遗世独立镇边堡

刘源

边堡在大同市阳高县和新荣区交界处。万历年间文献《三云举考》中记载“镇边堡(建于嘉靖十八年，万历十一年砖包)原非官设。一开始叫镇湖，后来改了名字，这样就可以驻防了。内白沟和老十墩都是冲口，和大鲁相连。在海子东岸，外面，群山中有一座孤零零的山腰，酋长的头已经完了。

明代在大同大规模修筑长城，分两面，所谓内五堡、外五堡、长城五堡、云冈六堡等。其中，镇边堡是“内五堡”之一，其他四个是镇川堡、洪祠堡、陆贞堡和和真堡。据当地史书记载，镇边堡所在地以前是一个民俗村，后来因为国家边防需要，被建成兵营。明边堡东西两侧有城门，城墙四角有瞭望塔。“星期三的城市是八十步，四英尺高，一英尺高。卫戍部队有一员，699名忠臣，82匹马和骡子有头。分为二十一里，三十边墩，六火道墩。东至陆晶十五里，西至镇川三十里，北至边墙三十里，南至屯垦城四十里”。

如今城门、平台、角墩遍布全镇，夯土墙多处破损。但是，整个城市轮廓仍然保持着完整的方形。进村的水泥路在城堡外的西侧，沿着西墙延伸。墙上已经开了一个十米宽的洞，一条砖路直通堡垒内外，与水泥路垂直。缺口还是一个旧土洞，水泥路西边已经排满了崭新的砖房。夯土墙把老堡和新村隔开，说明这里的人们生活水平不断提高。

今天的镇堡已经部分改变了。东门摇摇欲坠，亟待保护。通道需要绕过其南墙上的缺口，大门外还有完整瓮城的痕迹。西门的拱券得到了很好的修复，城门顶上的马道得到了恢复，城门外建起了一个大停车场，堡内东与西门之间的主干道两侧建起了崭新的门面房，并有一部分投入使用，这标志着镇边堡开始具备了从停车到餐饮住宿的游客接待设施。

簇新大街后面，是人们日复一日的生活，时光似乎在这里格外地粘稠，流逝的速度格外缓慢。古老的房子，镂刻着花纹的木头窗棂，用布头拼接起来的门帘窗帘，拙朴鲜艳的窗花，描花的炕边墙围，写着“大海航行靠舵手干革命靠的是毛泽东思想”的堂镜，小小的泥窗台上有红的粉的绣球花绽放，牛犊不时地“哞”一声，和脚边刨食的鸡们友好嬉戏……生活在以一种万变不离其宗的方式缓慢地继续着。在新街后面，人们日复一日地生活着。这里时间好像很黏，通过的速度很慢。老房子，雕着花纹的木窗，布头拼接的门帘，朴素明亮的窗花，炕四周的彩绘墙壁，写着“海上航行靠舵手革命靠毛泽东思想”的厅镜，小泥窗台上盛开的红粉绣球，不时哞哞叫的小牛，脚边友善的小鸡。

半个多世纪前，镇边堡和其他长城军事要塞以及其他古城一起，被剥去了下面的砖块和巨大的基石。人们用这些砖块和石头建造院墙，修理房屋，甚至建造猪圈。砖中间巨大的夯土暴露在外，一点一点地分解。在中国半个多世纪的社会发展过程中，这样的例子比比皆是。不同历史时期的人，社会生活不同，认知扩大了，行动也变了。他们当时认为是对的事情，几年后回头看会觉得很丢人。《文物法》和《长城保护条例》的颁布，只是近几年的事情。几十年前，长城、古城乃至整个古城的拆除，都不是一村一县一市一省的个人行为。如今，人们保护长城、传承中华文明的热情逐渐被唤醒，这也是一个普遍现象。现在任何人剥长城砖或损坏长城夯土都将受到法律的惩罚。

在城堡外面，有一棵大老树。只有三五个成年人能把树干围起来。据估计，这棵树至少有200岁了。这么大的树在大同长城沿线很少见。人们在树枝上绑上祈祷用的红布条，在树前放上香炉。可见这里有“古树崇拜”，是长城沿线古村落“泛神论崇拜”的表现之一。泛神崇拜广泛存在于这一地区的古村落中。人们相信万物有灵，甚至万物都有灵。无论是植被、山川、自然还是社会生活，人们都认为神无处不在。在长城沿线的很多村子里，很多寺庙不一定高大宏伟，只是两块砖盖起来的一个小坑，甚至不如农家乐里的鸡舍。但是，它的地位在人们心中是非常神圣的。当人们有相关需求的时候，无助的时候，就摆上酒菜之类的小祭品，在虔诚的地方点上一柱香祈祷，从而释放自己所有的悲伤和愿望。

边堡附近还有一个“兄弟堡”，叫陆晶堡，是明代大同镇的一部分。位于今阳高县正红堡村。“陆晶堡建于嘉靖二十五年(1546年)，隆庆六年(1572年)用砖砌成。此堡望平川，无山。碾儿沟、字号沟等处极为仓促，柳沟、大尖山等处在外。头领先将钱粮白骨等部落尽放牧场，元年鲁被人从沙沟中窥之。”

事实上，你在今天的地图上找不到陆晶堡这个词。同一个村子，名字从“陆晶”改成“郑弘”，用了近500年。长城沿线地名的修订集中在清初。随着历史的车轮进入清朝，山西长城不再是边疆。但清廷在继续大修明长城的同时，却在沿线一些军事要塞的名称上做文章。有些是同音字，如将“胡”改为“胡”，有些则完全改了名，如将“陆晶堡”改为“郑弘堡”。这是基于国家政治所要求的国策的一种善意。

边堡和陆晶堡都坐落在山脚下。在这两座堡垒之间，有一片平地。这里地势平缓，不易防守。长城的长墙经过这里时，墙上的桥墩建得很密。除此之外，长墙两侧附近还建有独立墩，山顶附近还有一座烽火台。因此，这一带的长城景观尤为壮丽。从远处看，长城蜿蜒在田野间，城楼密集，给人一种烈火熊熊的感觉，十分壮观。

关于这一段长城，阳高县文史学者袁继德提出，这一带是汉代的第一段长城。在他的指导下，我查阅了《后汉书》中的《王霸传》和《马援传》。确实有史料支持这一观点。我还在附近被水冲走的长城横截面的内外层看到过夯土。“核心”的夯土颜色与外部明显不同。应该是明长城在早期长城原址上加高加厚的。珍宝附近没有其他早期长城的遗迹，因此我们可以推断这里的长城最早建于汉代，比北京的八达岭长城早1500年。历代长城的位置并不是绝对独立的，而是很多地方直接重叠。由于长城的修建依赖于自然界险峻的地理位置，这个朝代也非常重视重要的地方，所以在前朝长城的基础上继续修建自己的长城。所以在很多地方，有可能同一段长城会有几个不同的历史渊源。

这一段长城还有一个有趣的地方，叫做“开墙隧道”。为了防御这一带的长城，在桥墩和城墙之间有一条隧道。外墩距城墙约50米，墩与墩纵向距离约500米。这是码头前哨，一个军事观察平台。明代有5至12名士兵驻守在一个码头，专门在敌人爬上长城时，巡视敌情，发出警报，或放箭，从而与城墙上的守军形成一隅，防御敌人。一旦遇到危险，码头上的士兵将从码头下的隧道转移到长城上。地道是军事防御的必要措施之一，它出现在长城沿线的许多大型关口。桥墩在墙内侧，墙与平台之间有隧道，更多的是负责军人的短期交通。这一段长城的墩台都建在墙的外侧，长城的隧道。推测其功能是防御工事和掩体的一部分，在战斗中更多的体现了战斗的需要。

无论是文物古迹还是景观人文，镇边堡在明代大同全镇都不算最突出的。从旅游的角度来说，交通相对不便，但却有着独特的魅力。这是一个可以浓缩时间的地方。从汉唐到明清，一个小时可以在几个空房间里来回走。各种文化层累积在一起，但只有一种生活方式是永远传承下去的。城堡本身就是一个有回忆的地方，它有足够的精神力量安抚我们躁动的心。当你习惯于关注宏大的事物，经常沉浸在一种真实具体的宏大中，人本身就会变得不那么容易退缩，更加坦荡从容。当你习惯了城市里同一高度的同一场景，你走上长城，走过高低塔墩。长城像河流一样蜿蜒曲折，但在任何一点上，你都能看到完全不同的景象，体会到深浅不一的人生经历，继续了解一个民族的历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