冢田攻的座机掉下来了

于石磊

1942年12月18日下午，安徽省太湖县的群山中，一架日军飞机拖着长长的白烟，绕着群山盘旋。突然，飞机失去控制，撞上了山，发出震耳欲聋的声音。飞机着火了，半边天空都是红色的。在这架飞机上坐着12个人，包括日本第11集团军司令中将·津田和他的随行人员，包括高级参谋军官和少将·藤原。12人全部当场死亡。

抗日战争中，津田是日军在中国杀害的高级将领之一。关于津田的死因，一直众说纷纭。笔者两次去津田采访，了解了一些事件的真相。现根据相关资料，向读者介绍如下。

1.津田从汉口飞到南京参加“五号作战计划”，对重庆进行了决定性的打击。会议结束后，他在回来的路上睡着了。

田宫，1886年出生于日本茨城，1907年毕业于陆军士官学校。同年，他担任第3步兵团少尉。1919年任关东军总参谋。后历任总参谋本部作战处处长、步兵司令少佐、中佐、关东军第一科长、陆军大学教官。他是法西斯激进分子，坚决主张侵略中国。

1937年“七七事变”后，津田出任日本华中方面军参谋长，积极参与、策划和指挥日军在上海和南京的军事行动，是震惊中外的南京大屠杀元凶之一。这年12月8日，日军第18师团迅速占领芜湖，随后设伏保护，切断了南京守军沿江西撤退的路线。日军第十三师团、郭琦支队、古天支队渡江至江北，堵截南京守军北撤之路。9日，南京外围要塞汤山、淳化镇、秣陵关全部失守，战斗在南京郊区打响。10日凌晨3点，津田从苏州的华中方面军司令部出发(司令松井石根在此养病)，驱车前往南京郊外，于上午11点30分到达南京中山门外的日军前线，10日下午13点，宿营完毕，津田下达了攻城命令。

日军攻占南京后，制造了惨绝人寰的“南京大屠杀”。津冢已经向他的师团下达了“部队入城后，扫荡所有俘虏”的四项命令，并奖励了谷寿夫在南京烧杀掳掠的师团。30多万中国人的生命都成了津田手下的幽灵。津冢不仅是南京大屠杀的刽子手，也是南京慰安所的直接运营者。根据日军的历史经验和现实，松井石根下令津田实行“慰安妇”制度，以鼓舞士气，预防性病。南京师范大学历史系教授景是全面系统研究南京慰安所问题的第一人。通过他的多方考证和考证，确认侵华战争八年间，日军在南京建立了40个慰安所。

1938年2月下旬，津田因策划南京大屠杀被召回中国。他在日本受到了英雄般的凯旋式欢迎，受到了裕仁天皇的接见，受到了嘉奖，从少将晋升为中将。

1942年7月，日军在湘赣战役中惨败，士气低落。津冢再次被任命为侵华日军主力第11军司令。当时第11军共有兵力23万余人，拥有相当数量的重型武器。这是一支强大的战斗力量。津冢上任后，积极配合实施日军大本营制定的“5号作战计划”，准备对重庆进行决定性打击。然而，由于太平洋战场上的一系列失利，日本大本营为了集中兵力，重新获得在太平洋战场上的优势，不得不下令中止“5号作战计划”。这一举动立即遭到以好战的津田袭击为首的激进侵华日军的强烈反对。

1942年底，日本大本营鉴于日军内部分歧严重，决定在南京主持召开由日本中国派遣军司令官——刘主持的高级军事会议。津田武史从第11军司令部所在地汉口飞往南京参加会议。这次会议的主要内容是讨论是否继续实施“5号作战计划”以平息内部纷争。此外，还将部署日军威胁最大的华中大别山游击区进行扫荡。

会议决定动员第3师、第14旅、第34师、第40师、第116师各一部的主力，共约5万人，任命津田为司令。利用长江、津浦、陇海路、南京、九江、汉口机场的交通便利，利用陆海空联合作战，兵分六路同时进攻大别山。

会后，津田于12月18日乘机返回，于是发生了本文开头的一幕。

二。“这架飞机突然掉下来，落在我家后面的杨树林里”

田中座机坠毁的确切地点，是安徽太湖县托米镇镇军村金竹冲金家湾村民小组屋后山上的杨树岭。

1995年，纪念了抗日战争胜利50周年。一个夏日，笔者去金竹冲采访。位于大别山南麓，与湖北蕲春县接壤，是一片群山环抱的大田地。金湾村小组位于山坡上，有30户人家。在这里，笔者见到了70岁的金泰源老人，他目睹了当年的坠机事件。老金曼看起来身体很好，他仍然记得那段历史:

“那一年，我十七岁。这件事发生在农历十一，我们永远不会忘记。那天天气很冷，天空空布满了灰色的云，看起来很黑。午饭后，我坐在家里的消防桶里，突然听到一声很沉闷的‘嗡嗡’声，特别响，我跑出屋外一看，是一架由东向南飞的飞机，尾部冒着浓烟，好像拖着一块白布。飞机就像一只无头苍蝇，找不到方向，在天空中盘旋空。飞机飞得越近，就能看到飞机上画的红日。飞了几圈后，飞机突然向下坠落，落在我家屋后的杨树垄上，发出一声巨响，像打雷一样。一开始我以为飞机丢了炸弹，吓得躲在家里。后来发现外面的天空全是红光。我出来查看的时候，着火的是房子后面的树埂。外地的人从家里跑到杨树龙，我跟着别人去看。整座山都在燃烧，散发出一股奇怪的汽油味和烧焦的尸体味，让人恶心。飞机被撞成碎片，里面有几具尸体，已经烧成了黑炭。另一个日本兵的尸体没有烧焦，挂在一棵树的树枝上，全身是血。人们用树枝扑灭周围的火，并派人向最近的国民党自卫中队报告。飞机上的火花了很长时间才被扑灭。

不久，国民党自卫中队来了，和我们的人一起在杨树垅上挖了一个大坑，把飞机和日本兵的尸体都埋了。我也参加了挖坑，回来后经常做噩梦。我们不知道谁在飞机上，但接下来的几天，日本飞机每天都来，在天空中盘旋空。村里的人都说飞机来找坠毁的飞机，人们很害怕。"

作者请老金曼泰源陪他去杨树垅。我们从他家后面上山，走了100多米，停在一个小洼地里。这里覆盖着郁郁葱葱的植被，很难看出中国抗战史上发生过什么重要事件。

老人扒开草丛，指着一个大坑说:“这就是埋日本飞机和士兵的地方。”老人还告诉我，“很久以来，这里一直有一股难闻的气味，屋里的人都不敢来这个地方。”

笔者试图找到一些历史遗迹，金湾村的人告诉我，“当年有人在杨树龙发现了很多飞机上的铝片，后来都卖给了当地的补锅匠。”

一个叫金龙云的年轻人找到作者，对他说:“1983年，我在杨树垅挖了一棵树，发现了一个铁盒子。当我打开它时，里面有许多照片。后来村里来了一些人，我也不知道是谁，就把铁箱留下了。不过，我也挖出了一小块铝，这是飞机上的标志，放在家里。”我让金龙运回家拿签。只有火柴盒大小，铝制，印有“立川飞机株式会社”、“昭和日期”、“容量”、“耐压”、“重量”等字样。作者用相机拍了一张照片。作者告诉金龙云:“一定要保护好这块牌子，这是日本土匪在中国逗留的证据。”

3.津田在金家湾阵亡的同一天，日军发布命令，提拔津田为陆军上将。由此，津田成为中国抗日战场阵亡的最高将领。

月冢的座机失陷后，日军大本营震惊了。他们搞不清楚中国军队获得了津冢行动的什么情报，中国军队使用了什么先进武器。侵华日军总司令君君刘命令华中派遣军从第三、第四十、第六十八、第十六四个师调集约一万七千人的兵力。12月19日、20日，从武汉、合肥、安庆五个方向出发，搜索津田遇袭的飞机，乘机扫荡新桂系军队占领的大别山，进行报复。

大别山位于鄂皖交界处，是江汉和江淮的要冲，历来是兵家必争之地。抗战时期，第五战区21军在此建立抗日根据地，多次切断长江水道，对武汉、合肥、南京等日军占领区构成极大威胁。所以日军会想快点摆脱。1938年后，日军多次进攻大别山失败，根据地得到巩固和发展。到1942年底，根据地扩大到以李荒(今安徽金寨县)为中心的20多个县，人民生活逐渐安定下来，形成了名副其实的“世外桃源”。有人曾说:“大别山根据地不但能屹立于敌后，而且日益发展繁荣，真是抗日战争的奇迹。”所以，摧毁这个“模范抗日根据地”，摧毁国民政府的抵抗意志，也是这次日军扫荡的目的。

12月21日，日军派出数架飞机沿津田攻击机的飞行路线进行侦察，并用机枪对着地面疯狂扫射。日军很快察觉到津田的飞机坠毁在太湖县金竹冲，立即派出一支部队，兵分两路:一路是武汉经蕲春县张家浜到弥陀寺，另一路是安庆经太湖县，沿河直扑弥陀寺。当时国民党的两个自卫中队就住在弥陀寺。自卫中队没有任何抵抗就逃走了。

12月25日，两支日军在阿弥陀佛庙会师，对阿弥陀佛庙实行“三灯”政策。他们烧杀抢掠，无恶不作。他们所到之处，到处都是火焰，人们在哭泣。

弥陀寺是一座建于唐代的寺庙。它是以当地的这座寺庙命名的。在这座有着千年历史的古镇里，180家店铺中有173家被烧毁，其中一些已成废墟。

离弥陀寺不远的百草林，是现代著名诗人朱湘的祖籍。朱湘的父亲和叔叔都是读书人，家中大量珍贵文物和书籍毁于一场大火。

第二天天黑，日军悄悄逼近金家湾。农民张从菜园回家，途中遇到日军。日军对她吠叫，她吓得拔腿就跑。日军开枪了，子弹穿过她的胸膛，张当场死亡。那一年，张的儿子金代发7岁，那天正好是小代发的生日，对他来说真是刻骨铭心。几个日本兵来到他家，情急之下，奶奶把他藏在一个木桶里，才让他逃过一劫。奶奶酿了三坛糯米酒，放在厨房。酒的香味吸引了日本士兵。奶奶坐在厨房门口，说不让日本兵进来。日本兵用鞭子抽打她，把她打得体无完肤。两天后她去世了。笔者采访的老金曼泰源也清楚地记得，那天屋里大概有上百名日本兵。十几个日本兵来到他家。他们一进屋就把全家人绑在一起，把他家的家具砸了，堆起来取暖。他杀了他的猪和鸡，吃饱喝足，然后占着它们的床睡觉。村里的几个女人被日本兵抓住，轮番强奸。教师徐品章的儿媳妇才16岁。她被日本兵追杀通奸。当她踢掉梯子时，日本兵放了一把火，把她活活烧死了。

第三天，日本兵集中从家院子及附近地区掠夺的青壮年劳动力，前往杨树垅，挖出津田科子等人的尸骨和飞机残骸。

1915年出生的张甲告诉笔者，家人怕抓壮丁，把他送到太湖县读书。那天他刚放学回家，马上就被日军抓住了，和他一起的还有他的哥哥。走在路上，趁日本兵不注意，张滑下一条沟，逃到山里，钻进了茂密的树林。日本兵横七竖八地拿着枪，张听见子弹嗖嗖地穿过他的耳朵。张在山里躲了两天，确信日本兵已经走了，才回家。

日本兵组织了一个几十人的“苦力队”，把津田和其他人的遗骨和飞机残骸搬运回武汉。日本兵经太湖县牛镇、建水到太湖县，沿途店铺、房屋全部化为灰烬。日军过太湖县时，遭到国民党138师412团伏击，伤亡100余人，战马20余匹。

与此同时，日军集中大量兵力，对大别山其他地区进行镇压。这时，因为李的二十一军和大别山兵团总司令已去重庆开会，他的职务暂时由副总司令代理。这个人没有军事经验，指挥作战毫无章法，导致战局迅速恶化。短短十天，日军占领太湖、宿松、前山、罗田、英山、麻城、习水、黄梅等县，39军、48军和鄂东游击队损失巨大。

1月2日午夜，日军占领了李荒县。黄县是安徽省政府的临时驻地，日军在这里杀害了一千多名平民，烧毁了一万多间房屋，制造了令人震惊的“茅坪惨案”。8日，国民党军队收复李荒，停在大街上，只见尸骨遍地，废墟遍地，日军将城内“庆祝元旦”的口号改为“庆祝生命的终结”。

非常戏剧性的是，就在津田在金家湾阵亡的同一天，日军发布命令，将津田升至陆军上将军衔，于是津田成为了中国抗日战场阵亡的最高将领。

4.飞机失事的原因是什么？还有待进一步验证。

津田的飞机坠毁，最常见的原因之一就是被驻扎在湖北黄梅的我21军138师高射炮击落。何的《八年抗战历程》、的《民族革命战争》和的《回忆魏先生》都持这种观点。

赵荣生，太湖人，毕业于燕京大学，奉中共之命担任魏的秘书。魏被解除河南省主席职务后，回到太湖老家，听说了鹤田飞机失事的消息，此事广为宣传。他在《怀念魏先生》一书中写道:

“长江边上有个宿松县，还在中国人手里，没有沦陷。这个宿松县有一门高射炮，当时保卫大武汉时就驻扎在这个武汉外的小县城。从那以后，它就没有被转移过。1942年秋天，天气晴朗。几个高射炮兵把高射炮拿出来试着晒太阳，怕炮弹久了失效。他们想尝试一些贝壳。正当他们架起高射炮准备放的时候，一架日本飞机沿着长江飞来，飞得很低。高射炮兵向这架日本飞机开火。说来也巧，日机被一枪击落，不知落在何处。”

另一种观点认为，飞机在恶劣天气中迷路，燃料耗尽，坠毁。老金曼太原证实，这不是像上述声明的“好天气”，而是乌云和低能见度。田中的飞机从南京飞到大别山，那里地形复杂，天气恶劣，有可能迷路。

另一种可能是飞机本身故障。日本津田袭击的死亡被归类为意外事故。

飞机失事的原因是什么？还有待进一步验证。

2005年8月，南京现代快报、人民日报海外版等多家媒体报道了一条题为“日军在南京修建靖国神社”的新闻。消息称:抗战史专家发现，侵华日军在北京仿照东京“靖国神社”修建了一座“神社”。“神社”位于南京五台山，现江苏省体育局大院内。是典型的日式寺庙平房，黑瓦红柱飞檐杏墙。1939年10月，日本中国派遣军总司令部在南京成立后，开始修建“南京神社”。工程历时近两年，于1941年底基本完工。据有关专家介绍，“神社”的正殿供奉的是所有初级士官以上的高级官员。最隆重的一次牺牲是1942年12月底，驻守汉口的日军派炮舰送来鹤田将军等19位将军的骨灰盒。冢的骨灰盒被送回日本，现供奉在日本靖国神社。

“如果津田当时没有死，他肯定会受到国际军事法庭的审判。”南京师范大学教授景在接受现代快报记者采访时这样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