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泽东主席四幅标准像制作始末

沈立明陈士林

陈石林陈士林

12月26日是中华人民共和国的开国领袖毛泽东主席的生日。每年的这一天，我都会回忆起自己为他老人家制作标准雕像的经历。

建国前，我在南京国际艺术人像摄影公司工作，被公司派到香港。在此期间，我有幸结识了欧阳予倩、夏衍等人，并从他们身上学到了很多东西。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后，当我得知周恩来总理号召海外、港澳科技人才回国参加新中国的建设，用他们的技能报效祖国时，我毅然放弃优厚的待遇，于1950年夏天回到内地，在北京中央新闻出版署摄影局工作。

1950年以前，中国没有毛主席的标准画像。1949年，在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仪式上，毛主席的画像挂在天安门广场的墙上。那是毛主席1945年在延安拍的照片，戴着八角帽，穿着粗毛制服。

然而几个月后发生了一件事，引起了中央对国家领导人标准形象的重视。

1949年12月16日至1950年2月17日，毛主席访问苏联。在访问期间，一家美国报纸刊登了毛泽东和史达林的照片。斯大林的照片是穿着元帅服的新照，华丽，端庄，有气势。毛泽东的照片是一张延安时期穿着土布服装的老照片。看起来很老，两者反差很大。时任中央新闻摄影局局长的萨空看了这份报纸后，立即向时任中国新闻总局局长的胡乔木建议，拍摄一幅标准的毛主席画像，在国内外发行。胡乔木向中央汇报后，党中央和毛主席同意了这个建议。批准后，摄影局立即派出四名摄影师为毛主席拍照。谁知这四位记者见到毛主席既兴奋又紧张，又因为灯光、拍摄时间等诸多客观条件的限制，拍出来的照片并不理想，难以采纳。摄影局只好另找时间给毛主席拍照。但新中国成立之初，一切都是一片废墟，毛主席很忙，很难抽出大量时间来拍照。时间一拖再拖，让Sa 空主任焦虑了一整天。转眼到了10月，有一天下班回家，秘书Sa 空从书柜里拿出一本画册翻了翻。一张肖像照片映入他的眼帘。对摄影非常熟悉的萨空书记突然想到:“既然毛主席没有时间拍照，为什么不找人给他拍一张照片，通过暗室后期处理制作出来呢？于是第二天上班的时候，他给摄影部副主任陈正清打了个电话，把自己的想法跟他说明了一下，然后让他抓紧时间找人选。陈正清听了乐了:“主任，根本不用找。我们旁边就有一个。”“谁？”“刚从香港回来的陈世林！曾就职于南京国际艺术人像摄影公司，修图技术过硬。去年他在香港通过修改做了毛主席画像，效果很好！上市后，香港人很喜欢！"

听到这里，Sa 空让陈正清马上把我叫到办公室，告诉我通过修改制作毛主席标准像的想法，以及这件事的重要性和紧迫性。我听了之后，马上回了一句:“书记您放心，我一定完成任务！”

我知道事关重大，接受任务后马上一头扎进资料堆里，找出当时能找到的毛主席照片，一幅幅端详，一张张遴选，经过反复比较，最终选定了一张毛主席不久前会见全国战斗英雄、劳动模范时与他们的合影。这张合影中，毛主席半侧面，目光有神，神态庄重。选定照片后我马上全身心投入到制作中，先将照片中的毛主席像从第三个纽扣起单独剪下来放大，为了改变背景幕布影调太深的问题，放大时，我选用不同反差的相纸，通过遮挡技法仔细处理，然后制作出10多张不同反差和深浅的12英寸照片。接着，我对照片进行了面部、头部等处的加工修整，该去掉的地方全部处理掉，最后翻拍成底片，再放大成照片。仅仅两天时间，就制作出了毛主席标准像。照片中的毛主席神采奕奕，面带微笑，合体的中山装衬托出他的自信和坚毅。萨空了局长看到照片后，连声称好，立即送毛主席审定，毛主席看了非常满意。很快这张照片作为新中国政府官方发布的第一张毛主席标准像向国内外发行，不到一年时间，就印制发行了2000多万张，传遍了40多个国家。直至2000年，我国发行的新版20元和100元面值人民币上使用的毛泽东头像，还是依照这张标准像印制的。

第一幅毛主席标准像我知道这很重要，接受任务后马上一头扎进资料堆里，找出当时能找到的毛主席照片。我一一研究，一一挑选。经过反复比较，我终于选定了一张毛主席不久前接见全国战斗英雄和劳动模范时的照片。在这张合影中，毛主席半身，眼神有神，神态庄重。照片选定后，我立即投入到制作中。首先，我从第三个按钮上剪下毛主席像并放大。为了改变背景幕布太暗的问题，我在放大的时候，选择了不同对比度的相纸，通过底纹技术精心处理，然后制作了10多张不同对比度和深浅的12寸照片。然后，我对照片的脸部、头部等部位进行了修剪，把该去掉的部分都去掉了。最后我翻拍成底片，放大成照片。仅仅两天，一幅标准的毛主席像就做好了。照片中，毛主席神采奕奕，面带微笑，合身的中山装衬托出他的自信和坚毅。Sa 空导演看到照片后，连称不错，立即送给毛主席审批。毛主席看了很满意。不久，这张照片作为新中国政府正式公布的第一张毛主席标准画像在国内外发行。在不到一年的时间里，2000多万张照片被印刷发行，传播到40多个国家。直到2000年，毛泽东的头像才按照这个标准人像印制，并在中国发行的新版20元和100元人民币上使用。第一张标准的毛主席画像

第二幅毛主席标准像第二张标准的毛主席像

第一张标准的毛主席画像发布后，我的技术得到了摄影界同仁的认可，中央很多领导也知道摄影局有个照片修图师叫陈士林。

由于第一张毛主席标准像是毛主席侧面像，1951年，中央要求摄影局再制作一张毛主席正面标准像，这个任务自然就落在了我的肩上。我知道这是领导对自己的信任，同时我也意识到中央的要求更高，我的责任更大，所以我下定决心不辜负期望，做出让领导和人民满意的标准的毛主席画像。那时候相机还是稀罕物，所以领导人的照片不多。我在整个摄影局广泛收集毛主席的照片。最后，万里挑一，我从一卷集体照中选出了毛主席头像最正面的一张。不过这张照片是用的老式相机，带旋转镜，用的是美国产的黑白flight 空胶片。对比度大，画面暗部很差，用一般的技术无法处理。于是我把毛主席头像单独放大到12寸，然后修剪成白色背景来衬托面部形象。最后，我做出了正确、可敬、可亲的毛主席正面标准形象，一送审就得到中央领导的肯定。很快，从这张照片上复制下来的毛主席画像，取代了戴八角帽的毛主席画像，一直挂在天安门广场，直到20世纪50年代末。当时出版的《文选》封底也用了这个形象。

1952年，新闻摄影局并入新华社，我加入了新华社。我担任新华社摄影部技术组和改造组组长，继续负责领导照片的修改工作。

1959年国庆十周年前夕，中央决定制作第三幅毛主席标准像。有关摄影记者接到任务后，在毛主席的住处拍摄了他的半幅肖像。这张照片的底片虽然清晰度很高，但是因为灯光不柔和，毛主席的脸有不规则的光影，没有润泽的光效。当时因为我有其他工作，相关领导把照片交给北京一家著名的照相馆处理和修整。谁知影楼的高级技师通过翻拍出来的照片，在灰色调上吃了不少亏，影响了毛主席脸的质感。领导觉得不满意，让我再上阵。我被点了之后，就用了反向冲洗拷贝底片的方法，对拷贝的底片进行了处理和修整，很快就解决了问题。照片制成后，有关领导立即送毛主席审阅。毛主席看后点头认可，于是正式对外使用。从1960年到1966年，挂在天安门广场上的毛泽东巨幅肖像是作为复制品绘制的。1976年，毛主席逝世，悬挂在天安门广场的毛主席像就是用这个版本放大的。

本来我以为毛主席第三标像还会持续一段时间。谁知1964年有人向其举报，毛主席标准画像只有一只耳朵，一只眼睛的眼球在上侧。是不是显得毛主席“偏听偏信”，有损他的光辉形象？这种说法在今天看来很荒谬，但在当时不仅很正常，而且立刻引起了关注。

很快上级要我牵头，再拍摄、制作一张显露两耳的毛主席正面标准像。我不敢怠慢，立刻要求摄影记者用长焦镜头去拍摄出5英寸以上的照片，可记者囿于当时的摄影条件，拍回来的照片只有1英寸，而且照片上的毛主席显得眼神无光有些苍老，衣领也不整齐，同时影像在底片中比例很小，感光不够，画面中阴影浓重。面对这样的照片，我深感任务艰巨、责任重大，便把自己关在制作室里反复研究，最后决定用“透正拷负”底片的最新工艺，在透明正片和负片上仔细修整，经过一周多精心工作，终于制作出了黑白鲜明，层次丰富，质感强的第四幅毛主席标准像。此像一经公布，得到上上下下的一致好评。1998年，毛主席的女儿李讷见到我时高兴地对我说：“第四幅标准像真好，不论从哪个角度看，主席都在看着你，他老人家很喜欢，当年是他亲自圈定的。”现在天安门上悬挂的巨幅毛主席像，就是以第四幅标准像为摹本按比例放大绘制的，从1967年元旦起一直悬挂至今。

第三幅毛主席标准像很快，上级让我牵头，再拍摄制作一张露出两个耳朵的毛主席正面标准像。我不敢怠慢，马上让摄影记者用长焦镜头拍了一张5寸以上的照片。但记者受限于当时的摄影条件，拍回来的照片只有1寸。而且照片中毛主席的眼睛看起来有些呆滞苍老，衣领也不整齐。同时负片中的影像比例很小，感光度不够，画面中的阴影较厚。面对这样的照片，我觉得任务艰巨，责任重大，于是把自己关在制作室反复研究。最后，我决定用“透明正反拷贝”的最新技术，对透明的正片和负片进行仔细的修整。经过一个多星期的精心制作，终于制作出黑白分明、层次丰富、质感强烈的第四幅毛主席标准像。这张图片一经发布，得到了从上到下的一致好评。1998年，毛主席的女儿李讷见到我，高兴地对我说:“四标画像真好。无论从哪个角度，主席都在看着你。他老人家很喜欢。是他自己陷害的。”悬挂在天安门广场上的毛主席巨幅画像是从1967年元旦开始悬挂的第四幅标准画像的放大图。毛主席第三幅标准画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