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泽东“一切反动派都是纸老虎”问世记

赵庚

一个

1946年夏，第五次关注中国革命的美国著名记者安娜·路易斯·斯特朗女士从旧金山抵达延安。这个时候，依靠美国的支持，国民党发动了全面内战。

内战初期，在兵力、装备、财力、占领地区等方面，国民党占有很大优势，共产党处于劣势。当时国民党军队总兵力约430万，而人民解放军总兵力只有120万。双方实力比为3.37: 1。国民党军队装备先进，有飞机，有坦克，解放军只有小米加步枪；国民党政权占据了全国76%的面积，控制了71%的人口。几乎所有的大城市和大部分铁路线都掌握在它的手中。

当时国内外存在严重的崇美恐美风气，认为美国经济实力雄厚，独自垄断了杀伤力极强的原子弹，似乎所向披靡。中国反动派也用这个来吓唬中国人民。中间有些人被反动派的表面力量所迷惑，产生了悲观和恐惧。有些人甚至主张共产党妥协，放弃斗争。

国际上，美国恨苏联，正在加紧冷战，甚至威胁世界人民要把它变成热战。一时间，“美苏要开战”“第三次世界大战即将爆发”的声音甚嚣尘上。当时苏联领导人也认为，如果中国发生内战，美苏可能会卷入。到那时，中国可能成为世界大战的战场，中华民族将面临灭顶之灾。因此，他们主张CCP应加入蒋介石政府并解散自己的军队。当时，中国共产党中也有少数同志过高地估计了帝国主义的力量，在反动派的来势汹汹的进攻面前，缺乏自信，表现软弱，不敢用革命战争起来反对反革命战争。

面对强敌，你敢针锋相对，自卫反击并取得胜利吗？中国内战会引起世界大战吗？这是中国共产党人必须回答的问题。毛泽东借助美国记者斯特朗对他的采访，就国际形势和国内形势作了重要讲话。

二

1946年8月6日下午，毛泽东在中共中央所在地延安的住所前接待了来访的斯特朗。

那天，在斯特朗眼里，毛泽东穿着普通的深蓝色棉布衣服，但比其他人都整洁。他的态度安详而亲切，没有任何烦躁的迹象。自由交谈后，毛泽东首先问斯特朗关于美洲的情况。结果，斯特朗惊讶地发现，许多毛泽东人对美国发生的事情比她知道得更多，她不得不佩服毛泽东的广阔视野。

在回答了美国的问题后，斯特朗问毛泽东是否会有一场美苏战争。毛泽东回答说，反动派目前的反苏战争宣传，主要是为了掩盖美国目前直接面临的许多实际矛盾。

斯特朗说，当毛泽东谈到这一点时，他笑了起来，摆弄着桌上的茶杯和小白酒杯来说明他的论点。他把茶壶放在那里代表苏联，又指着一个大杯子，说是美国反动派，在大杯子周围放上小杯子代表美国人民。然后他把杯子和火柴盒做成之字形线代表其他国家，还开玩笑说哪一样东西代表哪个国家。

在这一点上，毛泽东非常严肃地说，美国反动派总有一天会发现自己处于全世界人民的对立面。毛泽东说，只要人民完全觉醒，人民的团结就能阻止第三次世界大战。一边喝茶一边和毛泽东强说话。斯特朗后来回忆说，毛泽东的讲话成了她一生中听到的最有启发性的谈话。毛泽东谈到缴获蒋介石的美国武器时，称之为输血。美国输给了蒋介石，蒋介石输给了我们。

当斯特朗问:如果美国使用原子弹会怎样？如果美国从冰岛、冲绳和中国的基地轰炸苏联会怎么样？毛泽东轻蔑地回答说，原子弹看起来很可怕，但事实上并不可怕。当然，原子弹是大规模杀伤性武器，但决定战争胜负的是人，而不是一两件新式武器。

毛泽东接着说，一切反动派都是纸老虎。当翻译毛泽东比喻反动统治者是纸老虎时，毛泽东请斯特朗告诉他什么是“纸老虎”。斯特朗回答说，这是农民在田里竖起来吓唬乌鸦的，扎成人形的东西。毛泽东马上说这个翻译不够好，说这不是他的意思。毛泽东说，纸老虎不是吓唬乌鸦的死东西。是用来吓唬孩子的。它看起来像一只可怕的老虎，但它实际上是由纸板制成的。湿了就会变软，一场大雨就把它冲走了。毛泽东简单地用英语说了“纸老虎”几个字。

他特别强调，一切反动派都是纸老虎。看起来反动派看起来很可怕，实际上他们并没有什么大的权力。从长远的观点来看，真正强大的力量不属于反动派，而属于人民。他说在俄国二月革命之前，沙皇看起来很强大很可怕，但是二月革命的一场大雨把沙皇冲走了。希特勒也被历史的风暴冲走了。日本帝国主义也是如此。都是纸老虎。一切帝国主义者和反动派都将遭受同样的命运。所以他们强大，只是因为人民还没有觉醒。根本问题在于人们的意识...但是我们还是要教育人民。

这场谈话直到午夜才结束。把毛泽东·斯特朗一直送到卡车上。告别后，毛泽东仍然站在那里看着强恩驾驶的卡车。

三

毛泽东提出纸老虎的比喻后，强留在了延安。有几次，我亲耳听到毛泽东用纸老虎来比喻反动派。1946年整个冬天，延安都有一个不愉快的日子，那就是马歇尔将军把估计价值20亿美元的“战时剩余物资”送给蒋介石的消息送到延安的日子。这样一来，美国避免中国内战的所有伪装都被撕掉了。毛泽东亲自把这个消息告诉了斯特朗。当时，斯特朗告诉毛泽东，联合国可以调解这场内战。毛泽东摇摇头说，他们不可靠。斯特朗说，毛泽东一直对战争的胜利充满信心，因为他看到侵略军中有一代又一代受压迫的中国农民。他们不会是坚定不移的敌人，他们必须被争取过来。

当斯特朗在延安与毛泽东最后一次交谈时，毛泽东又提到了纸老虎。那是1947年3月初，胡宗南的部队正在疯狂入侵中共首都延安。胡宗南的“美机”在延安轮番侦察轰炸空，中共中央决定暂时放弃延安。斯特朗看到延安秩序井然，各机关学校都在有条不紊地“化整为零”，有条不紊地疏散转移。甚至幼儿园的孩子也有自己的队形，他们跟着自己的队伍而不是父母一起移动。一半的报社和广播电台的员工已经离开去建立另一个基地。国家银行也搬走了，连它的大窗户玻璃都拆下来埋在地下，以便以后再用。

为了安全起见，中共中央已转移到杨嘉玲以北约15公里的一个更深的山沟里工作，斯特朗准备离开延安。

就在斯特朗离开的前一天晚上，中共中央的几位领导人回到了延安。因为白天被敌机骚扰，走不了路，只好在夜幕的掩护下回来。

邀请周恩来·斯特朗去剧院，和毛泽东及其他中央领导人一起看一部关于土地改革的新剧。戏剧结束后，毛泽东邀请斯特朗去一个山洞。年轻的卫兵拿来一些凳子和一张桌子，在上面放上茶、瓜子和花生糖，告别了斯特朗。毛泽东对强恩说，现在

现在你必须尽快离开延安。如果你再呆下去，你可能会在很长一段时间内与外界失去联系。当我们再次与外界联系时，你可以再来。毛泽东认为这大约需要两年时间。结果，毛泽东的预言实现了。两年后，CCP彻底打败了蒋介石。

斯特朗读了一封美国飞机从纽约给毛泽东带来的朋友的信。她的朋友在信中说，进步人士根本没有改变美国的外交政策，希望中共人民不要对美国政府的行动抱有任何幻想。毛泽东听后笑了。斯特朗说，毛泽东根本不抱幻想，但他认为美国进步人士高估了美国反动派的力量，低估了人民的力量，这是美国进步人士的一个心理弱点。然后，毛泽东告诉斯特朗，美国反动派背上了沉重的包袱。他想支持全世界的反动派。如果他不能支撑他们，他们就会像没有柱子的房子一样倒塌。那只是一栋独柱房子。像历史上所有的反动派一样，美国反动派最终将被证明不过是纸老虎。强大的美国人民，他们真的很强大。毛泽东停止吸烟，然后说，共产党有真正的权力，因为他们正在提高人民的觉悟。

四

第二天早上，斯特朗飞往北平。

斯特朗向外界讲述了她采访过的关于延安和解放区的全部材料，以及人民解放军将要用来打败蒋介石的策略，以便外界理解和支持中国人民的革命斗争。

斯特朗1921年定居苏联近30年，向世界广泛介绍苏联的革命成就。没想到这一次，斯特朗回到苏联后，被苏联当局诬陷为“国际间谍”，驱逐出境。

斯特朗回到了美国。20世纪50年代初，“麦卡锡主义”在美国非常流行。与苏联、中国和其他共产主义国家有关系的人受到监视和询问。比如著名的中国问题专家费正清教授就被围攻。就连美国驻国民党南京政府大使司徒雷登也不例外。更何况，斯特朗曾与中国共产党和毛泽东有过友好交往？追随莫斯科的美国左派不接受她，这使她处于非常孤立和极其困难的境地。

赫鲁晓夫上台后，极力为自己辩护。

1958年，年过古稀的斯特朗冲破重重阻碍，来到中国定居。斯特朗不断向全世界报道中国社会主义革命和社会主义建设的成就，为增进中美两国人民的了解和友谊做出了巨大贡献。

1970年，斯特朗在北京逝世，享年85岁。

(编辑王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