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海柳
农历腊月二十三,俗称农历新年,是祭灶的日子。农村人常说“三官四民四船主五”,即政府会过腊月二十三,一般老百姓家里会过二十四,家船会过二十五,有灶祭祀。
小时候对家乡祭祀灶台的习俗印象很深。至今,这首童谣还萦绕在我耳畔:“腊月祭灶,过年时,小妮戴花,孩子们放炮,妻子穿花袄,老人笑。”那时候家里还在用拉风箱烧柴火的炉子,炉子上贴着灶王爷的雕像,心地善良。厨房神像大多印有今年二十四节气的时间表,上面写着“东厨命主”、“人间之神”、“一家之主”等字样,以示厨神的地位。
每年腊月二十三,父亲都会从年货里买些煮饭灶用的糖果,说是供奉灶神的,最后都被我和妹妹吃了。30多年过去了,我还记得祭祀糖果的味道。微甜带点苦味,特别粘牙。后来才知道是用麦芽和小米做的,只是芝麻糖的初级产品。至于为什么要吃祭灶时的糖,我是看了鲁迅的《送灶日随笔》才明白的。文章说:“原意是请枣君吃了它,粘上牙齿,使他不能说话,说玉皇大帝的坏话。”
村厨祭祀在腊月二十三日黄昏举行。祭灶时,家人先去厨房,将祭灶糖和黄米面放在灶台上,祭灶人跪在灶神雕像前,将竹子(稻草)做成的纸马和牲畜的草料靠在灶神身上,然后向灶神焚香。香火点燃后,烟雾弥漫了整个房间,老灶神连同其两侧的对联“天道说好,回宫带来好运”被慢慢移走。把芝麻秆和松枝堆在院子里,然后把已经有一年的灶神雕像请到院子里,和纸马、草料一起放新年第一轮鞭炮,放起火来。炉火照亮了院子。这时,一家人围着火堆磕头,边烧边祈祷:今年二十三,送厨君西天。带着强壮的马匹和草料,一路平安。做饭用的糖果甜甜的。请对玉皇大帝说话客气点...
农村的祭灶除了祈福的意义,更像是一种象征——从这一天开始,春节进入倒计时,传统意义上的过年真正拉开序幕,年味也渐渐浓了起来。
家家户户都开始忙着蒸包子、点花糕、剁馅、做丸子。巷子里不时闻到丁香和肉的香味。谁家开始用大锅煮肉?天一黑,妈妈就忙着给厨房供奉祭品。窗外,由远及近的鞭炮声不断响起。我不禁想起了鲁迅《祝福》中的一段话:毕竟旧历的结束最像一年的结束。不用说,在乡镇,即将到来的新年的天气也显示在天空空。灰色沉重的夜云总是在中间一闪而过,接着是沉闷的声音,那是鞭炮送灶声...
如今,作为古代“五祭”(对灶神、门神、走神、户神、钟磊)唯一流传下来的“灶神祭”,早已失去了祈求上帝保佑的意义,人们也不再指望灶神“从天而降说好话”。虽然父母每年还在给厨房祭祀,但每年还是要给厨房买祭祀用的糖果,这更多的可以作为一种民俗流传下来,为淡淡的年味增添几分传统色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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