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工苏子元九死一生终不悔

方硕

苏子源，国际著名经纪人。1904年出生于辽宁省辽中县，1925年加入中国共产党。1927年被派往苏联，成为共产国际的军事情报官。他与著名革命家博古(秦邦宪)、、小三、周宝忠、任国桢、吴立石、韩乐然、孙乐天等有过交往。，并在日军占领的中国东北建立秘密地下通讯线路，冒着九死一生的危险收集大量日军情报。不幸的是，在1937年的苏联大清洗中，他被监禁、判刑、劳改18年。直到1955年底，苏联当局才恢复了他的党籍和名誉。最终于1956年3月回到祖国，1994年逝世，享年90岁。

苏子元是我父亲方的同学和战友。他们经历了生命中无数的磨难，终其一生重逢。他们都已经80多岁了。在他的一生中，两位老人相互通信，共有60多封信。他们推心置腹，感人至深。每次看完都是赞叹不已，爱不释手。如今，老苏曼子元已经去世20多年了，他一生的追求和奋斗，永远让后人敬仰和怀念。

受党委派遣，23岁就踏上了国际情报员的征程。

1927年，共产国际向CCP提议借调CCP成员组建一个情报小组。5月底，中共北满地委书记吴立石派在东北地区从事党的地下工作的苏子元、高庆友、白等5人到苏联海参崴列宁学校学习，成为共产国际的军事情报官。党的命令和共产国际的任务，使这个23岁的东北小伙子，既克服了主观能力，又克服了经验，去做他“起初并不感兴趣”的军事情报工作。

在日伪军的严密监视下，情报人员经常采用伪装侦察、打入内部、发展情报人员等方法，搜集日伪军在华的编制、番号、武器装备、驻军、调动部队以及哈尔滨的军事设施、兵营、军需工厂等军事经济情报。他们每天都有被敌人跟踪、监视、逮捕、杀害的危险。

1929年9月，苏子元被苏联远东红旗军司令部第四科(情报科)派往莫斯科中山大学学习。班上几乎所有的学生都不懂俄语。老师是苏联人，翻译是秦邦宪(博古)，他也是这个班的政治指导员。所有学生都用俄语名字，苏子元的新名字是西比里切夫苏子元。

一次偶然的机会，苏紫媛在一次学校会议上认识了小三(小张子)，两人于1927年在海参崴相识。他在莫斯科养病，苏子元去他家拜访。当时，该校校长米夫登上了共产国际东部的宝座。王明派正在夺取中共驻共产国际代表团的权力。苏子元问小三对学校的看法，小三劝他专心学习，不要参加派系活动。苏子元回校后，埋头读书，不与任何同学交往。由于苏子元在班上学习成绩突出，秦邦宪曾多次单独找他谈话，想让他当学习带头人，但被他婉言谢绝了。

在苏共中央监察委员会的主持下，中山大学于1929年冬进行了清党运动，王明的许多反对者被清除出党，遭到流放、监禁和劳动改造。苏子渊因为没有派系问题，一直学习到1930年暑假。

暑假期间，苏子元参加了莫斯科附近的野营军事学习。苏联军官担任教官，野营毕业后进行考核。苏子元被评为连长。

当时因为中共中央决定关闭中山大学，继续深造的学生不得不转学到国际列宁学校。这个时候只有几十个大学生几百个学生，分两个班。一个班有一定的文化水平，另一个班是工人同志，他们还在用CUHK以前的教室学习。苏子元与来自东北的中共满洲省委中央军委书记周保忠成了同学。

1931年，苏子元正式成为中共党员，被苏联驻勃利远东红旗军司令部情报科派回东北，负责建立情报网。他和负责电台服务的妻子朱少华把电台带回了哈尔滨。哈尔滨先后被俄罗斯和日本占领，是中华民族反抗日本侵略者压迫的战场。各种势力盘根错节，之前情报战很激烈空。

齐齐哈尔不仅是敌人重要的军事要地，而且离边境也比较近，在这里建站比较合适。苏子元汇报了这些情况后，上级批准在齐齐哈尔建立情报站。为覆盖地下工作，建立了“龙江医院”作为信息站的中央联络站。

苏子元利用各种可靠的人脉，在齐齐哈尔、沈阳、哈尔滨等地建立了多个交通点。同时，他在靠近苏联边境的扎赉诺尔、卡尔、绥芬河、萝北等地建立了信息交通网，开辟了六条押解民众前往苏联的路线:一是满洲里边境；第二个是扎赉诺尔和卡尔的边界；是三环和匈奴的边界线；是四个萝北的边界线；第五，绥芬河边境；它是佳木斯的边境。交通员每次去苏联传递信息，都是按照上级指定的路线指引。

1936年7月，苏联远东地区红旗军司令部情报科科长瓦兰把苏子元叫到家里谈工作。除了瓦兰，还有一位莫斯科总参谋部情报局的将军，他宣布了总司令伏罗希洛夫批准的情报局长的命令。命令是派苏子元到华北工作，任务是组织以北平为中心的华北、内蒙、东北东南等地的情报网。首先在北平建立电台与白莱联系，然后在华北选派工作人员送白莱训练，在上海建立赴苏交通台，收集华北国民党军队和日军驻军的情报。

他奉命赶赴苏联，遭到清洗和监禁。

1936年，斯大林以基洛夫遇刺为导火索，在苏联发动了大规模的清洗运动。据俄联邦安全部统计，约有130-150万人被判刑，几乎占苏共党员的一半。这场运动的目的之一就是清除党内异己，最终确立斯大林不受任何限制，完全把个人意志凌驾于党和国家之上，实行个人专制统治。

1937年7月，哈尔滨、齐齐哈尔等地下军事情报站被摧毁，20多名情报人员相继被捕。他们中的大多数人直到流尽最后一滴血才屈服于敌人的酷刑。远东红旗司令部的情报部门也在斯大林发动的大清洗中损失惨重。负责人Bo Kladov上校、他的两名副手和一些工作人员被指控为“日本间谍”,被内务部人民委员会枪杀。

巢下，怎么会有成品蛋？当时受苏联远东红旗军司令部情报处委派，从事东北、华北军事情报工作的苏子渊，就是这次整肃的受害者之一。

1937年7月，苏子元和几个战友在执行任务时，接到苏联红军总参谋部情报局驻华武官沙赫夫的通知，命令苏子元“设法只身返回苏联”。

当时苏子元虽然觉得不正常，特别是对他来说“尝试”有点奇怪，但作为一名共产党员和军人，面对困难还是要执行命令。

早在1937年4月，由于中共哈尔滨宣传部负责人的叛逃，以及满洲里、扎赉诺尔、博克图、密山等地交通台的招供，先后逮捕地下工作人员20余人，彻底摧毁了共产国际哈尔滨运输局，阻断了通过日本东北占领区进入苏联边境的秘密交通线。上海到苏联的秘密海上交通也被切断了，从新疆经蒙古到苏联要花很多钱。为此，他只能利用“东北救国会”的社会关系，被阎宝航介绍为新任命的东北抗日联军总司令杜丽将军的随员。7月，职员董·在上海用化名袁一元办理了国民党外交部护照，在上海等候与一行乘船前往海参崴。

“八·一三”事变后，苏联通知不能走海路去苏联，以免在航行中被日本军舰袭击。于是苏子元晚上乘车经苏州回到南京。他接洽了准备撤退的苏联驻南京大使馆，请他去武汉办理手续。

后来，苏子元终于拿到了汉口苏联大使馆的签证。他从汉口到武昌，广州，然后到香港。1937年12月23日，他从香港登船绕道法国，再从法国巴黎坐火车到苏联明斯克。

1938年1月29日，在明斯克接受入境检查时，他登记了自己的真实身份和姓名:西伯利亚切夫·苏子元，苏联总参谋部情报局。经过180多天的曲折，他终于到达了莫斯科。下火车时，迎接我的是两名苏联内务部人员。没有吊唁，没有鲜花，只有冰冷的面孔和严格的身份验证。

苏子元随着到达走出站台，当天被送到新莫斯科的“红军之家”旅馆软禁。2月4日，两名武警向苏子元宣布了苏联内务部长埃佐夫签署的逮捕令，将他送往卢缅科监狱。一个多月后，他被转移到勃利内务部监狱。在这两个地方，他看到监狱里有很多红军军官，已经人满为患。

苏子元晚年在回忆录中写道:“就这样，我结束了在苏军10年的情报工作历史。回顾这10年的工作，应该说是有成绩的。从单干(1927-1929)到主管组织(1931-1937)，成为苏联总参谋部情报局档案中的功勋人物。正因为如此，它成了苏联清洗的对象。"

被苏联内务部判刑，劳改，流放18年。

很快，庭审开始了。苏子元以前想的是敌人监狱里的斗争，从来没想过一个忠诚的共产党员会在第一个无产阶级国家受审。

在一审中，法官指控苏子元于1927年与时任中国大使馆武官、现波力情报科副科长合谋，指挥东北军袭击大使馆，逮捕李大钊同志。

苏子元辩解:1937年以前我没去过北京，1932年在勃利认识了那个苏联同志。他愤怒地拒绝了这一毫无根据的指控。

二审中，法官指控他派一名中国同志到苏联情报机构当日本侦探。苏子元逐年交代这位同志的历史，并要求审讯人员向中共总参谋部情报局、共产国际和苏联作出立案调查。

在第三次庭审中，法官拿出了驻日使馆前武官、后在波力情报部门工作的维申黄斯基的虚假供词，指控苏子元自1927年起为日本从事情报工作。1930年至1931年在日本总参谋部学习期间，两人有过交往。在勃利，维黄斯基给了苏子渊很多机密情报，转交给日本关东军。苏子元反驳了所有这些事实。

1939年后，苏联内务部长埃佐夫被解职，日本从陆路出兵海参崴，被远东军击退。远东特别红旗军司令部改组了勃利军区，苏联最早的五大元帅之一的布鲁赫尔元帅被调往莫斯科(后被杀害)。清洗仍在继续。这些消息是由监狱犯人通过暖气管道用有线电报互相传递的。

一天晚上，苏联内务部的一名军官与苏子元谈话，用中文向他讲述了自1927年以来10年间苏联情报工作的成就，谈到了他1929年至1931年在莫斯科中山大学的学习情况，着重询问了他与远东三巨头、远东特别红旗军司令布鲁希尔、远东边疆党书记拉夫鲁切夫、远东边疆内务部长吉尔巴斯等的关系。其实最终目的是让他为远东三巨头无中生有的东西作证。

1939年4月14日，苏联一名检察官宣布起诉前远东军区军事司法部的苏子元及其妻子朱少华。这是他们1936年冬天分手后的第一次见面。同一天，朱少华和苏子元在莫斯科的“红军之家”旅馆被捕。起诉书称，苏子元:“根据斯大林1936年新宪法第58条，该条第一款宣布其犯有叛国罪，加入苏联阴谋叛国集团，密谋瓜分苏联远东和东西伯利亚领土，建立远东共和国，成为满清式的日本附属国。根据第六段，他被指控为间谍，派遣数十名日本间谍潜入苏联情报机构，为苏联高级军官向日本关东军传递机密情报。根据第9段，苏联驻北京大使馆遭到武装袭击。按第十一段说，是历史的反革命。”

通告发布后，苏子元被带回牢房。苏联内务部凭空给他定了“四大罪状”。

法庭第二天上午继续开庭。苏子元首先抱怨道。尽管他对事实进行了逐一反驳并记录在案，但在当天下午，他宣布判处苏子元死刑，判处朱少华10年有期徒刑。

苏子元气得当场晕倒。被冷水惊醒后，苏子元提出上诉，并要求陪审团律师根据当庭辩护记录写下上诉状。

6月11日，上诉结果终于出来了:苏联最高法院军事司法部将苏子元的刑期改为15年，将朱少华的刑期改为5年。苏子元心里庆幸，如果他在1937年奉命离开上海去苏联，并于当年到达莫斯科，在所谓的“三人团”专政下，不经任何法律手续，就被判处死刑，立即执行。

从此，苏子元开始了他的劳改流放生涯。先是在甘斯克木材分公司的劳改营里建了一个铁路分公司，收集木材，学习砌砖技术，做木工刨床或者厨房。

一天，苏子元被带到甘斯克市内务部。一个上校说要派他去东北做情报工作，但要先解决党组织问题，后来就没有消息了。直到1949年初，苏子元被转移到一个农业劳改所。10月，甘斯克内务部没收了他自1940年以来写的上诉草稿和给毛泽东主席的一封信的提纲，然后把它送到伊尔库茨克布拉斯克水电站的重罪犯劳改营。

1952年9月4日，劳改计划到期。他和100多名几十个民族的“自由民”一起，作为新移民被送到北叶尼塞河的流放区。在金矿当杂工，后来在发电站当锯木工。在此期间，他右手的五根手指在一次事故中被电锯锯掉。

1953年3月5日，斯大林逝世。1954年底，苏子渊在自己房间里一位老布尔什维克的鼓励和帮助下，又给时任CPSU中央书记处书记的赫鲁晓夫写了一份申诉材料。1955年元旦，区内务部军务处得到了自1940年申诉以来的第一个答复:拒绝重审此案。这个打击甚至比当庭判死刑的时候还要重，苏子元绝望了！

同一个老同志告诉他，如果你感到内疚，你就沉默，否则，你就继续向多方投诉。于是苏子元开始给苏联最高法院军事司法部、苏共监察委员会、最高苏维埃、苏共中央委员会、北叶尼塞地区内务部写诉状，并给中国驻苏联大使馆写信要求回国...

1955年9月29日，中国驻苏联大使馆来函，苏子元回国申请已获国内批准。12月4日，我收到CPSU中央监察委员会的来信，恢复了苏子元的委员资格。原审案件的结论由最高法院军事司法司审查，然后讨论。12月24日收到最高法院军事审判部11月5日的通知，决定撤销原审案件，恢复名誉。

1956年1月10日，苏子元在甘斯克流放地的集体农场找到了朱少华。自从1939年改判后，这对夫妇已经17年没有见面了。朱少华，湖南武冈人，1927年加入中国共产党，并被派往武汉工作。国共分裂后，他们搬到上海工作。秋天，王若飞送他们去莫斯科东方大学学习。后来，他们搬到了中山大学。中山大学关闭后，他们转到列宁学校学习。他于1931年4月与苏子元结婚，并于1939年被判五年苦役。事实上，他于1947年离开甘斯克劳改营，成为无国籍居民，在集体农场工作。她收养了6岁的东北鄂伦春族孤儿莉莉，她的孩子只会说俄语。

3月中旬，苏联依然寒风凛冽，苏子元一家三口登上了从莫斯科开往北京的火车，回到了阔别已久的祖国。

回忆过去，完全看不到多年积累的艰辛。

晚年的苏子渊，在北京的家中写下了一部极具史料价值的回忆录《旧事——八十年流水账》，厚达89万字。

在这本回忆录的最后“尾声”部分，写道:

“当火车驶进北京站时，我首先看到的是盛开的迎春花，它让我感受到了春意。这对于我这个过冬的人来说，是一个极大的鼓舞和安慰。

苏共二十大后，中共中央组织部的帅禺期同志负责从苏联回国的中共党员的安置工作。我去苏联的历史(1927-1956年)在中央没有档案，我在中国共产党工作的历史(1923-1927年)除了中国驻苏联大使馆提供的文件外，没有其他资料。因此，中组部只从我的自传提供的名单中找到了和刘。他们确认后，很快恢复了我的组织生活，把我分配到国际广播电台对外工作。

庐山会议后的反右运动中，我查右倾稿件，被划为右倾机会主义反党，于是停止工作。1960年1月。

1965年4月20日，单位给我发了退休证，我在甘家口街道接受了监督劳动。直到1979年9月18日，中央纪委为我平反，撤销了原来“右倾反党”的处分，退休归退休。"

不幸的是，当苏紫媛重新获得公民身份，第二次获得人身自由的时候，她多年患难与共的妻子却没有等到这一天，于1968年因心脏病突发去世！1990年，他因病切除了右下肢。每当有人来他家做客，老人总是坐在轮椅上，微笑着平和地迎接来访者。

他思维敏捷，健谈，对过去记忆犹新。他根本看不到内心多年积累的艰辛和悲怆。

1994年8月1日,《人民日报》刊登了一则令人悲伤的讣告:

“忠诚的共产主义战士，中国共产党老党员，广播电影电视部副部长级离休干部，中国国际广播电台原苏联东部台长苏子元同志，因病于1994年7月2日在北京逝世，享年90岁。

苏子元同志1929年就读于莫斯科中国共产主义劳动大学(又称中山大学)，后转入国际列宁学校。毕业后一直从事国际共产主义运动和中苏友好。1956年3月调到中央广播局。1979年退役。苏子元同志的一生，是革命的一生，战斗的一生。"

当我看到这条讣告的时候，心里很难过。他是我父亲在辽中师范大学的同学，也是在哈尔滨做地下工作的同志。是他派地下交通员通过秘密交通线送我父亲去苏联留学。正是他在晚年从北京给我父亲写了60多封信，讲述他一生的经历和感受...我们将永远怀念这位经历了不寻常经历的国际经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