促进多层次资本市场健康稳定发展

聂方弘

近期股市明显萎缩，较前期峰值缩水近一半，说明市场观望气氛浓厚，活跃度明显降低。这既与当前国内外复杂严峻的疫情和经济形势有关，也与股市本身存在的问题有关。最近的金融委员会会议明确提出“放松和取消不适应发展需要的监管，增强市场的活跃度”，这给市场带来了无限的想象空间。一方面，股市活跃财富效应的提升有利于提振民众消费信心，拉动经济发展；另一方面可以吸引资金入市，放大交易，更好地服务实体经济，增加财政收入。显然，提高股市的活跃度是各方共赢之举，但要做好并不容易。

一是提高上市公司质量，增强市场吸引力。市场要活跃，就要有赚钱效应，让市场有投资价值。成立之初，股市肩负着国企民企改革的重任，上市公司良莠不齐。但是，几十年后，如果只满足于数量上的扩张，只着眼于融资需求，我们的股市就会变成一个永远长不大的“侏儒”。资本市场必须从过去单纯关注融资逐步过渡到更加重视融资和投资功能。要通过全面推行注册制，优化入口，优先安排优秀企业上市。畅通出口，加大退市力度，让欺诈和经营不善的企业及时退出。提高上市公司质量，以增强市场吸引力，吸引资本参与。只有上市公司质量提高，参与人数增加，出现赚钱效应，交易才会活跃，市场投融资功能才会健康发挥。

第二，完善交易制度，提高市场效率。提高市场活跃度，交易系统有三个关注点:恢复T+0交易，放开涨跌停板，降低交易成本。早在我国资本市场建立之初就实行T+0交易制度。当时高频交易是因为市场规模小，怕市场过度投机而暂停。目前，我们的市场规模已经处于世界前列，实时监控技术也非常先进。恢复T+0不仅可以增加投资者的纠错机会，还可以缓冲长期存在的现金交易不对称风险。还可以提高市场资金的利用效率，达到立竿见影促进市场活跃的效果，对解决市场供求矛盾、加快市场化和国际化进程大有裨益。涨跌停板制度的出发点是稳定市场，但存在单边走势，实际上起到了更重要的“助涨助跌”和限制流动性的作用。所以恢复T+0要同步放松或取消涨跌停板，两者要合力熨平过度波动。这两项制度是一个活跃市场的基本制度，也是国际成熟资本市场常见的制度。之所以不能付诸实践，是因为害怕高频交易和高投机。从科创板前期放宽涨跌幅限制的实施效果来看，我们完全没有必要对此过于担心。这也是走向成熟资本市场必须跨越的一道坎，低层次实施比高层次实施更有利于平稳过渡。此外，交易成本也是影响交易活跃度的一个因素，应该在交易印花税、利息税、交易佣金等方面继续降低税费。

第三，我们应该鼓励投资，容忍投机。理论上，投资是基于基本面分析的。低估了就卖，高估了就卖。“选股大于择时”；投机靠趋势判断，看涨时做多，看跌时做空。“择时胜于选股”。从实际来看，人们入市的目的是为了赚钱。除了分红，股市赚钱主要靠低买高卖。不管是投资还是投机，买入前的预测和判断一定是向上的，只有上涨的股票才有投资价值和投机机会。从股价变动的因素来看，影响个股估值的因素很多，很难达成共识，做出准确判断，具有投机成分。所以我们很难明确区分什么是投资，什么是投机。没有适度的投机，就没有投资价值。投机不是赌博，而是投资者的预期，是市场流动性的来源，是资本市场的魅力所在。没有投机的市场只会是一潭死水。

四、该管的管。充分发挥市场的作用，如果市场能够自我调节，尽可能减少人为干预；市场失灵管不了，监管就要及时管。比如新股发行条件是否可以取消持续盈利的要求，以持续经营为主。毕竟市场千变万化，没有一个企业能保证每年盈利。比如在异常交易监管方面，能否提高对市场波动的容忍度，尽量减少直接干预，减少停牌事项和停牌时间，更多使用风险提示，保证交易的连续性。当然，放松不等于放任。保持高压态势，严惩证券欺诈、操纵市场、信披违规、欺诈等违法违规行为，切实保护投资者权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