森林是绿色发展的基础

侯赵玉安

绿色发展，本质上就是将发展投资转向自然资本，追求绿色财富。同时，有必要修正关于财富、福利和安全的传统知识。2012年6月，在巴西里约热内卢举行的第二届联合国环境与发展大会(“里约+20”)提出了通过绿色发展实现可持续发展的目标。

200年来，人类发展走了一条开采自然资源进行工业加工形成人工财富的道路。1992年的联合国环境与发展大会虽然确立了人类可持续发展的目标，但并没有指出一条明确的可持续发展道路。人们常常把黑色经济贴上绿色标签，包装成可持续发展，以此来安慰自己，麻痹社会。或者，只是减少一些污染，搞所谓的“棕色经济”。“里约+20”提出人类应将投资重点转向“自然资本”，并指出发达国家应“绿化”其现有经济部门，而发展中国家应发展工业、交通、城市等。从一开始就按照绿色理念。

目前，世界上有20多个发达国家和准发达国家将政府投资转化为自然资本和低碳经济。例如，芬兰正在大力推动“生物质经济”的建设，其目标是最终将国民经济建立在由太阳能转化而来的生物质资源上。2013年12月，欧洲林业部长齐聚芬兰罗瓦涅米，讨论森林在欧洲绿色经济中的作用。然而，在中国，绿色发展的社会关注度一直在上升。在这个过程中，我们有必要准确定位森林与绿色发展的关系。

从理论上讲，森林、草原、农田等自然资本，都应成为投资的重点，成长为未来社会的核心产业。在“里约+20” 峰会的专题文件《迈向绿色经济—实现可持续发展和消除贫困的路径森林篇—投资自然资本》中，森林被定位为发展的基础，因为森林具有多种资产价值和服务价值，分布各地，最具公平性和普遍性。我们的解读是：在绿色发展框架里，森林是基础的国民财富、基础的国民福利和基础的国民安全，森林是绿色发展的基础。理论上，森林、草原、农田等自然资本应该是投资的重点，成为未来社会的核心产业。在“里约+20”峰会的特别文件《迈向绿色经济——实现可持续发展和消除贫困的途径——投资自然资本》中，森林被定位为发展的基础，因为森林具有各种资产价值和服务价值，分布在全国各地，是最公平和最普遍的。我们的解读是:在绿色发展框架下，森林是基本的国民财富、基本的国民福利和基本的国家安全，森林是绿色发展的基础。

但是森林很丰富。“不违农时，谷不能夺粮；不进池塘，打不过鱼和龟。斧及时入山林，木不能用。不能和鱼龟一起吃，也不能用木头。是为了让人保持健康，失去生命也无怨无悔。失去了健康也没有遗憾，是王权的开始。”早在2400年前，我们的古人就提出，治理国家的“王”就是耕种农林牧渔业。然而，在传统的财富观念中，从森林中砍下的木材就是财富，却很少有人意识到森林生态系统和生态服务系统也是巨大的财富。伴随人类发展而来的自然资源的大规模枯竭和环境的破坏，就是源于这种片面的财富观。绿色发展下的财富概念不仅指金钱、商品或人造资产，还包括自然资源和环境，包括森林资源。

生态系统是人类福祉的基础。联合国千年生态系统评估的结论表明，人类的生存和发展最终取决于生态系统提供的服务。遗憾的是，在传统的福利观念中，人们注重收入和财富带来的效用，却忽视了福利的生态环境因素。以健康为例。传统观念是建立完善的医疗卫生体系。然而，加拿大政府在20世纪70年代的研究发现，人类健康取决于生态系统的健康和生物多样性的保护，颠覆了传统医学模式的健康概念，指出了一种基于生态系统方法的健康新概念。保护和发展自然生态系统与培育自然资源财富同样重要。

安全不仅指国防，还包括生态安全、能源安全、粮食安全、木材安全、山区安全、社会稳定等非传统领域。中国领导人曾说:“大量事实表明，人与自然的不和谐往往影响着人与社会的关系。如果生态环境遭到严重破坏，人民生产生活环境恶化，如果资源能源供应高度紧张，经济发展与资源能源矛盾尖锐，人与社会的和谐就难以实现。”大多数非传统安全问题都与自然生态系统有关。通过扩展安全的概念，我们可以理解发展自然生态系统的安全含义。

从经济角度看，把森林定位为绿色发展的基础是名副其实的。10年前，欧盟的一份数据显示，欧盟的森林立木资产价值为每公顷55.5万元(换算成人民币)。近年来，我们发现中国有更好的案例来说明森林资本的潜力。在广西凭祥，中国林科院培育的近30年树龄的森林，根据树种不同，仅立木资产价值就达到了每公顷50 ~ 66万元。粗略推测，如果对我国的森林进行科学管理，需要30年才能形成总价值约160万亿元的立木财富。这种立木财富，按照立木到原木1: 4: 15的增值比例，可以转化为640万亿原木产值和2400万亿初加工产值。大部分自然资源是可再生的，会溢出十倍甚至几十倍于市场产品的生态服务价值。目前我国平均每公顷立木价值不到1万元。中国近3亿公顷林地的财富与其占用的土地极不相称。这源于我们对自然资本在绿色发展中的地位以及相应的金融、体制、科技支持的认识不足。

绿色发展是一种基于财富、福利、安全和发展以及自然资本管理的新型创新概念的发展模式。在绿色发展机制下，森林是社会的基本财富、福利和保障。至于森林如何发挥这样的作用，涉及到对绿色发展理念的理解，对自然资本投资的理解，森林资源发展战略的制定，以及相应的制度安排，即应给予森林发展机构的地位、政策和投资。此外，必须有像创造现代农业那样的林业科学和技术。目前，“森林富国”的概念还没有被社会广泛接受。目前，林业思想仅限于部门经济、富裕农民、改善环境等。我们需要更长远的眼光和深远的战略，尤其是一个国家大战略。

作为一个有几十年职业经验的林业工作者，我衷心希望森林能被视为绿色发展的基础。这种资源不是一般的资源。既然它孕育了人类，它也必须具备保障人类发展的资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