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板上开出的花朵永远绽放

郭

我很喜欢父亲的木刻《短棒牵牛花》。图片上的牵牛花既平凡又优雅，简单又优雅，尤其是版画的形式。构图婉约飘逸，刀法刚劲有力。一簇簇牵牛花显得端庄灵动。看着它们，心里会有一种触动，想到蓬勃的生机，对美好生活充满向往。

我的父亲郭晓晨，高级工艺美术师，1930年出生在忻州一个普通的农民家庭。1948年参加革命工作，1986年10月加入中国国民党革命委员会，1991年至2002年任民革山西省委直属二轻支部主席。他小的时候家里攒钱供他上学，靠家里仅有的余粮卖钱，甚至捡羊粪卖钱供他读书。他很聪明，从小就渴望学习，他喜欢绘画。他是看老乡画康维子开始学画的。1949年太原解放后，他来到太原。有幸结识了中国现代版画先驱、著名版画家李群先生。向他学画，从此走上了艺术之路。为了提高绘画和创作水平，他考上了Xi美术学院，这为他的艺术生涯奠定了良好的基础。毕业后，他长期从事美术编辑和艺术创作。先后在《山西画报》、《山西文艺》、《星火》、《天龙画报》、《山西日报》、《农民画报》从事美术编辑工作，并担任《山西妇女》、《山西工艺美术》副主编。在从事美术编辑期间，他坚持艺术创作，留下了丰硕的成果，在陕西艺术界赢得了声誉。历任山西省工艺美术协会常务理事、副秘书长、办公室主任，山西黄河画院副院长、秘书长。直到1988年退休，他仍然坚持自己的创作，用刀刻，用笔写。

2016年2月，父亲因病去世。从发病到死亡只用了22天，给我们留下了无限的遗憾。为了表达对父亲的深切怀念，也为了保证父亲呕心沥血、真情实感创造的珍贵文化遗产能够永久保存、广为流传，我开始整理父亲的绘画手稿，收集在报刊杂志上发表和美术馆收藏的作品，希望尽快收集到父亲的全部主要作品，正式出版。

我父亲把他的一生都献给了艺术事业。他一生从事美术工作，作品种类繁多，硕果累累，尤其在版画方面，留下了许多在艺术界和社会上有影响的作品。他的版画作品被誉为“木板上的花”。

从我记事起，我父亲就一直在出差。他走遍了山西大大小小的城市和乡村。为了创作刘胡兰和白求恩的组画，父亲去文水、大寨、五台孙岩口等地深入体验生活。有时他去农村写生几年。

父亲创作的作品来源于现实社会，具有时代特征；源于人民群众，真实反映了基层社会的生活图景。许多作品都是各个历史时期时代精神和社会面貌的真实写照。如刘胡兰的木刻组画中多有“坚决不回去”“送资料”等写实画面，刀法娴熟，形象生动，使刘胡兰这一被毛主席誉为“生而伟大，死而光荣”的英雄形象在版画中和人民心中“活”了起来。木刻《周恩来同志在重庆检阅新华日报》，以抗战时期周恩来在重庆工作战斗的历史为题材，再现了一个伟人的风采，使人们对周总理的敬仰之情油然而生。木刻《丰收》作为歌颂大寨人民的组画之一，描绘了丰收后的欢乐景象，体现了大寨人民自力更生、艰苦奋斗的精神。其作品曾在《美术》、《人民画报》发表，在中国美术馆展出，被中国美术馆、天津美术馆收藏，并被中共中央对外文化委员会推荐赴罗马尼亚、越南、朝鲜、芬兰、英国、柬埔寨等国巡回演出。

20世纪60-70年代，父亲创作了许多反映社会主义建设时期基层社会生活的作品，如《木刻》、《访群众》、《大队饲养员》、《麦收》、《女兽医》、《教授与农民》、《羊工两代》、《个人疗养院》、《病房里的早晨》、《磨坊》、《秋天的田园》、《送饭》等。画《供销合作社下乡》、《工人苗圃》、《田间的科学家》；连环画《断婚》《嫁人》等等。这些作品，以不同的表现形式，真实地再现了当时农村和城市基层火热的生活，昂扬向上的社会风貌和纯洁朴素的社会主义新风尚。今天看来，这些作品真实地记录了那个时代激情燃烧、艰苦奋斗的壮丽画卷，再现了那个时代人们艰苦奋斗、乐观进取的风貌。

父亲热爱自己生于斯长于斯的热土，对三晋大地倾注了真挚的感情。1991年，他有了一个很大的想法:把山西丰富的历史文化和灿烂的文明尽收眼底。记得父亲当年常说，山西地面上的文物古建筑不计其数，都是国宝。如果我们能在冰天雪地中从长城脚下的慈云寺把它们画出来，画出一幅山西的历史文化画卷，我们就完成了他一生的梦想。不久，我的父亲张荫麟和恒力两位画家共同策划创作了《三晋巡礼》。他们经历了三个春秋，徒步，收集材料。他们走遍了山西100多个县市，画了120多个景点，画了150多个寺庙，在他不足15平米的办公室里完成了作品。《三晋巡礼风景图》可谓“缩手千里，写底千趣”。它收集了山西的地面文物，是一部展现三晋古文明风貌的中国工笔画杰作。卷轴高0.66厘米，长120米。出版后获得上海世界吉尼斯世界纪录“出版时间最长”，成为宣传山西文物古迹的精美巨画之一和对外文化交流的礼品之一。2000年，邮电部出版了《三晋争霸赛》“太原八景”明信片一套，在全国发行。这幅杰作完成后，父亲和两位画家没有停下来休息，接着构思创作反映山西民俗的作品。经过共同讨论研究，张荫麟先生撰写了《三晋民俗图》长稿，多次邀请我省知名艺术家进行讨论，听取有关专家的意见。著名国画大师娄师白先生亲笔题写:“三晋民画”。直到弥留之际，父亲仍对“三晋民画”的创作忧心忡忡，充满艺术眼光。

我父亲对绘画艺术的热爱不能用他的投入来形容。他曾经和一起工作的同事有过一次有趣的对话:离家工作多年，老家的老姐只知道弟弟在省文化厅工作。有一年，姐姐去省城探亲，看到弟弟蹲在简易的工作台上，拿着各种刻刀在画板上埋头苦读，被汗水浸透的脸上沾满了灰尘和木屑。我老姐心疼的说:“唉，这就是久闹之后的文化。跟我回家吧。我不想再做这种文化了。回去随便做点什么，就能吃鱼子饼了。”我父亲开怀大笑。他对艺术有着深深的热爱，并愿意为此付出代价。不管他的身体有多辛苦，他的心里都充满了快乐。在我的记忆深处，父亲手里拿着一把切肉刀在画板上描绘着，精神集中成了固定的画面。

父亲对绘画艺术的热爱，源于他对党和人民、对社会主义、对祖国、对山西的热爱。他被称为“具有强烈社会责任感的艺术家”。长期以来，他始终坚持为人民服务、为社会主义服务的文化方向，坚持现实主义创作道路，贴近生活，反映时代，在画板上燃烧历史和社会，讴歌老一辈革命家和英雄，讴歌社会主义和普通农民。他用图片表达了他的真爱。

看着挂在墙上的父亲用他有力灵巧的手雕刻的版画《短杆矮牵牛》，我品味着生命的活力和对美的向往的意义，仿佛在和父亲对话。父亲走了，但他留下的那些作品，那些“板上的花”，将永远盛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