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忘赛道初心

亚当·托勒

一个周日的下午，我们费了好大劲才敲开了宝马慕尼黑总部地下车库的门。地下室入口处的栅栏显得懒洋洋的，嘎吱作响。就这样，我们在略显冰冷的车库里，第一次看到了短暂属于我们的亚斯玛丽娜蓝M4 CS。不得不说宝马真的很用心。比起外面潮湿的空气，车库里的空气也是一样的干燥，大概是为了防止自己的收藏生锈。说到收藏，我简单扫了一眼。嗯，这里大概就是未来博物馆的所有种子选手了。悻悻离开，向北行驶至A9高速公路。它的路很长，没有限速，路面干燥，空气能见度高。没有比这更好的天气了。

在移除位于消声器中的普通M4扬声器后，M4 CS最终听起来像一个真正的M模型，尽管这样平滑的声音主要取决于排气系统的衬托。直列六缸双涡轮增压发动机展现了它真正的感性，不禁让人想起搭载S50系列直六自然吸气发动机的E36 M3。经过拜仁慕尼黑的主场安联球场，道路变得宽敞，是时候深踩油门了。指针的速度轻松越过190km/h，接着是210，230，250直到指向280 km/h，发动机的油门踏板没有任何反馈。我们摸到了M4 CS的电子限速器。我像芭蕾舞演员一样，轻轻一点点松开油门，身体立刻有了反应。我们很可能达到了M4 CS空的空气动力学极限。20 km/h的速度对于M4 CS来说很容易，但是空空气阻力已经开始显现效果。方向盘的反应变得越来越迟钝，车身的反应也不再准确。半径极长的弯道就像真正的弯道，需要你100%的注意力。看来宝马为M4 CS单独研发的空空气动力学套件并没有起到任何作用，极速时的升力还是非常明显的。这时候所有的指令似乎都要经过一层过滤才能到达身体，所以很难判断身体的真正极限在哪里。极限速度需要全神贯注，而全神贯注真的需要太多的精力，所以从慕尼黑到纽伦堡大约160km，你终于可以在眨眼之间放松下来。

在我拿到M4 CS之前，我一直在想它是不是宝马的真正硬派M车型。我可以想象它是一辆优秀的、不同寻常的、岩石般坚硬的车辆，带有一些德国人的冷幽默和真正的力量，因为它经常在负责驾驶的后轮上留下深深的黑色米其林品牌印记。此外，在上次宝马M4发布后不久(实际上是一个带有可选性能包的M4竞赛包)，宝马推出了这款M4 CS。鉴于M4用竞技包给人留下的深刻印象，我不认为M4 CS会差到哪里去。

当我们进入纽伦堡时，天色突然暗了下来，仪表盘上的油表警示灯也亮了起来，这证明了我们刚刚是多么的努力。我们来到德国巴伐利亚州第二大城市的主要原因是想看一看著名的诺里斯林赛道，这是一条由街道组成的赛道。然而，与摩纳哥迷人的风景相比，这里或多或少有些沉重。它位于纽伦堡的东南部，由八个弯道和一条长约2公里的长直路组成，穿过一片荒芜的看台。这里是纳粹德国举行阅兵式的地方，臭名昭著的阿道夫·希特勒出现在那个巨大石台的中央。不远处还有一座风格相似的大型建筑，是纳粹党总部所在地。相似的建筑风格来自同一个设计师阿尔伯特·施普雷(Albert Spree)。幸运的是，他没有时间留给我们更多压抑的建筑。

Norisring第一次承办赛事是在1947年，随后渐渐成为了德国赛车运动的象征。比赛时石阶上满是好奇的目光，彼时的阅兵街道上一片赛车的各种嘈杂，尤以DTM（德国房车大师赛）的赛车最为出名。这里同样成为了宝马M3的发迹地，可以说大部分人在这里第一次领略了M3的性能，看到了宝马的实力。1987年，赛车手Olaf Manthey（没错，就是那个纵横耐力赛场的Manthey，保时捷车队创始人）驾驶一台E30 M3取得了Norisring站的冠军，跟在身后的分别是获得第二的Marc Hessel以及第六的Eric van de Poele，他们同属宝马M3车队。

诺里斯林在1947年第一次举办比赛，随后逐渐成为德国赛车运动的象征。比赛的石阶上充满了好奇的目光，当时的游行街上有各种赛车的噪音，尤其是DTM(德国房车大师)的赛车最为著名。它也成为宝马M3的诞生地。可以说，这里的大多数人第一次体验了M3的性能，见识了宝马的实力。1987年，赛车手Olaf Manthey(没错，就是纵横耐力领域的Manthey，保时捷车队的创始人)驾驶一辆E30 M3在诺里斯林站夺冠，紧随其后的是获得第二名的Marc Hessel和获得第六名的Eric van de Poele。他们都属于宝马M3车队。

作为街道赛Norisring独一无二很多原因是因为它所代表的悖论

在美国人接手之前，这里是德国第三帝国(纳粹德国)空军(German 空军)的防御机场，所以这里曾经是梅塞施米特、海因克尔、容克的地盘，他们从这里起飞，进攻包括英伦三岛在内的欧洲大部分地区。1941年，他们飞到遥远的莫斯科实施攻击；即使在战争末期的1943年，它仍然是美国远程轰炸机的重点照顾对象。天知道有多少德国人从这里出发去保卫他们国家的领事馆空。现在，只有零星停放的几台不知名的教师机。斯里兰卡的人民都去世了，活着的人都这样。

上世纪80年代末在这里举办的DTM赛事更像是德国人对速度的精神崇拜。虽然大家都知道机场其实并不是一个举办赛车的绝佳场所，尤其是德国大部分战时机场一直都有起降飞机的任务，所以只能尽量在跑道上放上桩或者围栏，而且还要考虑到跑道原有的标线是无法抹去的。在1990年的上一届美因茨Finthen DRM比赛中，虽然Hans-Joachim Stuck驾驶奥迪V8 quattro赢得了整个赛季，但驾驶宝马E30 M3赛车的Johnny Cecotto在这里赢得了比赛。

说到德国赛道，一个不可避免的名字就是新博格林。事实上，它离美因茨(150公里)并不太远，进入尔菲丘陵地区的道路是M4 CS发挥其运动的绝佳场地。相比M4比赛套餐，M4 CS最大功率10马力，达到460马力(338 kW)，最大扭矩600Nm，比前者高出50Nm。尽管动力输出可观，但我还是怀念宝马自然吸气发动机的响应能力和红线转速区间的疯狂。尽管M4 CS的涡轮增压器在中速范围内听起来非常令人兴奋，但它仍然缺乏高速范围内的性感。

从大多数角度来看，M4 CS是一款非常不错的宝马跑车。它有足够的可玩性，转向器的反馈能准确的让你感受到转向器齿条上每一颗牙齿的震动，即使中间有一层欧蓝德包裹的厚厚的方向盘。在增压器的帮助下，可以输出狂暴的性能，但依然拥有出色的平衡性，属于宝马。尤其是借助米其林杯系列轮胎的高抓地力，你有十足的信心。你知道这是一场微妙的游戏，但你也知道你一直处于领先地位，而不是被M4 CS牵着鼻子走。

不幸的是，当我们到达时，新博格林正下着大雨。穿梭于二飞谷的新博格林北环赛道以高低落差和高低不平著称，所以在雨天挑战这条赛道绝对是高危事件。仔细感知，积水的路面光滑如冰。幸运的是，M4 CS不断给出各种模型，无论是鼓励还是警告。小心翼翼地开车后，我们决定去新北区一家著名的餐厅Pistenklause吃牛排。这里牛排的特别之处在于，它是放在滚烫的石头上，你还可以在充满赛车元素的餐厅里，配着一杯纯正的德国啤酒享用。墙上不可避免地挂着一张70年代Pflanzgarten 空的宝马CSL的照片，窗外的M4 CS在纽堡的背景下安静地休息着。我们错过了北环的开放时间，为这近乎完美的一天留下了些许遗憾。

第二天早上我不得不与纽博格林伤感告别，其实离开赛道并没有什么，但离开这么一个拥有纯正的赛车文化、朝向我们称作文明却对赛车非常冷漠的社会还是一件不大不小的難事。就像是离开梦境回到现实一般。突然想起来，M4 CS在纽博格林北环赛道做出了一个7分38s的圈速，当然我想你们都熟知这条信息。

第二天早上，我不得不伤心地告别新伯格林。其实离开赛道没什么，但是离开这样一个有着纯粹赛车文化的社会，一个我们称之为文明却对赛车漠不关心的社会，仍然是一件很谦虚很困难的事情。就像离开了梦想，回到了现实。突然，M4 CS在新博格林北环赛道创造了7分38秒的单圈成绩。当然，我想你们都很熟悉这些信息。

从新博杰灵所在的阿登纳到SpaFrancorchamps的旅程似乎只是一个踩油门的问题，所以告别新北的悲伤很快就被Spa的神秘冲淡了。我一直认为Spa是一条堪比新伯格岭的赛道，不仅因为它同样被茂密的松林环绕，有着一种无形的杀气，还因为它的曲线，它的坡度，以及它对我们感知的影响，而无论你是第一次来这里的游客，还是这里的常客，这种感觉总能令人印象深刻。

Spa和宝马就像大薯条和蛋黄酱一样好吃。无论是F1大奖赛的“内环”7km赛道，还是14.1km的原“外环”，宝马的印记都完全留在了这里。90年代，宝马E30 M3在内圈追上了威武的福特Sierra Cosworth，最终在1990年获得Spa 24小时耐力赛冠军。外环是70年代宝马3.0 CS和CSL的游乐场，但现在外环赛道已经不存在，被用作公共道路。没想到，它给了你随意体验历史的机会。你需要的只是充分的想象力，想象一条没有环岛，没有限速，没有交叉路口的路线。

但我们不得不承认，除了两个踏板和方向盘，60年代的汽车与今天的汽车毫无共同之处。想象一下，1970年F1 Spa大奖赛的冠军杰基·斯图瓦特，在没有任何辅助系统的情况下，平均时速达到240km/h。这意味着你要以接近230km/h的速度通过伯恩维尔曲线，在这里你可能距离护栏、图例和一座纪念碑有10 cm远；你要以320km/h的速度在Stavolet村村口的坡道上爬空一次，落地的时候正好是Friterie de Masta的前门，今天还在。只是当你看到上面的文字时，酒店的招牌早已被落地时轮胎冒出的烟模糊了。我觉得唯一能和Spa外环赛道媲美的比赛就是马恩岛的TT赛，前者产生的恐惧真的更厉害。

宝马车手在这里确实尝到了冠军的滋味，但也有难过的事情。例如，1973年，在阴沉的布鲁纳维尔弯道，驾驶宝马-阿尔卑斯汽车的赛车手汉斯·彼得·乔斯滕在超越驾驶阿尔法·罗密欧2000 GTV的法国人罗杰·杜博斯后不久就失去了控制。紧随其后的杜博斯躲闪不及，两人都死了。在对赛车速度的热爱和尊重的背景下，这些事情充满了悲伤，但我们似乎从来没有害怕过什么。就像斯帕的法拉利FXX K赛车一样，它们的排气管是红色的，车尾冒出的水汽像纱帘。他们全速开下Eau Rouge弯前的下坡，然后开足油门冲向山坡，不管下一个盲弯后藏着什么。

距离斯帕不远的地方还有一座名叫Zolder的赛道，这里同样以一场悲剧而闻名。1982年，法拉利F1车手Gilles Villeneuve（正是1997年F1世界冠军雅克-维伦纽夫Jacques Villeneuve的父亲）在这里不幸罹难。聊些别的话题，对了，还是宝马传奇的E30 M3在这里赢得了欧洲房车锦标赛（即后来的ETCC以及WTCC的前身）冠军，赛车手Eric van de Poele和Roberto Ravaglia在一场倾盆大雨之后与福特RS500 Cosworth展开了艰苦的抗争，要知道当时的比赛难度之大，大多数车手都没能顺利完赛。

离斯帕不远还有一条赛道叫Zolder，也是因为一场悲剧而出名。1982年，法拉利F1车手吉尔·维伦纽夫(1997年F1世界冠军雅克·维伦纽夫的父亲)在这里去世。来说点别的话题吧。顺便说一下，宝马的传奇E30 M3在这里赢得了欧洲房车锦标赛(后来的ETCC和WTCC的前身)。在一场倾盆大雨之后，赛车手Eric van de Poele和Roberto Ravaglia与福特RS500 Cosworth展开了激烈的竞争。要知道，当时比赛太难了，大部分车手都没能顺利完成比赛。

離开比利时和荷兰后就只剩下英吉利海底隧道了。我从狂热的赛车历史复习中完全回过神来，享受宝马M4 CS在现代文明社会中给我们带来的享受。即将踏上海底隧道运输车时我突然意识到我就要告别一个可以肆意发挥它0-100km/h加速3.9s性能的地方，彼岸的英国对于M4 CS而言是一座困兽的牢笼，所以看到布兰登-哈驰Brands Hatch赛道时我怎么也开心不起来。

离开比利时和荷兰后，只剩下英吉利海峡隧道。我从对赛车历史的狂热回顾中完全恢复过来，享受着宝马M4 CS在现代文明社会中带给我们的享受。当我即将踏上海底隧道运输车的时候，我突然意识到，我要告别一个可以充分发挥它0-100km/h加速3.9s的地方，对岸的英国是M4 CS的牢笼，所以当我看到Brandon-Hatch Brands孵化的时候，我高兴不起来。

突然想到1993年6月，这里如火如荼地上演着BTCC（英国房车大奖赛），那是一个还没有被空气动力学以及比谁的支票簿更厚占领的黄金年代，宝马的Jo Winkelhock用一台宝马318i赢得了第一场比赛的胜利，随后的比赛则归属于宝马另外一位车手Steve Soper。那场比赛给年幼的我留下了深刻的印象，我只记得Jo的脸将将探过宝马赛车方向盘的上沿，但他们宝马就像自动驾驶一样在赛道上精确地飞驰。对于胜利的渴望和取得成就了宝马，更成就了宝马的M车型，这也正是为什么宝马M对于我们而言如此重要。所以即便售价达到9万英镑（约合80万元人民币）的宝马M4 CS开起来并不比M4 Competition Package（6万英镑，约合55万元）快多少，但M4 CS还是M4 CS，因为它能把我们带到与历史更近的地方。

我突然想起，1993年6月，BTCC(英国房车大奖赛)正在这里如火如荼地进行。那是一个还没有被空空气动力学占领，谁的支票簿更厚的黄金时代。宝马的Jo Winkelhock驾驶宝马318i赢得了第一场比赛，随后的比赛属于另一位宝马车手Steve Soper。那场比赛给我年轻时留下了深刻的印象。我只记得乔的脸会靠在宝马方向盘的上边缘，但他们的宝马像自动驾驶仪一样在赛道上精确地飞行。对胜利和成就的渴望成就了宝马，甚至成就了宝马的M车型，这也是宝马M对我们如此重要的原因。所以即使售价9万英镑(约合人民币80万元)的宝马M4 CS不能比M4比赛套餐(6万英镑，约合人民币55万元)开得快多少，M4 CS还是M4 CS，因为它能让我们更接近历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