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地策马”女副县长： 直播是有政治风险的

苏有朋

穿着红色斗篷，戴着白色圆帽，在白雪中骑着马。视频中，新疆昭苏县41岁的女副县长何娇龙精神矍铄，被网友视为从武侠小说中走出来的“玉娇龙”。

雪骑视频走红后，贺蛟龙Tik Tok的粉丝数量从50多万跃升至100多万。2020年12月1日，何教龙写道:“很不适应，甚至有些恐惧。”

干部“触网”“县长带货”逐渐成为常态，但在这个过程中，党员干部在面对新技术、新平台、新传播时，会不会产生困惑和不解？12月15日，南方周末记者采访了何娇龙。“都是‘游击队在帮我’

南方周末:在昭苏众多旅游景点中，为什么最终选择“雪中骑行”作为展览场景？

何娇龙:当时我们推出了几个冬季旅游产品，其中“雪域马奔腾”是最顶级的旅游产品之一，相对来说比较贵，规模小，需要更多的人去了解和参与。借此机会，我选择了骑雪马作为展示场景。

这个视频是意外拍摄的。当时两个专门骑马的大V，来到新疆野马集团汗血宝马基地做视频。两人在自媒体平台上的影响力都很大，拥有大量粉丝。我听说后，邀请他们到县里给我们宣传。

政府给我布置了直播的任务。大家以为我是副县长，运营团队应该不缺资源，其实没有。我只有一群好朋友，大家平时都有正式工作。空有空来帮我。我们开玩笑地称他们为“游击队”。他们以朋友的身份支持我，比如设置场景，拍摄等。，所有的“游击队”都帮助了我。对粉丝负责

南方周末:日常生活中经常接触直播和短视频吗？当你学会尝试新的沟通方式时，你是什么心态？

何娇龙:平时没碰过。我曾经是一名网白，报了一系列的网络班学习直播投放和引流。直播之初，我也经历了一段时间的摸索，尝试了各种直播风格。

刚开始直播是用普通支架进行的，外景拍摄画面会有抖动，就找当地粉丝帮我买了个云台。

南方周末:5月份举办的“县领导+主播+产品”是一个什么样的活动？你最初是出于什么原因参加这个活动的？

贺蛟龙:这次活动是在新冠肺炎疫情后恢复生产工作的背景下开展的。(伊犁)州委要求每个县指定一个县领导做直播带货，让干部从幕后走到台前宣传推介农产品和旅游资源。

文件在州内发布后，县里决定委托我来推广。商品直播时，我县制定了严格的选品流程，从40种中选出了20多种农产品。我希望我会把他们都带到县里去。他们说:“一只羊放了，一群羊也放了。”但最后还是坚持只卖五种农产品。我愿意做传递新疆好产品的桥梁和纽带，但我也在直播间代表自己。我负责把我的东西卖给我的粉丝。所以我一直坚持只卖五款产品。

南方周末:直播一开始，你提到了流量低的问题。当时是怎么解决的？

何娇龙:慢慢摸索后发现，直播是涨粉最快的渠道。所以从5月份开始，我基本每天都开始直播，从而慢慢积累了50多万粉丝。工作室里有很多铁粉，我和他们在一起的时间比和他们家人在一起的时间还多。我一开播，他们就站在我身边，夸我，点亮粉丝灯，主动控制直播间。我生活中的朋友都做不到，甚至我的家人也做不到。

直播结束后，我每天所有的业余时间都在研究直播。我的视频都是真人做的，主播不露脸，不会给多少流量。

另外，我通过直播给他们展示了新疆的真实风光。因为我是本地人，有时候会给他们提供新疆的旅游攻略，性价比高，粉丝也很喜欢。

直播间里有很多年轻人。我会看一些热门榜单上的书或者电影，提炼一些核心价值观分享给他们。前段时间在直播间分享了稻盛和夫的《进步六原则》。大家产生了强烈的共鸣，在直播间进行了特别热烈的讨论。我会提供他们需要的任何东西。天天卖农产品的直播工作室不可能有这么高的人气。把流量变成助推器其实很难。

南方周末:在县长直播的热潮中，有一些直播不成功或者“触网”的例子。你觉得是哪个环节出了问题？

何娇龙:我们在商品直播和宣传场所上冒了一定的政治风险。基层干部出现在网络上，相当于把自己放在放大镜下接受监督。

全国的网友都在监督我们，包括人肉搜索。在过去的两天里，我经历了这一切。网友搜出了我所有的家庭成员，在网上曝光了我所有的简历。

爆炸后，很多人围着我。如果我不和他们合影，他们会以为我在耍大牌。作为公职人员，这是一件很恐怖的事情。县里对此冷处理，安排我去中山大学学习一周，但同学有时会来和我合影。

很多人觉得我们很勇敢，包括体制内的人，不敢站出来突出重围，我们冒着风浪走出来，他们也觉得很过瘾。在这一点上，我认为我们(公职人员)需要一些关心。

其实一开始我对直播有顾虑。我对我们县委有关领导说:“有一天我搞砸了，我要为此付出血的代价。我有危险。”领导说:“不要怕。”

南方周末:带来流量后，怎么用？是否还存在一些问题和挑战？

何蛟龙:作为公职人员，我们正在探索促进地方经济发展的模式。但是，要把交通变成促进当地经济发展的助推器，其实是很难的。家乡的农产品和旅游产品需要流向舞台，但娱乐的热情不是我们需要的。我们直播的最终目的是流量进来后进一步带货和宣传。

南方周末:《雪中送炭》走红后，你的工作有没有变化？

何娇龙:走红之后，我很快就从前台转到了后台，宣传我们的景点，转移大家对旅游的注意力。这种火爆也逼着我们加快农产品的品牌规划，现在都在加班加点做品牌规划。但我们还是会充分利用“何县长说昭苏”这个平台，继续让流量沉淀下来，惠及更多的农业企业、旅游从业者和各族群众。

(来自南方周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