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工”到“匠”的蜕变是怎样实现的

张磊

在北京航天万源科技有限公司(航天科技集团有限公司第一附属医院，以下简称“航天万源”)电气装配生产线现场，已经年过六旬的张赟依然穿梭在车间里，回答着工人们的各种提问。这位曾获得“中国技能大奖”、“全国技术能手”、“中国航天基金奖”等多项荣誉的技能大师，13年前就办理了退休手续，但她并没有离开自己热爱的航天电装事业，依然奋斗在生产一线。“只要年轻人需要，我就会坚持下去。”张伟说。

2012年，经人力资源和社会保障部批准，航天万源成立了国家张赟技能大师工作室。有了这个平台，张赟变得更加忙碌。多年来，她带领工作室成员专注于航天电子产品的技术创新和技能人才的培养，从解决生产技术难题入手，在技术创新、技能传承、技能提升、师徒传帮带等方面为国家航天事业贡献智慧和力量。

一个技能人才带出一批技能人才，一个大师工作室孵化出很多大师工作室。在航天万源，技能人才的成长形成了辐射效应。

“手牵手”变成“头对头”，“单边输出”发展成“互相学习”

国家级大师张赟技能工作室的工作有两条主线:一是攻关解决生产瓶颈，二是培养人才，打造人才梯队。

工作室成立后，张赟与李丹、徐林涛、刘芳签约，正式确立师徒关系。在带徒弟的过程中，她发现现在带徒弟和刚进厂时有很大不同:“以前一个师傅带一个徒弟，现在一个师傅可以同时带三四个徒弟。新入职的员工可以利用网络查找信息、观看视频、参加在线讲座和接受基础培训。”感觉到生产方式的发展和技术的进步正在影响着传承的方式，张赟把手把手的教学变成了更多的头头讨论，师傅单方面的输出逐渐从师傅和徒弟那里学习发展起来。师徒之间的交流往往是攻克技术难关的重要环节。

工作室培养了100多名技术骨干。在张赟师傅的带领下，许多徒弟成长为“全国技术能手”、“央企技术能手”、“北京市先进工业技术能手”、“航天技术能手”。2017年，工作室获得北京市“名师带徒”荣誉称号。当被问及带徒弟的诀窍时，张赟笑着说:“我对他们的要求比别人高。质量保证和生产效率都要求他们走在别人前面。”

在手艺方面，张赟对他的弟子要求严格。“师父常说，火箭上升空过程中，哪怕是一个不稳定的焊点都会导致发射失败。每一个小小的电路板都承担着巨大的责任，每一个烙铁都必须焊接准确，不能有任何差错。”2012年入职的徐林涛已经成长为“航天技术专家”，收了8个徒弟。

在徒弟李丹看来，师傅虽然要求高，但并不只是提出要求，而是经常和他们交流，教他们解决技术问题。第一，李丹所在部门承担的项目有三个关键点需要解决。如果不能克服，就无法实现量产。关键时刻，张赟加班加点和大家一起讨论，逐字逐句地修改他们写的材料。最后，他在数百个数据中发现了几个数据计算错误。“主人是我的坚实后盾。无论遇到什么问题，只要有她在，我都不会害怕。”老师，李丹的眼里满是崇拜。

张赟坦言，在交流和讨论中，他会从弟子们那里学到很多新的知识和好的想法。

张赟还带领团队及时总结工作经验，将其中的一些步骤、技巧和方法编制成工艺文件，供技术人员学习和应用。“只要我愿意，我会毫无保留地教导年轻人；你学到了什么新知识，总是第一个想到要和徒弟分享。只有车间里的每个人都掌握了新技术，车间的整体生产能力才会提高。”张伟说。

解决瓶颈问题就像捅破一层窗户纸。

中国航天事业发展迅速，不断有新产品研发出来。因此，工作室自成立以来，始终坚持定期梳理生产中的技术难题，以项目驱动的形式开展技术攻关，以突破生产瓶颈，强化产品质量，提高生产效率，为航天任务提供高质量、高可靠性的产品。事实证明，这种做法非常有效。近年来，工作室成员在北京理工大学承担技术攻关项目24项，获得国家实用新型专利40余项，获得技术改进奖50余项，发表技术技能论文100余篇。

“航天产品的特点是品种多、批量小、更换频繁。我们用典型案例提炼流程文件，一直在做几十个步骤，然后把合适的人放到合适的岗位上。这样就提高了工作效率和产品质量。”张伟介绍。

你能想象在镍币大小的芯片上为引线中心距只有百分之一的引脚去除氧化层是一种怎样的体验吗？有数百个这样的别针。

在生产过程中，操作人员发现某器件的翼型引脚被氧化，导致可焊性差，直接影响印制板组件的焊接质量。如果这些设备报废后重新购买，不仅周期长，而且会给公司带来很大的经济损失。

“这项工作需要非常高的平整度。如果在你移动的过程中它的精度降低了，即使去除了氧化层，设备也可能无法使用。”张赟急中生智，在工作室成员白天忙于生产、晚上攻坚的帮助下，终于研制出了该装置翼型插针的搪锡工装，不仅解决了该装置插针的氧化问题，而且保证了插针在运行中不变形，保证了印制板组件的焊接质量，为公司节约直接成本45万元。

在工作室里，还有很多类似的技术研究案例。通过解决瓶颈问题，我们不仅保证了项目进度，提高了产品质量，节约了成本，而且大大提高了生产效率。例如，工作室曾将六适马的理论和方法应用于某型电缆组件的批量生产。通过研究电缆组件的流水线生产模式，细化工序，按时作业，生产效率提高了30%以上，为公司承担更多的任务打下了良好的基础。

“有时候，虽然是一些小零件，小细节，研究过程很艰难，但是你想通了，成功应用之后，感觉就像破了一层窗户纸，其实也没什么。航天领域往往如此，细节决定成败。”在这方面，张赟有很多经验。

生产任务越艰巨，越容易激发创新的活力和潜力。

为了提高大家的创新能力，工作室以项目驱动的形式组建了课题组，极大地调动了大家的创新热情。“尤其是遇到困难的生产任务时，创新团队的活力和潜力更容易被激发出来。”张伟说。

单机生产过程中，产品设计复杂，生产难度很大。张赟带领团队对项目进行了梳理，总结出了8个需要分别攻关的主要问题。由于工作室不是实体部门，其成员是动态的、临时的，每个成员都有自己的岗位和需要完成的任务，所以工作室安排的研究任务大多是在业余时间完成的。为了保证工程进度，大家都辛苦了。从构思、绘图、制作工装到测试，整个过程要重复多次才能成功突破一个难点。

“在大家的努力下，八大难题被逐一突破，取得了一系列创新成果，包括:异形PCB承载工装使PCB质量更加可控；植球夹具实现了焊球的自动放置，定位准确，提高了焊接的可靠性。更重要的是，与传统的手工摆放方式相比，这种创新大大提高了工作效率……”张赟表示，该项目是近年来最具创新性的作品，创新的工艺方法已应用于近百种各种型号产品的生产，带来了良好的经济效益和社会效益。

除了在人才培养、技术研究和技术创新方面的努力，工作室还不断发挥在工业自动化和设备二次开发方面的团队优势。据张赟介绍，随着生产的发展，各种先进设备不断被引进车间。虽然这些设备可以满足目前的生产任务，但是还有很多有待开发的空间，比如如何设置一些关键参数更好地满足任务要求，如何更好地保证尚未精通的关键设备的质量...对于这些前沿课题，张赟带领工作室成员不断探索。"每个人都利用业余时间购买设备和做实验."

如今，以张赟国家级大师工作室为支点，在万源航天逐步建立起“多对多”的人才培养网络:张赟为技能大师，培养技能带头人刘芳、徐林涛等人；刘芳、徐林涛等技能带头人采用技师讲堂等线上线下相结合的方式讲授技能课；熟练的班组长负责培训车间里的骨干成员，然后骨干成员带着普通员工提高技能。此外，公司还推出了以张赟命名的“纪昀杯”职业技能大赛，以赛促训，带动全体技术人员提高技能。

生产线上，年轻的陈炳科正在认真焊接零件，每一个焊点都光滑圆润，达到100%的锡渗透率。“这是我徒弟刘芳的徒弟，现在已经成为同行中的佼佼者。间距0.4mm的焊点可以完美完成。”看着他的徒弟长大，张赟欣慰地笑了。

谈及工作室未来的计划，张赟表示，将继续把更多的普通工人培养成能工巧匠，继续通过技术创新和技术攻关解决生产难题，并将成果推广应用，为中国航天事业发挥应有的“技能大师”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