绘画与文字的时代语境

顾彦

绘画比语言更能真实地向我们的感知揭示自然美。希腊哲学家Szimonidesz曾说，“画是哑诗，诗是雄辩的画”。从简单文字的出现，到人类智慧演化出的诗歌、文学作品，文字在每个历史阶段都有着各种各样的功能，扮演着不同的角色。

图像时代的到来是否会影响到字画对世界的表达和描述以及字画的发展？在图像兴起的今天，人们对图像和文字有着不同的态度。网络、媒体、杂志以大量的图片、视频吸引人们的眼球。绘画和写作在未来的历史中会起到什么作用？每个时代的绘画和写作的脉络是怎样的？本文将通过文字学、图像学、哲学、西方艺术史和当代艺术发展史，分析绘画与文字的关系，探讨文字、绘画和图像的形成、发展、变化、相互作用和相互关系。

一、绘画和写作的原始萌芽时代

人和动物的区别在于语言的发明，文明和野蛮的界限在于文字的产生。在文字出现之前，远古祖先就开始模仿他们所看到的东西，并将记忆转移到其他物体上。这可能是人脑容量进化和扩大的结果。人类不再满足于简单的吃住，而是在精神世界有了更丰富的活动。西班牙的阿尔塔米拉洞穴和法国南部的拉斯科洞穴，揭示了1-2万年前史前人类生活的场景形式，简单而有色彩，图案粗放而幼稚，简洁而朴素，沉浸在一种原始而粗犷的趣味中。从旧石器时代晚期到新石器时代，随着人类社会的进步，人们学会了用简单的笔触来表达思想。生动的壁画被简单的画面人物所取代，原有的壁画逐渐消失，留给人们的是简单而有经验的画面人物。

古埃及的象形文字、两河的楔形文字、中国的甲骨文和美洲的玛雅是世界上最古老的四种文字的起源，但只有中国的甲骨文演变而来的汉字还在使用。从仓颉造字传说到商代甲骨文的发现，关于汉字起源的家族说法不一。汉字的形成与意象绘画有关，是物化视觉转化的结果:象形图案——化简细化——形意融合——书法演变——现代汉字，无论是用绳索系住的，还是用图表系住的，还是仓颉创造的文字。图片产生的时代是“人类的社会意识已经普遍达到了使用语言的程度:创造性思维的火花会得到全社会的普遍响应，形成一种潮流。每个人都会说话，每个人都会学习，每个人都会创造，人类生硬的喉咙会逐渐变得灵巧，发出清晰的、有节奏的音节，带有某种意义。”(《马克思恩格斯选集》第3卷第510页)人物的出现促进了文学的发展，催生了古希腊文学，开启了西方文学史。绘画不同于文字的表达。语言是最基本的信息载体。文字不仅将听觉信号转化为视觉信号，还延伸了语言，使语言打破了时间空的限制，传播到远方，留给未来。人物的出现，改写了人类在没有历史时期的处境，把原来的壁画笔记变成了文字笔记。

第二，绘画与写作对抗的高峰时代

从古代到文艺复兴之前，绘画的地位都比较低，在建筑和宗教公共场所只是作为装饰的附属品。罗马人认为诗歌、几何学、天文学、音乐等。是真正的“自由艺术”，而绘画只是一种手工劳动。但是随着文艺复兴的到来，绘画有了新的服务群体，从宗教绘画到世俗本身。绘画已经成为一门科学，不仅包括几何透视、数学、解剖学、色彩学、光学等学科，绘画的材料和技法也有了突飞猛进的发展，迎来了绘画的第一个高潮时代——文艺复兴。绘画比语言更能真实地向我们的感知揭示自然美。希腊哲学家Szimonidesz曾说，“画是哑诗，诗是雄辩的画”。从简单文字的出现，到人类智慧演化出的诗歌、文学作品，文字在每个历史阶段都有着各种各样的功能，扮演着不同的角色。

从古希腊悲剧到荷马史诗，经历了中世纪哲学和文学的沉寂。文艺复兴不仅复兴了艺术，也复兴了文学形式。但丁的《神曲》、歌德的《浮士德》、拜伦的《唐璜》、莎士比亚的《哈姆雷特》给西方文学带来了新的活力。古典文学充满光彩，如雨果的《巴黎圣母院》、泰戈尔的《悲惨世界》、列夫·托尔斯泰的《吉檀迦利》、高尔基的《战争与和平》、童年》等。这些文学名著就像是在文艺海洋中航行的巨轮，穿梭于读者的脑海中，让人们在文字中寻找熟悉的形象，在人们的脑海中形成无数鲜活的形象，这些形象是可以再现的。

按照艾伯特的说法，“一件艺术品的首要也是最重要的任务是描述一个故事。”画的内容一般来自于当时最有力量的文学作品，比如《圣经》等童话。所以，从上面我们可以得出一个结论:19世纪以前，西方绘画艺术是模仿文字材料的手工艺行业，是依附于文字的艺术时期。达芬奇的《最后的晚餐》就像一本细致的侦探小说；拉斐尔的《雅典学院》收集了当时所有代表智慧的星星；米开朗基罗的《创造亚当》成为后世无法超越的经典杰作。文艺复兴时期的三位大师将绘画艺术推向了顶峰。乐的《维苏威火山爆发》描绘了维苏威火山爆发那一刻人们的恐慌与绝望；在《引导人民的自由》中，克鲁瓦以象征自由之神的女性形象，热情赞扬了工人、小资产阶级和知识分子以浪漫的手段参加的革命运动；列宾的恐怖伊万和他的儿子伊万·雷迪意外杀死了他的儿子。伊凡瘦削的脸庞瞪着两只大眼睛，杀子的不可逆的痛苦预示着伊凡的统治即将灭亡。苏里科夫的《近卫军行刑的早晨》生动地描绘了1698年彼得大帝镇压近卫军兵变时，近卫军战败后，在莫斯科红场行刑前的悲壮时刻；Ivazovsky的《九级浪》，表现了人们征服九级浪时的无畏勇气和决心，人类与自然斗争的顽强意志和壮观景象；蒙克的《呐喊》以自己的经历和感受描绘了一个“噩梦”般的情境，象征着人在世纪末的彷徨。面对这些震撼人心的画作，身临其境的观众可能会产生内心的共鸣和惊叹，也可能已经无法从画面中自拔，这比文字带给读者的任意想象更有视觉冲击力。

绘画和写作在人类眼中似乎是两个不同的玩家，像其他种类的艺术一样在人类的精神世界中争夺一席之地，但同时又在不断发展壮大，争夺艺术领域的话语权。

三、书画基因突变时代

19世纪末，由于照相机的发明，绘画的真实性受到强烈打击，改变了绘画的本质功能和外观，脱离或远离了故事情节，绘画不再是唯一的视觉保存系统。艺术家对功能替代感到紧张，开始表达他们对学术学校紧闭大门的厌恶。一些画家开始突破传统，走出画室去感受大自然的温度，施展才华。绘画的基因开始裂变，突变，变化。

19世纪的巴黎是欧洲油画的中心，主流画家都有学院派新古典主义的基因:素描严谨，刨削娴熟，色彩深沉稳重，画风严谨细腻，缺乏个性。对于非学院派画家来说，根本没有生命力。美丽的枫丹白露森林滋养了充满开拓精神的巴比松画派，开创了西方写实山水画的先河。意气风发的唯美诗意画家柯罗、卢梭、米勒等人，画风大变，不再是沉重的历史、宗教故事，而是清新自然的小场景，更加接地气。完成了学术新古典主义时期的第一次裂变，为印象主义的诞生提供了一个爆发的出口。借助巴比松画派的东风，他们创作出更生动活泼的艺术作品，将自然光渗透到画笔中，止住画面上的瞬间感觉。莫奈的《日出印象》被记者嘲讽，但他不知道，这个“印象”敲开了西方艺术史通向现代主义艺术的大门，马奈、莫奈、雷诺阿、德加等一批印象派的出现，，把人类的视知觉提升到了一个新的高度，刺激艺术家们不断尝试，改造现代艺术的基因，后印象派的梵高、高更、塞尚(现代艺术之父)可谓是照亮整个西方现代艺术的三座灯塔，印象派运用光学原理，加入了更多内心的自我感受和主观感受。后世很多艺术大师把这种主观情绪和感受发挥到了极致，更多的艺术流派诞生了，比如立体主义、野兽派、表现主义等绘画艺术。构成了20世纪伟大的现代艺术。架上绘画不再是艺术家展示自我的唯一方式。装置、行为艺术等。竞相出现，这将艺术史向前推进了一步。

20世纪，现代艺术也影响了文学领域。在这个复杂多变的时代，由于社会动荡和人们的精神危机，出现了现代主义文学和后现代主义文学，从根本上改变了西方文学的面貌，并在世界范围内产生了不同程度的影响。艺术评论文章也越来越广泛地出现，对现代艺术有着不同的解读和争论，话语的力量从本体辐射到其他类别，不仅影响着艺术家的创作，也在无形中引导着艺术史的发展方向。

四、绘画与写作的尴尬处境——网络图像时代

20世纪后，电子产业突飞猛进，相机、电视、电脑广泛普及，多媒体、影视、印刷等产业发展壮大。时尚与腐朽充斥了几代人的视觉感官。从4G时代到5G时代，手机的使用率高于任何媒体。图像绘画和图像文字处于复杂多变的状态，有时图像代替文字，有时文字解释图像，有时又是两者的混合体。笔墨的叙事功能越来越被年轻一代遗忘，文艺的份额被网络图片、影视作品、网络游戏所取代。艺术作品展现了更多风格的综合运用，将物理、化学、音乐融入各种风格的声、电、气艺术，在一个只有图像没有文字的时代，人们对视觉的追求超越了精神理性，快捷方便的刺激需要超越对事物的深层思考。在快节奏过滤图像的同时，审美疲劳的周期缩短，忙碌、麻木、焦虑、抑郁成为当代人类世界最常见的年龄综合症。

动词 （verb的缩写）结论。

曾经的绘画辉煌也许只能永远沉睡在博物馆里，经典的文学作品也许会与高度物质化的时代隔绝。读图的网络时代，人们的视觉应用感知进入了高效率、低动力的时代，壁画成为历史；拼音文字系统和拼音文字系统只有经过突破和改进才能成为人类共同的交流语言；随着绘画技术的不断理想化；插画不再是手绘专利；图像已经成为随手可得的名片；形象成为最令人心动的尤物；书架上的画还有存在的意义吗？形象直接反映在头脑中。还需要文字来润色吗？写字的时代是“以理服人”，读图的时代是“以象服人”。其快速简洁的方式立刻吸引了所有人，自然抗拒“思考深度”，既没有时间也没有能力将印象串联成统一的整体。语言文明转向文字文明，文字文明转向图像文明。在技术的帮助下，世界已经被形象化、可视化了。我们生活在图像世界，图像世界正在取代现实世界。接下来会发生什么？而图片和图像的易用性也成为了人们最容易接受的方式。那么，字画将何去何从？是当今时代需要人们共同思考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