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心深处的海，藏在柔软心房里的海

陈

在山的另一边，我的思绪在心中沸腾。——题词

一个

沙子是柔软的，水是蓝色的，风是咸的...

轻轻地，我来了！来到柔软的海滩和大海。无声的驻足，凝视着这片辽阔的地域，却没有久别重逢的惊喜和激动。裹着海的气息的任峰迎面而来；让心透过沙砾温暖，让沙砾透过心冷却。我不禁怀疑自己的平静。这种如磐石般沉重、如烈酒般浓烈的思念是否已经麻木了我多愁善感的心？是不是一次又一次出现在梦里的影像让我把它们和现实混为一谈，把现实当成了幻觉？是不是因为她一直在我心里，我才有了不离不弃的错觉？那，当思念的海真的出现在我面前，我能让自己的心平静吗？我找不到答案。也许，有些事情本身并不需要答案。

突然想起朋友说过我是个执着的人。追溯过去30年的痕迹，发现自己有点偏执。我似乎总是只知道爱，但我不知道如何放手。比如我痴迷于写作，明知写作需要天赋，却依然无怨无悔的沉迷其中，乐此不疲，忧此不疲。我不问自己是不是不能像朽木一样被雕刻。再比如我对这片蓝色大海的迷恋，知道在我的生命中，我和她之间永远有一座山。过了这一面，我只能在远山思念她。但还是愿意，愿意让这一片蓝占据了柔软的心，在我的内心深处纠结成藤蔓，让无数思念的根疯狂生长，始终不肯湮灭。因为我心里清楚，一旦把我爱的东西从心里拿走，我的心就会变成沙漠，从此没有生命。

当我在做梦的时候，海浪轻轻地拍打着我的脚和衣服。湿吻终于唤醒了我心中的惊喜。哦！梦里大海翻了好多次，我终于读懂了我的心思。一朵白花是她送给我的纯洁礼物。

二

在懵懂的岁月里，我幼小的心灵不知道世界上有一个地方叫海。生活在连绵起伏的大山深处，在我所能看到的，除了巍峨的群山，青翠的树木，还有《来来往往》里的草，就是那清澈见底，足以把人藏在水里的山泉。他们像我们这些无忧无虑的孩子一样，从山脚的一个角落里随意走出来，只是叮叮当当地唱着欢快的歌。只是蜿蜒而下，穿过梯田，在我家旁边，到了村头。汇聚成一条横躺在我手中的牛鞭般宽的河流，继续向远方滴啊滴...

没有人为我撑着孤帆，带我去钓鱼或沿河漫步，带我去看奔腾的河水。是谁的预约？我问小和的时候，小和只报了我一阵“当啷”的笑声，然后就调皮地跑了，让我百思不得其解。直到有一天，茫茫人海为我揭开了神秘的面纱。他们说，山的另一边是海，一望无际，碧蓝的海水把地面变成了蓝天。点白帆，水花连连，白云点缀蓝天。然而，天上的云空藏着眼泪。隐藏在白帆上和浪花里的是活泼的鱼虾。

原来，远方有一片我不知道的海。原来，它是这条河的故乡。但是，知道一些事情并不代表知道。“海”对我来说还是一个模糊抽象的概念。我无法想象它有多大。它有多宽？它能装多少水？你能用一只脚到达那里吗？一眼就能看穿吗？

每次上山放牛，我都站在高高的山头上往外看。我能看见一条白丝带从城头隐约飘到城尾，消失在蒙蒙的薄雾中，像某个调皮的牧民拖着长长的白色丝巾，在地上作画。我惊喜地称它为海洋。但是和我一起放牛的大哥哥大姐姐说那叫江海，离得很远。

从那以后，我开始怀念那个遥远的地方，那个叫海的地方。这种向往已经成为一种习惯。

三

“阳光、海浪、沙滩、仙人掌，还有一个老船长……”一个小书包带我进了教室。老师的那首《外婆的澎湖湾》就像一幅素描，廖廖寥寥几笔，却在我的脑海里勾勒出一幅无与伦比的海边美景。书中“沧浪拍岸，卷起千堆雪”的磅礴气势如此感人。后来，电视屏幕上，一望无际的大海上，白帆如蝶；碧绿的椰子树，在海边随风诗意地起舞；美丽的贝壳，诱人地闪耀在沙滩上...

而那神秘而抽象的大海，就像一个放下琵琶的琵琶女，终于以一张非常美丽的脸出现在我的眼前，而我却只能远远地看着却无法靠近。大海的爱情情结，像滚雪球一样，越滚越大；像丝线一样，越来越紧。

“有一天，我想去看海。”我一遍又一遍地告诉自己。

山很远，大人很忙。所以，我这个简单得不能再简单的梦想，直到上了初中才实现。学校组织春游，几辆大巴，载着一群头大尾壮的山里孩子，翻山越岭，环城打洞，终于看到了离我家最近的海。吃惊地跳下车，清楚地记得那是一个沉闷的阴天。迎接我们的不是明媚的阳光，美丽的沙滩，还有开着黄花的仙人掌。海水真的像电视上说的那么浩瀚，但是过不去，看不到尽头。然而我看到的海水不是蓝色的，而是浑浊的，甚至有点黑，上面漂浮着很多垃圾，散发着一股恶臭。工业现代化促进了经济发展，但也给环境带来了许多负面影响。大海的蓝色成了牺牲品。

第一次看到海，找不到心中的那片蓝，只带回几个破碎的贝壳。带着希望去，带着失落回。心里有一种闷，郁积，久久不能释怀。

多年以后，我再也没有去过海边。说得俗一点，没时间，说得玄乎一点，只是机会还没到。也许，是我看到的海伤害了我对海的爱。有时候，想象比现实更美好！比起真实的海，我更喜欢在歌词、诗句、电视里欣赏和想象它的美。

四

时间是一个神奇的魔术师，它能让美好的东西在记忆深处熠熠生辉，让不美好的记忆渐渐淡去。离开大海很久了，心里的蓝色又在召唤诱惑我。

诗意的大海，不断赋予我许多浪漫的思绪，化作无数瑰丽的梦境，成为所有故事的背景。我梦想和我爱的人在沙滩上玩耍，捡贝壳，追海浪；累了，你们会互相坐在岩石上，看潮起潮落，看远方的帆驶回家，看白鸥翱翔，直到地老天荒。我甚至想，有一天，如果我有钱了，我会在海边买一栋房子，面朝大海生活，让潮水陪我睡觉，让海浪在早晨叫醒我…

最后，我被我的思想牵着走，我来到了海边。还是阴天，因为正赶上退潮，只有一小片沙滩露在海里供我停留。退潮的水是一个温柔的女人，上涨的波浪像清新的小诗，像小小的白花。这里的海水有点浑浊，但比我第一次看到那片海时干净多了。我把它轻握在手里，可以清晰地看到手上的纹路。远处是深蓝色，我很幸运的找到了心中蓝色的那一抹。

收到大海的见面礼后，我干脆脱下鞋袜，光着脚去赶大海。当海水猛扑上来的时候，我拔腿就跑；当海水沙沙落下的时候，我加快了脚步去追她。当我赶上大海，潮湿柔软的海滩留下清晰的脚印。当海水追逐我的时候，那些带不走我的人会顽皮地溅我的裙子，带走我的脚印。我们就像两个互相追逐的孩子，不厌其烦地重复着同样的游戏。当我累得喘不过气来的时候，海水看起来还是一样的。

跑累了。我爬上附近的岩石坐下来。这时的海水是一个温暖温柔的女人。她一次又一次地亲吻岩石，在他身上留下了湿痕。用手摸着粗糙的布满孔洞的岩石，我想岩石一定和我一样热爱大海。但暗礁爱得深沉而执着。他日日夜夜和大海在一起，忍受着她的烦躁，她的温柔，她的沉默。几千年来，他从未动摇过。世界上很多爱情都会在时间中消失，甚至我认为是执着的爱情，也有一天会随着我的消失而化为虚无。但是珊瑚礁不一样。它可以随着时间而变老，让爱情永恒。

只是坐在那里，凝视和思考。过往船只发出清脆的汽笛声，成为海水中的高音；海鸥的声音，盘旋在海面上。不知不觉，黑夜给大地披上了一层黑色。大海，沉浸在一片黑色中；海面变成了一条巨大无边的黑丝。我真想躺在绸缎上做梦。让温柔的海浪，像童年的摇篮，轻轻地摇啊摇，让我陷入甜蜜的梦乡。但很多时候，想法永远只能是想法。

夜色越来越浓，最后变成一团关不掉的黑墨。它覆盖了大海，把我赶回了自己的世界。唉，这辈子，我注定只是海边匆匆来去的过客。轻轻跳下礁石，恋恋不舍的看着大海，才转身离开。我深爱的大海，我无法带走。我只能把它放在柔软的心里。

回头看，沙是软的，水是蓝的，风是咸的…

责任编辑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