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资讯新闻 有的重获新生,有的“认而不养”:山西“文物认养”为何喜忧参半

有的重获新生,有的“认而不养”:山西“文物认养”为何喜忧参半

柴海亮 吕梦琦“文物认养,‘认容易,‘养很难。”一位认养文物的企业负责人说:“认养文物就像认养了一个‘爷爷,只能照料,无权处置,照料不好恐怕还得担责。”和很多景区不同,张壁古堡在新冠肺炎疫情影响下并没有实行免费。时下,天气转冷,景色单调而缺…

柴梁璐蒙奇

“文物是领养的,‘好认’,难养。”一家收养文物的企业负责人说:“收养文物就像收养一个‘爷爷’,只能管,没有处置权。你不好好保管,我怕你要承担责任。”

与许多景点不同,张壁城堡在新冠肺炎疫情的影响下并不是免费的。如今天气转凉,景色单调,毫无生气,但游客们还是愿意去山西介休,花40元钱买张票去参观这座难得的地上地下“双城”。

张壁城堡有1600多年的历史,但它的名气只有近10年。在当地政府、企业和古建筑的帮助下,这座曾经破败不堪的千年古堡重获新生,不仅成为著名景点,还入选第六批全国重点文物保护单位。

这样的故事在文物大省山西不止一个。他们向外界表明,为拯救濒危古建筑而探索的“文物领养”模式并不是“死胡同”。

有的古建筑是认养重生,有的是“认而不养”、“冠而不戴”,有的只是养“无花果”...一路走来,山西的文物领养褒贬不一。保护古建筑,需要突破政策“梗阻”,各方共同努力。

探索文化保护“新路”,引导社会力量参与。

山西,文化底蕴深厚,山水环绕。全省共有古建筑28027处,为全国最多。然而,由于资金、人员和技术的限制,大部分古建筑缺乏有效的保护,它们默默的散落在群山和村落之间,有的因为自然破坏和人为破坏而永远消失了。

只有保留古建筑,才能铭记历史。2017年,山西省总结基层文化保护探索经验,率先启动省级“文明守望工程”,出台政策引导社会力量参与“文物认养”。通过不断努力,抢救和保护了一批濒危古建筑,实现了社会效益和经济效益的双赢。

山西贾凯能源集团是“文物领养”的先行者之一。这家山西介休当地的煤炭企业,早在2009年就参与了张壁古堡的保护和开发,目前已投入近6亿元。

据文物专家考证,张壁城堡建于十六国时期。这里曾是军事要塞,是强大的赵张平修建的众多黑城墙之一。吴是古代的防御体系,集中在十六国时期,尤其是山西、河南、河北一带。

张壁城堡的地面布局与二十八星宿相对应。至今,城堡内仍有不少地面珍贵文物,如可汗庙、玻璃碑等。地上有明炮台,地下有地道。尤其是北朝,古陆长约一万米,上中下三层,攻防兼备。

虽然世界罕见,但由于当地政府财政拮据,张壁城堡过去并未得到有效保护。山西贾凯张壁城堡生态旅游有限公司副董事长张金祥说,在企业认养之前,张壁城堡内部很多建筑都岌岌可危,有的完全坍塌,有的外墙开裂,违章建筑造成的人为破坏也很严重。

“公司接手后,在古堡附近修建了张壁新村,将村民从古堡中迁出,然后陆续拆除了近现代风格各异的建筑和装饰,逐渐恢复了古堡的原貌。”张金祥说,整个认养开发取得了文物保护、新农村建设、生态治理等多重效益。2019年景区门票收入已经增长到1000万元,应该说是比较成功的。

在山西,类似的成功案例还有很多。

翔宇城堡,位于山西省晋城市沁水县,是明末户部尚书孙菊香和都察院右副孙鼎祥兄弟的故居。这在过去是不为人知的。5年前,有记者走访当地时,这里还是一个破旧的地方。很多老房子已经废弃,院子里长满了杂草,屋顶、门窗损坏严重。村民们在旁边建了很多平房。古堡周围堆放着各种垃圾,大部分墙体已经倒塌。几乎没人来这里参观。

企业参与认养后,短短几年时间,翔宇城堡得到恢复、保护和开发,周边环境得到彻底整治,城堡前的河道得到清理和加固。疫情防控期间,翔宇城堡免费参观,每天都有大量游客前来。

山西省文物局副局长张曙光表示,2019年,山西已选择292处古建筑进行社会认养,目前已有88处被认养,既减轻了资金压力,又具有良好的保护效果。

“收养”程度不高,甚至“认而不养”

山西“文物领养”模式虽有不少成功案例,但也逐渐暴露出一些问题,如“积极性”程度低、文物“活”度不够、政策“硬”度不够等。一些收养主体在后续发展中遇到障碍,继续收养的积极性受到打击;有的在开发保护中未能“修旧如旧”,饱受争议和诟病;有的干脆“认而不养”,拖延修复保护建设,让文物“生大病”。

说起自己的“文物领养”,山西临汾市曲沃县企业家蔡丰一肚子“苦水”。在他的带领下,记者来到了他收养和修缮的龙泉寺。这座寺庙占地很小。正殿里什么都没有空,墙壁上有精美的壁画。院子里有厚厚的落叶,它们在上面沙沙作响。

蔡丰说,因为是空庙,平时没人来,所以没安排人打扫。平时大门紧锁,他看到就心烦,很少过来。

2012年,蔡丰响应当地政府“民间力量参与文物保护”的号召,收养了龙泉寺。龙泉寺,位于曲沃县南林角村,是一座元代寺庙。因为年代久远,处于“庙毁楼塌”的边缘。冯采纳后,立即聘请专业单位制定修复保护方案。获批后,他立即进行高标准建设。连玄关的金画都是真金做的,先后投入了400万。修复后,龙泉寺成功由原来的“县域保护”升级为“国家保护”。

蔡丰采用龙泉寺的初衷是为了恢复寺庙的功能,但当寺庙修复后,他发现佛像根本无法塑造。原来龙泉寺后面住着一个村民,认为寺庙的修复影响了他们的生活,赔偿金额也谈不拢,就找出相关政策法规来阻挠。

“1984年,原文化部规定,文物部门不得对已被破坏的宗教造像进行重新塑造。这个村民拿这个文件来反对,相关部门拿不出解决问题的办法,也没人敢批建设。”蔡丰说。

他告诉记者,山西的古建筑大部分是寺庙,佛像在破四旧的时候基本都被破坏了。现在政府鼓励社会力量参与文物保护,但如果还坚持这种30多年前的老政策,谁还敢领养?

不仅有政策上的“堵点”,还有修复过程中的“偏差”。文物保护要坚持最小干预原则,注重“修旧如旧”。但在“文物领养”过程中,一些企业盲目考虑如何有利于后期发展,导致文物修复过程中出现人工重建古建筑、建设“张观戴笠”的情况,从而失去修复保护的意义。

山西中部某县有一座寺庙,建于唐代,后世多次重修。寺内一座明塔因采煤倾斜,其他建筑年久失修。当地一家企业采用后,斥资1.5亿元修缮寺庙,发展旅游。但由于害怕承担责任,这家公司并没有对明塔采取多少保护措施,而明塔才是最应该保护的。而是将大雄宝殿等看起来“平庸”的建筑拆除重建,建成与以前完全不同的样子。

一位企业负责人表示,原来的建筑比较低矮,外观与人们心目中的佛寺有很大的不同。如果原样恢复,游客不会看,也很难转化为旅游资源。

尽管违背了文物保护原则,但企业负责人道出了“文物领养”面临的现实尴尬。山西的古建筑虽然大部分是寺庙,但很多“颜值”不高,很难吸引游客。

还有一些领养企业或个人,花大价钱把文物修复好,却“住”不了,最后只能“铁将军”上门。

原因如下:一是一些古建筑要么地处偏远,要么名气不大,游客去了不方便,要么不知道;二是有些古建筑装饰精美,与文物固有的气质不符,俗气,游客不想看;第三,有些古建筑修了“壳”,里面没有展览,游客看不到。

记者在现场看到,因为没有雕像,修复已经开始6年了,龙泉寺还是空寺。每个寺庙既没有展览,也没有佛像,平时只能锁着。“政策打架,阻挠难除,让一部分采纳者吃亏,也让很多后来者望而却步。”蔡丰说。

各种原因交织在一起,导致“文物领养”率明显偏低。2020年,山西新增一批文物供社会收养,30多个主体签订了新的收养协议,但整体收养率仍在50%以下。

已被采纳的文物不得恢复保护。有些企业“认”的时候很积极,“养”的时候却按兵不动。

这背后既有领养回报的综合考虑,也有企业生存压力越来越大的现实原因。一些文保人员和企业家认为,文物领养不“热”的主要原因是近年来民营企业利润下降,无力打理。一些有实力的国企以“国家没有要求”为由拒绝采纳。另外,面对政府的推荐,很多企业不知道采用文物怎么办,不敢“出手”。

除了当地企业家有归还桑叶或留住乡愁的情怀外,“文物领养”主要还是靠相关部门的工作推动。过去,一些资源型企业大多是在矿区文物部门的“提议”下采用文物,但这一举措已不再奏效。

“以前企业办理采矿权延期时,需要文物部门对矿区地面文物办理核实确认手续。这个审批几年前就已经取消了,文物部门降低了对企业的约束力,不好说话。”一位基层文物部门的干部说,2019年县里有几家企业认养文物,签了协议,但现在一年多过去了,还没有人投入修复。

“认”易“养”难,政策“短板”亟待补齐。

无论是领养主体、文保专家还是相关部门,都认可“文物领养”的模式。但他们也一致反映,目前的政策支持不够“硬”,激励保障等配套机制尚未建立。

“虽然张壁古堡的保护开发效果看起来不错,但我们投入巨大,付出的回报太少。”张金祥说,近几年公司每年亏损1000多万元。它要想进一步发展,配套的土地是供应不上的。

“文物是领养的,‘好认’,难养。”一家收养文物的企业负责人说,“收养文物就像收养了一个‘爷爷’,只能管,没有处置权。你不好好保管,我怕你要承担责任。”

赵曙光说,虽然近两年山西省出台了《山西省动员社会力量参与文物保护利用的实施方案》、《山西省社会力量参与文物保护利用的办法》等一系列文件,但文物认养及周边配套用地的奖励补偿等相关政策尚未建立。

从实践效果看,社会力量参与认养是撬动民间资本加强文物保护的有效途径。但是,为了推动这项工作的顺利开展,还需要进一步激发社会热情。

要根据文物活化利用的价值,区分是以开发利用为主还是以修复保护为主,对症下药,分类施策。对有较大开发价值的可以采取市场化运作,对只修不用的要加强政府扶持,吸引公益力量和各种资金参与。

“对于那些只修复不利用的文物,可以考虑在企业税收、开发用地、技术人员培训等方面给予采纳者一定的优惠。,增加中央财政的奖补,增强‘文物领养’的吸引力。曲沃县文化旅游局局长董说。

应该探索更广泛参与的领养模式。有文物专家表示,应把文物收养纳入全域旅游框架,实现两者紧密结合、相互促进。还要打破省界限制,积极探索全国收养,让有意愿、有实力的社会力量参与进来。

此外,针对基层文物部门人员少、力量弱的现状,积极运用科技手段提高监管能力。赵曙光表示,要尽快建立完善文物监管专用数字化平台,全省联网,让文物认养的后续监管“千里眼”“听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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