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科“光荣的和平”的破产

整理/赖广昌

1948年11月至1949年3月，孙中山之孙柯出任国民党行政院长，寻求“光荣的和平”以挽救国民党的统治。

组阁前后，孙克要求蒋介石下台，行政院全权负责和谈。蒋介石下台后，既反对蒋介石的和谈原则，又反对广西的企图。后来由于桂系的垮台和孙克与蒋介石的矛盾，孙克离职，他的“光荣和平”的如意算盘自然以破产告终。

1.蒋和孙妥协，被任命为立法院长。

追溯孙克“光荣和平”计划的破产，不仅可以揭示蒋介石集团、桂系和孙克三派企图与国共谈判和平的真相，而且有助于理解国民党统治崩溃前夕各派政治关系的演变和分化。

1948年10月至11月，随着蒋介石的金券在经济上的崩溃和他在辽沈决战中的军事失败，孙克决定尝试和谈以挽救国民党的统治。

在孙克主持的立法院，有人建议蒋介石应该“休息”。虽然孙克没有明确提出蒋介石必须下台，但他也频频与余友仁、邵力子、张群、张治中、张伯苓等人“交换意见”。对此，蒋介石曾断然拒绝，并严厉指责倡导者和和平缔造者“丧失民族精神，彻头彻尾的投降主义者”。

但1948年11月22日淮海战役第一阶段结束后，蒋因损失18个整编师而战败，不得不同意担任行政院长主持和谈。事实上，蒋介石不同意他继任行政院长是因为孙克的压力；相反，这是在经济和军事极度恶化的背景下，蒋介石考虑战略撤退的必然结果。这一计划的实施需要在“和谈”的幌子下组建“和谈”内阁。

就各种关系而言，孙克是蒋介石最合适的人选。第一，在与中国共产党的关系上，孙克基本上主张和平解决国共矛盾，强调虽然国民党“在军事上比共产党强得多”，“但不能指望它消灭从事游击战的中国共产党”。因此，他一度被中共视为国民党中公正的一员。第二，在对苏关系上，孙克曾是国民政府与苏联打交道的重要人物，蒋介石可以利用他再次与苏联接触。第三，在对美关系上，孙克因竭力构建制约蒋介石独裁的宪法，并在全面内战爆发后放弃亲苏亲美，而被美国视为“立场中左的自由派”。以蒋介石为行政院长，既可“向美国示好”，又可答其“扩大中国政府基础之请求”。第四，在国民党的派系关系中，由于孙克是孙中山的唯一继承人，有人希望他“作为团结的象征，至少能在党内日益扩大的分裂中起一些桥梁作用”。因此，尽管何秦英、张群有意争取行政院长，蒋介石也考虑到胡适、张治中，还是在11月26日决定任命孙克为行政院长。

孙克接手后，“坚决要求赋予他掌管的行政院适当的权力，特别是在战争与和平等关键问题上的决策权”。一方面，他以治脚病的名义去上海，自信过几天就能组阁和谈。果然，几天后，张群、陈立夫、张治中等人原则上同意入阁。在这些人当中，有两个人赞成与中共直接谈判，陈立夫则赞成由美、苏、法、英调停。虽然他们对和谈方式有不同意见，但都认为和谈是必要的。张治中还与黄炎培就国共和谈的步骤和方式进行了协商。

当时蒋介石正在徐州、蚌埠一带设置作战，企图从北向南进攻人民解放军，稳定江淮局势。这决定了孙克无法组阁和谈。

在寻求美国的支持时，蒋介石派张群去问司徒雷登，是要他退休还是支持他继续他的反共“事业”。

在人事上，蒋介石除了逼孙克严的朱家骅和张利生入阁齐心协力，一致杀“贼”外，还拒绝了孙克要张治中出任行政院副院长兼国防部长的要求，拉拢吴铁城站在自己一边，要求孙克出任吴铁城的副总统兼外交部长，使吴铁城“有效地取得了对行政院的控制”。张治中因此决定返回兰州。

在权力方面，蒋介石拒绝了孙克赋予行政院全权的要求，将所有权力集中在总统手中。就这样，孙克在12月15日进入宁晋谒见总统后，情绪十分低落。

孙克不甘心，强调如果张治中不能入阁，他将不再担任行政院长。与此同时，他要求司徒雷登说明美国是否支持“继续战争或寻求和平”，以及他是否建议蒋介石“退休或出国旅行或以其他方式消除他对国家事务的绝对控制”。然而，这些努力仍然失败了，蒋介石坚持吴铁城必须加入内阁。

显然，孙克无法组建一个对和平谈判负有全部责任的内阁，因此他感到愤怒，并准备起草一份声明来解释他为什么不能组建内阁。然而，他的初衷是追求一种“光荣的和平”。他幻想在江淮局势稳定后，他将“设法在共产党的谈判和平中获得最好的条件”。所以他同意继续反共，但强调不能完全关闭和谈的大门。蒋介石同意了。就这样，孙克终于在12月20日组阁，由吴铁城任副总统兼外交部长，张群、张治中、陈立夫、翁文浩、张利生、朱家华为无部长职务的议员。

从接管之日起，孙克花了近一个月的时间组阁。

从上面可以看出，孙克最终只能组建一个能战能和的内阁。作为一个有战斗力的“战斗内阁”，孙克宣称“政府决心打土匪，绝不轻易妥协”。作为一个“和谐”的“和平内阁”，孙克宣称“政府用兵的最终目的是争取和平”。这个内阁原本是孙与蒋妥协的产物，但蒋却把自己装扮成“天使”，把变成了“斗士”。

第二，迫于形势，孙克迫使蒋介石下台。

孙克组阁之时，正是解放军包围杜余明集团准备歼灭之时。广西的李宗仁、白崇禧趁机逼宫，要求蒋介石下台和谈。蒋介石曾承诺元旦退休。在这种背景下，尽管孙克多次向蒋介石建议和谈，但他决定“不立即努力重启和谈，而暂时采取观望态度，等待适当时机”。因此，当新闻报道说已派代表到上海和香港与李商谈和谈条件时，立即予以否认。

正当孙克期待“合适的时机”到来时，中国共产党公布了战犯名单，蒋介石、李宗仁和孙克名列榜首。

蒋介石非常生气，声称“不可战，不可和。能战则和，能散则散。所以不管我能不能打仗，讲和都是有百害而无一利的。”于是蒋介石重写了他的新年文告和相关讲话。

一方面，蒋介石声称内战的责任必须由中国共产党承担，声称自己一贯符合“和平建国”和“与共产党和平妥协”的一贯方针。而中共全面“造反”，他不得不“剿乱”。如果CCP没有“诚意”，它将“肯定会压制和平”。

孙克对此非常不满。针对文告中提到的各点，他当晚发表广播讲话，强调:第一，蒋介石把内战完全归咎于CCP是“有些不妥当的”，国民党、NLD和社会领袖也应承担。为此，孙克“颇有意思地”指出，1946年“已经就和平建国和解决各种争端的具体方案达成一致”，并批评蒋介石对此置之不理。这些表明，孙克在内战责任和和谈条件上向中共做了一点让步，要求蒋介石下台。孙克宣称，由于他“承担了行政院长的重要责任”，他必须“尽最大努力实现和平”。这显然与江的“宣战”相矛盾。

在孙克的压力下，蒋介石于1949年1月2日召集孙克、吴铁城、张治中、张群等人，与中共商讨和平谈判事宜。讨论的结果是，孙克打电话给邵力子讨论未来的发展方向，并请他担任首席谈判代表。

据此，1月8日，吴铁城以外长身份正式请求四国调停。1月10日，孙克和吴铁城进一步要求顾维钧“敦促美国和苏联同意采取联合行动”。如果美国不同意，他们要求美国单独或与英法一起发表声明，支持南京向共产党的和平呼吁，或在联合国安理会支持中国。这一局面深刻地反映了孙克、李宗仁与蒋介石之间的复杂关系。当时的外交部副部长叶公超后来声称，李宗仁主张四国调停，桂系中坚程思远则主张蒋介石示意孙克指示吴铁城出面。不管是谁提出来的，孙克不仅同意向四国要求调解，而且在蒋介石下台问题上与李宗仁达成了协议。尽管蒋介石仍坚持战斗，但形势的发展对蒋介石更加不利。解放军一方面于1月14日进攻天津，另一方面进入京沪地区长江北岸，试图渡江。

毛泽东选择在总攻天津的当天发表声明，宣布如果国民党政府“愿意实现真正的民主和平”，就必须在八项条件的基础上进行谈判。

这一声明立即在国民党政府中引起反响。1月16日，58名立法委员联名致信孙克，认为既然中共“表示愿意与政府讨论和平，现在正是实现和平的适当时机”，并要求孙克“立即以极大的决心任命适当的人员，与共产党取得联系，促使其同意同日停战并开始谈判”。

1月19日，40多名“未能签署”的立法者致信孙克，提出同样的主张。中国民主自由学会明确要求蒋介石下台，宣称:“蒋介石总统已完成领导北伐和抗战的历史使命，有权光荣退休，国家大事不必劳烦他。”

孙克立即利用这一形势向蒋介石施加压力。孙克在1月17日举行的国民党中央政治会议上提交了这封“立委”信。在1月19日的内阁会议上，他还声称立法者曾两次致信“呼吁和平”，强调这是“普遍的民意趋势”，因此“应及时讨论此案”。

在这种背景下，蒋介石于1月21日宣布“退休”。蒋介石在退休声明中，不仅批评了中共八条，而且取消了自己的五条，这表明他放弃了元旦文告。

虽然蒋介石声称他的垮台是广西逼的，但也有孙克的“贡献”。当时据报道，孙克曾说，“如果主席拒绝和平，内阁将辞职；如果主席接受和平，他本人将退休”。

三。《光荣的和平》终于落下空

蒋介石下台后，孙克、蒋介石和李宗仁围绕什么样的“和平”展开了新的较量。孙克把寻求“光荣的和平”以维持国民党的统治作为自己的主要任务。

广西部的首要计划是，一方面联合中国共产党联合蒋介石，防止其死灰复燃；一方面，依靠“长江天险，拒敌渡江”，实现了“以长江为界，让共产党在长江以北干，我们就在长江以南干”的目标。如果这一目标无法实现，李宗仁打算与中共进行全面和谈，建立联合政府。

蒋介石企图在李治和谈的掩护下进行战略转移，准备在李宗仁和谈失败或倾向叛变时卷土重来。他把24个军、72个师、近50万兵力分布在湖口到上海约500公里的长江南岸战线上。这不仅是为了阻止解放军渡江，也是为了控制南京，威胁李宗仁。如果能阻止解放军渡江，蒋介石自然成为“渡江统治”的一方。于是目的无法达到，蒋介石进行战略撤退，“秘密移海，空势力逐渐南移，以台湾省为中心”，使广西无法与中共以半壁江山抗衡。

不言而喻，蒋介石和广西的各自利益是根本对立的，孙克也反对广西的企图。至于孙与蒋介石的关系，蒋介石支持维持国民党统治的“光荣和平”，国防部政治局长宣称，“和平”只能是“同等和平、全面和平和有条件的和平”。

然而，姜与孙之间也有矛盾。除了孙克企图以一己之力与中共进行和平谈判外，实现“光荣和平”的前提是坚守长江，确保长江以南，而蒋介石的战略退却不利于这一前提。相比较而言，蒋介石、孙克、李宗仁之间的矛盾是主导的，他们之间的矛盾是次要的；李与江的矛盾是主要的，的矛盾是次要的。

和谈主要在和李宗仁之间进行，蒋李之争成为国民党内的主要矛盾，无力影响国民党政局的发展。然而，孙克设法实现了和平。

孙克的和平陷入了死胡同。前后，李宗仁加快了和平的步伐。1月27日，他向毛泽东发出了著名的毛阳电报，再次强调八项条款是和谈的基础，特别赞成讨论和惩罚战犯。CCP对此表示欢迎，指出如果立即逮捕蒋介石、陈立夫等主要战犯，“以实现真正的和平与民主，那就好了”；同时，中共建议他立即与华中的白崇禧会面，就和平解放华中达成协议。

2月15日，有消息称辞职，由张治中或黄接任。有人说:“正是因为戴笠主席在与中国共产党寻求政治解决的努力中获得了更多的支持，中国被战争打碎的和平希望才逐渐增加。”

然而，李宗仁此举并未成功，因为遭到了孙克和蒋介石的抵制。一方面拒绝回南京，另一方面又以李宗仁已有迁都广州的打算为由，声称“迁馆”是“经李副总统(非李代总统)同意的”，绝非他的“独断专行”。

孙克一再强调“光荣的和平”和“平等的和平”。他虽然来反对中国共产党，但也对广西进行了侧击。可见，孙克与广西的矛盾仍然相当尖锐。

光靠桂系的压力不足以迫使孙克离职。孙克也遭到蒋介石的反对。二月十七日，蒋介石强调，既然李宗仁有意改变孙克，他可以自己决定谁来当行政院院长。3月初，他进一步决定“勉强支持孙。大势所趋，孙被迫辞职，所以他不得不辞职”。在这种情况下，孙克不得不于3月8日辞职。

在国民党军队战略决战失败的背景下，孙克企图寻求“光荣的和平”来挽救国民党的统治。首先，他试图迫使蒋介石下台进行和谈；之后反对李宗仁主张的和谈，指责蒋介石要为国民党的失败负责。决定国共和谈的主要因素是蒋介石和广西的较量。孙克没有权力实现“光荣的和平”，他的辞职是不可避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