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部下乡记：中信脱贫“摘帽”人

邹碧英王艳春

云南省元阳县哈尼梯田旁，举行了一场策划已久的电商直播。中信集团副县长王猛穿上特色民族服装，面对镜头，介绍元阳梯田红米、咸鸭蛋等农产品。王萌告诉《财经》记者，中信集团帮助整合资源，促成了这次直播。没想到事前就吸引了上百万人观看，带动产品销售额突破千万元。

在朋友圈里，王蒙为鸳鸯村的土特产打call，多渠道打通产品线上。如今，中信集团的“中信一家”等扶贫电商平台正在热销红米、鸭蛋、茶叶等。2020年中秋节，元阳稻田的鸭蛋一度断货。

走在元阳哈尼梯田的沟下，接踵而至的浓雾制造出一种“阶梯”的氛围，想象在壮美的夕阳下，在字里行间和光影之间驰骋。这是一代又一代哈尼族人用全民族的心镌刻的“最美山雕”，被列为世界文化遗产。在海拔1400至1800米的哀牢山区，古老的梯田红米因阳光充足，泉水充沛，营养价值很高。元阳县种植了9万多亩有机红米，成为哈尼族脱贫致富的主导产业。

“我们是元阳县”是王蒙的口头禅。说起元阳的风土人情、民族习惯、经济数据和当地的产业发展，建档立卡建账，孤寡老人的医保，单身男人养的几头猪，王孟都如数家珍。2021年，王蒙被评为“云南省脱贫攻坚先进个人”。

中信集团在元阳县的屏边县的韩智慧和李有明，是三年期满后要求再次延长扶贫的两位“驻村第一书记”。他们和村民一起生活了五年多，被农村的山山水水锻炼成了完美的村书记。盘山修建的机耕道，百里飘香的百香果，山麓的红桃树，半山腰郁郁葱葱的荔枝林……它们见证了中信扶贫产业一步步的成长。当《财经》记者问“驻村第一书记”第二届任期是否已过？其实都还意犹未尽:“如果组织同意，我希望留下来工作！”

正在屏边县工作的副县长王力，经历了从无法上手到完全融入工作的过程。他清楚的看到了自己在农村一年多的转变。王力说自己每天的工作都很充实，就像那首歌里唱的“让时间不一样，感觉自己的人生到了高潮，感觉自己的人生到了巅峰……”

他们的经历只是中信集团扶贫工作的缩影。多年来，中信集团形成了覆盖定点扶贫区县所有区县、村的扶贫团队。党委强调，中信派驻的扶贫干部要时刻牢记职责，勇于担当，发挥先锋模范作用；有关部门要认真研究扶贫干部的管理和激励措施，充分发挥他们的专业优势和桥梁纽带作用。29年来，中信集团总部及旗下金融、实业子公司共选派228名扶贫干部、驻村第一书记、驻村工作队队员。这些挂职干部出生在不同的年代，一个又一个走在扶贫战线上，他们一路走来。

在元阳县哀牢山上，有一棵名叫“水蜜瓜”的大树，根深叶茂，汇聚成林，默默涵养水土，造福人类。中信人就像这个“西瓜”，扎根贫困乡村，与土壤结缘，默默奉献。中信第十位年轻副县长

王蒙看起来像个大学生。他很温柔。他头脑清晰，对元阳县的情况了如指掌。在被调查的日子里，人们常常会忘记，他曾经在中信集团人力资源部工作。

2019年6月，王蒙赴云南省元阳县任副县长，是中信第十任副县长。从海拔2939.6米的白岩子峰到海拔144米的红河谷，他走遍了元阳的山山水水，和当地干部一起为村民清理危房，为改善村庄环境争取资金，为工业项目奔波，见证了元阳县脱贫摘帽的一刻。

在元阳，王孟度过了“五关”大考。第一是饮食很不习惯。第二是气候，元阳一年差不多有七八个月都是高温炎热，且山上山下海拔、气温反差巨大。第三是心理，从北京的高楼大厦到边陲的山沟，起初心里很不适应。第四是语言，刚来时县里开会，大家都是用方言叽里咕噜地谈论，他只能懵圈看材料。现在的王孟不仅能听懂当地方言，而且学会了彝族、哈尼族的日常用语。第五就是家庭，远在千里之外工作，家里很多事心有余而力不足。王孟说：“没办法，要能够为这个地方带来一些改变，就得有所舍弃。”

元阳县副县长王孟在哈尼梯田上直播帮助销售元阳红米。在元阳，王蒙通过了“五关”考试。第一，饮食很不习惯。第二是气候。元阳一年差不多有七八个月是炎热炎热的，山脚下的海拔和气温反差巨大。第三是心理学。从北京的高楼到边境的山沟，一开始心里很不舒服。第四是语言。刚来县里开会，大家都用方言叽叽喳喳，他只能迷迷糊糊地看材料。现在王蒙不仅能听懂当地的方言，还能学会彝族和哈尼族的日常用语。第五个是家人，在千里之外工作。家里有很多事是心不能做的。王蒙说:“没有办法。如果你想给这个地方带来一些改变，你就得放弃它。”元阳县副县长王猛在哈尼梯田直播，帮助销售元阳红米。

一开始，王蒙用了两个月的时间，走遍了元阳的14个乡镇和中信集团的扶贫项目。山路崎岖陡峭。看到大山深处几乎与世隔绝的老乡和贫困家庭，王蒙对“人民日益增长的美好生活需要和不平衡不充分的发展之间的矛盾”深有体会。“脱贫长期靠教育，中期靠产业，短期靠劳动力就业。”王蒙总结道。

2019年，中信集团投资540万元实施了逢春岭乡600户农村危房改造修缮工程。过去，一下雨，村里的房子就漏雨。王蒙和当地干部齐心协力，用中信集团的扶贫资金解决了2589户贫困户的稳定住房问题。在乡上调研危房改造时，一位哈尼族大妈拉着王蒙的手，含着眼泪说了一串哈尼话，但王蒙一句也听不懂。只有“伯主席”这一句，他知道是在感谢党和政府。

王猛在县里分管残联，也是贫困户集中群体。2019年，县残联争取50万元，改造30户残疾人家庭设施和公共设施。凤岭乡仁小时是盲人，是建档立卡贫困户，享受易地扶贫搬迁和残疾人优惠补助政策。在县城搬进新房后，他在家门口贴了一张红纸，托人在上面写道:“精准扶贫是真，党的恩情温暖人心。我盖了房子住，开了新天地管理一万年，县乡领导的恩情之大，我无法表达。”

“农村的村民很淳朴。当我们做一点点，村民真心待你。他们表达不出来，但你能感受到那种真挚的情感。”对于产业扶贫，王蒙认为，扶贫项目要持之以恒。“今天没什么热额头。我会去做，明天拿出结果。其实产业扶贫是最复杂最难做的，绝不能马虎。”

如何因地制宜发展适合的产业，是一个值得深思的“难题”。现在的思路是，尽可能依托政府倡导的产业，与龙头企业、大企业合作，通过利益联结机制，将中信集团投资产生的收益返还给村集体，有效提高产业的“造血”扶贫水平。

《财经》记者在调查元阳大鱼塘村、虎山村“稻鱼鸭”示范基地时发现，在哈尼梯田，农民可以同时收获水稻、鸭蛋、鸭子和鱼。半山腰刚收割完的水田里，鱼和鸭子在嬉戏，奶奶手里拿着一根长杆，赶着一群摇摆的鸭子沿着田间小路走着。这成就了元阳的生态农业和乡村旅游的亮丽风景。游客看完哈尼梯田，会去寨子里走走，看稻田里的鸭子，吃红米，悠闲自得。

王蒙表示，中信集团在引进产业方面比较谨慎，产业项目的周期比较长。比如一个茶叶种植加工项目，从种植茶苗到成品茶，至少需要三到五年的时间。每年帮助当地政府实施哪些产业项目，都需要经过充分的调研和论证，县里需要和小组讨论，做出准确的选择。作为扶贫干部，王蒙负责两头，“当媒人，生孩子”。

给王蒙印象最深的是教育扶贫。扶贫要标本兼治。只有大力发展教育，才能帮助贫困地区的人民从根本上摆脱贫困。29年来，中信集团在元阳建设了青口、洛浦等23所中小学校舍。援建屏边半坡、坪田、岩峰希望小学，帮助大湾子、白沙、阿吉屋、白河小学建设综合教学楼和学生宿舍，捐赠电脑设备，帮助改善部分学校办学条件。

王蒙曾经拜访过一家四口。他声称罗虎和他的妻子已经60多岁了，已经领养了一个儿子和一个女儿。两位老人身体不好，不能下地干活。全家就靠妈妈干点农活和申请的一些补贴。交谈中，王蒙了解到，正在读初二的男孩花钱大手大脚，家里正在商量让儿子辍学出去打工赚钱。王猛和男孩聊天，发现男孩喜欢读书，于是和村干部一起努力做家长的思想工作，协调爱心人士一对一帮扶，解决了这个家庭的后顾之忧。在王蒙看来，山区“穷根”的关键在于观念和个人素质，而改变这种状况最根本的途径就是教育。

现在元阳县已经脱贫摘帽，但还有一场攻坚战要打。“乡村要振兴，就要重新整理，重新出发，让村民的生产生活水平提高一点。”王蒙表示，将继续发挥中信集团与元阳县之间的桥梁作用，期待将元阳打造成为美丽神奇的“诺玛阿米”(哈尼语“最美的家园”)。从银行白领到贫困县副县长

周五，完成几个村子的考察，从山里回来，已经是夜幕降临了。在边县玉屏镇的休闲广场上，篝火晚会刚刚开始。毕丽巴拉的火焰射向天空空，身着不同服饰的各族民众缓缓聚集。王丽忘记了自己的疲惫，和大家一起随着音乐携手起舞，一周的疲惫仿佛在这一刻得到了释放。

王力，中国人民大学农业经济管理专业硕士研究生。2002年8月加入中信银行，先后在北京分行、总行董事会办公室、监事会办公室工作。9年一路走来，当了局长，工作还算顺利。但是，当他冷静下来后，他觉得自己的生活还是需要一些接地气。正好中信集团选拔扶贫干部，他就主动报名了。王力告诉《财经》记者，父亲是扶贫干部，母亲长期在农村工作，弟弟在河南某村挂职干部，家里和农村渊源很深。以前我在办公室的时候，满脑子都是IPO、股权融资、可转换证券之类的金融术语。现在去了云南省贫困县屏边做副县长，对经济社会有了更深的了解。“以前喜欢大声说话，现在不敢随便说话。经过千头万绪的锻炼，我逐渐对很多事情有了更深刻的认识。”

刚到屏幕时，他觉得自己被绑在背后，不知道从哪里突破。他不会说这种语言，所以他不得不担心。坐办公室的银行白领能当好地方官吗？

王立告诉自己，能。接下来几个月，他找出中信集团几年来的扶贫档案，研究每个贫困村的情况，按照银行严格的做事风格，查阅记录、整理资料，利用以前推企业上市的经验，建立扶贫产业档案，帮助合作社建制立规、细化财务制度。他还向在屏边的上海市徐汇区扶贫干部学习项目管理、方案制定。接下来一个月，他经常跑乡镇、村里，跟驻村工作队员套近乎，请他们帮忙搜集中信项目的情况。三个月后，他感觉心中有底了。“扶贫资金一定要用在刀刃上，一元一分怎么花，我必须摸清底子，才能开对方子。”

屏边县副县长王立实地考察白云乡马马村六子箐和扎门地灾避险搬迁项目。王力告诉自己，他可以。在接下来的几个月里，他找出中信集团近几年的扶贫档案，研究每个贫困村的情况，按照银行严格的作风查阅记录、整理资料，利用之前推企业上市的经验建立扶贫行业档案，帮助合作社建立规章制度、细化财务制度。他还在屏边向上海徐汇区的扶贫干部学习项目管理和方案制定。在接下来的一个月里，他经常去乡镇，与村里的团队成员交朋友，并请他们帮助收集有关中信项目的信息。三个月后，他感到自信了。“扶贫资金一定要用在刀刃上。一元一分怎么花？我得先摸清底子，才能开药方。”平县副县长王力到妈妈村的柳子青和闸门视察。

任职期间，王力结交了很多从县里到乡镇的朋友。村民把他当家人，见面就请他吃饭。在北京大城市呆久了，习惯了微信那种温暖无语的场景，王丽体会到了屏幕边缘那种温暖的面对面的人情味。

至于如何保持屏边经济的可持续发展，在王力看来，屏边的土地从上到下有2000米的落差，气候炎热，不具备大规模生产的条件。要发展精细农业，提高农作物附加值，帮助农民“吃技术饭，不卖苦力”。近年来，中信集团扶持果苗基金200多万元，与红河州某公司合作，发展荔枝、柑橘种植业，变“输血”为“造血”。记者在玉屏镇新寨村小组所辖的何坤公路旁看到，一片片荔枝林郁郁郁郁葱葱，有的荔枝挂果，每家都有几万到几十万元的收入。

屏边的荔枝、枇杷等特色水果发展比较单一，模仿性、可拓展性产业也很强。三到五年后，市场很容易变得饱和。仅仅从一个县的角度和视野来考虑经济树的种植是远远不够的。边林是资源宝库，土壤和气候适宜种植高附加值的中药材。发展中草药是一个方向。同时，水果种植还要考虑深加工产业，如何做长产业链。

于是，中信集团引进龙头企业，联系资本到农村对接合作社，带动农民。王力告诉记者，要区别对待资本下乡，重要的是让政府控制资本，而不是资本控制政府。资本是逐利的，但也给农村带来了更多的利益。记者在调查中发现，“基金+公司+合作社+农户”的模式，通过中信集团带动和主导的资金，以及资金和项目的整合，促进了屏边的良好发展。

平县中信半坡希望小学承载了中信集团自20世纪90年代以来的教育扶贫历史。站在学校大门前，王丽感慨地说:“我是第八个扶贫副县长。”一个又一个从中信挂职的干部，在工作中见证了一个脏乱差、破败不堪的大山里的村庄，在他们面前被建设成了美丽的乡村。村民们觉得他们的生活已经开始，他们正在积极地生活。

2020年11月，屏边县宣布脱贫“摘帽”，绝对贫困没有了，王立被授予“云南省脱贫攻坚先进个人”称号。但是，他告诉《财经》记者，在北京汇报完工作返回县里乡村，看到村委会的办公室依然破旧，村民家里依然简陋，这种反差冲击仍很强烈，精准帮扶任重道远。“刚来的时候认识浅，现在深深体会脱贫不是堆砌人造花朵，要真扑下身子琢磨如何满足当地老百姓需要，防止返贫。”

韩智慧和受资助学生家人在一起。2020年11月，屏边县宣布脱贫摘帽，绝对贫困没有了。王丽被授予“云南省脱贫攻坚先进个人”称号。但他告诉《财经》记者，在北京报道完工作后，回到县里的各个村，看到村委会的办公室依然破旧，村民的家里依然简陋。这种对比的影响仍然很大，要获得准确的帮助还有很长的路要走。“我刚来的时候，认识很浅。现在我深深明白了，脱贫不是堆砌假花。我必须真正潜下去，想办法满足当地人的需求，防止他们返贫。”韩智慧和受助学生的家人在一起。

“嫁”给村里的“第一书记”

“我希望我是一个稻草人，能够守护这片田野，给人们带来更多的收获和回报。”这是韩智慧写在微信朋友圈里的一段话，也表明了他对这片土地深深的眷恋和不舍。

眼前的山西汉子，身材魁梧，皮肤黝黑，喜欢穿哈尼族的手工小马甲。偶尔会冒出几句地道的哈尼语。村里人都习惯他在村里“坐镇”，说他是中信集团“嫁”到村里的“第一书记”。

2015年7月，中信机电公司541电厂物业管理部部长韩智慧从山西来到云南元阳县新街镇，担任水部龙村第一任驻村书记、组长，统筹中信集团扶贫资金，帮助当地发展产业，建设美丽乡村，足迹遍布田间地头。经过扎实调研，他与村“两委”一起编制了《水部龙村扶贫工作规划》和《水部龙村扶贫发展规划(2016-2018年)》，并于2016年底带领全村率先“摘帽”。

2018年2月，他主动申请到还未脱帽的朱鲁村担任驻村第一书记兼工作队队长。2019年底，朱炉村脱贫，贫困发生率从33%下降到1.88%。2020年，贫困人口清理完毕，被评为云南森林示范村、优秀基层党组织。

只要他在村里出门，很多乡亲都跟韩智慧打招呼，村里的孩子都亲切地叫他“阿宝”(哈尼语“爷爷”)。2018年任期结束，韩智慧本可以回城与家人团聚，但他觉得，朱炉村虽然“摘帽”了，但很多产业还没有真正站稳脚跟。他再次申请，继续走下去，期间即使亲人去世，他也没有改变主意。2020年，韩智慧荣获“全国金融五一劳动奖章”。

韩智慧仍然记得六年前他第一次来到这个村子时的情景。村委会门窗漏雨，村里没有一条像样的路，下雨时很多房子跑来跑去...韩智慧对乡村浪漫生活场景的向往被粉碎了。气候不适应，衣服不干，饮食不习惯，更麻烦的是语言不通。“开会看不懂，工作根本没法开展。”在村里的第二个月，在吃了十几盒方便面后，韩智慧有了放弃的念头。是集团党委领导的关心和指示“你要和村民打成一片，成为一家人”，坚定了他的信心。同时，他也真切地感受到了村民们的真诚和期待，所以他决定留下来，全身心地投入到工作中去。

下定决心，对农村工作一窍不通的韩智慧从发证盖章做起，慢慢学会了当地的方言。他还买了一辆摩托车，带上村干部，一起走村串户，了解建档立卡情况。

“历史上扎的稻草和柴火在蘑菇房的火塘里烧成了不灭的火，映出了每一张淳朴的脸，茶，酒，稻花香。流传千年的古老歌谣和宁静的哈尼村舍。火塘旁，男人的水烟‘汩汩’作响。”这是一首哈尼歌谣。几千年来，哈尼族人离不开火塘，他们在火塘里吃饭、睡觉、说话。受此启发，韩智慧做起了“火塘夜话”，买来瓜子、水果，和村民、干部们围坐在火塘边谈心。很多想法来自村民家里，很多矛盾和磕碰都是靠火塘解决的。

韩智慧意识到，要让普通人富裕起来，我们还是要发展工业。作为人均耕地只有0.75亩的哈尼族村，全村471户中，建档立卡的有170户。2018年，中信集团投入专项资金实施泥鳅养殖。选了5亩水田集中养殖，全村种了200亩自然生长。但是泥鳅的成活率并不高，因为那年干旱。在最初的尝试失败后，韩智慧邀请了省农科院的两名专家来调查脉搏，并提出试种梨树。2018年11月，他动员村民在村集体林地种植80亩，房前屋后120亩，规模200亩。在中信集团的支持下，苗龄为3年的树苗从1岁开始补栽，栽在旱地上。与云南弘农科技发展有限公司签订了技术管理协议和收购协议，按每斤1.5元的底价收购。同时引导村民在树下种植50亩芋头，确保当年有经济收入。

韩智慧对哈尼文化很着迷。闲暇之余，他用手机拍下哈尼梯田的独特美景，把村寨风光和传统的蘑菇房展示到朋友圈，俨然一个义务宣传员。“我的小山村，没有城市的繁华喧闹，却有着宁静和意想不到的美。”回顾六年的历程，韩智慧说，每一步都经历了风风雨雨和艰辛，但无论走到哪里，总能遇见生活和艺术，我还是想留下来，发挥余热。

沿着吉梗路上山，你可以俯瞰云雾缭绕的山间洼地中的洗马塘村。村民在路边竖起的一块石碑，记录着中信集团的修路过程。山西大汉李有明，现年58岁。他在屏边县扶贫六年多，把自己奉献给了这里的山山水水。“如果组织同意，我可以再延期，继续发挥余热。”他说，“我的孩子年龄大了，也参加工作了，我老婆退休后可以养我。说实话，我比年轻人更有资格来这里工作。”

2019年，洗马塘村脱贫。2020年4月，李有明离开工作了5年的洗马塘，应聘到屏边玉屏镇王家村，继续担任该村第一任驻村书记。虽然走了，但逢年过节，他还是会被洗马堂的村民叫去吃饭、咀嚼。只要他在村里露面，身边总有村民劝他回村里工作。这时，李有明觉得特别温暖。“村民是自己的家人，不是亲戚是亲人。只要你为人民做点事，人民就会真心待你。”

李有明原本在山西中信机电公司工作。2015年，中信集团任命他为云南省屏边县新县镇洗马堂村第一任驻村书记。全村600多户，80%以上是彝族苗族，几乎80%都是贫困户。他来的时候，李有明只有一个心思，实实在在做了几件事，让村民真正过上好日子。

但是，刚来的时候，李有明觉得强大又无奈。村民们嗫嚅着，他不知所措。起初，村民们并不喜欢这位新书记:他不懂语言，是一家企业的机电工人。他怎么会知道这个村子？这时，洗马塘村党支部书记李子树成了他的“拐杖”。

“我们俩同年生又同姓，他大我三个月，挺对脾气，我就喊他小老哥。”李有明每日跟着李子书走村串户，了解村民情况。听不懂，李子书给他翻译，他也学到农村基层干部接地气的工作方法。曾有俩邻居对一只鸡产生了争执，都说是自家的，告到村委会。李子书决定把这只鸡抓走先养着，过几天再放回去，鸡跑到谁家就是谁家的，另一家要接受罚款，要求双方在协议上摁手印，先缴400元罚金。如此一弄，两家都说算了算了。“断鸡案”让李有明印象深刻，类似的事跟着见多了，也对农村工作有了经验。

李有明在玉屏镇王家村了解村民生产生活情况。“我们同年出生，同姓。他比我大三个月，脾气挺好，我就叫他小哥哥。”李有明每天跟着李子树一村一村地了解村民的情况。不懂，李子树给他翻译，他也学会了接地气的农村基层干部的工作方法。有一次两个邻居为了一只鸡发生了争执，说是自家的，他们就告诉了村委会。李子树决定先把鸡养起来，过几天再放回去。谁跑去吃鸡谁就是一方，另一方罚款，要求双方在协议上按手印，先交400元罚款。做完这个，两家都说算了。“断鸡案”让李有明印象深刻。他看到了更多类似的事情，获得了农村工作的经验。李有明了解了玉屏镇王家村村民的生产生活情况。

两个“李书记”开始互相说着话，打着手势，后来成了无话不谈的朋友。他们两个一起去村民家里做思想工作，一起和村民一起修机耕道，成了村里的一段佳话。在李子树的帮助下，一年后，李有明从一名从事机电生产的国企干部，变成了一名能在炕上和村民聊天、为村里修建公厕的农村干部。

如今的李有明，脸黑黑的，袖子卷到胳膊，说话很快，做事很有效率。他学会了用不同的方式与村民打交道。

2016年至2017年，中信集团先后投资100万元，硬化村内泥泞道路2.13公里，修复机耕道15.13公里，方便605户村民出行。当时修路要占用一些农民的田地，老百姓开始有大意见，要求赔偿。但修路资金有限，县财政负担不起。两位书记李整天去村民家谈，要感性，要讲道理。李有明没有雇佣外面的工人修路，而是发动村民一起干活，既让村民知道了修路的真实情况，又增加了村民的收入。在监理过程中，李友明对道路质量非常关注。随着项目的推进，老百姓慢慢失去了主见。占用土地，不支付任何补偿。机耕道修好了，一些村民进城买了摩托车和三轮车，告别了过去的人马驮运。“雇人抬一袋粮食50元，马抬的话要20元。现在生产路从山上一直通到山下，村民半个小时就能把拖拉机、三轮车、摩托车开到自家地里。一辆摩托车拉一袋粮食要5块钱。”本来是没有办法的。从村子到田野要爬一两个小时的山路。山下很多田地都荒废了或者租给别人种植。200元一亩没人要。现在路通了，荒废的田地都被村民种上了，或者1200元轻松租出去，种香蕉、红心、黄精。

对于贫困村来说，“要致富，先修路”是真字。李有明说，不管什么行业发达，交通都不好，被收购的老板不愿意进山，东西卖不出去。钱不能放在老百姓的口袋里。一切都是徒劳。

沿着这条路，村里进行了产业布局。高海拔种了猕猴桃，低海拔种了香蕉，现在推广了芒果、沃甘、荔枝等经济作物。“2019年，600亩红心首次挂果，生产红心10吨左右。村民开三轮车，卖到外地。如果他们不想出去，合作公司就把他们的车开到农民的地里，以底价直接收购。"

更让李有明欣慰的是，洗马塘村的几个自然村都由黑变亮了。以前有几个村子没有电灯，天一黑，村民就觉得黑。2018年开始，中信集团投资30万元，先安装了78盏电灯，之后又为村里的一些黑暗角落安装了27盏电灯。原来的村小学，只有办公楼稍微亮一点，其他地方都很暗。孩子们晚上学习是危险的。在中信基金的支持下，安装了六套照明灯具，整个校园变得明亮起来。

八个自然村从此告别“黑暗”。

李有明告诉《财经》记者，下一步是如何让精准帮扶与乡村振兴对接。这些天，他一直在琢磨着另一个“李书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