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塔利班前身(塔利班来历)

2021年8月15日,塔利班进入并控制了阿富汗首都喀布尔的总统府。图/ 澎湃影像2021年9月2日,阿富汗塔利班成员乘车在喀布尔街头巡逻。图/ 法新2021年9月1日,塔利班的支持者在坎大哈庆祝美国从阿富汗撤出所有军队。图/ 法新伴随着中南…

2021年8月15日,塔利班进入并控制了阿富汗首都喀布尔的总统府。图/ 澎湃影像2021年8月15日,塔利班进入并控制了阿富汗首都喀布尔的总统府。图/澎湃图像

2021年9月2日,阿富汗塔利班成员乘车在喀布尔街头巡逻。图/ 法新2021年9月2日,阿富汗塔利班成员乘车在喀布尔街头巡逻。图/法新

2021年9月1日,塔利班的支持者在坎大哈庆祝美国从阿富汗撤出所有军队。图/ 法新2021年9月1日,塔利班的支持者在坎大哈庆祝美军全部撤离阿富汗。图/法新

伴随着中亚和南亚特有的民族手鼓和Rubab piano演奏的背景音乐,几名戴着墨镜的大胡子士兵全副武装——头戴凯夫拉尔头盔,带着夜视镜,身穿干净的迷彩服和防弹衣,手持美国M4突击步枪——穿行在阿富汗首都喀布尔的大街小巷,维护街道秩序,为喀布尔市民提供安全保障。

没错,这是塔利班接管卡布尔一周后,在社交网络上发布的最新形象宣传视频。视频中不时出现这支塔利班精锐部队的番号:巴德里313旅。巴德之战是伊斯兰教早期历史上的一场决定性战役。先知穆罕默德率领313名士兵以少量胜利击败反对他的古勒什部落。

一位熟悉前阿富汗政府军的专家在看到视频后一眼就认出,视频中的塔利班士兵穿着前阿富汗政府军国家安全部队的装备。重返舞台中心后,塔利班人急于改变他们“土包子”和“游击队”的形象,试图让阿富汗人民和外界相信,他们有能力给阿富汗带来和平与秩序,无论他们是被捡走还是被抢劫。

塔利班改变形象的努力也体现在很多方面——安排塔利班高级领导人接受阿当地电视台蒙面女主持人的采访;塔利班首席发言人扎比胡拉·阿尔穆加赫德(Zabihula Almugahed)主动联系欧美媒体,传达主要施政原则;在网络和社交媒体上,塔利班的公关人员一再重申,不会追究为美军服务的前政府雇员或阿富汗当地翻译的责任;在卡布尔的塔利班士兵甚至会走街串巷,敲开前政府公务员家的大门,邀请他们回去工作,理由是“我们什么都做不了,阿富汗离不开你”

从1978年阿富汗“四月革命”最终导致苏联入侵开始,阿富汗人民见证了43年持续不断的战争、杀戮、揭露、告密、仇恨和背叛。每一次政权更迭都带来前政权的清算,意味着更多的杀戮。

塔利班上一次在首都喀布尔掌权是在1996年。最骇人听闻的暴行是对阿富汗前总统纳吉布拉的酷刑。纳吉布拉政权被视为苏联占领时期扶植的傀儡政权,纳吉布拉本人在猎杀“圣战者”的过程中也使用了残忍的手段。塔利班入侵喀布尔后,他们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全城追捕纳吉布拉,结果却发现后者藏在联合国驻阿富汗办事处。塔利班士兵出于愤怒,无视外交规则,闯入办公室找到纳吉布拉,不仅阉割了他,还把他的全身都打破了。之后,他被绑在一辆吉普车上,在市内拖行了数公里。最后,纳吉布拉的尸体在喀布尔的红绿灯上挂了好几天。

这些血腥残酷的画面深深地烙印在每一个阿富汗人的心中。2021年8月15日,塔利班重入喀布尔,美国及其盟友扶植的总统加尼隐藏行踪,逃离阿富汗。用加尼自己的话说,他“不想让阿富汗人再次看到他们的总统被绞死”。

然而,塔利班并没有出现那样的血腥和暴力,而是暴力的结束和秩序的恢复。塔利班运动最初带来了秩序。

塔利班诞生之初,苏联军队战败后,阿富汗全国处于军阀混战之中。在十年反苏战争中,阿富汗各民族都建立了自己的圣战组织,他们打着反苏的旗号,统称自己为圣战者。

苏军一撤离,阿富汗地面上就留下了大量经验丰富的圣战老兵和未使用的武器弹药,各种圣战组织很快开始争权夺利。大量无辜平民因此遭受痛苦。例如,臭名昭著的军阀希克马蒂亚尔拒绝参加临时政府,并在喀布尔周围与被称为“潘杰希尔之狮”的塔吉克武装领导人马苏德发生冲突,马苏德后来成为临时政府的国防部长。希克马蒂亚尔的武装人员从周围的山丘向喀布尔肆意发射火箭弹,造成2000-4000名喀布尔市民死亡,近万人受伤。

这只是喀布尔周围的局部战斗。事实上,阿富汗全国一片混乱。据统计,1992 -1994年期间,阿富汗因军阀武装冲突死亡4.5万人,情况越来越糟,社会不断沉沦。

坎大哈省位于阿富汗南部,是阿富汗最大的民族普什图人的家乡。形形色色的武装人员随意设置路障,争抢民财,欺凌男女的事件在坎大哈也比比皆是。"从一个村庄到另一个村庄,几英里之内,你可以遇到几个收费站."民怨几乎沸腾。对当前局势深感愤怒的毛拉奥马尔和他身边的一些圣战老兵决定采取行动“扭转破碎的局面”,拯救国家和人民于水火之中。为了与那些腐败的军阀区分开来,他们不再使用“圣战者”的身份,而是改名为塔利班。

“塔利布”在普什图语中是“学生”的意思。“塔利班”指的是最初包围奥马尔的三五十名宗教学生,奥马尔是一名虔诚的伊斯兰教信徒,加上一些圣战老兵。塔利班的第一次战斗是营救被当地军阀抢劫的两个女孩,并缴获了大量武器和物资。然后,他们为了一个少年介入两军冲突,成功解救了少年。自那以后,塔利班名声大振,许多叛逃者也来了,包括巴基斯坦阿富汗难民营中的许多宗教学生。这些宗教学生大多来自支离破碎的家庭,在战争中逃命,在巴基斯坦的伊斯兰宗教学校(madrasa)接受了基本的世界观。他们从小到大除了母亲和姐妹,没见过任何女人。所以他们对女性的看法都来源于宗教学校教授的宗教知识。这为塔利班将来掌权和限制妇女自由铺平了道路。

无论如何,塔利班运动的初衷是结束十多年的阿富汗战争,建立伊斯兰秩序。一开始,它获得了许多支持者。到1996年喀布尔被占领时,塔利班的追随者已经有10万人。当时,阿富汗的普通民众厌倦了无休止的战争,将塔利班视为他们的救星。1996年9月26日,塔利班攻占喀布尔,建立新政权,更名为“阿富汗伊斯兰酋长国”。

对于1996年的塔利班而言,其主要政治实践集中于结束国内的暴力冲突和战争,对于如何在战后的废墟上建设国家、管理失序已久的社会、如何维护国家团结统一的问题上则毫无经验可言。

塔利班创始人奥马尔。对于1996年的塔利班来说,其主要的政治实践集中于结束国内的暴力冲突和战争,但对于战后如何在废墟上建设国家,管理长期失序的社会,如何维护国家统一,却毫无经验可言。塔利班创始人奥马尔。

塔利班掌权后,他们不承认任何其他政党或势力的合法性。奥马尔说,“既然伊斯兰教是政府合法性的来源,塔利班政府就不需要依赖民族、部落或教派作为其基础。”政府成立后,塔利班的“大脑”仍在坎大哈,在坎大哈成立了由12名资深毛拉组成的中央委员会,掌管最高政治军事权力;然而,在喀布尔,只有一个由各职能部门组成的部长级委员会来执行坎大哈的决定。这些人需要定期向坎大哈汇报。

在内部治理方面,与前苏联扶植的傀儡政权和军阀混战时期相比,塔利班政府要干净和高效得多。然而,它也折磨着社会。塔利班效仿沙特建立了一个促进道德和防止邪恶的部门,并根据毛拉对伊斯兰教的个人理解处决那些“违反伊斯兰法律”的人。很快,塔利班在体育场公开处决“囚犯”、炮轰巴米扬佛教文物和古迹的图像传遍世界,国际社会开始尖锐批评塔利班政权。直到2001年塔利班政权倒台,只有巴基斯坦、沙特和阿联酋正式承认塔利班政权。更重要的是,塔利班没有可靠稳定的收入和资金来源,无法为阿富汗人民提供基础设施和必要的公共服务。这时,来自中东的钱主们看到了时机,他们带来了塔利班需要的资金,同时也带来了圣战思想。

在塔利班夺取政权期间,其核心武装力量是来自普什图族的宗教学生和士兵,但也有许多来自阿拉伯、非洲、东亚和中亚国家的穆斯林圣战者。例如,由大约2000名基地组织武装分子组成的第055旅被改编为塔利班武装部队。人们很快发现,塔利班有一支追求不同目标的武装力量。更像是他们想在世界上发动圣战。塔利班内部对于是否接受基地组织领导人本·拉登藏身阿富汗也存在严重分歧。

虽然其国内治理与现代政治文明格格不入,但塔利班的影响力仅限于阿富汗,并未将其注意力投射到全世界。因此,除了口头上的批评,美国及其国际盟友无意与塔利班政权为敌,只是偶尔会以打击“基地”组织为目的在阿实施空袭击。直到“9·11”事件,塔利班拒绝交出本·拉登(按照普什图人的传统价值观,访客必须被无条件对待),美国才通过军事入侵推翻了塔利班政权,在阿富汗呆了20年。新的如果你能抓住我

从1996年9月进入卡布尔到2001年12月被美国推翻,塔利班第一次建立的政权只维持了5年零3个月。塔利班垮台后,阿富汗人民有两种意见。一个是塔利班的领导人和指挥官首先回到他们各自的村庄,成为农民。然而,他们被迫逃到阿富汗-巴基斯坦的普什图部落地区,在被美军和新成立的亲西方政府逐户追捕后,重新集结并拿起武器进行抵抗。还有一种说法是,是塔利班的最高层主动选择了战略撤退,选择了游击战来对抗以美军及其傀儡政权为首的入侵国际势力。

无论如何,阿富汗又进入到一个新的历史轮回——一个强大的外来入侵者扶植了一个当地人组成的傀儡政权,与藏匿在崇山峻岭、隐藏身份于部落乡村的游击队展开了新一场猫鼠游戏。

2015年12月29日,阿富汗贾拉拉巴德,警察在一次冲突中逮捕的9 名塔利班武装成员。图/法新无论如何,阿富汗进入了一个新的历史循环——强大的外国侵略者扶植了一个由当地人组成的傀儡政权,并与躲藏在山区和村庄的游击队展开了新的《捉到我吧》(catch me if you can)。当地时间2015年12月29日,阿富汗贾拉拉巴德,9名塔利班武装分子在冲突中被警方逮捕。图/法新

自下台以来,塔利班的领导结构对外界来说一直是个谜。直到2015年7月,阿富汗政府和其他塔利班成员才确认塔利班创始人奥马尔已于2013年去世。接下来是关于谁将成为塔利班的头号领导人的猜测和辩论。奥马尔的儿子雅库布一直想“追随父亲的脚步”,领导塔利班的政治和军事斗争,但他还年轻,资历尚浅,因此无法获得塔利班内部长辈的支持。随后,雅库布转而操纵塔利班的经济活动,其触角甚至深入到建筑、房地产、电信和农产品贸易等领域,为塔利班提供资金支持。奥马尔死后,毛拉曼苏尔接任最高领袖,但曼苏尔缺乏内部宗教权威,得不到战场指挥官的充分信任。曼苏尔担任塔利班最高领袖不到一年,2016年5月在阿巴边境被美军无人机猎杀。此后,曼苏尔的副手阿洪达·扎达接任,哈卡尼网络领导人希拉杰·丁·哈卡尼和奥马尔的儿子雅库布担任他的副手。在担任最高领袖期间,阿洪达达很少在公开场合露面。在新冠肺炎疫情期间,甚至有传言说阿洪达达感染了新冠肺炎病毒而死亡。然而,2021年8月30日,阿洪达达抵达坎大哈,准备领导塔利班重组阿富汗政权。

苏联入侵期间,反对苏联的圣战者大多是阿富汗的普通农民。当需要战争时,他们拿起武器抵抗。没有战争的时候,他们可能是教师、小店主、手工业者、农民甚至政府公务员等正常人。一名圣战者曾说:“为什么要区分士兵、老人和妇女儿童?如果你勇敢,珍惜自由,那么你就是圣战者,我们都是圣战者。”同样的情况也发生在美军领导的西方盟军入侵之后。“只要我们反对美国人和入侵的敌人,我们任何人都可能是塔利班。”一位阿富汗北部的村民曾对《财经》记者说。

塔利班之所以能够生存下来并继续发展壮大,不是因为其顽强的生命力或政治号召力,而是因为美国鲁莽的军事行动和腐败的阿富汗政府,将当地民众推向了塔利班的一边。美军一位名叫约翰尼·里科的士兵在回忆录中写道,美军及其领导的多国部队以铲除残余“坏人”为己任。他们在晚上推倒阿富汗村民的家,羞辱和恐吓里面的居民,并将人带走进行酷刑,以获取其他“坏人”的信息。愤怒的亲戚和村民在黑暗中朝美军开了几枪,于是美军踢了更多的门,折磨了更多的人。然后村民们试图进行更大规模的抵抗。美军地面部队要求空攻击,他们的炸弹炸了一家又一家。一名西方调查记者在阿富汗当地调查发现,美军占领期间空袭击造成的伤亡中,约90%都不是美军真正想猎杀的目标。

另一个原因是腐败的无底洞。喀布尔市民Dzhemshid曾对《财经》记者表示,普通阿富汗人一开始对美国人抱有希望。“他们认为美国很有钱,能给他们的生活带来改变”。然而,美国及其盟友和大量非政府组织带来的外部援助只停留在城市地区,大量资金进入了选择与亲美政权合作的阿富汗中间人的口袋,却未能撼动阿富汗的农村政治经济体系。据媒体报道,阿富汗雇员在美军撤离前领取最后一笔工资时,许多人只拿到相当于7天的工资,但他们签名的工资单上写着3个月。另一份评估显示,美国投入近千亿美元建立和训练的35万阿富汗政府军,有大量的伪造名字吃空,这样的“幽灵”士兵可能有上万人。许多政府军士兵对美军撤离早有心理准备,不愿冒着生命危险与塔利班作战。前美国驻阿富汗大使迈克尔·麦金利(Michael McKinley)也写道,浪费和欺诈的金额高达数十亿美元,腐败往往涉及阿富汗政府高级官员。

在农村地区经济没有发展起来,生活水平停滞不前,文盲率居高不下的情况下,阿富汗广大的农村地区,在国际援助部队鞭长莫及的情况下,又回到了“战争经济”的旧状态——谁有枪,谁就可以以提供安全保护的名义,在当地收取人头税和保护费。阿富汗有很多未开发的天然矿产,都是按原来的方式开采,低价卖给中间商,再通过黑市流向城市或国际市场;阿富汗的土地条件也特别适合种植罂粟。罂粟籽播种后基本可以存活,很多农民以鸦片的形式缴纳“税”,由一些地下加工厂进一步加工,销往国际毒品市场。阿富汗2020年的鸦片产量达到创纪录的近1万吨,比2001年高出50多倍。根据联合国一个特别调查小组的评估,2012年前后,这些非法经济活动每年可为塔利班带来约4亿美元的收入,到2020年,这些收入可能已高达15亿美元。这些收入被塔利班用来购买武器,将日常消费品走私到农村地区,然后吸引更多别无选择的农民从事鸦片种植和采矿。

塔利班在农村地区也形成了自己独立的司法体系。早在2010年,塔利班就在除首都卡布尔以外的33个省份建立了影子政府。相对于“亲美政权”官员基本无所事事、其军警甘于为自己捞油水的行为,塔利班可以提供一套廉价且相对公平的司法审判制度,让村民在遇到土地纠纷、其他民事纠纷甚至刑事案件时,都到塔利班解决问题。到2012年,塔利班甚至可以提供移动法庭,甚至保留一些法庭记录,塔利班按照伊斯兰法律执行严格的司法程序。

与此同时,塔利班还不遗余力地利用现代化手段开展宣传工作。研究人员发现,塔利班运营着一个名为“阿富汗伊斯兰酋长国”的网站,用于发布领导人的布道讲话、声明以及鼓吹塔利班战士在战场上的战斗故事。尽管很多内容做得比较初级和业余,但每隔几天就有更新,还使用普什图语、达里语、阿拉伯语、乌尔都语和英语五种语言。此外,塔利班还印刷杂志提供有关塔利班领导层人事变动、活动以及讲话的“重要”内容。在农村地区,人们的识字率普遍不高,因此清真寺的祈祷活动就成了塔利班的主要宣传阵地,他们还录制DVD和磁带,通过传统阿富汗歌曲和诗歌等形式讲述塔利班的战斗故事。当手机在阿富汗民众当中越来越普及的时候,短信和社交媒体上也出现了塔利班制作的内容,脸书、推特以及Instagram等社交网站上有很多塔利班支持者的账号,塔利班成员也非常善于使用WhatsApp和Telegram等即时通信软件分享内容。

被塔利班摧毁的巴米扬大佛。摄影/《财经》记者 郝洲与此同时,塔利班不遗余力地利用现代化手段开展宣传工作。研究人员发现,塔利班运营着一个名为“阿富汗伊斯兰酋长国”的网站,该网站被用于发布领导人的布道、声明和关于塔利班战士在战场上战斗的故事。虽然很多内容比较初级和业余,但每隔几天就更新一次,还使用了普什图语、达里语、阿拉伯语、乌尔都语和英语五种语言。此外,塔利班还印刷杂志,提供有关塔利班领导层人事变动、活动和讲话的“重要”内容。在农村地区,人们的识字率普遍较低,因此清真寺的祈祷活动成了塔利班的主要宣传阵地。他们还录制DVD和磁带,通过传统的阿富汗歌曲和诗歌讲述塔利班的战斗故事。随着手机在阿富汗人民中越来越受欢迎,塔利班制作的内容也出现在手机短信和社交媒体上。脸书、推特和Instagram等社交网站上有很多塔利班支持者的账号,塔利班成员也非常擅长用WhatsApp和Telegram等即时通讯软件分享内容。巴米扬大佛被塔利班摧毁。摄影/财经记者周豪

在战场上,塔利班不再是一群衣衫褴褛、穿着胶鞋的农民,用战斗意志和精神力量,用老式卡拉什尼科夫冲锋枪战斗的军队。俄罗斯军事专家弗拉基米尔·安热伊认为,“塔利班是一群身经百战的老兵,拥有丰富的组织指挥经验和精通非常规作战行动的战术专家。”例如,塔利班积极学习使用无人机进行侦察和投掷迷你炸弹。这些无人机虽然都是民用级别,但都有航程不够、精度不高等缺点。但塔利班在不对称战争中结合了无人机和摩托车的机动性和灵活性,起到了非常好的实战效果,也给西方盟军造成了不小的麻烦。此外,塔利班武装部队已经实现了“摩托化”。摩托车在阿富汗便宜易得,比汽车省油,而且有超强的灵活性和机动性。这些高机动性、低强度的袭击虽然不会给联军和阿富汗政府军带来太多伤亡,但会让后者疲惫不堪。塔利班政权2.0

2021年8月24日,联合国安理会就阿富汗问题召开紧急会议。联合国人权事务高级专员米歇尔·巴切莱特(Michelle Bachelet)在会上发表讲话,敦促塔利班“采取负责任的治理方式和人权规范,努力重建社会团结与和解,包括尊重所有在数十年冲突中遭受痛苦的人的权利。”特别是,塔利班的“对待妇女和女孩的方式”将成为国际社会如何看待塔利班的“红线”。

尊重妇女的基本权利和建立包容性政府也是塔利班发言人自8月15日进入喀布尔以来反复强调的原则。然而,许多熟悉阿富汗和阿富汗当地人的专家对此持谨慎和怀疑态度。

主要原因是塔利班内部派系复杂,分支众多。他们都可以是打着反美旗号的塔利班,但一旦美军撤离,他们的分歧就会逐渐显现。一位接近阿富汗前政府军的人士对《财经》表示,目前只有塔利班“哈卡尼网络”的武装进入了卡布尔市区,他们无法对遍布全国的塔利班分支发号施令。8月16日,也就是塔利班接管喀布尔的第二天,塔利班发言人苏海尔·沙欣在推特上宣布,“(阿富汗)伊斯兰酋长国已经命令其圣战者,并反复指示他们不允许进入任何公民的房屋。所有人的生命、财产和尊严都不能受到伤害,圣战者必须站出来捍卫这些。“然而,在南部的坎大哈省有七名哈扎拉人被杀,另据报道,塔利班正在用一份秘密名单搜寻记者和前政府官员和士兵。

俄罗斯前驻阿大使、莫斯科国际关系学院东亚与上合组织研究中心高级研究员米哈伊尔·科纳罗夫斯基也对《财经》记者表示,“我不相信塔利班是一个整体,他们的内部关系非常混乱复杂。普什图人总是想着主角,打算把普什图沙文主义强加给其他民族……阿富汗的民族关系依然紧张。”

阿富汗各民族间的嫌隙,几十年战争遗留下来的仇恨,很难靠一纸协议抹平。细心的观察家发现,阿北部传统上是反塔利班势力较为活跃的地区,但塔利班一直在稳步招募塔吉克人和乌兹别克人,以至于这次塔利班夺取全国政权时,那些传统少数民族地区迅速“翻红”。一位名叫阿米尔的哈扎拉阿富汗人告诉《财经》记者,“这是更多人选择不抵抗的结果。经过这么多年的战争,人们已经很累很累了。除了塔利班,阿富汗人没有其他选择。但这绝不意味着人们支持塔利班。”另一名西方外交官记录了一个详细的镜头。今年3月,当塔利班政治领袖巴拉达尔和前总统卡尔扎伊被邀请到莫斯科进行和平谈判时,巴拉达尔总是对卡尔扎伊表现出非常冷淡的态度。他还恶毒地对这位前傀儡政府总统咆哮,称永远不会忘记自己的孩子在美军突袭下被打散的事实。"他们被迫赤脚在布满荆棘的沙地上奔跑。"

至于对妇女权利的保护,塔利班已经公开声明,他们将根据伊斯兰教法(也称为“伊斯兰教法”)治理阿富汗,所有妇女的权利,包括工作权和教育权,都将在伊斯兰教法的框架内得到尊重。但是阿富汗电影公司的女导演Sahger karimi在给全世界的信中解释了一切。塔利班入侵阿富汗第三大城市赫拉特后,许多学校被毁,200万阿富汗女孩被迫辍学。另有消息称,在一些偏远地区,塔利班士兵闯入居民家中,砸碎他们的电视机,因为电视屏幕上出现了女性裸露的面部和皮肤。“绝大多数塔利班士兵没有受过教育,他们的思想仍然传统保守。即使塔利班高层有些人见过外面的世界,他们也很难说服底层保守的军人,为什么要做那些‘违背天意’的事情。”阿米尔告诉《财经》记者。

新的塔利班政权还面临着一个更为紧迫的任务——如何向他们以前控制下的城市和农村地区的居民提供必要的公共服务。兰州大学阿富汗研究中心主任朱永标对《财经》表示,执政前的塔利班基本上“寄生”了阿富汗政府提供的公共服务,无论后者多么腐败,多么依赖外部援助。比如阿富汗的公路收费问题,就是政府花钱修路,而塔利班收费。“政府修路时,塔利班人经常停止骚扰。一旦道路修好,他们就开始攻击政府检查站,然后转而收取通行费。现在轮到塔利班人修路了,这是他们需要解决的大问题。”8月31日,美军从喀布尔国际机场撤出最后一批士兵后,大部分国际援助组织也撤离阿富汗。今年早些时候,联合国有关机构发出预警,阿富汗最早将于9月出现粮食短缺。针对严重营养不良的医疗设备、药品、救援包等援助物资无法像以前一样正常进入阿富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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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管理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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