。这个秋天好孤独,没有声音。

只能输入“说”,不能输入“写”,这也是马来西亚华人的情况。马来西亚的语言正在同化保留地的海外华人,大多数用中文写作的作家已经消失了。马来西亚作家黄金树在小说《雨》的后记中说:“我们南方没有文学并不奇怪。是的,很奇怪。”他面临着马来西亚华人即将失去书写能力的危机。所以他充满马来西亚风味和热带雨林气质的小说《雨》,本质上是对全球语言风暴的正面对抗,是一只站在悬崖边的手。他暂时把马来西亚华文文学留在“写作”方面。只要一种语言可以用来书写,它和它的地域文化就是安全的。

灭绝危机并没有对mainland China当代文学创作构成威胁。相反,与马来语的衰落相比,mainland China的现代汉语写作自20世纪80年代以来一直处于强劲增长之中。当然,全球化也影响了mainland China的中文写作。然而,影响并不是致命的,而是呈现出另一种温和的形式,发生在翻译和介绍领域。

中国对西方文学作品的译介可以追溯到清末民初,如林纾、严复、梁启超、王国维、鲁迅等人。然而,直到最近,文学的翻译和介绍基本上是单向的,以介绍为主。而且资产阶级文学的引进,一直是逍遥法外,有所警惕的。从全球化开始,就开始了更加立体的翻译和介绍。越来越多的当代文学经典被翻译到海外,各种西方当代文学作品涌入中国。

更多的自由翻译和引进,慢慢消解汉语和其他语言的界限,同时一定程度上消解汉语的个性和传统。每种语言的语法不同,在翻译中又互相渗透,催生了一个混合型的“语言共同体”。在当代文学作品中,是“翻译腔”的语言。或者到处都是长句或者花里胡哨。马尔克斯的腔,卡夫卡的腔,加缪的腔,村上春树的腔,屈指可数。这个时候,文字不是语言,而是语言的脸面。母语语法,如沉淀入海,已失去其完整的形式。

这里必须重新思考一下现代汉语的诞生,也就是白话文这种只有一百年历史的语言。虽名为“汉语”,但在形成之初,白话文的语法就是“全盘西化”的偏激之果。五四新文学运动也是一场文言文的“灭绝”运动,符合启蒙逻辑下彻底斩断民族自卑情结的精神要求。所以,现代中国人表面上是现代中国的形象,实际上是基因和血液里的西方形象。很容易理解为什么80后的中国当代作家能这么快掌握翻译语言,学会“翻译腔调”。因为“翻译腔”的形成,不是语言抄袭,也不是语言致敬,而是语言“放血”,这是自然的结果。所以原生的和大部分汉语语法早在现代汉语开始的时候就失去了大部分。

在写作中保留本土和汉语语法是在全球化趋势下从根源上保持“汉语”或“地域性”的方法。我觉得有两种语法需要警惕:一种是文言文的语法,一种是方言的语法。自20世纪90年代以来,作家们一直试图恢复文言语法。比如贾平凹的《废都》,格非的《有脸桃花》,刘思芬的《白门柳》。然而,方言的语法并没有得到作家们足够的重视。金宇澄的小说《花儿》和李进的散文集《地衣》的意义就在这个层面上凸显出来。

“小猫,阿姨,唱歌真好。贪婪的水出来了,贪婪的虫子爬出来了。都是年夜饭的好菜。两个凉菜,四个热菜,一个砂锅,一点心意。赞。”“月亮弱了,天空越来越亮,鸟儿啁啾,声音越来越大,终于做出了杰作。”“四个可笑的儿子,在黑夜里游荡。”这是樊华,说的是苏北方言。白白的,平滑的气息,蔑视藏寨,杏花细雨,柔糯似乌人。如荷叶落在清水上,一左一右。你一笑,日子就过去了。当笑声停止,悲伤再次聚集。“我憋不了几颗羊粪很久了。”“肚子里有很多狗肠和驴肠。”“种子的种类太多了,不能一起出来。“这是地衣,山东的一句老话。鲜肉咸肉,粗话,字字绞出油水。这是一种根深蒂固的语言,绑在民间的黄金和泥土中,深不可测。

你隐隐觉得这两种方言好像在对抗什么。就像一个穿着汉服的女人在现代的街道上与席卷当代生活的时尚做斗争一样,他们也在与当代中国写作中的一些时尚语言做斗争。这种时髦的语言,正是余华在《许三观卖血记——他的《北方官话》的序言中坦言的。写作的异名在这里显露无遗。文学作品是各种语言活跃的“地方”。

这些北方官话的秘密品质在樊华的叙述中暴露无遗。《樊华》以苏北吴音为叙事语言,但夹杂着一些北方官话。例如,陶陶的爱人潘静会说普通话。于是情况就反过来了:反而方言成了主人,北方官话成了小说的陌生人。

《花儿》中最常见的一句北方官话是“文革”海报中阿宝的口头禅:“我忍不住要问。”这句话出现的语境是什么?这是一种对人的强迫性怀疑,是对其所有言行的不信任。这种反问贯穿小说始终,既是意识形态的残骸,也是对小说中所有故事的恶意质疑。问,问,小说从逝去的岁月到九十年代。我问遍了全世界关于恶与善,起起落落。例如,一把匕首似乎永远不会腐烂。

时代的印记烙在普通话上。方言保留了它的风味和当地文化的根源。因此,对樊华方言和《地衣》方言的提取、保存和提炼,不仅是语言艺术上的一种策略,也是文学创作观念上的一种突破。这种把方言从“说”留给“写”的思路,提示我们的写作应该更加关注“民间话语”、“地域话语”、“地方话语”。这是写“中国故事”的语言基础。

所有没有进入“写作”的语言都排着队,哼着歌,不知不觉走向深渊。他们被困在危险的孤独中,等着被关注,被打扰,被拉入这个时代嘈杂的写作现场。正如废名的诗传达的深意:走在街上,有一辆车经过,或者有一个邮箱寂寞。/邮箱Po,/记不清车号X,/有阿拉伯数字表示孤独,/汽车的孤独,/街道的孤独,/人类的孤独。

希望笼罩世界的孤独不会持续太久。

主编石华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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