奋战在儿童维权一线的华裔大妈

吕超然

2019年新年之际，纽约市政府和市儿童福利局联合举行集会，隆重表彰华裔女性罗淑华30年来为维护儿童合法权益做出的巨大贡献，并授予她由美国司法部长亲自签署的美国社区项目工作人员最高荣誉奖。这是华裔美国人第一次获此殊荣。纽约市长比尔·白思豪在颁奖典礼上高度评价了罗淑华的杰出成就，指出“罗淑华女士是执法的先锋，是美国儿童权益保护的典范。30年来，她一直肩负着光荣的使命，以超人的智慧在法制奋进的道路上展现新的业绩，在平凡的岗位上展现为人民服务的大美。”

据了解，65岁的罗淑华不仅是纽约社会服务部唯一一位工作经验最长的华裔社工，也是美国最年长、最有经验的社工。

热爱儿童事业，希望成为孩子们心中的大红太阳。

罗淑华来自台湾省，她在台湾省当英语老师，也从事国际贸易。结婚后，他们有了三个孩子。随着台湾省政治经济形势的恶化，全家人的生活越来越艰难。于是，1982年，他们移民到了美国纽约。

由于丈夫身患重病，无法工作，罗淑华不得不承担起养家的重担。为此，她每天东奔西跑找工作。一天，路过世贸中心，罗淑华看到了纽约市、纽约州和联邦政府的联合招聘广告。上面列举的职位有不少，比如社区项目官、缓刑官、文员、秘书等等。经过深思熟虑，罗淑华决定靠自己的力量把所有的职位都揽下来，以确保自己能得到一份工作。

幸运的是，罗淑华在这次全能考试中获得了全面开花，她顺利通过了所有的岗位。在筛选理想工作时，罗淑华了解到，社区项目助理的职能是负责儿童维权，处理虐童案件。她觉得自己终于可以完成一个埋藏在心底多年的夙愿了。曾经当过老师的罗淑华非常热爱儿童工作。一生从事儿童事业，一直映照着罗淑华梦中的天堂，一直燃烧着她美好的梦想。后来生活所迫，她无奈改行做其他工作。但是，罗淑华的梦想是，她可以永远回到孩子身边。如今，社区工程师这个职业不仅能让自己成为孩子的知心朋友，成为孩子心中一轮鲜红的太阳，还能让受虐儿童沐浴在世界上最温暖的春风和雨露中，体会到世界上最珍贵的友谊和爱。这难道不是实现他们旧愿的一件大好事吗？罗淑华没有再犹豫。她径直走进市儿童福利局的大门，拿起社区项目干事的公文包。

写在不忘初心的维权路上。

牙买加湾(Jamaica Bay)，位于纽约长岛西南，是大西洋边缘的浅水湾，面积50平方公里，有许多沼泽和小岛。其居民主要是中国人和拉丁美洲人。因为当地环境恶劣，人民生活状况堪忧，虐童事件频发，罗淑华的新岗哨就设在这一带。

在牙买加湾的第一天，罗淑华在日记中深情写道:“维权工作是民生工作，能做好这份工作的项目代理人，一定是知名的项目代理人。”正是这些话，激励着罗淑华坚守在维权一线，一千就是三十年。

很快，罗淑华发现牙买加湾受虐儿童有两个明显的特征。首先是身体虐待，这在拉丁裔儿童中很常见。当地拉丁裔儿童的认知和心理发展低于其他地区的同龄人。据她调查，是因为对孩子的身体虐待。原来拉丁美洲人中有“巫童”，“巫童”是指那些被邪灵附身的孩子。孩子一旦被指责为“巫童”，大多会被家人虐待或遗弃。

虽然巫童现象背后有着复杂的社会原因，但贫困仍是重要因素之一。许多生活在极端贫困和不断变化的家庭中的儿童在婴儿期或学步期患有严重的营养不良，他们缺乏来自社会和家庭的关爱，从而影响他们的认知和心理发展。

二是心理虐待，这在中国孩子中很普遍。很多当地华人家庭习惯对幼儿采取中国式管教，强迫孩子做不喜欢的事，责骂、吓唬、恐吓、过度惩罚，大人把孩子当出气筒在作怪。我们空已经习惯了。父母对孩子缺乏平等的尊重，导致对孩子的心理虐待。美国疾病控制和保护中心将这种情况定义为“对儿童的心理和情感虐待”。

针对上述第一种情况，罗淑华一方面积极争取市儿童福利局的相关资金支持，另一方面广泛动员慈善公司和慈善家捐款捐物，让3-5岁的孩子得到营养补充和体检，被虐待或遗弃的“魔女儿童”被安排在特殊幼儿园，小班教学，科学早教，让孩子们不再抑郁迷茫。就这样，这些孩子沐浴在社会大家庭的人文关怀的暖流中，不仅重新获得了一种健康的社会行为和阳光的心理，还焕发出美丽耀眼的生命之光。

对于第二种情况，罗淑华侧重于让中国父母学会用平等的尊重和真诚的爱打开每一个孩子的心扉。让父母意识到，每扇门后，都有一个不可估量的宇宙，不可预知的未来。即使是才几岁的孩子，也需要大人的充分尊重。所以罗淑华专门组织家长参加幼儿园举办的一些活动。一家幼儿园不得不举办歌舞比赛。在几个候选节目中，一位班主任让孩子们自己选择自己喜欢的节目，给予他们充分的尊重。孩子们吵吵闹闹地讨论了很久，最后选定了两个节目。一旦孩子感兴趣，被老师鼓励，大家都乐于参与。就连平时男生最不喜欢的舞蹈，老师也采取让他们和女生比赛的方式。每一次排练都是为了男生女生，没想到他们一遍又一遍的在黑暗中竞争，更加有序有序。可以说整个彩排老师没花太多功夫。完全是通过孩子们自己的努力，她最终在比赛中获得了一等奖。罗淑华用这个告诉家长，说明把孩子当朋友，给孩子充分的信任和尊重，让孩子的潜能得到充分的发挥是多么重要。只有这样，每个孩子的能力和个性才能得到全面和谐的发展。中国家长也已经意识到粗暴、严格的控制不利于孩子身心健康的发展，逐渐改变了“棍棒底下出孝子，不打不成器”的传统教育方式。

孩子的事情无论大小，只要和孩子有关，罗淑华都义无反顾地做好。由于她的努力，牙买加湾虐待儿童的发生率显著下降。罗淑华成为了孩子们心中的天使，人们心中的“定海神针”，人人称赞的优秀个案工作者(特级工程师)。

1993年，罗淑华办理了一起儿童维权大案，让她在中国和美国名声大噪。

今年3月，几名蛇头用“金色冒险”号船从中国福建运送非法移民到美国。6月6日，该船在纽约皇后区搁浅，被警方调查。警方发现，这艘45米长的货轮根本不适合载客，却非法搭载了300名成年人和20名18岁以下的儿童。船上人多拥挤，卫生差，连食物和水都很匮乏。这是中国走私史上罕见的特大事件。这个消息的传播震惊了整个美国和世界。当天，船上的成年人全部被送往宾夕法尼亚监狱，20名儿童被警方送往市儿童福利局。福利局局长随即指派罗淑华全权负责此案。

罗淑华见到这些孩子，第一件事就是让他们静下心来，轻松地去洗漱吃饭。当这些可爱的孩子围着她，不停地用中文喊着“阿姨，阿姨”的时候，听着久违的乡音，罗淑华感到既亲切又心疼。让她心疼的是，这些未成年的孩子在海上漂泊了几个月，历尽艰辛，才来到美国，却面临着一场噩梦。罗淑华下定决心要尽全力照顾这些孩子。

随即，罗淑华联系市政府，安排孩子入住临时监护机构和监护家庭。接下来，罗淑华为每个孩子充当翻译和诉讼代理人，帮助他们打官司维权。经过几个月的审理，法院最终采纳了罗淑华的建议，做出了终审裁定，将孩子安置在长岛等几个条件较好的监护家庭。从此，这些孩子过上了安稳的生活，他们亲切地称罗淑华为“美国妈妈”。罗淑华成功办理“金创投”儿童案，创下了中国儿童团体在美国和海外诉讼中胜诉的新纪录。此事在中美之间引起强烈反响。为此，多家媒体采访了她，一时间她名声大噪。

罗淑华称白己是一个每天为孩子奔波的人，充实而忙碌。纽约五个区每年平均有6万起儿童案件。由于项目人员不足，她每个月至少要承接20个新案子，最多的时候负责60多个案子。况且在办案过程中，她经常会遇到各种各样的险情。面对有毒品、枪支、性侵、肢体暴力、精神失常等违法行为的家庭，只要有孩子参与，罗淑华都要深入其中保护他们。

一天，35岁的汤姆正在家里抽大麻。他用熨斗烫了6岁的儿子，因为他吸毒后昏迷不醒。邻居听到孩子的哭声，就拨打了儿童福利保护专线。接到报告后，罗淑华迅速赶到汤姆家。她发现孩子不仅被熨斗烫伤，还被棍子砸伤，于是主动提出送孩子去医院治疗。汤姆赶紧停下来，掏出手枪威胁说，如果罗淑华敢把孩子带出家门，他就开枪。面对这突如其来的危险，罗淑华沉着应对。她一边用自己的身体保护孩子，一边用温柔抚慰的话语安抚汤姆的情绪，悄悄报警。几分钟后，警察迅速赶到，抢走了汤姆上了膛的手枪。罗淑华和孩子这才脱离危险。

罗淑华经历过很多次这样的情况，但她始终保持着清醒的头脑，用最安全的方式救出了白姬和她的孩子。由于工作出色，罗淑华年年获得纽约市政府最佳员工奖。由于她天赋异禀的表现，她获得了政府的全额奖学金，进入哥伦比亚大学攻读社会服务硕士学位。

保护好孩子就是保护人类的未来。

哥的学习丰富了罗淑华的理论知识。她将所学的理论知识与实际工作经验相结合，给司法部门写了一份数万字的儿童权益保护改革建议书。在这份提案中，罗淑华强调:“保护儿童就是保护人类的未来。”她认为，美国儿童保护体系需要建立新的理念和机制。“永久家庭”这一新概念应该是核心，因为儿童保护主要是对受虐待和被忽视的儿童及其家庭的保护和服务工作，目的是确保儿童的安全、健康和发展权利。具体内容应包括:

首先，每个儿童都有权得到适当的照顾、监护，免受虐待和忽视。父母有责任和义务满足孩子的生理、心理、情感、教育和医疗需求。

第二，永久的家庭是孩子得到最好照顾和成长的地方。注重组建家庭的优势，保证家庭的福利，也是对孩子的保护。

再次，如果证明父母不能履行保护儿童的职责，政府在尊重不同家庭文化、种族、宗教、经济条件、信仰差异的同时，有权利也有义务作为儿童的代言人直接介入。

第四，保护儿童是政府和全社会的责任。政府部门、儿童福利机构和专业社会工作者应该共同努力。

罗淑华提出的这种儿童保护制度新概念，就是要让人明白:这种制度虽然最终是通过家庭干预来保护弱势儿童，但它是一种以理性干预为前提、以家庭永久安置为终极目标的制度安排，充分体现了制度对“家庭”的维护为核心，也是国家干预主义回归尊重家庭权利和稳定的体现。

至于儿童保护的新机制，罗淑华建议建立“多层次”的保护服务网络。所谓多层次主要包括两层含义:一是儿童保护机构的设立应包括从联邦政府到各市儿童保护服务局的多个层次；第二，实施机制应为不同的弱势儿童提供多层次的服务。要在全社会建立保护儿童的监督网络，让保护儿童由被动变为主动。同时，设立了各级行政机构，全面开展儿童保护工作，形成了分工明确、多方参与的多层次儿童保护和服务网络。

罗淑华的万字提案引起了美国政府高层人士的关注，并被司法部门采纳，有力地推动了儿童保护改革。如今，美国的儿童保护和福利制度已经确立了以家庭为核心的理念。通过帮助困难家庭、强化家庭、维护家庭稳定和完整等一系列政策和项目，改善家庭功能和环境，从源头上防止弱势和受虐儿童群体的产生，从而杜绝过去“只治头痛、只治脚痛”的弊端。

作为一个中国人，罗淑华更关心中国家庭的虐童问题。罗淑华指出，目前纽约约有5万个家庭因虐待和忽视儿童被起诉，其中约3%是华裔家庭。虐待儿童包括对儿童的身体、精神和心理虐待，而忽视养育包括饮食、安全住所、医疗保健和教育不足。

罗淑华说，由于文化差异和语言障碍，很多中国家长对美国的法律和教育体系不太了解，在与孩子相处时可能会踩到“虐童”和“儿童忽视”的红线。比如很多中国移民的孩子在美国出生后被送回中国由老人照看，到了上学年龄再接回美国。“卫星宝宝”的父母没有参与到孩子的成长过程中，孩子没有和父母形成依恋感和信任感。当他们的孩子淘气时，一些父母会打他们的孩子，留下伤疤，被学校，医生，护士甚至课后老师发现，他们会报警或举报。如果特工调查后发现有虐童行为，孩子会被带走寄养。

此外，中国父母也要注意“忽视孩子”的行为。很多家长不知道美国法律规定14岁以下的孩子不能独自过夜，12岁以下的孩子不能独自过马路。即使是家长没有及时给近视的孩子配眼镜，也会被认为是对孩子的忽视。而且心理上的忽视也会给父母带来困扰。有些孩子很沮丧，因为他们刚到美国，不会说学校的语言。他们损坏学校的桌椅。因为美国老师不会惩罚学生，所以会要求家长带孩子去看心理咨询师。有些中国家长不理解老师的做法，拒绝带孩子，所以会被学校认定为疏于管教孩子而举报。还有的，因为英语不好，学校建议上语言课，但家长无动于衷，会被认为忽视孩子，面临调查。

这些都是中国家庭需要注意的问题。

在获得美国社区项目工作人员最高荣誉奖后，罗淑华坚定地说:“在儿童维权的道路上，我将继续为儿童的权益奉献我的智慧和热情，为群众的利益保持忙碌，永不停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