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型城镇化改革的“国家实验室”

何王运庭魏宜君

一年的时间也许不算长，但对于锐意进取的改革者来说，一年的时间足以将一些蓝图设想变成看得见摸得着的现实。

2019年9月25日，被誉为“中国第一农贸城”的浙江省温州市苍南县龙港镇正式挂牌“龙港市”，实现了“撤镇设市”的跨越。龙岗市成为全国第一个也是唯一一个没有镇街的新县级市。

改革后的龙岗已经成就，龙岗的改革还在路上。目前，一周岁的龙岗市经历了开放、疫情防控、改革“三重考验”，初步建立了“大部制”、扁平化的工作机制。这片以深改为标志的土地，孕育着更多新型城镇化探索成果的可能性。

改革“试验田”，树立“四梁八柱”

当车辆下了高速进入龙岗市区时，正在施工改造的道路让交通显得有些拥挤。在道路两旁的建筑工地上，高楼大厦拔地而起...在撤镇建市周年之际，记者再次来到龙岗，感受一座新城的蓬勃生机和发展激情。

回顾1984年龙岗镇成立之初，“路不平灯不明”是当年几个小渔村的真实写照。龙岗，位于温州南部鳌江口，是一座农民自己建造的城市，被誉为“中国第一农民城”。

自建镇以来，龙岗的发展始终渗透着改革的印记。最初，为解决“成长的烦恼”，先后开展了小城镇综合改革试点、强镇扩权试点、培育小城市试点和第一批国家新型城镇化综合试点。“如今，撤镇设市后，在改革中成长起来的龙岗，正在探索一条‘大部门、扁平化、低成本、高效率’的治理新路。龙岗市委常委、市政府办公室主任黄先满说。

一年来，龙岗依托镇改市的机遇和条件，加强改革的系统集成，高起点推进基层治理体系和治理能力现代化，“四梁八柱”改革初具规模。

——推行“大部制”，整合横向治理。龙岗只有15个党政机构，6个直属事业单位。2018年深化党和国家机构改革后，县级党政机构数量普遍在35个左右，龙岗党政机构大幅精简近60%。

——取消镇街设立城管社区，扁平化垂直治理。今年4月，龙岗73个行政村全部撤并，改为102个社区，农民全部成为当地市民。这种“扁平化”的结构，取消了乡镇一级，对社区实行市管，扩大了管理范围，缩短了管理链条。

——探索低成本运营。龙岗通过直管社区，精简了人员编制和中间环节。比如龙岗的行政机构编制核定为1640人，仅为其他同等规模县市的2/5。管理层级的减少，人员数量的精简，数字政府建设的叠加，大大减少了各种行政开支，有效节约了管理成本。撤镇设市后，龙岗仍用旧楼办公，省下的资金全部用于民生，部分基础设施由苍南和龙岗共用。

——实施高效治理。龙岗通过“大部门制”改革，打通职能相近的部门，实行条块管理模式，对内开展部门协作，对外积极发展社会组织参与公共服务，努力建设精简高效的政府，有效提高了行政效率。龙岗还积极开展“智能化”建设，规划创建全省首个县级“整体智能治理”示范城市，以5G网络全覆盖为契机，加快政府数字化转型，着力以信息化手段提升城市管理水平。

今年上半年，龙岗工业增加值和工业利润总额均居温州第一。龙岗新城已经顺利启动，呈现出良好的发展态势。“龙岗市是新型城镇化改革的‘国家实验室’，承担着探索新型城镇化综合改革的使命。龙岗市委书记郑建中表示，当前，龙岗发展开局良好。下一步，龙岗将高举改革大旗，把大门开得更大，创造更强的创新动力，为中国新型城镇化综合改革贡献力量。

探索小城镇基层治理新模式

道路平坦干净，花坛怒放，河岸边柳树成荫，“幸福之家”的老人在下棋聊天——住在龙岗城区的对口社区，既有城市的便利，又有乡村的田园风情。居民吴世准感觉在做梦。不久前，他和家人从旧居搬进了一套房，有自来水，有管道煤气，有小区物业，还有特别照顾的年迈父母...

通常，物业公司管理商品房社区，但吕鑫物业管理0.7平方公里的对口社区。社区党支部书记陈开茂将其比喻为社区的“大管家”:由社区自己经营，负责整个社区的道路清扫、垃圾分类、绿化维护、治安维护等事务。

探索基层治理新模式是龙岗新型城镇化改革试点的重要任务之一。为此，龙岗还创新推出了片区社会服务综合体。温州市民政局局长蒋迪庆介绍，区社会服务综合体设置了党建服务、综合管理、市场监管、综合执法、便民服务五大工作模块，形成“15分钟便民服务圈”，打造老百姓家门口的服务站。

在今年7月刚刚投入使用的龙岗沿江社会服务综合体，记者看到，群众日常高频办理的事项通过一个窗口受理，便民服务窗口涵盖民政、市场监管、治安、综合行政执法等366项事项。90%以上的个人事务都在当地处理。社会功能区共有23家社会组织入驻，可满足群众对养老服务和纠纷调解的多样化需求。

据介绍，龙岗将全市划分为32个大网格、103个一般网格，实行整体智力治理，市场监管、综合执法等专业力量下沉一线。网格成员由综合体中的智能平台调度，网格成员就近接收命令、处理命令并给出反馈。

“服务综合体+模块化服务+网格化治理”，龙岗基层治理运行机制初步形成。龙岗区长何表示，该区社会服务综合体既是老百姓家门口的服务站，也是群众表达诉求、协商议事、化解矛盾、参与社会组织的协同治理阵地，更是基层治理扁平化的前沿阵地。

“继续深化龙岗改革，有利于进一步完善龙岗新型城市治理模式，也可以为推进县域治理体系和治理能力现代化提供龙岗经验。”温州市发改委副主任邵韦平认为。

对照改革清单，回应群众期待。

“没想到在家能见到温州医科大学附属第一医院的专家。”65岁的龙岗市民刘先生患有胆结石。9月下旬在龙岗人民医院挂了温州医科大学第一附属医院肝胆外科主任的专家号。

这是龙岗与医院智联合作的医改项目之一。6月7日，龙岗人民医院新增温州医科大学附属第一医院龙岗院区。温州医科大学附属第一医院派驻了4名学科带头人，在龙岗校区建立了91人的专家库，让龙岗市民在家门口就能享受到省医院专家的优质医疗服务。

从城市学习的24小时暖灯，到越来越多绿色园区的高起点规划，再到优质医疗、教育资源的持续注入，这座新兴城市正在给群众带来看得见的改革红利。

多年来，“小马拉大车”造成的供需错配，正在随着龙岗的改革破题。龙岗市委常委、宣传统战部部长王辉球认为，如何让广大市民共享改革成果，增强幸福感和获得感，是改革的初衷和必答。龙岗正在全面推进城市建设，提升基本公共服务水平。大量涉及道路畅通、教育均衡、食品安全、服务便捷等民生短板。正在加速被填满。

改革一年来，龙岗新人民医院、龙岗公共服务中心等一批民生项目纳入规划建设，龙岗经开区、温州高新区龙岗分园等高能平台建设先行一步。今后，加快了社区建设和城中村清理工程。基础设施的完善和产业平台的升级，加速了农业人口就地就近城镇化，增强了区域综合承载能力，带动了当地投资增长和消费需求。

如今，龙岗各类公园、绿道、登山步道等休闲场所遍地开花，为群众开辟了一个集休闲娱乐、健康养生、城市观光等功能于一体的平台。

多位关注龙岗改革的专家学者认为，龙岗改革被赋予“新名字”、承担“新使命”一年来，已进入“深水区”，仍有不少“硬骨头”。对照改革清单和人民期待，要进一步系统整合顶层设计和地方实践、总体规划和阶段性实施、改革愿景和年度成效，破除改革梗阻，完善制度体系，增强人民群众获得感。

浙江省委常委、温州市委书记陈伟俊提出，要着力交出改革高分报告，坚定肩负起为中国新型城镇化探路的使命，全力做好龙岗设市改革“下半场”文章，为全国、全省提供更多可复制、可推广的龙岗经验，以实际成效为“重要窗口”建设增光添彩。