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将西汉草叶纹镜更名为谷穗纹镜

王刚怀尼马葭赛平沈一佳

秦汉是中国历史上第一个统一的帝国时期。汉文帝、景帝开创的“文化山水之治”和汉武帝开创的沟通中西、包围外部的“汉武盛世”，共同创造了当时世界上最先进的文明。这个伟大的时期是由一系列伟大的文化支撑的。铜镜是汉文化的众多载体之一，“汉镜”起源于文帝、景帝、武帝生活的西汉早中期。

当时，铜镜的背面流行着一种纹饰（图1），多由左、中、右三条顶部类似芒刺的茎组成，以中间的茎为轴，呈轴对称式布局，主茎之间有一、二、三条竖直的叶脉。此种纹饰有单叠、双叠和三叠之分，且均衡地对称布局于中间方块的外区，每个方向各为单株或两株，且以两株居多。百年以来，业内人士大多称之谓“草叶”纹，亦有少数学者称之为“火焰”纹、“ 麦穗”纹。“ 草叶”纹的称谓，应是从纹饰形态角度所进行的表述，泛指植物的部分纹饰，又与花叶纹有所区别;而“麦穗”纹和“火焰”纹则带有一定的主观意味。日本京都大学冈村秀典教授在《蟠螭纹镜的文化史》一文中绘制了“草叶纹的变迁”，认为穗状草叶纹是由蕾形纹样演变而来的，其演变顺序是“从蕾形图案，成长为麦穗状的芽，最后成为前端有麦穗状部分的图案”。国内部分学者也同意所谓“草叶”纹，应是与农耕文明息息相关的麦穗。

图1 这种由左、中、右三条顶部类似芒刺的茎组成的纹饰在西汉早中期极为流行。当时铜镜背面流行一种纹饰(图1)，多由左、中、右三茎组成，以中茎为轴，呈轴对称布局，主茎间有一条、两条或三条竖脉。这种纹饰有单折、双折、三折之分，均匀对称地分布在中间正方形的外侧区域，每个方向有一株或两株，多为二株。一百年来，大多数业内人士称之为“草叶”纹，少数学者称之为“火焰”纹和“麦穗”纹。“草叶”纹的称谓应该是从纹饰的角度来表述的，一般是指植物的一些纹饰，但又不同于镶嵌纹。“麦穗”的纹路和“火焰”的纹路都有一定的主观含义。京都大学教授冈村秀明在《盘踞镜文化史》一文中绘制了“草叶纹的变化”，认为穗状草叶纹是由芽纹演变而来，其演变顺序是“从芽纹到麦穗芽，最后成为前端有麦穗的纹”。国内也有学者认同所谓“草叶”粮应该是与农耕文明密切相关的麦穗。图1这种纹饰由左、中、右三茎组成，顶端带刺，在西汉早中期极为流行。

由于早期日本研究的影响，带有这种纹饰的铜镜在学术界多被称为“草叶”镜。这是汉武时期铜镜最重要的纹饰品种，大致起源于西汉初期的语境，西汉中期汉武帝时期广泛流行，西汉后期逐渐衰落。纵观西汉前期和中期，“草叶”纹镜的数量占当时铜镜总数的绝大多数。在帝王将相的墓葬中，如河北满城汉墓(类似图1中的镜子)，也有高规格的“草叶”纹镜出土。如此重要的一种镜子，如果仅仅用一个宽泛的“草叶”来命名，似乎无法充分表达当时制镜人想要传达的文化信息。那么，这种类似“草叶”的纹饰表达了什么样的内涵呢？有没有更合适的名字来表达？笔者试从纹饰内涵、铜镜规格、铭文内容三个方面进行分析讨论。装饰的内涵

从镜背隔断的布局来看，大部分“草叶”纹镜都位于圆镜的中央框外。2000多年前的西汉初期，铜镜纹饰有两大变化:一是引入了“天圆地方圆”的古代天文观念。淮南子天文训:“天是圆的，隧是方的。”镜子外面用一个圆比喻天空，中间设一个方框象征地面。最早的器皿应该属于一批方格平光镜。其次，在文化场景中，“草叶”被引入铜镜的装饰中。“草叶”镜就是结合了这两种变化的典型代表。那么，在天地之间植入“草叶”意味着什么呢？

从古至今，重视农耕文明的汉民族历来会祭祀土神与谷神。古人封地为社，祭祀社神的所在，即称社坛。《公羊传·哀公四年》：“ 社者，封也。”何休注：“ 封土为社。”唐鲍溶《白露》诗曰：“迎社促燕心，助风劳雁翼。”简而言之，土神就是社。古人将五谷之神统称为谷神，《礼记·祭法》、《庄子·庚桑楚》等许多古籍对祭祀谷神皆有记载。《荀子·礼论》：“ 故社，祭社也;稷，祭稷也。”历代帝王祭祀土神与谷神之所，被称为社稷坛，并在此举行国家级的典礼。久之，社稷成为国家的代称，《孟子·尽心下》：“民为贵，社稷次之，君为轻。”汉代，上至帝王下至百姓，几乎是每个人的一生都会用到铜镜这样一种必备的器物。又因为“ 视死如生”的观念，死后还会将铜镜作为重要的陪葬品。

图2A 此铭文的关键字——“畉”自古以来，重视农耕文明的汉人，总要祭祀土地神和谷神。古人以封地为共同体，祭祀共同体神灵的地方，称为共同体祭坛。《公羊传:哀公四年》:“群居者，也封。”何休注:“围土为社。”唐宝荣《白鹿原》诗曰:“迎社会，扬燕之心，助清风，作燕之翼。”简而言之，土地神是一个社会。古人把五谷神统称为谷神，《礼记》、《祭法》、《庄子·耕桑初》等许多古籍都记载了对谷神的祭祀。荀子的礼论:“所以，社会是献给社会的；嘿，牺牲它。“历代皇帝祭祀土地神和谷神的地方叫国坛，举行国家大典的地方。长期以来，州成了国家的名称。孟子致力于此:“民为最贵，邦次之，君为最少。“在汉代，上至皇帝下至百姓，几乎每个人都把铜镜作为生活中的必备器皿。因为“视死如生”的观念，铜镜会在人死后作为重要的陪葬品。图此碑文的关键词——“蜀”

图2 西汉中期 蟠龙草叶铭文镜图2西汉中期盘龙草叶铭文镜

一种文化必然反映一个时代。在社区祭坛周围布置类似“草叶”的图案是什么意思？在我看来，它只能是代表谷神的黍粮，它应该是文婧重视农业管理的直接体现。如果叫“麦粒”也行，只是比喻意义不确切。其实从广义上来说，“小米”包括了包括“小麦”在内的谷物。孟子滕文公写道:“种一棵树，造五谷。”赵琪注:“五谷为米、粟、黍、麦、粟。”谷物穗状“草叶”图案排列在象征大地的方形框架围栏周围，象征大地与谷物(谷神)的结合，形成特定的方向——国坛。社坛周围一叠叠的植物图案，表达了帝王和百姓对丰收的追求和渴望。铜镜规格

从东周到东汉的700多年间，一直保持着23.10厘米，也就是今天的一尺的尺度标准。西汉的“草叶”镜规格很标准。从铜镜的直径来看，如果在铸镜过程中有一定的误差(一般为1%)，目前西汉的“草叶”镜有九种规格，如汉尺1 2、10、9、8、7、6、5、4、3寸，可称为“草叶”。从纹饰的数量来看，《草叶集》镜中“草叶”的数量由4、8、1 ^ 2规定，分别位于“四维”(东、南、西、北)或“四维”(东北、东南、西北、西南)，“草叶”之间的间距是同一个四维或四维的奶钉或花苞或也就是说，《草叶集》镜的纹饰呈四分位形式对称分布，其制作的规范和标准由此可见一斑。碑文内容

“草叶”镜的铭文，除了汉代铜镜上常见的求福、求寿、求相思的内容外，还有与农政有关的铭文。先看西汉中期盘龙草叶铭文镜(图二)。题词框共20字，从“仁”字开始逆时针方向读:“人得其志，以心取之，食其好，子健数年。”然后把盒子四个角的字连起来:“撕心裂肺。”这个碑文的关键词是“蜀”(图)。中国古文字的偏旁部首可以在上面或左边互换，形成不同的字形，但喻义和读音不变。“心”的意思是“耕田之心”。芮，丛菊梅，注:《仓颉》云:芮菊叶。”这句题词可以解读为:“人在骄傲的时候要冷静。多年来，上帝给了我们蜂蜜蛋糕和美味的食物。种田之心一定要保持。“可见，在社会稳定的背景下，统治者仍然告诫人们要居安思危，重视农业行政。此外，西汉中后期，带有蟠皮花纹的草叶带上的铭文镜(图三)从顺时针到连续写着:“悲秋花不真，守空之名不骄，虽远且暧昧，但可信。“第一句《秋花苦吟》(图3A)的题词，有着强烈的悲凉感:“在秋收的季节，不能收获满穗的五谷，是非常悲哀的。“这两面铜镜，一正一反，相辅相成，却诉说着同样的重视农政的思想。

中国自古以来就是一个以农为本的大国，历代都有农业行政文化的优秀作品，如西周的《诗经》、《龚宇》，战国的《管子》、《吕氏春秋》。真正的农业专著是从西汉开始的:西汉后期，有《四国胜书》，约3500字；东汉崔曼四人月序，约三千七百字；后贾伟四谢写了《齐·姚敏书》，约九万字，分十卷九十二篇。空之前的这本完整的农书流传至今，享誉海内外。同样，在汉代的巨著中，如《子同治简》、《史记》、《韩曙》等，也不乏皇帝亲农、驱逐百姓、还农的思想。

《资鉴》卷十三:汉文帝即位后第二年(前178年)十一月，“贵，日日有粮。'圣旨:'大臣们告诉我，我错了，我不知道。以及那些贤惠、方正、能直言极谏的人，以纠正我的失败。"

《汉书·文帝纪第四》载：文帝前元三年（前177年）“ 春正月丁亥，诏曰：‘夫农，天下之本也，其开籍田，朕亲率耕，以给宗庙粢盛。”同年九月“诏曰：‘农，天下之大本也，民所恃以生也，而民或不务本而事末，故生不遂。朕忧其然，故今兹亲率群臣农以劝之。其赐天下民今年田租之半。”同书又载：前元十三年（前167年）“春二月甲庚，诏曰：‘朕亲率天下农耕以供粢盛，皇后亲桑以奉祭服，其具礼仪。”《汉书·景帝纪第五》载：景帝后元三年（前141年）“ 春正月，诏曰：‘农，天下之本也。黄金珠玉，饥不可食，寒不可衣，以为币用，不识其始终。间岁或不登，意为末者众，农民寡也。其令郡国务劝农桑，益种树，可得衣食物。”《史记·平准书第八》载：“至今上（景帝）即位数岁，汉兴七十余年之间。国家无事，非遇水旱之灾，民则人给家足，都鄙廪庾皆满，而府库余货财。京师之钱累巨万，贯朽而不可校。太仓之粟陈陈相因，充溢露积于外，至腐败不可食。”

西汉中晚期 蟠螭纹草叶圈带铭文镜《汉文帝纪四》载:文帝三年(公元前177年)，“春正月丁亥，上谕:‘伏农，天下之本，开其故土，我亲自耕种，使宗庙昌盛。“同年九月”，圣旨说:‘农业为天下之大基，民以此为生，而民未必为之而为之，故不成功。我很担心，所以今天我亲自带领王公农民去劝解他们。把今年的地租分一半给世界人民。”同书还载:公元前13年(公元前167年)“嘉庚春二月，圣旨曰:‘我亲自领天下以农兴邦，皇后亲桑以奉祭，是礼仪。《汉景帝五史》载:景帝三年(前141年)“春正月，上谕曰:‘农为天下之本。金玉其外，饥不可食，寒不可衣，以为钱用了，却一直不知道。老不老，说明最后人多，农民少。该县的国家大事建议农民种植桑树，这样他们就可以得到食物和衣服。《史记·平定本纪八》载:“到现在，(景帝)才几年，汉朝延续了七十多年。国家没有问题，除了水旱灾害，但是百姓给家人的粮食足够，而且都吃饱了，而府库里堆满了货物。资本的钱是巨大的，但它不能被纠正。太仓的小米，陈晨湘阴，溢露，以致腐败，不能食用。”西汉中后期，盘踞草的叶环刻有镜面。

该镜第一句“悲秋华之不实兮”带有浓郁的悲愁气息。镜子的第一句“秋天的虚幻之美”，充满了悲伤。

两代文景帝以农为本，接连颁布“劝农桑”的诏令，可谓屡令屡用。文景统治后重视农业行政，最终极大地增强了西汉的国力，为“雄汉”奠定了坚实的经济基础。

综上所述，《草叶集》的纹镜规模有序，规整华丽，形式丰富，铭文多样。流行了半个多世纪，铭文中多有鼓励农政的文字，反映了西汉社会重视农业的思想。过去所谓的“草叶”粒，其实就是五谷杂粮、五谷杂粮、五谷穗粒。如果将这种铜镜改名为“谷穗”纹镜，更能表达中国古代先民铸镜的哲学思想。

我们再次呼吁，过去只从外形命名的“草叶”镜，应该改名为体现中国传统文化精髓的“粮穗”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