印尼潜艇沉没事件

朱

4月21日，印度尼西亚海军的KRI·南加拉-402号潜艇在巴厘岛北部海域失踪。据新华社报道，印尼海军参谋长马戈诺4月25日向媒体证实，经过多日搜救，搜寻人员找到了南加拉号潜艇上的机械部件和生活用品，并在失联海域附近水下发现了漏油点。这些证据表明，失联潜艇已经坠毁沉没，船上53人已失去生还可能。因此，印尼海军将潜艇的状态从失踪更新为沉没，搜救行动的重点从营救潜艇船员转变为寻找潜艇残骸和调查沉没原因。

显然，失踪多日的潜艇南加拉号已经失事，这是近年来最严重的潜艇事故之一。上一艘发生如此严重事故的潜艇是2017年的阿根廷圣胡安号。巧合的是，印尼和阿根廷的潜艇都属于德国制造的209型潜艇，建造于上世纪70年代末至80年代中期，已服役约40年。连续两起严重事故，让人不禁怀疑，非常受欢迎的德国209型潜艇是否会有什么技术缺陷。为什么一出事就这么严重？水下事故发生后，救援的主要难点是什么？

首先，209型潜艇是20世纪60年代设计的潜艇，目前仍在服役。也是德国出口的最畅销的军用潜艇，授权在韩国和印度组装生产。目前，该级潜艇已经在欧洲、亚洲、非洲、南美洲等地的多个国家装备了64艘，可以说是该地区装备最广泛的潜艇。这艘船服役至今，安全性一直很好。即使在多次发生潜艇事故的印度海军，其4艘209型潜艇在服役期间也保持了良好的安全记录。所以，虽然最近两次超级事故中的潜艇都是209型，但我们还是很难判断这是设计缺陷。毕竟这两艘失事潜艇已经装备了近40年，过去安全性一直不错。这两起事件暂时只能判断为孤立事件。

说了这么多，209型潜艇可能还是未来沉船较多的型号。除了服役时间长，同时也是一种吨位比较小的潜艇。以沉没的印尼潜艇为例，其水下排水量只有不到1400吨，而同期西欧国家潜艇和苏联潜艇普遍达到近2000吨的水平。比如苏联时期，华约国家的罗密欧级潜艇大量装备，水下排水量1800吨，其后续型号基洛级潜艇达到3000吨的水平。日本黑龙级常规潜艇水下排水量4200吨，是目前最大的常规潜艇，比法国红宝石级攻击核潜艇大两倍。由于水下航行遇到的洋流复杂，更大吨位的潜艇设计有更多空的房间，也可以搭载更多的船员，在紧急情况下可以有更多的资源参与处置。

209型潜艇由于吨位太小，搭载的标准潜艇成员也只有五十余人，且内部空间较小，因此在遭遇重大险情时很难及时处置。这就跟高速公路上行驶的车辆遭遇意外碰撞时，大吨位的一方往往生还几率更大一样。从本次事发的经过来看，209型潜艇很可能是在海中遭遇跃层变化，造成断崖式下潜失事，小吨位潜艇遭遇这种情况时几乎没有任何自救机会。

2017年10月5日在印度尼西亚万丹拍摄的涉事潜艇的资料照片。图/新华社209型潜艇，因为吨位小，只搭载50多名标准潜艇员，内部空空间小，遇到重大险情难以及时处理。就像在高速公路上行驶的车辆遇到意外碰撞时，吨位大的往往生还几率更大。从这次事件的历史来看，209型潜艇很可能是在海中遇到跳层变化，导致断崖式下潜失事。小吨位潜艇遇到这种情况，几乎没有自救的机会。2017年10月5日在印度尼西亚班丹拍摄的涉事潜艇资料照片。图/新华社

除了吨位问题，209型潜艇装备的国家范围很广，包括希腊、韩国等发达国家，委内瑞拉、印度尼西亚、哥伦比亚等欠发达国家，以及印度等海军事故一向较为频繁的国家。很多国家的训练水平、后勤保障能力、人员素质参差不齐，发生事故的可能性自然更大。

其实潜艇在水下遇到突发情况主要靠自救，因为潜艇类似于狙击手或者刺客。他们经常单独行动，潜伏待命。在此期间，他们将与外界完全失去联系，以免暴露自己。这种战术特征导致友军发现，即使潜艇失去联系，也往往是在潜艇遭遇事故之后，事发地点并不确切。只能通过潜艇最后的位置和航向速度来估计，这无疑增加了搜救的难度和范围，无异于大海捞针。等到救援人员找到潜艇的位置时，要么潜艇已经被摧毁，要么船上的船员已经通过自救躲过了灾难。因此，当船只遇到事故时，自救是唯一可行的办法。这对潜艇指挥员和全体成员都有非常高的要求，尤其是209潜艇，比较老旧，吨位小。转危为安需要非常高的人员素质和巨大的运气，而这些往往是第三世界国家的海军所缺乏的。

遗憾的是，虽然各国都很清楚209型潜艇存在的问题，但这种水下作战平台毕竟非常昂贵，彻底淘汰它需要大量的预算支持。所以，这种60年代设计的潜艇恐怕还会在世界上服役至少十年，而且随着时间的推移，发生事故的概率会越来越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