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宫杀手『潜伏』半世纪

于冰

黄道十二宫是一个占星术语。1968年至1974年，一名连环杀手在美国加州旧金山犯下多起谋杀案。凶手自称“十二宫杀手”，杀害了至少37人(警方认定的受害者为7人)。作案后，他发送了至少18封讽刺警方无能的信件，其中4封是混有多个符号的密码信。

半个多世纪过去了，十二宫杀手到底是谁，依然是一个待解之谜。今年10月，一个由40多名前执法调查人员、情报人员和其他专家“破案专家”组成的团队宣布，他们找到了自己的真实身份——一名叫加里·弗朗西斯·波斯特的退役士兵，他于2018年去世。

杀人后，凶手自己报了警。

波斯特被认为是十二宫杀手黑仔，因为“调查人员”认为在雪莉·贝茨谋杀案现场的法医证据指向波斯特。然而，18岁的贝茨在十二宫杀手第一次谋杀前两年就去世了。当地警方认为贝茨的死与十二宫杀手无关。而“调查人员”表示，他们在1975年获得了一份联邦调查局(FBI)发给河滨警方的备忘录，备忘录中称贝茨也是十二宫杀手黑仔的受害者。不过，美国联邦调查局旧金山分局很快对媒体表示，十二宫杀手黑仔的身份尚未确定，此案仍是一个悬案。

在警方记录中，十二宫杀手黑仔犯下的第一起谋杀案发生在1968年12月20日。那是星期五晚上10点15分，大卫·法拉迪开车带着他的女朋友贝蒂·简森来到赫尔曼湖路的情人巷。这对年轻夫妇完全没有意识到一辆汽车正悄悄靠近他们。一名男子下了公共汽车，径直走向他们的汽车，朝法拉迪的头部开枪。杰森吓坏了，打开车门就跑。走了几步后，他背部右上方中了五枪。凶手迅速驾车逃走了。几分钟后，一名行人发现两人倒在血泊中，立即报警。警察赶到时杰森已经死亡，法拉迪在送往医院的途中死亡。警方在现场只找到9 空弹壳，其他一无所获。

这只是一系列噩梦的开始。1969年7月5日深夜，瓦列霍警察局接到另一份报告。这一次，受害者是一对年轻夫妇，达琳·菲林和迈克尔·马格尔。案发地点在蓝石泉公园附近，距离情侣巷仅6公里。凶手向那两个人开了几枪，然后回到自己的车里。身受重伤的马格尔因伤口剧痛呻吟了几声，却被凶手无意中听到。凶手再次出现，向他们的车开了几枪后离开。幸运的是，马格尔在得到补给后活了下来。他告诉赶到现场的警察，“一个白人和我们一起开车。他下了车，没说话，一直拍。”根据描述，警察画了一张凶手的素描。

警方认定这两起案件有关联，不排除是同一人作案。当日零时38分，菲林死亡。两分钟后，警察接到一名男子的电话:“我要报告一起双尸命案。蓝石泉公园的停车场里有一辆棕色的车。里面有两个年轻人。他们被一支9毫米口径的鲁格尔手枪射杀。我去年还杀了几个年轻人。”作案地点，工具，受害者的情况，这些细节除了值班警察，只有真凶才知道。7分钟后，警方追踪到报警电话的位置，其实是在瓦列霍公安办公楼前。警察赶到时，凶手已经消失了。

凶手如此嚣张，办案民警很生气。但是，在那个年代，没有监控，案发现场也没有目击者。加上办案民警不小心销毁了部分现场证据，调查工作停滞不前。

“我喜欢杀人”

7月31日，蓝石泉公园凶杀案发生三周后，《旧金山纪事报》、《旧金山观察家报》和《瓦列霍时报先驱报》也收到了声称是凶手的信件。

信的开头是“我是两起谋杀案的凶手”。后来，作者列举了一些警方内部才知道的犯罪细节，以证明他说的是真的。信的第二页是一封由希腊字母、莫尔斯电码、天气预报符号和其他符号组成的密码信。凶手声称他的信息藏在密码信里。他还要求报纸在头版刊登所有信件，否则将在周末晚上继续杀戮，直到12人被杀。在信的签名处，凶手画了一个奇怪的符号，是圆圈和十字的组合，有点像射靶心。

瓦列霍警察局获悉后，要求三家报纸刊登信件，并要求写信人提供更多犯罪细节，以“证明自己是凶手”。与此同时，警方将这封密码信发送给海军情报局、中央情报局和其他机构寻求帮助。信发表的第二天，一对热衷于密码研究的老夫妻解开了密码。信中写道:“我喜欢杀人。最让我高兴的是，我死了就上天堂投胎，我杀的人就成了我的奴隶。”短短一段文字，让人不寒而栗。

当年8月7日，凶手按照报纸的要求再次寄出了那封信。他自称“十二宫杀手黑仔”，用夸张的语气描述了两起谋杀案的更多细节。此后，凶手多次来信嘲讽警方的无能。同时，他忍不住杀戮，蠢蠢欲动。

当年9月27日下午4点多，一对年轻夫妇正在博耶萨湖边野餐，突然遭到一名头戴黑色兜帽、身穿黑色围兜的男子袭击。该男子胸前挂着一个吊坠，设计是十二宫杀手常用的符号。他捅了两个人几十刀，光是女人就挨了24刀。袭击发生后，该男子像往常一样主动报警，并报出了十二宫杀手黑仔的名字。半个月后，他伪装成乘客，杀害了另一名出租车司机。三名年轻人目睹了这次袭击，他们立即向警方报案。可惜接线员把白人凶手认成了黑人，让真凶从警察手中溜走。

出租车司机遇害三天后，《旧金山纪事报》收到了凶手的来信，信中称下一个目标将是校车。警方得知后，出动大量警力在全美各地保护校车。许多天来，十二宫黑仔一直迟迟没有动静。警方认定凶手是在捉弄自己，并要求媒体停止刊登十二宫杀手黑仔的信件。这显然激怒了凶手。他射杀了一名交通警察，并给《旧金山纪事报》发了一份分数:“旧金山警察vs十二宫杀手:零比十三。”

连环十二宫杀手已经让美国人人心惶惶，人们害怕成为他的下一个目标。但从1971年到1974年，他突然失踪，不再给报纸写信，社会上也没有发生类似案件。1974年7月，他给《旧金山纪事报》写了一封信，谈到了电影《驱魔人》的评论，并声称他杀了37个人。这是十二宫杀手黑仔发出的最后一封信。虽然在1978年和1990年，有人收到过自称是十二生肖杀手的信件，但无法证明是杀手寄的。十二宫杀手已经完全消失了。2004年，这起连环杀人案被警方列为悬案。

虽然十二生肖黑仔不再出现，但他在迷雾中令人困惑的身份和密码字母已经成为美国流行文化中的热门话题。2007年，好莱坞导演大卫·芬奇制作了电影《十二宫》，被称为惊悚片的经典。

直到今天，十二宫杀手的案子还在热炒。《旧金山纪事报》仍会收到与本案有关的信件，该报编辑部也将腾出空间存放数千封与本案有关的信件和相关物品。也许有一天，这些物品会成为揭露真凶身份的证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