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霞客游五台山与恒山

张惠芝

“读万卷书，行万里路，写万言书”是形容明代旅行家徐霞客的完美句子。徐霞客一生都在大自然中行走，从20岁到54岁。30多年来，他一身单衣走遍世界，在旅途中，他日复一日地写下自己的游记，足迹遍布中国19个省市自治区。

2011年3月30日，国务院将徐霞客游记开篇《游天台山日记》中记载的第一个日期5月19日定为中国旅游日。

如今，重走霞客路已经成为一种时尚，很多人喜欢欣赏徐霞客游览过的沿途景点。那么，380多年前，徐霞客在山西走到哪里？他笔下的山西是一个怎样的场景？本刊刊登《徐霞客游五台山、恒山》一文，为读者提供晚餐。

1633年(明崇祯六年)七月初，徐霞客从家乡江阴(今江苏江阴)出发，打算北上山西考察五岳之一的恒山。位于黄土高原东部的山西是中国古代文明的发祥地。地理学家徐霞客对那里的名山大川、名胜古迹和文化内涵赞叹不已，而去恒山旅游是他儿时游五岳计划中不可或缺的一部分。但到了40岁，游遍了祖国大半河山的徐霞客，却没能踏足金地恒山。他对好朋友王思仁说:“浑源北山，桂林千笋，永远不够。”终于，在48岁的时候，他专程北上，完成了他的夙愿。对此，他的另一位朋友谢在去南京时专门写了一首诗:“只有今天去了衡山，才能像清客一样看白云。”寓意:如今，您游览恒山是为了完成您的旧愿，它的意境将会像山上的绿树俯瞰白云一样舒适和享受！可见徐霞客是带着虔诚美好的愿望开始山西之行的。

7月28日，取道京都(今北京)，西行经河北，8月4日抵达阜平县(今河北阜平)，在龙泉下关过夜。5日，爬长城岭龙泉关，进入山西五台县(今山西五台)，顺便游览五台山。

五台山位于五台县东北部与樊氏的交界处，是太行山的一脉。其主峰分为东、西、南、北、中五部分，相互环绕。峰顶平坦宽阔，无树木，像一个铺土的平台，全是百亩左右，故称“五集”。五台山海拔3000多米，是华北最高峰，气温低，无酷暑，所以又叫清凉山。佛教传说中，有一座文殊菩萨讲经的道场。早在南北朝时期，佛教徒就修建了200多座寺庙。经过修缮，这里有着丰富多彩的佛教文化，发展成为中国四大佛教圣地之首。徐霞客一生崇佛，自然要来尝一尝。

徐霞客登五台山的第一站是南台。初秋的五台山气候多变。他在6日的游记中写道:“风一生气，每一滴水都结冰；风停日出，似火珠涌绿叶。”只有气候带来的风景是如此的不寻常和有趣，增加了徐霞客的游乐性。他登上平台顶端的福塞吉和文殊佛塔，环顾四周，远山尽收眼底。他在日记中写道:“台湾北部被包围，但东南西南几乎没有缺口。正南，古南台在其下，远处蔚县山平，龙泉在东。”相传大禹治水时曾在此系船，故又称舟山。两者的联系，不难让人想起“汤水滔天，丘陵环山”的古情。山西的景观与悠久的传统文化融为一体。徐霞客故意指着离南台两里多的古南台。显然，他也有文化上的理解。

从南台右道下山，沿平缓的山势向西北方向行驶15里至金谷岭，再行驶5里至梁青寺，寺内风景秀丽，如画。有一种石头叫清凉石，又名斜龙石和舒曼床。民间传说是文殊菩萨从东海龙王那里带来了协龙石，后来把它做了讲经的床。据说自从把石头放在五台山后，五台山的气候变得凉爽宜人。因此佛教界视此石为镇山之宝，自然成为游客观赏的重要景点。过去文人墨客写诗赞美，香客顶礼膜拜，而徐霞客如实记录了它的样子和特点:“有一块奶酪形状的石头。”这个记录显然有更多的地理意义。

从南台回来就去跑马圈和狮子科(现在叫狮子科庙)，住在庙里。

八月七日游西台湾。从顶上俯瞰，“日头映群峰，一一呈现，怪怪的”。向西望去，“魔岩近在咫尺，雁门关远在天边，弯腰跪拜惟妙惟肖”。魔岩是五景之一，而雁门关是古代兵家必争之地。杨家将守关的故事家喻户晓，徐霞客“惟妙惟肖地鞠躬行礼”的描写，明显流露出一种看到雄伟海关的喜悦。使他更仔细地观察的是西露台顶上的莫畏亭和万佛亭。“诸佛金碧辉煌，抵得上千尊。”但第二馆的建筑都是立在一块没有柱子的石头上，尤其是空中万佛阁外起舞的周露欢歌更是奇特。在他的游记中，他称赞道:“当山在此。

第三站是登上中间舞台。中台顶部有一种特殊的地貌，即地理上称为“石海”的冰缘地貌，还有一种特殊的自然光学现象，即五台山的壮丽景色。对于两者的形成，民间将其神化，称“石海”为“龙转石”。传说文殊菩萨去东海取龙石，龙问五斗，龙尾翻山石。后者叫文殊摄影，即文殊圣人。徐霞客从地理的角度客观地描述和记录了这两种自然地貌:“玉贤头南台，攀龙攀石。地上有几万块岩石，还有山峰，下面没有码头。据说是文殊灯光摄影事务所。”此外，他还注意到舞台下方四里山树荫下第四纪冰川留下的永冻冰，与五台山的积雪联系在一起。他在日记中写道:“各阶段之间都是冰天雪地。7月27日下雪了，就在首都离开之前。”夏天下雪，是五站必备。尽管它在方人也北部很少见，但对于南方人徐霞客来说，它更被视为一个奇迹。

从中间站台下车，到北面洗澡(也叫万圣节洗澡)，登上北面站台。那天晚上，他住在台湾山顶的凌影寺。

北台湾是五台山的最高峰。徐霞客在游记中用凌影寺老僧唐诗的话来描述五台山的排列和北台湾的险峻山势:“北台湾、东台湾西、中台湾、南台北之下，有一个码头叫台省(淮)，这些站都列成一个圆圈。”又曰:“正东略北，有极青尖者，恒山也；就在西边的南边，甚至还有淡淡的阴霾，雁门也在。直抵南山，南台外，惟龙泉一人。直下北去，群山如芽，但此山北护，险峻而有层次感，雄伟之势绝无仅有。这个北台湾历的概观。”这个描述，其实是罗列了五台山的全貌，突出了巍峨优秀的北台，可以作为他游览整个五台山的总结。

8月8日，徐霞客开始前往恒山，途中观察五台山特产(台湾蘑菇)，指出其生长范围大致在南至白头庵，北至叶子场(今称叶子场)的“数十里”之内，并认为“出此即绝”。从旅游考察的细致程度可见一斑。

出了北台湾约10里，来到东地山，山逐渐缓了下来，路也渐渐宽了。这是樊氏(今陕西樊氏)的边界。9号走在平陆大地，现在眼前是连绵起伏的群山。东有平型关，西有雁门关，两关之间的宽度只有15里。徐霞客走着走着就会有很多印象，但是他急于北上恒山，所以没有时间多做考察。在过滹沱河上游的沙河(今沙河)时，我们进入恒山所在的浑源(今山西省浑源)，当晚住在一户村民家里。

10号爬箭山。没想到，他发现岭北和岭南的地貌差别很大:岭南光秃秃的，寸草不生，岭北“峰峦叠壁，绿水秀美，山川流淌”。他在游记中饶有兴致地对岭北的景观作了生动的描述:“他盘空周围的人都是石头，石头上都是树；石头颜色一样，神的道理不一样；树的颜色不一样，但是错综复杂。那些弄石树而又陡嵌的，帘越用藻画越奇；那些得到树木和石头并把它们平放的人尤其古老，因为他们很陡峭。”就像一幅古色古香的丹青图。徐霞客优雅高贵的审美情趣跃然纸上，晋代的山石给他一种难得的美的享受。

从Arrow ■ Ridge下来，沿着山涧向北，到达龙峪口。这里的小镇附近，“村落颇为繁华，种有梅花，林盖山麓”，一派北国田园风光。徐霞客在山野之间的平坦道路上自由漫步，望着周围“高高低低”和连绵不断的山脉，询问它的名字。当他得知东方一座“险峻的山”被命名为龙山时，他的喜悦之情在日记中表露无遗:“龙山之名，一朝为人所知，与衡越并驾齐驱；这是因为你在西方卷入了它的地盘，而你在北方看着它的脸。如果不期待，可以拿五个桑榆。”就是以前只知道龙山在山西，没想到它和恒山比肩。到目前为止，我已经进入了它的范围，看到了它的真面目。这个意外的收获也可以作为遗漏游览五台山的一个弥补。

从龙峪口东行约20里，折西北顺大道可达恒山脚下。离恒山还有10里，可以看到“山两峰高耸，车骑其上，穿墙而过”。萦绕在他心头的北岳衡山，就这样气势磅礴地矗立在他面前。当他走近恒山时，他看到“两个悬崖直立，一条小溪流动”。于是我顺着山涧小路走去，又窄又弯，很难找到路。然而山是“上下蜿蜒，无不温婉可人”。易双峰和武夷九曲不足以拟。“游遍祖国名胜古迹的徐霞客，选择了洛阳一阙的绝壁和山峰，武夷山的九曲环岛，与恒山相比较。结论是“没有一个是足以被模仿的”。其对恒山的推崇可见一斑。恒山主峰由天峰岭和翠屏峰组成。两峰相对，绝壁绿化带层次分明，形成一道天然大门，名为金龙峡。峡谷两侧奇峰插天，墙畔无台阶。这两座山像一幅画一样美丽。徐霞客以上的描述和赞叹，是恒山金龙峡给游客的最初印象。

徐霞客还注意到，在两边的峭壁上，凿有石脊，其脊“大四五尺，深十丈，上下排列”。他推测“洪水泛滥时，那些为亭道植木的，如今已荒废许久，只有两根木悬高立，仍是犹柱巨人”。这是古代栈道的遗迹。黄金峡谷可以说是一片碧空夹着一块石头，最窄处不到三尺。由于恒山有108座山峰之多，东西绵延500里，横跨山西、河北两省，西有雁门关，东有太行山，南有三晋，北望云海世代，苍茫苍翠，壁立千仞，以至于两峰夹峙的金龙峡成为古代交通枢纽，自然无险。北魏时，道武帝曾派数万大军在此开山凿路，作为通往中原的门户。因此，在峡谷的悬崖中间，有一条古老的栈道蜿蜒曲折，名叫“云歌”。徐霞客看到了石脊，上面覆盖着“云歌”的遗骸。

沿着峡谷走，峡谷更窄，悬崖更高。北岳衡山第一奇观——悬空寺出现在我们面前。徐霞客感慨地描述了当时的印象:“西崖半，楼高，曲亭斜，宛若海市蜃楼，悬空寺。”

形似海市蜃楼般的高空楼悬空寺，始建于北魏晚期(约公元471-523年)。整个寺庙建筑建在西侧翠屏峰的悬崖峭壁之间，背朝西，东西向。一代又一代人修建修缮，大致形成了由低到高的三层亭寺群。离地面一百多英尺，背靠绝壁，三面仍被环形走廊环绕。大殿相互交叉，栈道齐飞，高低错落，木梯相通，曲折迂回，虚实相交，可谓妙不可言。徐霞客觉得自己是“背着精神在飞”，于是“勇敢地独自攀登”，详细游览了景点。他形容道:“人高亭阁，槛曲崖切，天下大观。寺庙的点缀，能同时取胜，靠的是岩石结构，不累岩石。僧舍位置井然有序，凡客坐禅龛，窗明几净，榻暖，寻夫之时，令人肃然起敬。”既有对“大世界观”的惊叹，也有对巧妙布局和“令人肃然起敬的优雅”的赞叹。参观结束后，我玩得很开心，然后回家了。当晚住在恒山寺门口的当地人家里，稍作休息“筹划明日登顶”。

8月11日，风停树静，绿空如洗。徐霞客“拄着棍子爬山，面朝东”。其路线为王仙亭、虎峰口、“华北第一门”牌楼、卧房、北岳殿、北岳峰。

途中，他观察了横山露天煤矿的情况，看到“山上都是煤，不用深挖就能得到。”如今的浑源煤田是山西八大煤田之一，具有储量大、埋藏浅的特点。这与徐霞客的观察是一致的，也可以推测当时采煤已经作为燃料。

当爬到北岳山顶时，徐霞客发现了两种爬山的方法。一种方式是从北岳殿右侧上山。这里有一个石窟，四周都是神仙，没有空的空隙，叫汇森代。另一条是绕过岳店东侧，那里有一处绝壁，杂草丛生，高达数千尺，被称为登顶便道。徐霞客选择了后一条路，于是脱下长衫，爬了上去。走了大概两英里，就可以出绝壁，抬头看顶了，不过才走了一半。前方的路，依然是“矮树满山，若竹枯”，这些矮树和竹子都能把领子折断。一旦爬上去踩在上面，根就会断，人和树都会滚下来。“掉进洪涛，就出不来了。”和所有探险者一样，徐霞客终于走出了荆棘丛生的悬崖小路，登上了“永不踏足”的北山之巅，完成了他一生的心愿。

他在登顶途中，对河北龙泉关的恒山、五台山、太行山的情况进行了评估，并作了调查分析。当他站在山顶眺望群山时，他对它们各自的特点、趋势和相互关系有了大致的了解。在他的日记里，都有详细的描述:“从北方来看，山重无边；只有南有龙泉，西有五台，青青有此；西临龙山，东连群峰。如果你们肩并肩，就会下到沙漠里去。”此外，他还对从龙泉关到恒山的整个地形进行了分类分析:分为三个部分。第一部分是太行山龙泉关地区，其特点是“内陡外平”；第二个是五台山地区，特点是“虽险峻，骨石皆在东帝山带出山谷之地”；第三个地区是恒山，特点是山南“各隐锋汇聚”，山北“峰峦峻峭，露出岩石本色”。这些描述和分析具有重要的地理价值。作为地理学家，他还仔细观察了恒山的植被分布，并在日记中写道:“俯瞰山北，峭壁随机而落，杂树茂密。山中无树，石山中有；北方有石头，所以树都在北方。”按一般情况来说，应该是南面向阳的长树，而这里，有“北面树荫下的杂树”；应该是土山上的树，这里却是落基山上的树“崩倒”。这种不正常的情况被徐霞客在爬箭山时描述得淋漓尽致。虽然有记录，但无法解释。其实这是气候条件造成的。山脉始终与蒙古沙漠地区相连，气候干燥，降水少，蒸发量大。南坡日照时间长，土山蒸发量大，所以山南植被不如山北茂密。我们不能要求300多年前的徐霞客对这种生态环境做出科学的解释。但就他对这种反常现象的反复追问而言，他细致的观察和新颖的讨论角度，也显示了一个古代地理学家深厚的专业造诣。

当他从西峰返回时，发现了他上山时所爬的险峻悬崖，想下山，却“俯瞰无垠，不敢下山”。左右为难之时，“忽回望东，地上有一人摇摇欲坠，因问其事，指东南松柏。”这个微妙的情节也反映了徐霞客对恒山险峻的体验:往下看，是“无边无际”和“不敢下去”；抬头一看，有人在上面“晃”了一下，三言两语就画出了一张探索深山的地图。他在半山腰，所以他回到了人们所指的松柏丛中。当他从山顶上看松柏时，他看到松柏绿得像蒜叶和草茎。到了林中，便见“双臂合抱，参天大树”，茫茫林海一片。走出松林，再绕过缺口穿过悬空寺的悬崖，踏入平地，最后到达浑源府西关外，结束北岳恒山的最后一次考察。后来山西省的出路，徐霞客的日记里没有记载，别人也没有回忆，所以我们不知道。

从8月5日游五台山，到8月11日从恒山下来，经过七天的行程，我写了两篇文章《游五台山日记》和《游恒山日记》，收入了徐霞客的名著《游记》。两本日记提供了这两处名胜的山川走向、资源分布、植被景观，以及由此形成的旅游景点。它们为研究华北地区的地理、地貌、气象、旅游等提供了极其宝贵的史料，是送给山西人民和全国人民的一份厚礼。为此，山西人专门在悬空寺旁、恒山脚下为他建了一座亭子，作为永久的纪念。今天读到他的日记，也让后人被他的科学探究精神深深感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