动物园适用过错推定责任的原因,动物园的动物造成损害的归责原则

石张杰

摘要:近年来，动物园作为旅游业的重要组成部分，在节假日吸引了许多人。而国内有很多动物园的安全设施或员工安全意识薄弱，部分游客自我保护意识差，导致动物园动物伤害事件层出不穷。2016年7月的“八达岭动物园老虎伤人事件”凸显了这个问题。尽管《侵权责任法》已经考虑到了这一问题的重要性和复杂性，并制定了动物园动物损害的过错推定归责原则，但在法律适用和理论研究中仍存在诸多争议。本文分析了《侵权责任法》的相关规定，提出了完善我国动物园动物致人损害责任的立法建议，使《侵权责任法》对受害人的保护更加科学有力。

关键词:侵权责任法；动物园；动物损害责任；过错推定原则；安全义务

生效的《侵权责任法》第十章规定了动物损害责任，其中第七十八条至第八十条、第八十三条至第八十四条为饲养普通动物造成动物损害的责任提供了法律依据。第七十八条规定，动物饲养人或者管理人饲养动物给他人造成损害的，应当承担责任；第七十九条规定，不按照规定饲养动物，违反保障他人安全的措施的，对造成的损害承担责任；第80条规定了危险动物对他人造成损害的责任；第八十三条规定了因第三人的过错造成动物给他人造成损害的赔偿；第84条是一项倡导性条款。《侵权责任法》这些条款适用动物损害的无过错责任原则，但在第81条规定:“动物园的动物造成他人损害的，动物园应当承担侵权责任，但能够证明尽到管理职责的，不承担责任。”该规定对动物园动物损害采取过错推定的归责原则。

2016年7月23日15时许，位于延庆区的北京八达岭野生动物世界有限公司发生一起东北虎伤人事件，造成一死一伤。延庆区人民政府于事发当日成立了“7·23”东北虎致游客伤亡事故调查组。调查组通过调查取证，对各种证据材料进行分析论证，结合专家组意见，对事件原因作出如下认定:一、赵某未遵守八达岭野生动物世界猛兽区禁止下车的规定，无视公园相关管理人员和其他游客的警告，擅自下车，导致其被老虎袭击受伤。二是周看到女儿被老虎拖走后，急于救女儿。她没有遵守八达岭野生动物世界猛兽区禁止下车的规定。抢救措施不当导致她被老虎袭击致死。八达岭野生动物世界在事发前进行了口头告知，下发了“六个严禁”的通知，并与赵签订了自驾游车损责任协议。野兽区沿途有明显的警告标志和指示牌。事件发生后，各项工作有序开展，及时开展现场处置和救援。结合原因分析，调查组认定“7·23”东北虎致游客伤亡事件不属于生产安全事故。

对于上诉案件，笔者认为主要有两个问题值得探讨:①适用《侵权责任法》第81条的过错推定原则是否妥当；②游客的过错是否意味着动物园没有责任？《园林基本术语标准(CJJ/T91-2002)》中对动物园的解释:“3.1.4动物园是指独立的动物园...动物园包括城市动物园和野生动物园等。”动物园是公益事业。这种性质决定了这项事业多由政府建设，也存在其他制度形式。城市动物园一般由政府建设，入场费低，动物园里的动物都是圈养的，攻击性和危险性都低。但是野生动物园基本都是企业或者股份公司，入场费高，而且动物园里的动物大部分都是野生的，攻击性和危险性都很高。我认为不宜采取与城市动物园相同的动物损害过错推定的归责原则。消费者“违规”不代表经营者没有责任，经营者的安全责任必须落实到位。消费者自驾游过程中，可能会出现很多情况，比如车辆损坏、机械故障、游客生病、生理需求等。，导致消费者暴露在凶猛动物的攻击范围内。作为组织高风险观光项目的经营者，仅仅发布警示说明、签订协议是不够的。对于涉及消费者生死的重大问题，应采取与项目风险程度相当的更有效措施，确保消费者的安全。

随着商品经济的不断繁荣，人们在满足物质需求的同时更加注重对精神文化的追求，动物园成为越来越多人的选择，随之而来的是各种动物伤害事件。为了保护公民作为消费者的合法权益，也为了督促动物园作为经营者尽力完善安全措施，笔者认为动物园动物损害应当适用无过错原则。原因如下:第一，尊重和保障人权。生命权是公民最基本的人身权利，是公民的第一权利，是公民享有其他权利的基础。无过错原则适用于动物园的动物伤害。一方面，它可以在经济上补偿受害者，这体现了对人权的尊重。一方面可以督促动物园完善安全措施，体现了对人权的保护。二是与安全保障义务相呼应。安全保障义务是法律在调整商事活动秩序中，综合考虑设立该义务的社会经济价值和道德需要后，根据诚实信用和公平原则而设立的一种法定义务。具体是指经营者在经营场所内对消费者、潜在消费者或者其他依法进入服务场所的人的人身、财产安全承担的安全保障义务。就动物园的宗旨而言，将动物园视为公益已经不合时宜。一般城市动物园多由政府建设，门票低，公益性强。但是野生动物园基本都是企业或者股份公司，门票高，盈利目的更强。因此，笔者认为，动物园作为营利方，完全有必要在法律上承担更多的责任。再次，要督促动物园完善安全措施，增强安全防护能力。增加动物园作为经营者的法律责任，可以促进动物园采用先进设备，完善安全防护措施；排查安全设备设施、日常管理、安全制度、应急救援预案等方面的隐患；加大对游客安全的宣传力度，强化宣传意识，提高宣传水平，创新宣传方式，提高游客的安全意识和危机意识，使游客在旅游过程中保持警惕。

在强化动物园法律责任的同时，也要兼顾立法者的初衷，立法要体现保护动物园公益性的目的，以保证动物园的可持续发展。综上所述，笔者认为可以将《侵权责任法》第八十一条修改为:“动物园内的动物造成他人损害的，动物园应当承担侵权责任，但能够证明尽到管理职责的，可以减轻责任。”一方面，立法可以从根本上保护受害者的切身利益。即使在动物损害事件中受害人有过错但动物园没有过错，受害人也可以获得部分经济赔偿，这与其他动物损害归责原则是一致的，从而实现了立法的统一。另一方面，这一立法与立法初衷大体一致，可以在一定程度上减轻动物园的法律责任，保证动物园公益目的的实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